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终局》的男女主角是【沈砚萧衍】,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写书的大学生”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351字,砚终局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5 10:31:42。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萧衍是个多疑的皇帝,起初只让他做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晾了他半年。直到那年冬天,北狄来犯,朝中众臣吵了三天都没拿出对策,沈砚递上一策——“诱敌深入,围而歼之”,竟真的打退了北狄。萧衍这才对他另眼相看,日日召他入宫议事,没多久就封了他做“参军祭酒”,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那年中秋,萧衍在宫中设宴,酒过三巡,...
《砚终局》免费试读 砚终局精选章节
一三十五岁这年的秋来得早,梧桐叶落了满院,沾着未干的露,踩上去咯吱响。
沈砚坐在窗边的棋案前,指尖捏着枚白子悬了许久。棋盘上黑子密得像乌云,
白子被围在中央,只剩零星几处空隙,是必死的局。
这盘棋他下了五年——从三十岁那年师傅指着棋盘问“白子可有胜算”开始,
他便在心里反复推演,可无论怎么走,都是黑子赢。直到此刻。风从窗缝钻进来,
吹得烛火晃了晃。他垂眸,将白子落在棋盘右下角一处毫不起眼的空位上。
“啪”的一声轻响。原本密不透风的黑子阵,忽然像被抽了筋的网,从那枚白子落处开始,
竟寸寸崩解。有几枚黑子孤零零悬在半空,成了无依无靠的死子;有几处被白子反围,
连回援的路都断了。满盘黑子,瞬时皆输。“好一个神之一手。”门外传来脚步声,
沉得像碾过石板。沈砚没抬头,只听见龙袍扫过门槛的窸窣声,
随即一双皂色云纹靴停在棋案边。当今皇帝萧衍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地看棋盘,
声音里带着刚从战场回来的戾气:“你败了。”沈砚缓缓松开捏着棋子的手,
指腹沾着棋盘上的凉意。他没看萧衍,目光仍落在那盘棋上,像在琢磨什么更深的道理,
淡淡道:“是你败了。”萧衍冷笑一声,刚要开口斥骂,却见一名甲士快步闯进来,
单膝跪地,在他耳边急声低语了几句。话音未落,萧衍的脸色骤然涨红,随即又变得铁青。
他猛地转身,指着沈砚的手都在抖,连说三个“好”字:“好!好!好!朕败了!
好一个谋士!来人——”“斩!”最后一个字落地时,甲士已经拔刀。刀锋破风的声音很锐,
沈砚却没躲。他闭上眼,听见血溅在棋案上的声响,温热的液体溅到他手背上,
混着棋盘的凉意,竟有种奇异的和解。意识散得很快,眼神渐渐涣散,
那双往日里藏着千般算计的眼,此刻只剩下一抹近乎解脱的空茫。心里最后一个念想浮上来,
轻得像风:“师傅,您下的局太大了……徒儿只能伴您到这了……”二那年他三岁,
还叫阿砚,梳着总爱散开的总角,趴在青崖山竹舍的棋案上,看师傅摆棋子。
师傅总戴着张白玉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削瘦的下颌和淡色的唇。阿砚扒着棋案边,
小手去够师傅放在案角的点心,仰着小脸问:“师傅,您要教我些什么呀?
”师傅停下摆棋的手,低头摸了摸他的头,指腹温温的,
擦过他柔软的发顶:“教你做一位陌上公子。”阿砚不懂“陌上公子”是什么,
只觉得师傅的声音软,比山涧的泉水还好听。他咬着点心含糊道:“是不是像山下画里的人?
戴玉冠,穿白衣服?”师傅笑了,面具下的唇弯出浅弧:“是。干干净净,温温和和的。
”那之后的九年,师傅真的照着“陌上公子”教他。教他读《诗经》,读“陌上花开,
可缓缓归矣”;教他抚琴,弹《平沙落雁》时要指尖轻拢,不能露半分戾气;教他弈棋,
落子要稳,输赢都不许急眼;还教他插花、点茶,连走路都要教——步子不能迈太大,
衣摆要轻扫过地面,像踩着云走。十二岁生辰那天,阿砚穿着师傅新做的月白长衫,
站在竹舍前的石阶上,给师傅行拜师礼。他已经能把《礼记》背得滚瓜烂熟,
能弹完整本《广陵散》,连山下的老秀才都说:“小公子这气度,将来定是世家贵婿的料。
”他拱手弯腰,谦谦有礼地问:“师傅,您还有何教诲?”师傅正背对着他整理药草,
声音从药篓后传来,冷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教你杀人。”阿砚的身子猛地一僵,
拜师礼的姿势僵在半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张了张嘴想再问,却见师傅转过身,
手里捏着柄短刀扔过来。刀身极薄,落在他脚边的青石板上,发出“叮”的脆响。
刀柄缠着黑布,正对着他的靴尖。“山下的李阿婆,”师傅的声音没半点起伏,
“她今早会来送山货,你去接。”李阿婆是山脚下的孤老,腿不好,
却总记挂着山上的师徒俩。去年冬天雪大,阿砚染了风寒,是李阿婆拄着拐杖,
一步一滑地爬上山,送来熬好的姜汤。阿砚还记得她粗糙的手摸他额头时的温度,
暖得像灶膛里的火。“她……她是好人。”阿砚的声音发颤,指尖攥得发白。“好人?
”师傅轻笑一声,面具下的眼神瞧着像淬了冰,“她儿子是镇北军的逃兵,
藏在她柴房里三年了。上个月还偷了邻村的耕牛,逼得那户人家卖了女儿。
”阿砚咬着唇没说话。他知道师傅从不说谎,可李阿婆送姜汤时的样子,在他心里晃得厉害。
“你去,”师傅又说,语气里添了点不容置疑的冷,“或者我亲自去。”阿砚盯着脚边的刀,
看了很久。最后他弯腰捡起来,刀身贴在掌心,冷得他打了个寒颤。下山的路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看见李阿婆背着竹篓,正站在山脚的老槐树下等他,见他来,
还笑着挥手:“阿砚公子,快来接接老婆子——”话没说完,就没了声息。刀很快,
血溅在阿砚的月白长衫上,像开了朵极艳的花。他站在原地,看着李阿婆倒下去,
眼睛还睁着,望着他的方向,像是没明白为什么。那天他回山时,长衫上的血结了痂,
硬邦邦地贴在身上。师傅在竹舍门口等他,看了眼他身上的血,只淡淡道:“洗手,吃饭。
”从那天起,他开始学杀人。师傅教他怎么藏刀,怎么绕到人身后,
怎么一刀毙命不拖泥带水。他杀过接济穷人的秀才——师傅说那秀才替贪官写过假账,
害了三条人命;杀过无恶不作的地痞——师傅说那地痞是某权臣的眼线,
留着会坏大事;杀过总爱追着他跑的小丫头——师傅说那丫头的爹是密探,
她早晚会发现青崖山的秘密。最后一个杀的,是他的发小,阿禾。阿禾是山下猎户的儿子,
小时候总陪着他爬树掏鸟窝。那天阿禾偷偷上山找他,塞给他一包野枣,笑着说:“阿砚,
我爹说要带我们去镇上赶集,你跟师傅说一声,咱们一起去好不好?”阿砚看着他眼里的光,
忽然想起三岁那年,自己问师傅“要教我什么”时的样子。他攥着怀里的刀,指节泛白,
最后还是抬手,将刀送进了阿禾的胸口。阿禾倒下去的时候,还攥着那包野枣,红得像血。
那天晚上,阿砚发了疯。他把自己关在柴房里,用头撞墙,哭喊着问“为什么”,
可没人回答他。师傅就站在柴房外,听着他哭,听着他撞墙,直到他嗓子哑了,头破了,
瘫在地上不动了,才推门进来,扔给他一瓶伤药。“想让我认可你,”师傅蹲下来,
面具对着他的脸,声音冷得像霜,“就别让这些人死得不值。”后来他不疯了。
他学会了面无表情地拔刀,学会了看着人倒下时不眨眼。他杀了所有认识“阿砚”的人,
杀了所有可能记得他过去的人。这世上除了师傅,再没人知道他的真名,
没人知道他曾梳着总角,趴在棋案上抢过点心。他的亲朋好友,都成了他刀下亡魂。
三二十岁那年,沈砚已经能闭着眼杀人。他站在师傅面前时,穿着一身玄色劲装,
腰间别着柄薄剑,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冷。这八年里,他没再穿过月白长衫,
也没再弹过《平沙落雁》——师傅说,谋士不需要那些“没用的温软”。“师傅,”他拱手,
声音比十二岁时沉了许多,却仍带着规矩的恭敬,“您还要教我些什么?
”师傅正坐在棋案前,棋盘上摆着半局棋,黑子占了大半。他抬眼,面具对着沈砚,
目光像要穿透他的皮肉,直看到骨头里:“教你成为一名谋士。”沈砚没说话,只等着下文。
“谋士要懂人心。”师傅指尖敲了敲棋盘,“要知进退,要会藏拙,更要会……借刀杀人。
”那之后的十年,沈砚开始苦学。晨起练剑,练的不是杀敌的剑,
是“藏锋”的剑——招式要缓,要柔,看着像花架子,
实则每一招都能在瞬间取人性命;白日里读的不是诗词,是史书,是兵法,是各国的舆图,
师傅会指着舆图上的城,问他“若要夺此城,当用何计”;夜里挑灯苦读,读的是密信,
是卷宗,师傅会给他一堆杂乱的消息,要他从中找出关键的线索,推断出对方的下一步棋。
师傅偶尔会考他。“若君疑你,当如何?”“示之以弱,献之以利。”“若友叛你,当如何?
”“留其命,用其势,待事成,再除之。”“若需舍一人以全大局,当舍谁?
”“舍最亲者——亲者可证心,心诚方可取信。”每次回答,师傅都不说是对是错,
只让他自己去悟。沈砚知道,这些道理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懂的,得真刀真枪地试过,
才能刻进骨子里。三十岁那年,沈砚再次站在师父身前。他比十年前更高了些,
鬓角添了些淡青的胡茬,眼神深得像潭水,让人瞧不透底。“不知师父还有何教诲?
”他拱手,姿势和十年前一样,却再没了半分少年气。师傅没看他,
目光落在棋盘上——还是那盘摆了十年的棋,黑子依旧占着上风,白子缩在角落。
“你看白子可有胜算?”沈砚上前,蹲在棋案边看了一柱香。
他把棋盘上的棋子在心里挪了无数次,试过强攻,试过迂回,试过弃子保帅,可无论怎么走,
白子都逃不出黑子的围堵。“白子无解。”他起身,恭敬地回答。师傅忽然笑了。
那是沈砚除了三岁那年外,第一次见师傅笑。面具下的唇弯起来,连声音都软了些。
沈砚心里猛地一慌,以为自己答错了,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袖中的剑。
师傅却从棋盘下摸出一张地图,摊在案上。地图很旧,边角都磨破了,
上面用朱砂圈着一个地名——上京。当今王朝的都城。“灭了他。”师傅指着那个红圈,
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沈砚看着地图,没惊讶,也没犹豫。
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师傅养他三十年,教他杀人,教他谋算,
从来都不是为了让他做个“陌上公子”。“师傅,”他顿了顿,问,“可还有嘱托?
”师傅抬眼,再次与他对视,目光和二十岁那年一样锐利:“谋士不可以身入局。你且去吧。
”沈砚拱手行礼,转身出了竹舍。山风吹在他脸上,带着草木的腥气。他回头望了一眼,
竹舍隐在云雾里,师傅的身影在窗后,像个模糊的影子。那时他以为,
这只是一次寻常的离别。没想到,竟是永别。四三十一岁那年,沈砚成了萧衍的谋士。
他化名“沈先生”,凭着几封精准预判边境战事的信,被萧衍从民间请入宫中。
萧衍是个多疑的皇帝,起初只让他做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晾了他半年。直到那年冬天,
北狄来犯,朝中众臣吵了三天都没拿出对策,沈砚递上一策——“诱敌深入,围而歼之”,
竟真的打退了北狄。萧衍这才对他另眼相看,日日召他入宫议事,
没多久就封了他做“参军祭酒”,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那年中秋,萧衍在宫中设宴,
酒过三巡,忽然指着席间的三公主萧瑶,对沈砚说:“沈先生尚未娶妻吧?
朕将瑶儿赐你为妻,如何?”沈砚抬眼,看见萧瑶坐在角落,穿着粉裙,正偷偷看他,
见他望过来,慌忙低下头,耳根红得像染了胭脂。他知道萧衍的心思——赐婚是假,
安插眼线是真。他依旧信不过自己。“臣谢陛下隆恩。”沈砚起身行礼,没拒绝。
成婚后的日子,萧瑶待他极好。她知道他夜里要忙公务,会亲自炖了参汤端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