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冬雪埋了春信》的主要角色是【夏栩赵齐闵】,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晋作家“秋日言”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0862字,冬雪埋了春信第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6 09:39:57。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但会带些樱花的轻柔感,浑身上下散发着醉人的气息。命运极度的相似,就像看到了在监狱里的自己,老是控制不住对少年怜悯的心绪。夏栩在他的眼前,会在使唤之下,把针织帽给脱下,随即入目的是惊艳的五官。且用成语形容,面如冠玉,朗目疏眉。也在那个时候,赵齐闵像是知道了夏栩被霸凌的原因,许是太过完美没有缺点遭人嫉妒...
《冬雪埋了春信》免费试读 冬雪埋了春信第1章
2016年初冬的穗城。
狂风卷着地上的枯枝落叶,像头凶猛的野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仿佛要将城市吞噬,直到殆尽为止。
赵齐闵下意识的把黑夹克领子拉高些。
出狱三个月,他还是不太习惯白天,真的太亮了,让人心烦意乱,亮的能照出他手腕上还没缓和的那道伤疤。
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嫌弃的目光。
十九岁的他,前阵子被仇家诬陷,请了桐城最好的律师,市郊区蹲了大半年的牢。
父母各奔东西,乡下的二大爷没了,连同院子的那条狗也凉透,房子被法院收去。
现如今连个容身之所都没了,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晃晃悠悠,是副被掏了心的躯壳。
男孩对世界彻底失去希望,不抱有任何理想,想去到天台结这充满悲剧性的人生。
唯独坐牢前在城西那开的纹身店,万般无奈之下,仍旧放不下费尽心血的纹身店。
正想找栋废弃的居民楼往顶爬,巷子的最深处传来闷闷的响声,他本想这么绕开。
这种“麻烦”,他躲了三个月,从看守所出来那天就发誓再也不沾半点。
巷尾传来怪异的动静,接着传入他耳边的是低沉的抽泣声,像是流浪猫在难过。
好奇心驱使他往没有灯光照亮的巷尾走去,利用手机的后视灯照亮这条小路。
转头看见三个半大的男生正踹着蜷缩在角落的身躯,模糊不清,看不到什么事物。
很瘦很小,戴着顶浅灰色的针织帽,垂落的刘海遮挡住双眸,或许是女孩子。
原本白净的校服被踹的满是灰尘。
“他妈你这怂货,再瞪试试?”为首的黄毛见状抬脚又要踹那个蜷缩的身躯。
赵齐闵摸了摸往日口袋里被他盘的发亮的那枚硬币,是今早在市场买包子找的。
他没多想,把硬币往地上一丢,在空荡荡荒凉没有人的巷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把那几个打人的黄毛吓跑。
“滚开。”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沙哑,仿佛吞了生锈的刀片。
黄毛侧首望向高挑的男孩,愣了愣。
大概是被他胳膊上若隐若现的纹身和眼底的黑青吓住了,立马说不出话来。
骂了句“疯子”,带着那些人跑了。
地上的人动了动,应该认为他得到了安全,才缓慢的把低垂着的头抬起来。
夏栩觉得额头在流血,黏糊糊的,眼前的事物逐渐涣散,又逼着自己快点清醒。
那个忽然出现的人身形高瘦,站在逆光处,只能看见他抿紧的嘴唇和带灰的夹克。
以为又是来打他的,下意识带来的恐慌效应,夏栩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往里靠。
想后退,却被对方丢过来的东西砸住膝盖,是包可以愈合创口的创可贴。
他本来想抱紧怀里的画册,画册最里面的夹层还夹着身上仅剩的几十零花钱。
结果还是被抢走了,现在手中只攥紧一块被磨烂的橡皮擦,被踩烂了,失去模样。
“谢、谢谢……”他小声说。
对方没说什么话,转身就要往天台走。
认为做了正义的事,帮助他一把,也是时候也该结束这破烂不堪无聊透顶的人生。
夏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可记忆却浑浊,半晌才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以前在城西周边开纹身店的?我见过你贴在玻璃上的稿子,画的是什么……”
那人的脚步猛的顿住了。
夏栩的心跳快起来,手指抓紧了那包创可贴,塑料外包装被捏烂,没注意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他。
也许是因为那双眼睛,看着像冰山冷淡,却没像其他人那样把嫌弃写在脸上。
那个陌生人没有再回头,准备往前走。
夏栩才发现他牛仔裤上破了个洞,露出的皮肤和自己胳膊上的擦伤不一样。
似乎是常年在外打拼,日晒的深色。
刚才太慌,居然忘了问名字。夏栩捏着那包创口贴沾了点淤泥,缓解当下紧张。
穗城一中的教导主任总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有纹身的是大坏蛋。”
可他好像并没有恶意的感觉。
“那个……”他鼓足勇气,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我叫夏栩,夏天的夏,栩栩如生的栩。”
说完屏住呼吸,像是在等待判决。他怕对方觉得唐突,更怕对方不屑于回答。
“你好,夏栩。”
听闻此言,赵齐闵正在想玻璃窗上有哪几张旧稿,夏栩说见过,是哪一张?
是那只衔着橄榄枝的鸽子,还是被他弃稿的,带着锁链被禁锢住的血红玫瑰。
他转过身,这才看清少年的脸。
额角的血已经被止住了,创可贴歪歪扭扭的贴在眉骨正下方,露出的眼睛很漂亮。
校服的徽章还怪熟悉的,摸索着下巴思索半天,原来是我当年读高中的母校。
“赵齐闵。”报出名字没加任何解释。
这三个字在看守所里,被狱里的人叫了大几个月,带着脏臭牢房中的铁锈味。
和少年干净的“夏栩”放在一起,像是苍蝇乱飞的垃圾堆里插来朵艳丽的向日葵。
夏栩却眨了眨眼,重复了一遍:“赵齐闵吗?”他没问“赵”是哪个赵,带着好奇询问道“齐闵”是哪两个字?
只是轻言细语念出来,像是确认什么。
报出名字的瞬间,赵齐闵作势离开,即将去完成最开始内心所决定的那个举动。
“赵齐闵。”三个字念得很轻,像是在维护展馆里易碎的艺术品那般轻柔谨慎。
这样认真的态度,让赵齐闵感受到浑身不自在,他已经很久没这样被人记住了。
完全就是副活着的行尸走肉,医学方面还是苟活于世,跳动的心脏于他而言早就不复存在,和死没区别。
只剩颗空虚,没有感情的灵魂。
在看守所的编号、打工时被呼来喝去的斥责,才是他该得到应有的称呼。
他没回头,脚步故意放慢。
夹克口袋里的那硬币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身上只剩几张被揉的发皱的钞票。
反复的来回折腾,早已身无分文。
走了两步,身后又传来方才那样怪异的动静,回头看见夏栩正弯腰拾起他丢了的硬币,校服后领露出的皮肤白的发亮。
“扔了吧,没必要。”赵齐闵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沙哑,“都脏了,别弄花手。”
夏栩白净的手指捏着硬币,没扔,反而小心翼翼的塞进口袋,想收起什么宝贝。
“谢谢!”他又说,这次没有发抖,只是眼睛盯着地面,“我……我家就在前面那条街,要不要……”
“不用。”赵齐闵不耐烦的打断他,转身往有亮光的巷口走去。
影子直直斜射,又长又瘦,像根快被风吹断的电线杆,比电线杆还要脆弱。
他因为没钱,已经很多天没吃过饭了。
走出巷口时,他再次鬼使神差的回看。
夏栩还站在原地,呆呆的,完全就是十七岁高中生的模样,依然握着那包创可贴。
就在赵齐闵的身影即将消失,胆小的夏栩才敢把头给抬起来,环顾四周。
他差点说:“要不要去我家擦点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妈妈说过:“外面的人很复杂。”
尤其是像赵齐闵那样的。胳膊上纹了大块花臂,带着股生人勿近冰冷的气质。
可他还是忘不了赵齐闵丢创可贴,余光意外看见他眼睑下的乌青,有补丁的夹克。
明明动作凶,力道却很轻盈,像是怕砸疼他。还有刚才报名字的时候,像紧张了。
他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呼啸的风声逐渐停歇,周遭传来穗城一中高三的放学**,很吵很吵。
他忽然有点想知道赵齐闵在做什么。
走到十字路口第三个红绿灯,赵齐闵停下了,眼底的阴郁迟迟未散开。
夏栩的声音似乎未散去,少年软乎乎的声音,像棉花糖,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
他靠在墙角摸出烟盒,抽出最后根老牌香烟,叼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燃起。
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在牢里待了那么久,现在才抽还真是不习惯。
脑海忽然闪过那个穿校服的小屁孩。
穗城一中的学生……他吸了口烟,他想起以前二大爷总说,“咱这种人家,离人家读书的好娃娃远点,别带坏了”。
想当初他无用的父亲欠债,跑的无影无踪,被债主家给追上门来,赖到赵齐闵上。
请了口才最好的律师,被告的死死的。
在狱里的时候,二大爷犯心脏病死了,还是村里的许阿姨来局里告诉我这个消息。
烟抽到一半,他忽然转身往回走。
脚步比来时快,也轻松了不少,又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烦躁。
不是烦夏栩,是烦这该死的忍不住。
天早黑瞎了,那头的杂货铺闭店,卷闸门往下一拉,露出蒙着灰尘的货架。
烟头在地上摁灭,听见后方传脚步声。
夏栩其实没有走太远,拐了个弯。他走到巷口的那条街道就停下了,像是被钉住。
刚才赵齐闵转身的瞬间,他好像看到对方打了很多个补丁的黑夹克,泛着灰。
他犹豫了三分钟,手足无措,还是往他所看到的那个位置缓缓而去,心里絮絮叨叨道:“只是把硬币还给他。”
然后就看到了他。
赵齐闵蹲在杂货铺门口,背对着他,宽厚的肩膀微微垮着,指尖夹了根老牌香烟。
昏黄的路灯落在他的身上,把花臂的轮廓衬得很清晰,没刚才那么吓人了。
“反而有点……孤单。”孤寂的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让人产生怜悯之心。
夏栩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
他只能听见自己有频率的呼吸声,能闻到他吐出来的烟圈涌过来刺鼻的味道。
“小孩,忘东西了?”
赵齐闵忽然开口,没回头。把夏栩吓了大跳,才发现手里还握着那枚脱漆的硬币。
短短的烟蒂在地上撵了好几圈,自顾自的唠叨,赵齐闵才抬头看夏栩。
还握着那几枚硬币,像被他抢似的。
他故作认真的问道:“刚才那几个怂货,是你学校的?”
夏栩愣了愣,点头又摇头:“根本就不是同个班的……平时总在后门堵人。”
声音越来越小,“他们说……我在班级好不合群,骂我像女生,没点男人样。”
赵齐闵嗤笑一声,没说好也没说坏。甚至连自己都认为眼前的五官眉眼间少年漂亮的像女孩。
像是想起什么:“那你多大了?”
夏栩扭扭捏捏道:“高二,十七岁。”
他似懂非懂点头:“差不多,大你两岁哦,我今年十九岁,母校也是穗城一中。”
想起自己和夏栩一样大时,也总被人堵在巷口,那会二大爷还在,会拎着扁担骂。
“我家齐闵再混,也轮不到你们欺负。”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以后那帮怂货再找你麻烦,”赵齐闵的声音很沉,却很清楚,“你就往那边走。”
他抬手指了指远方,“南山路,一条不太干净的巷子,招牌叫某某纹身店。”
夏栩猛的抬头,双眸闪着:“找你吗?”
“嗯。”赵齐闵别过脸,看着地面随风吹动的枯枝落叶,“我在那儿住。”
他停顿了些许,补充了句,害怕被旁人给听到。“沙发能睡。”
那简短的四个字,让夏栩心中酸涩。
他看着赵齐闵的侧脸。
暖黄色的路灯照在他刀锋般的俊美侧颜上,还有下颚边没剃干净的胡茬,把没褪去的疤痕照没了。
如此美好的年纪,被生活磨平棱角。
原来他没有家啊……夏栩忽然想起自己房间那张铺着小熊床单的大床,紧张不已。
“那……”他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学生的较劲,“如果有人欺负你呢?”
赵齐闵愣了,没料到他会反问。时而的微风吹起他修长的碎发,闪过一丝诧异。
“我不怕。”他扯嘴角,假装无所谓。可夏栩分明看见他身体不自觉颤动着。
这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对于这样的话语,挨打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不在意。
坐了三个月的牢,再出来,也没有所谓的亲戚,当年的人认出他,挣扎活着罢了。
“我知道你不怕,”夏栩谨慎的向前挪了半步,书包肩带意外脱落到胳膊肘。
“但要是……有人找你麻烦,我也可以去纹身店找你吗?我……我可以帮你叫老师的,或者……报警。”
越说越急,怕对方认为自己没用。
赵齐闵自顾自认为眼前的少年只是不懂事的小屁孩而已,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沉默的时间久到夏栩以为自己说错话。
他才忽然笑,很轻:“行啊。”
他说,“到时候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