暗夜阅读网-致力于各类精彩小说推荐暗夜阅读网-致力于各类精彩小说推荐暗夜阅读网

暗夜阅读网
致力于各类精彩小说推荐

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无弹窗在线阅读

故事主线围绕【江妄黎珞珞】展开的言情小说《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由知名作家“拾裕”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471字,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8-22 19:38:04。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那太好了!」黎珞珞把伞收起来,「那你们路上小心呀。」「嗯。」谢辞年应着,又看向江妄,「走吧?」江妄点点头,跟着谢辞年走出教室。走廊里空荡荡的,雨声更清晰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走到楼梯口,谢辞年撑开伞,黑色的伞面像个小帐篷。「进来吧。」江妄低着头钻进去,尽量靠外站,肩膀贴着伞骨。他能闻到谢辞年身...

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无弹窗在线阅读

下载阅读

《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免费试读 江妄的救赎是小太阳黎珞珞精选章节

1教室后排的风扇吱呀转着,把九月的热意切成碎末。江妄趴在桌上,刘海垂下来,

像道灰黑色的帘,遮住了半张脸。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浅淡的痕迹,其实一个字也没写进去,

耳朵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死死拽向斜前方的位置。「谢辞年,你数学怎么每次都考满分啊?

太厉害了,教教我秘诀吧!」黎珞珞的声音裹着阳光撞过来,脆得像咬碎了冰。

江妄的手指猛地收紧,笔杆硌得指节发白。他能想象出她的样子——眼睛弯成月牙,

马尾辫随着仰头的动作轻轻晃,发梢扫过校服领口,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那香味他闻过一次。上周她转身借橡皮,风卷着味道擦过他的鼻尖,

像春天撞进了终年不见光的地窖。江妄当时屏住了呼吸,直到她笑着说「谢谢」,

脚步声远了,才敢大口喘气,却感觉肺里都是甜的,又带着刺,扎得他喉咙发紧。

「也没什么秘诀,」谢辞年的声音温和,像浸在温水里,「上课认真听,错题多复盘就好。

你哪里不懂?我给你讲讲。」「好多呢!」黎珞珞的椅子发出轻微的挪动声,

「这个函数图像,我总搞不清什么时候往上弯……」江妄低下头,视线落在桌肚里。

那里压着个皱巴巴的玻璃糖纸,透明的,边缘镶着圈金箔。

是昨天黎珞珞吃完随手放在桌角的,下课时被风吹到了他这边。他趁没人注意,

像偷什么宝贝似的攥进手心,指尖都被糖纸的棱角硌红了。现在他用拇指摩挲着糖纸,

冰凉的,滑滑的。这是他和她之间最近的距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耀眼……」

他对着草稿纸喃喃,声音低得像蚊子哼,「我这种人,怎么配看她一眼呢……」

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痕,墨渍晕开,像个丑陋的疤。江妄盯着那道痕,

突然觉得那就是自己——阴沟里的东西,连影子都带着脏污。他想起昨晚家里的事。

父亲又喝醉了,酒瓶砸在墙上,玻璃渣溅到他脚边。母亲坐在沙发上哭,骂他是讨债鬼,

骂他不该出生,不然她早就离婚了。他默默收拾碎片,手指被划了道口子,血珠滴在地板上,

和酒渍混在一起,像朵腐烂的花。没人问他疼不疼。就像没人问他冬天有没有厚衣服,

早上有没有吃早饭。他是这个家的附属品,是怨气滋生的土壤,连名字都带着诅咒——江妄,

妄想的妄。他们说,他所有的念想都是痴心妄想。包括现在,偷偷望着黎珞珞的背影,

也是妄想。「江妄?」突然有人叫他。江妄像被烫到似的弹起来,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全班的目光都投过来,他的脸瞬间烧起来,刘海垂得更低,

几乎要遮住嘴巴。是黎珞珞。她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手里拿着本练习册,

眼睛睁得圆圆的:「你刚才在写字吗?能不能借我看看你的草稿纸?我本子用完了。」

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星。江妄的心脏疯狂擂鼓,震得他耳膜发疼。他想点头,

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僵硬地把草稿纸往前推了推。「谢谢!」黎珞珞笑着接过去,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尖。温热的,软的。江妄像触电般缩回手,藏到桌子底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能感觉到刚才被碰到的地方还在发烫,那点温度顺着血液往上爬,

烧得他头晕目眩。「你的字真好看,」黎珞珞翻着草稿纸,突然说,「比谢辞年的还好看呢。

」江妄猛地抬头,刘海被掀起来一点,露出半只眼睛。黎珞珞正对着他笑,阳光落在她脸上,

绒毛都看得清。那瞬间他忘了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的笑容,像炸开的烟花,

把他黑暗的世界照得一片惨白。「没、没有……」他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真的!」黎珞珞很认真,「你看这笔锋,有力道。对了,你上次数学考了多少啊?

我好像没看到你的成绩单。」江妄的脸瞬间垮下去。成绩单?他考了年级第三,

班主任在班会上念名次时,他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有人注意到。那点成绩算什么?

在他的烂人生里,不过是块稍微干净点的补丁,遮不住满身的窟窿。「不、不好……」

他别过脸,盯着窗外的墙。黎珞珞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她把草稿纸还给他,

笑着眨了眨眼:「下课教我做题呀?」江妄没敢回答。他看着她转回去,马尾辫扫过椅背,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教她做题?他连抬头看她都需要勇气。他重新低下头,

手指又摸到了桌肚里的糖纸。把它展开,对着光看,能隐约看到上面印着的卡通图案。

是黎珞珞喜欢的那种,甜甜的,亮晶晶的。江妄把糖纸叠成小小的方块,塞进校服口袋,

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跳得很凶,像揣了只慌不择路的兔子。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她是向日葵,他是墙角的苔藓。可那束光偏要往阴沟里照,他控制不住地想靠近,

哪怕被灼伤,哪怕只是捡走她掉落的糖纸,都觉得像是偷到了一点甜。草稿纸上,

那道深痕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太阳。2九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放学时,豆大的雨点砸下来,瞬间连成了线,把整个世界都浇得灰蒙蒙的。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江妄慢慢收拾书包,动作故意放慢。他没带伞,

每次下雨都得淋雨跑回家,衣服湿透了,到家还得挨骂,说他浪费洗衣粉。

黎珞珞还在座位上,对着道物理题皱眉。谢辞年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把黑色的大伞,

耐心地给她讲题。「这里的受力分析,你得先画示意图……」谢辞年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

清晰又温和。黎珞珞点点头,突然抬头看向窗外,「雨下这么大,我妈肯定来接我。」

她转头对谢辞年笑,「你先走呀,别等我了。」「没事,我等你一起下去。」谢辞年说。

江妄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链拉到一半,卡住了。他低头摆弄拉链,

耳朵却像长在了他们那边。「对了,」黎珞珞突然说,「江妄,你带伞了吗?」

江妄的手一顿。他转过头,黎珞珞正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担忧。谢辞年也看过来,

目光平和。「没、没有。」他低下头,刘海遮住眼睛。「那怎么办?雨这么大。」

黎珞珞皱起眉,「要不……」「我家不远,跑回去就行。」江妄赶紧说,声音有点急。

他不想麻烦她,更不想看到谢辞年的目光——那目光太干净,衬得他像个乞讨者。

「跑回去会感冒的!」黎珞珞站起来,从书包里翻出把折叠伞,粉白相间的,

上面印着小雏菊,「我这把伞借你吧?我等我妈来接,用不上。」江妄看着那把伞,

心猛地一跳。那是她的伞,带着她的味道的。他能想象出她握着伞柄的样子,手指白皙,

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不、不用了。」他后退半步,几乎要撞到桌子,「会、会弄脏的。」

他的校服袖口还沾着早上擦桌子的灰,裤脚蹭到了墙角的泥。那把干净的、带着小雏菊的伞,

怎么能让他这种人碰?黎珞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脏了可以洗呀。拿着吧,

不然真要淋雨了。」她把伞递过来,伞柄快碰到他的手了。江妄的手指蜷缩起来,

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喊着「接过来」,另一个尖叫「别碰她的东西」。

他看着她眼里的真诚,那点渴望几乎要破膛而出。「还是不用了,」谢辞年突然开口,

语气依旧温和,「我送江妄一段吧,我们顺路。」江妄猛地抬头,

谢辞年正对他笑:「可以吗?」他想说「不顺路」,他家在城南的老破巷,

谢辞年住的小区在城北,隔着大半个城市。可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谢辞年的善意和黎珞珞的不同,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温和,像温水煮青蛙,让他没法挣扎。

「那太好了!」黎珞珞把伞收起来,「那你们路上小心呀。」「嗯。」谢辞年应着,

又看向江妄,「走吧?」江妄点点头,跟着谢辞年走出教室。走廊里空荡荡的,

雨声更清晰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走到楼梯口,谢辞年撑开伞,

黑色的伞面像个小帐篷。「进来吧。」江妄低着头钻进去,尽量靠外站,肩膀贴着伞骨。

他能闻到谢辞年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的清香,干净的,和他不一样。「你数学很好。」

谢辞年突然说,打破了沉默。江妄愣了一下:「啊?」「上次月考,你是年级第三,对吗?」

谢辞年侧过头看他,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在他脸颊边织成水帘,「我在成绩单上看到的。」

江妄的心跳漏了一拍。从来没人注意过他的成绩。老师只会说「江妄这孩子挺安静」,

同学只会觉得他孤僻,连父母都不知道他考了多少分。「……嗯。」他含糊地应着,

脚趾蜷缩起来,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有点凉。「很厉害。」谢辞年的语气很真诚,

「黎珞珞总说数学难,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多帮帮她。」江妄猛地停下脚步。帮她?

他怎么帮?他连和她说话都要鼓足勇气,更别说讲题了。「我、我不行……」他的声音发颤。

谢辞年也停下来,看着他:「为什么不行?你很聪明。」「我……」江妄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法说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没法说他一靠近黎珞珞,

就觉得自己在玷污那束光。雨更大了,砸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江妄的刘海被风吹得掀起一角,

露出眉骨下的一片青黑——那是昨晚父亲用烟灰缸砸到额头留下的,他用刘海遮了一整天。

谢辞年的目光落在他额角,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伞往他这边倾斜了更多。

「到前面路口就好。」江妄低声说,「我从这里跑回去。」谢辞年点点头:「那你慢点,

别滑倒。」江妄嗯了一声,等谢辞年把伞收小些,他弯腰钻进雨里,书包顶在头上,

拼命往前跑。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衣服,冷得他打了个寒颤。跑了几步,他回头看了一眼。

谢辞年还站在原地,黑色的伞在雨幕里像个孤岛。他看到谢辞年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背影挺拔,步伐从容。那是他永远达不到的样子。被阳光照着,被世界温柔对待的样子。

江妄低下头,继续往前跑。巷子里的水积得很深,溅得他裤脚全是泥。他摸到口袋里的糖纸,

还在,被雨水浸得有点潮,却依然能感觉到那点微弱的甜。回到家,父亲不在,

大概又去喝酒了。母亲坐在门口择菜,看到他浑身湿透,没好气地骂:「死外面算了,

回来还得给你洗衣服!」江妄没说话,径直走进自己的小房间。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

一张桌子,墙壁上斑驳掉皮。他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放在桌上,

然后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张潮掉的糖纸,展开,贴在窗玻璃上。雨水打在玻璃上,

糖纸被泡得发软,透明的,像层薄冰。江妄坐在桌前,看着糖纸。

刚才谢辞年的话又冒出来——「你很聪明」「可以帮帮她」。他真的可以吗?他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写下「黎珞珞」三个字。字迹很轻,像怕被人看到。写了又划掉,划掉又重写,

最后纸都被划破了。窗外的雨还在下,他的世界依旧一片潮湿。但不知为何,

那把印着小雏菊的伞,那个温和的声音,还有那句「你很聪明」,像几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漾开了圈圈涟漪。也许……也许他可以稍微靠近一点点?就一点点,像糖纸沾着点阳光那样。

3周测成绩发下来那天,阳光格外好。黎珞珞的数学还是没及格,她对着卷子唉声叹气,

把笔往桌上一戳:「到底哪里错了啊……」江妄的卷子放在桌角,鲜红的「98」

刺得人眼睛疼。他用胳膊肘把卷子往里面推了推,像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又考砸了?」

谢辞年走过来,手里拿着自己的满分卷。「嗯呐,」黎珞珞把卷子推给他,

「你看这道应用题,我觉得步骤没错啊,怎么就扣了这么多分?」谢辞年刚要说话,

上课铃响了。他把卷子还给她:「下课再说。」黎珞珞嘟着嘴把卷子塞回桌肚,

转头时看到江妄的胳膊肘压着张纸,露出个「8」字。她眼睛一亮,

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考了多少?」江妄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停在他的袖子上,温热的,带着点压力。他慢吞吞地挪开胳膊,

卷子露出来,98分的数字扎眼得很。「哇!98!」黎珞珞的声音拔高了点,

引来前排同学的侧目,「江妄你太厉害了吧!比谢辞年就少两分!」江妄的脸腾地红了,

赶紧把卷子折起来塞进书包。「不、不厉害……」「怎么不厉害!」黎珞珞凑近了些,

声音压低,带着点狡黠,「刚才那道应用题,你会做吗?教教我好不好?」她的头发垂下来,

几缕扫过他的手背。江妄的心跳又开始失控,像有只手在胸腔里胡乱捶打。他想点头,

又怕自己讲不好,更怕靠得太近,

她会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是廉价洗衣粉混合着旧房子的霉味。「我、我讲不清楚……」

他别过脸,盯着黑板。「你肯定能讲清楚的!」黎珞珞不放弃,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

「就讲一点点,好不好?」她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像羽毛搔在心上。

江妄觉得自己的防线正在崩塌,那些「不行」「不配」的念头,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融化。

「……好。」他听到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黎珞珞眼睛一亮,像得到了糖果的小孩。

下课铃一响,她立刻把椅子转过来,面对着江妄,桌上摊开卷子。谢辞年走过来,

看到这情景,笑了笑:「看来有人抢我的活了。」「谢辞年你也来听呀!」

黎珞珞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江妄讲得肯定不一样。」谢辞年摇摇头:「不了,

我去办公室抱作业。你们聊。」他走后,江妄深吸一口气,拿起笔。指尖在颤抖,

他用力捏了捏,才稳住。「这道题……」他的声音有点发紧,「要先算总路程,

再求速度……」他低着头,不敢看黎珞珞,眼睛盯着卷子上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讲着讲着,他感觉她的呼吸离得很近,带着点淡淡的奶糖味——她大概又吃了糖。「这里,

我还是不懂。」黎珞珞指着一个步骤,声音软软的。江妄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抬起头,

正好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小扇子,眼睛里映着窗外的阳光,

亮晶晶的。他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她的眼睛,像两汪清泉,

把他的魂都要吸进去了。「江妄?」黎珞珞歪了歪头,「怎么了?」「没、没事。」

江妄猛地低下头,耳朵烫得能煎鸡蛋,「这里……要设未知数,列方程……」

他重新组织语言,语速快了些,声音却在发颤。黎珞珞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或者问一句「为什么这样设」。她的问题很简单,却让江4江妄的声音越来越低,

几乎要埋进胸腔里。他能感觉到黎珞珞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那目光很轻,却像带着温度,

烫得他皮肤发麻。「……就是这样。」他终于讲完最后一步,笔尖在纸上停住,

手心里全是汗。黎珞珞盯着卷子看了半天,突然「啊」了一声,眼睛亮起来:「我懂了!

原来这里要转个弯!江妄你太厉害了吧,比谢辞年讲得还清楚!」江妄猛地抬头,

以为自己听错了。谢辞年是年级第一,是老师眼里的标杆,他怎么可能比得上?「真的!」

黎珞珞用力点头,马尾辫甩了甩,「谢辞年讲题太官方了,你讲的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把卷子收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以后我数学题不会做,都来问你好不好?」

江妄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乎乎的,又有点酸。他张了张嘴,想说「不行」,

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那些拒绝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嗯。」

他最终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太好了!」

黎珞珞从书包里掏出颗草莓糖,剥开糖纸递过来,「给你,谢礼!」

粉红色的糖球躺在她白皙的手心里,裹着层薄薄的糖霜。

江妄的目光在糖和她的手之间来回转,指尖蜷缩着,不敢伸出去。「拿着呀。」

黎珞珞把糖往他面前送了送,「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江妄终于鼓起勇气,

飞快地捏过那颗糖,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像被火烫了似的缩回来。他把糖攥在手心,

糖纸的褶皱硌着皮肤,有点疼,却又带着说不出的甜。「谢、谢谢。」他低下头,

刘海遮住眼睛,掩饰着脸上的热意。「不客气。」黎珞珞把糖纸扔进桌肚,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周就要月考了,我数学肯定又要拖后腿。

要不……你每天晚自习前给我补半小时?就半小时,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

江妄捏着糖的手指猛地收紧。每天半小时……意味着他要和她单独待在一起,

意味着她的声音、她的味道、她的目光,会在他身边盘旋。那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我……」他想说自己晚自习要早点回家,要给父亲做饭,要收拾被砸烂的屋子。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在哪里?」「就在教室呀,」黎珞珞笑得更开心了,

「放学后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安静。」江妄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把那颗草莓糖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内侧的口袋里,像藏了个秘密。那天的晚自习前,

黎珞珞果然没走。她把桌子往江妄这边挪了挪,两张课桌并在一起,中间只隔着条细细的缝。

「今天我们先复习函数吧?」黎珞珞摊开课本,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批注,看得出来很用心,

只是方向总有点偏。江妄嗯了一声,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他的笔记本很旧,封面都磨破了,

里面的字迹却工工整整,每道例题旁边都写着详细的解题思路。黎珞珞凑过来看,

眼睛瞪得圆圆的:「你的笔记也太整齐了吧!比我的好看多了。」江妄的脸又红了,

把笔记本往她那边推了推:「你、你看这个,可能会懂。」黎珞珞果然凑得更近了,

头发丝扫过他的胳膊。江妄的身体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放轻了。他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是淡淡的水果香,和他那瓶廉价洗发水的味道完全不同。他开始给她讲函数图像,

声音还是有点抖,但比下午自然了些。黎珞珞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打断他提问,

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江妄渐渐发现,她其实不笨,只是有时候转不过弯来,一点就透。

「原来如此!」她又弄懂一个知识点,兴奋地拍了下手,「江妄,你真是我的救星!」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层毛茸茸的金边。江妄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

也许那些家暴的夜晚、母亲的抱怨、父亲的酒瓶,都不是他生活的全部。至少此刻,

他的世界里有光。那天之后,每天晚自习前的半小时成了他们的秘密约定。

黎珞珞的数学成绩进步得很快,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江妄话依然很少,

但偶尔会主动指出她练习册上的错题,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谢辞年偶尔会看到他们凑在一起讲题,每次都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

江妄把那颗草莓糖的糖纸夹在了笔记本里,和之前那张玻璃糖纸放在一起。

两张糖纸挨在一起,像两个小小的太阳,照亮了笔记本里密密麻麻的公式。

他开始有点期待每天的这半小时。期待她的问题,期待她的笑容,

甚至期待她不小心碰到他时,那瞬间的温热。只是他依旧不敢抬头看她。刘海垂得很低,

像道屏障,隔开了他和她的世界。他怕她看到他额角的淤青,怕她看到他眼底的阴翳,

怕她发现他其实是个活在泥沼里的人。他不知道,那道屏障,很快就要被她亲手拨开了。

5秋老虎来得凶,九月底的太阳依旧毒辣。教室里的风扇转得飞快,吹得人头发乱飘。

黎珞珞正对着一道几何题发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她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

无意间瞥见江妄的刘海——那刘海太长了,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连眼睛都藏得严严实实,

只有笔尖在纸上移动时,才能看到他睫毛的影子。风扇的风把他的刘海吹得微微晃动,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像是怕被人看到什么。黎珞珞皱了皱眉,戳了戳他的胳膊:「江妄,

你的刘海是不是太长了?」江妄的笔顿了一下,没抬头:「……还好。」「哪里还好?」

黎珞珞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都快遮住眼睛了,看东西不难受吗?风一吹就挡视线吧?」

江妄的身体僵了僵,把刘海按得更紧了:「不、不难受。」他怎么会不难受?每次低头写字,

刘海都要垂下来,他得时不时用手拨开,或者偏着头看。可他不敢剪——额角的淤青还没消,

那是上周父亲发脾气时,用烟盒砸的。他怕露出来,被人看到,被人问起。「肯定难受。」

黎珞珞很笃定,「你把刘海夹起来试试?」江妄猛地抬头,刘海被掀起来一点,

露出半只眼睛。那眼睛很亮,瞳孔是纯黑的,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