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炸毁家人》的男女主角是【陈野李秀云明轩】,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歌在西元前”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233字,亲手炸毁家人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8 15:00:21。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那刺耳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处、更冰冷的记忆碎片。——暴雨如注的黄昏。女人拎着红色的行李箱,决绝地消失在巷口,雨幕模糊了她的背影。六岁的他光着脚追出去,摔在水洼里,泥水呛进口鼻,父亲张建国站在门口,脸色铁青,没有扶他,只是狠狠地吸着烟。那是生母离开的日子,他世界里第一块坚实的基石崩塌...

《亲手炸毁家人》免费试读 亲手炸毁家人精选章节
1仇恨临江镇的冬天,是浸入骨子里的湿冷。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糖厂家属院,
墙体斑驳,像一张张生了老年斑的脸。几株歪脖子老槐树在寒风里抖索着光秃秃的枝桠,
发出呜咽般的声音。陈野推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旧二八自行车,拐进了院子。
车轮碾过积水结成的薄冰,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抬头,望向三栋二单元那扇熟悉的窗户,
灯还黑着。但他知道,很快,那里就会亮起灯,
传出他既渴望又憎恶的、属于“一家人”的喧闹。他把车锁在楼下车棚,
那里堆满了邻居们舍不得扔的破烂家什,散发着一股陈腐的霉味。
他的修车铺就在家属院临街的角落,不足十平米,地上永远沾着黑乎乎的油污,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混杂的气息。这里,是他的堡垒,也是他的囚笼。
铺子角落有个破木箱,他打开,里面不是工具,
而是一摞摞泛黄的机械图纸和几本边角卷曲的日记本。最上面一本的扉页,
用凌厉的笔触写着一行字:“他们围坐吃饭的笑声,像刀割。”他闭上眼,
那刺耳的笑声仿佛就在耳边。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处、更冰冷的记忆碎片。
——暴雨如注的黄昏。女人拎着红色的行李箱,决绝地消失在巷口,雨幕模糊了她的背影。
六岁的他光着脚追出去,摔在水洼里,泥水呛进口鼻,父亲张建国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没有扶他,只是狠狠地吸着烟。那是生母离开的日子,他世界里第一块坚实的基石崩塌了。
——喧闹的婚宴。父亲再婚,娶了厂里能干的李秀云。宴席摆在糖厂食堂,人声鼎沸。
他被安排在最靠门的那一桌,和几个不认识的远房亲戚坐在一起。新娘子穿着红衣服,
笑得很灿烂。父亲挨桌敬酒,满面红光。没人注意到,那个十岁的男孩,
紧紧攥着口袋里生母留下的一颗已经融化变形的水果糖,像攥着一块冰。桌上的鸡鸭鱼肉,
在他嘴里味同嚼蜡。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小野,在家吗?”是父亲张建国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陈野迅速合上木箱,用一块脏帆布盖好,这才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张建国,穿着糖厂深蓝色的工作服,额头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他手里提着一袋厂里发的福利苹果。“爸。”陈野侧身让他进来。“嗯,
”张建国把苹果放在还算干净的凳子上,“今天…你李阿姨弟弟一家从乡下过来,
晚上一起吃个饭。”不是商量,是通知。陈野心里冷笑一声。那个家,
只有在需要“全员到场”显示家庭和睦的时候,才会想起他。“铺子里活多,晚点看。
”他含糊地应道。张建国似乎想说什么,目光扫过儿子阴郁的脸和凌乱的铺子,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随你吧,尽量来,别让你李阿姨难做。”他顿了顿,补充道,
“明轩今天也回来。”陈明轩,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家里的骄傲,名牌大学的学生。
陈野鼻腔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父亲走了,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陈野走到窗边,看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消失在单元门洞。他记得,
中学时他参加全省机械制图大赛,拿了一等奖。学校通知家长出席颁奖礼,
他兴奋地告诉父亲。父亲当时答应了,可那天,却因为要参加明轩小学的“家长开放日”,
最终没有来。他一个人站在台上,看着别的同学和父母合影,手里的奖状像一块冰冷的铁板。
还有那块玉镯。生母留下的唯一念想,被李秀云以“小孩子戴这个容易打碎”为由收走,
后来他再问起,她说是不小心弄丢了。很多年后,他在明轩的大学录取宴上,
无意中听到亲戚议论,才知道玉镯是被李秀云偷偷当掉,换了钱给明轩买了台进口的随身听。
恨意,像藤蔓,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里,悄然滋生,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
2冲突家里的热闹隔着一层楼板都能隐约听见。继母李秀云爽朗的笑声,
明轩带着学生气的谈论,还有几个陌生口音的奉承。这是一个完整的、密不透风的圆,而他,
始终在圆外。陈野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吃饭。他在修车铺里,就着冷水啃了个干馒头,
然后开始摆弄一个废旧闹钟的机芯。
只有这些冰冷的、精准的金属零件能让他感到一丝掌控感。齿轮咬合,发条收紧,
一切都有迹可循,不像人心。晚上九点多,外面的喧闹渐渐平息。他锁好铺门,走上楼。
家门虚掩着,客厅里杯盘狼藉,残留着饭菜的气味和烟酒气。李秀云正在厨房收拾,看到他,
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还算正常:“小野回来啦?饭菜在锅里给你留着。”“吃过了。
”陈野径直走向自己位于阳台隔出来的小房间。他的房间,
是这个家里最狭窄、最寒冷的地方。父亲张建国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累。
明轩则在摆弄他的新笔记本电脑,看见陈野,抬了抬眼,叫了声“哥”,便又低下头去。
陈野回到房间,关上门,却无法隔绝外面的声音。“明轩这次出国交流的机会难得,
就是费用高了点。”李秀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刻意的忧心。“我知道,我想办法。
”张建国闷声回答。“想办法?家里哪还有钱?你那点工资,除了开销,也就刚够。
我这身体也不太好…”李秀云开始絮叨起来。陈野靠在门上,冷冷地听着。这时,
他听到父亲压低的声音:“…我床底下那个铁盒子…你先别动…”铁盒子?陈野心里一动。
他想起前段时间,偶然看到父亲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神色紧张。几天后,
一个下午,家里没人。陈野鬼使神差地走进了父母的卧室。在床底最深处,
他摸到了那个铁盒子,没上锁。他打开,里面是一些旧照片、几本存折,
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医院诊断书。他展开诊断书——“张建国,肝癌早期。
”建议尽快手术。日期是两个月前。陈野的手抖了一下。父亲得了癌症,
家里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他被彻底排除在外了。紧接着,他在盒子里发现了一张手写的清单,
是李秀云的笔迹,罗列着家里所有可以动用的积蓄,以及“必要时可动用的资产”,
最后一行,赫然写着:“老宅(虽破旧,或可抵押)。”老宅,
是镇上边缘处早已不住人的祖屋,也是陈野记忆中唯一还残留着一点生母气息的地方。
一股冰火交加的情绪瞬间冲上他的头顶。父亲病重,他们想的不是治病,
而是盘算着把钱留给明轩出国?甚至还要动祖宅?当晚,一场家庭会议在客厅召开。
陈野被“允许”参加。李秀云开门见山:“明轩这次去美国交流半年,机会难得,
对他以后申请研究生、找工作都至关重要。费用是八万,家里现在凑了五万,还差三万。
”张建国沉默地抽着烟,脸色灰暗。“爸,妈,要不…我就不去了吧。”明轩适时地开口,
语气却带着不甘。“那怎么行!”李秀云立刻打断,“钱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和你爸再想想办法。”她目光转向张建国,“建国,你看…要不把老宅…”“不行!
”张建国猛地抬头,声音沙哑。“那你说怎么办?你的病…”李秀云说到一半,猛地刹住车,
下意识地看了陈野一眼。陈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们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什么病?”他开口,声音干涩。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张建国眼神躲闪,
李秀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没什么,你爸就是有点高血压…”“肝癌,
是吗?”陈野盯着父亲。张建国浑身一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谁告诉你的?
”李秀云的声音尖利起来,“小野,你别听外面人瞎说…”“是不是瞎说,你们心里清楚。
”陈野站起来,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爸生病,你们瞒着我。现在,
要动祖宅的钱给明轩出国?在他眼里,我这个儿子,到底算什么?
”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愤怒、不被看见的痛苦,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小野!
你怎么说话呢!”李秀云也站了起来,“明轩是你弟弟!他出息了,以后不也能帮衬家里吗?
你呢?整天窝在那个破修车铺,能有什么出息?那老宅空着也是空着…”“破修车铺?
”陈野笑了,笑容里满是悲凉和讥讽,“是啊,我没出息,不配花家里的钱,
不配知道家里的事,甚至不配存在在这个家里,是吧?”“陈野!”张建国猛地一拍桌子,
胸口剧烈起伏,“你闭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明轩出国是正事!你呢?
除了会摆弄那些破铜烂铁,还会干什么?早知道你这么不成器,当初…”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那未尽的语意,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穿了陈野最后一道防线。陈野站在原地,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看着父亲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看着继母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嫌恶,
看着弟弟眼中那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他缓缓抬起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的嫩肉里,
刻出几道弯月形的血痕,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里某个地方,彻底碎了,塌陷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他转过身,一言不发,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是李秀云安抚张建国的声音,和明轩低低的劝解声。他们,依然是一个整体。而他,
是那个多余的人,是那个不该存在的“错误”。3决裂春节快到了,
临江镇却感受不到多少喜庆。连天的阴雨让空气都能拧出水来,糖厂家属院更显得破败不堪。
陈野变得更加沉默。他依旧每天去修车铺,但更多的时间,是待在铺子后面的小隔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