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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之上,我为王红俏王二黑风口大结局小说全章节阅读

主要角色是【红俏王二黑风口】的言情小说《白骨之上,我为王》,由网络红人“一品小道”创作,故事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437字,白骨之上,我为王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30 14:00:58。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最碾压的方式,来证明沙蝎会的威严。”“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他这一点。”“怎么利用?”“阵前斗将。”红俏吐出四个字。“他一定会提出单挑。只要我们这边有人能打败他,就能挫掉沙蝎会的锐气。到时候,我们再守一线天,他们军心一乱,就不攻自破了。”陈骨明白了。“你去?”他问。“我?”红俏咯咯地笑起来,“我一个弱女...

白骨之上,我为王红俏王二黑风口大结局小说全章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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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之上,我为王》免费试读 白骨之上,我为王精选章节

1陈骨醒了。不是被日头照醒的,黑风口这地方,一年到头见不着几回亮堂天。天是灰的,

地是白的。地上的白,是骨头渣子。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他是被风吹醒的。

风从肋骨搭成的窗户缝里头钻进来,呜呜地叫,跟没娘的野狗崽子一样。风里头带着沙砾,

打在脸上,有点疼。他坐起来,身上盖的那张破狼皮滑下去。屋里头没东西,

一张骨头架子拼的床,一个石头的锅。锅里头还有半块黑乎乎的肉干。那是他昨天的晚饭,

也是今天的早饭。他拿起肉干,塞嘴里嚼。硬,跟石头一样。腮帮子嚼得发酸,才嚼烂一点,

混着唾沫咽下去。肚子里头有了点东西,身上就没那么冷了。他站起来,走到门口。

门是几根大腿骨绑的,推开的时候,骨头跟骨头摩擦,声音难听得很。外头还是那个样。

天灰蒙蒙,地白花花。远处近处,都是骨头。大大小小的骨头堆成了山,连成了片。

他们住的房子,就是从骨头山里头刨出来的大块骨头搭的。黑风口,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风一过,满世界的骨头缝都在响,鬼哭狼嚎的。陈骨的活计,是拾骨。骨头山里头,

有时候能刨出点好东西。没烂干净的皮子,骨头缝里卡着的铁片,或者运气好,

能碰上“骨髓晶”。那玩意儿能换水,也能换肉。他抄起靠在门边的一根长骨,头上磨尖了,

是他吃饭的家伙。他把狼皮往身上一裹,腰里拿根筋条子一捆,就出了门。外头冷。

风跟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往骨头缝里头割。街上没人。黑风口的人,没事不会出来。

出来就得消耗食,消耗热气。不划算。陈骨一个人走着,脚下的骨头渣子咯吱咯吱。

这声音听惯了,一天不听,心里头就发慌。他要去今天该他拾掇的“三号坑”。

黑风口的骨头山,都分了号。谁去哪,都是屠三爷定下的。乱了规矩,就得拿命来填。

走了半个钟头,到了。三号坑其实就是个缓坡,上面全是些零碎的骨头,肋骨、指骨,

碎头盖骨。一看就是被人拾掇过好几遍的,没什么油水。陈骨心里骂了一句。

屠三手下的王二,昨天收“孝敬”的时候,他没给够。今天这活儿,就是报应。他没说话,

蹲下身,拿手里的骨矛开始扒拉。眼睛得尖,手得稳。一块块骨头被他翻开,扔到一边。

他看得仔细,连骨头缝里头的土都不放过。一上午,就找到两片指甲盖大小的铁片。

他肚子叫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皮水袋,喝了一口。水是浑的,带着土腥味。他舍不得多喝,

咂咂嘴,又把水袋揣回去。他想起了红俏。红俏的酒馆里,有真正的水,清亮亮的,

装在瓦罐里。喝一口,从嗓子眼一直甜到肚子里。当然,贵。一小碗水,要他拾掇三天骨头。

他还想起了红俏那个人。那娘们,腰跟水蛇一样。你看她一眼,她就晓得你心里头在想什么。

她会拿眼角瞟你,嘴一撇,说:“陈骨,又想赊账了?拿什么抵?你身上这身骨头,

拆下来都卖不了二两肉。”陈骨每次都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他一边想,一边手底下没停。

骨矛往下深挖,忽然,“咯”的一声。不是骨头碎的声音。是碰到了硬东西。陈骨心里一动。

他把周围的碎骨头扒拉开,底下露出一块东西。不是白色的。是青黑色的,看着跟石头一样,

但是上面有纹路,一圈一圈的,跟水波纹似的。他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

那东西忽然亮了一下。一道很淡的白光,一闪就没了。他心里头“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活了二十年,在骨头山里刨了十年,没见过这种东西。

他把那东西刨出来。不大,就巴掌大小,像一块不规则的腰牌。入手温润,

一点都不像石头或者骨头那么凉。他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就在这时,

他感觉那东西在他手心里头动了一下。不是真的动,是一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

从那块牌子里钻出来,顺着他的手心,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一股暖流。他打了个哆嗦。

这股暖流顺着他的胳膊往上走,一直冲到他脑子里。他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

看到了一片望不到边的黑色大-地,天上没有太阳,挂着一个紫色的月亮。大-地上,

站着数不清的、山一样高的巨人。那些巨人没有皮肉,就是一副副巨大的骨头架子。然后,

天塌了。紫色的月亮碎了,无数的火球从天上掉下来。骨头巨人们仰天咆哮,

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响。画面一闪就没了。陈骨站在原地,大口喘气。后背的狼皮,

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牌子。那牌子还是老样子,青黑色,

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心。他咽了口唾沫。他晓得,自己这是刨到宝了。一个能要他命的宝。

他把牌子死死攥在手里,塞进怀里最贴肉的地方。然后他站起来,把刨开的坑拿碎骨头埋好,

做得跟原来一个样。他不敢再待下去。他得走。他一转身,就看见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是王二。屠三手下的那个王二。王二瘦得跟猴一样,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此刻正盯着他,

脸上笑嘻嘻的。“陈骨,挖到什么好东西了?也拿出来给二哥开开眼?”陈-骨-的心,

一下子沉到了底。2陈骨的手,握紧了那根骨矛。他没说话,眼睛看着王二。王二那张脸,

笑得跟朵烂菊花一样。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骨头渣子踩得响。“怎么着?哑巴了?

”王二拿眼斜他,“我刚才可是看见了,有光。白光。快得很。你怀里揣了什么,

自个儿拿出来,省得二哥我动手。”陈骨的喉咙发干。他脑子里头转得飞快。打?他打不过。

王二看着瘦,可手上是有真功夫的。一双手跟铁钳子一样,能活活把人的脖子扭断。跑?

这地方,一马平川的骨头地,往哪跑?交出去?他贴着肉的胸口,那块牌子正微微发热。

他舍不得。那不是普通的宝贝。他有一种感觉,这东西能改变他拾骨头的命。“二哥,

你看错了。”陈-骨-开口了,声音有点哑,“风大,沙子迷了眼吧。”王二的脸沉下来了。

“给你脸了?”他一步蹿上来,伸手就往陈-骨-怀里掏。陈-骨-往后一退,

手里的骨矛往前一递,矛尖对着王二的胸口。“王二,这是三爷定下的规矩。拾到的东西,

先过了自己的手,才能轮到孝敬。你现在抢,是坏了三爷的规矩。”他把屠三抬了出来。

在黑风口,屠三就是天,屠三的规矩就是圣旨。王二的手停在半空,眯着眼睛看他。“行啊,

陈骨。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敢拿三爷压我了?”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没再往前。

陈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赌对了。王二再横,也不敢明着坏屠三的规矩。“东西,

我可以拿给二哥看。”陈-骨-慢慢地说,“但不是在这。回了镇子,到了红俏姐的酒馆,

我当着大家的面,拿出来。到时候是孝敬二哥,还是孝敬三爷,都好说。

”他把“红俏姐的酒馆”和“大家的面”咬得很重。人多的地方,王二就不敢硬来。

王二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又笑了。“好,好。陈骨,你有种。”他往后退了一步,

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就走吧。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挖出个什么金疙瘩来。

”陈-骨-没动。“二哥先请。”王二哼了一声,转过身,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陈骨跟在后面,两人隔着七八步的距离。他手里的骨矛一直没放下,

矛尖斜斜地对着王二的后心。怀里的牌子,越来越热。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从牌子里头渗出来,流进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看得更清楚了。连王二走路时,

脚底下溅起来的骨头渣子有多少颗,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的耳朵,也听得更远了。

他听见风声,听见远处骨头山被风吹得晃动的声音,还听见了……王二怀里头,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比他自己的心跳要快。王二在紧张。

陈-骨-的嘴角,勾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黑风口的镇子。

镇子就是一条主街,两边是用大块兽骨搭起来的房子。街上有了几个人,看见王二,

都赶紧缩着脖子躲到一边。王二很享受这种感觉,挺着胸膛,走得更起劲了。很快,

就到了街尾。街尾有一栋房子,是整个黑风口最大、最气派的。

用的是一头不知名巨兽的整个头盖骨。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子,就是窗户。门口挂着一块木板,

上面用红色的石头汁画了只蝎子。红俏酒馆。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味儿。

说不上是酒香还是肉香,混着一股女人的味道。让人闻了,骨头都酥半边。

王二一脚把门踹开,嚷嚷道:“红俏!给爷上酒!”屋里头光线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里头有七八张桌子,也都是骨头拼的。坐了三四桌客人,都在喝酒吃肉,看见王二进来,

声音都小了下去。一个女人从柜台后头绕了出来。这女人,穿了件红色的皮袄。皮袄很旧了,

边角都磨得发亮,可穿在她身上,就是好看。紧紧地裹着,腰是腰,**是**。

她脸上没笑,一双眼睛跟钩子似的,先在王二脸上一刮,然后落在了后头的陈-骨-身上。

“哟,这是谁啊?”她开口了,声音懒洋洋的,带点沙哑,“王二爷,今天怎么有空,

带着我们陈大老实人来我这破地方了?”她叫红俏。王二找了张桌子坐下,

拿脚一蹬旁边的凳子。“少废话!陈骨,过来!把东西拿出来!”陈骨没动。他看着红俏。

红俏也看着他。她的眼睛很亮,在这昏暗的屋子里头,跟两颗星星一样。“红俏姐,

”陈骨说,“借你这宝地,办点事。”红俏的眉毛一挑。她走到陈骨跟前,一股香风飘过来。

她离得很近,几乎要贴到陈-骨-身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甲涂得红红的,

在陈骨的胸口上轻轻划了一下。“办什么事啊?要是办那事,姐姐我可得另算钱。

”她说话的时候,热气喷在陈骨的耳朵上。陈骨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往后退了半步,

躲开她的手指。屋里头的人都看过来,有几个还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嘿,陈骨这小子,

还害臊呢。”“红俏老板娘,你就别逗他了,他那点家当,还不够你买身衣裳的。

”红俏收回手,咯咯地笑起来,花枝乱颤。“行了,行了。说吧,什么事?

让你这么个锯嘴葫芦,都敢当着王二爷的面叫板了。”陈骨深吸一口气。他从怀里,慢慢地,

掏出了那块青黑色的牌子。牌子一拿出来,屋里头的光线好像都暗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

都集中到了那块牌子上。王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里头全是贪婪的光。“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快给我!”他伸手就来抢。陈骨手一缩,把牌子又揣回了怀里。“王二,

”他看着王二,一字一顿地说,“这东西,是我在三号坑挖出来的。按照三爷的规矩,

我得上交三成。剩下的,是我的。”王二气得直乐。“你的?哈哈哈!陈骨,你睡醒了没有?

在黑风口,你挖出来的每一根骨头渣子,都是三爷的!你也是三爷的!”他往前逼近一步,

“今天,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陈骨没退。他感觉怀里的牌子越来越烫,

一股股热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他的胆子,也跟着这股热流,一点点大了起来。“王二,

你要是在这动手,就是坏了红俏姐的规矩。”他又搬出一个人来。红俏的背景,没人说得清。

但所有人都知道,屠三给过话,谁也不能在红俏的酒馆里闹事。王二的脸色变了又变。

红俏抱着胳膊,靠在柜台上,笑吟吟地看着,也不说话。场面僵住了。忽然,门口光线一暗。

一个人走了进来。这人很高,很壮,像座铁塔。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熊皮,

脸上有一道从额头一直劈到下巴的刀疤。刀疤把他的脸分成了两半,看着吓人。他一进来,

屋里头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三爷。”屠三来了。3屠三的眼睛,

像刀子。他一进来,屋里头的温度好像都降了下去。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王二和陈骨身上。“吵什么?”他的声音很沉,跟两块石头在摩擦。

王二一看见屠三,腰立马就弯了下去,脸上堆满了笑。“三爷,您怎么来了?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没事,没事。就是跟陈骨这小子开了个玩笑。”屠三没理他。

他走到桌边,一**坐下。那张骨头凳子“咯吱”一声,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他抬眼看着陈骨。“东西呢?”就两个字。陈骨觉得自己的腿肚子有点发软。这是屠三。

黑风口的王。杀人不眨眼,说一不二。他捏紧了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怀里的牌子烫得他胸口发疼。那股热流在他身体里乱窜,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他想起了在骨头山里看到的幻象。那些顶天立地的骨头巨人。天塌下来,它们都不怕。

他怕什么?他慢慢地从怀里掏出那块牌子,放在桌子上。“三爷,这是我在三号坑挖到的。

”屠三的目光落在牌子上,眼睛眯了一下。屋里头静得能听见心跳声。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

看着那块不起眼的青黑色牌子。屠三没有立刻去拿。他反而看向了红俏。“红俏,

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弄点上来。”红俏扭着腰走过来,脸上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好像天塌下来都跟她没关系。“三爷想吃点什么?今天刚得了些新鲜的蝎子腿,油炸了,

香得很。”“拿上来。”屠三说。他又看着陈骨,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

”陈骨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他跟屠三,就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中间,放着那块牌子。

王二站在屠三身后,看着陈骨的眼神,像要活活把他吃了。很快,红俏端着一个陶盘上来了。

盘子里头是炸得金黄的蝎子腿,滋滋地冒着油光。一股香味飘出来,

陈骨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屠三拿起一条蝎子腿,放进嘴里,嚼得“嘎嘣”响。

他吃了两条,才抬起头,又看向那块牌子。他伸出粗大的手指,慢慢地,碰了一下牌子。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牌子的那一瞬间,牌子猛地亮了一下。白光比陈骨看到的那次要亮得多,

把整个屋子都照得雪白。所有人都“啊”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只有陈骨没有。

他看见了。他看见白光从牌子里冲出来,顺着屠三的手指,钻进了屠三的身体里。

屠三的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刀疤都扭曲了。他发出了一声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嘶吼。

“嗬——”他身上的黑色熊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撑得鼓了起来。他坐着的骨头凳子,

“咔嚓”一声,碎成了渣。屠三站了起来。不,他不是站起来。

他是被一股力量从地上提了起来,双脚离地,悬在了半空。他的身体在发光,

一道道白色的光芒从他的皮肤底下透出来,像是有无数条小蛇在他身体里乱窜。

“啊啊啊啊——”屠三痛苦地咆哮着,声音震得屋顶上的骨头渣子都往下掉。

屋里头的人都吓傻了,一个个缩在墙角,抖得跟筛糠一样。王二更是直接瘫在了地上,

裤裆里头湿了一片。只有红俏,还靠在柜台上。她的脸色有点白,但眼睛里头,

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兴奋。陈骨也站了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屠三。他看见屠三的皮肤,

正在一寸一寸地裂开,血从裂缝里头渗出来。但是那血不是红色的,是带着白光的。

“这是……什么……”陈骨喃喃自语。他手心冒汗,怀里的那块牌子,现在已经不烫了,

变得冰凉。他忽然明白了。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碰的。它在选人。

它刚才进入自己身体的时候,是温暖的,是舒服的。可它进入屠三身体的时候,却是狂暴的,

是要命的。“砰!”一声巨响。屠三的身体在半空中炸开了。不是血肉横飞。

而是炸成了一团耀眼的白光。白光持续了大概三秒钟,然后猛地收缩,最后消失不见。

屠三不见了。那个像铁塔一样的男人,黑风口的王,就这么没了。连一根毛都没剩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呆住了,

看着刚才屠三悬浮的地方,张着嘴,说不出话。过了好久,才有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人都跪下了,朝着那张放着牌子的桌子,磕头。

他们不是在拜牌子。他们是在拜陈骨。陈骨还站着。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屠三……死了?

就这么……死了?被自己从骨头山里刨出来的一块牌子,给弄死了?他低头,

看着桌上的牌子。牌子又恢复了青黑色,安安静静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他伸出手,

颤抖着,把牌子拿了起来。入手冰凉。他一抬头,就对上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些目光里头,

是恐惧,是敬畏,是臣服。他看见王二,像一条狗一样爬了过来,抱着他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爷!您就是我们的爷!以后黑风口,您说了算!”陈骨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看向红俏。红俏走了过来,她脸上那懒洋洋的表情不见了。她看着陈骨,眼睛亮得吓人。

她走到陈骨面前,弯下腰,捡起地上屠三那件被撑破的熊皮,轻轻地掸了掸灰。然后,

她亲手把这件熊皮,披在了陈骨的身上。“从今天起,”她的声音不大,

但屋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黑光口的新王。

”陈骨摸着身上还带着屠三体温的熊皮,又看了看手里的牌子。他还是没说话。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天,好像要变了。4陈骨没当王。至少他自己不觉得。

他还是住在那个肋骨搭的破屋子里。每天早上,还是被风吹醒。只是锅里的肉干,

换成了新鲜的。水袋里的水,也换成了清亮的。这些都是王二送来的。

自从屠三炸成白光之后,王二就成了陈骨的跟屁虫。陈骨走到哪,他跟到哪。

脸上那谄媚的笑,就没断过。“爷,您看今天想吃点什么?东边坡上新打了头沙狼,那肉,

嫩着呢。”“爷,您身上这皮子该换了。我给您弄了张新的,火狐狸的,暖和。

”陈骨不说话,他就一直说。陈骨烦了,瞪他一眼,他就立马闭嘴,跟个鹌鹑一样缩在旁边。

陈骨知道,这些人怕的不是他,是那块牌子。他把牌子用一根筋条穿起来,挂在脖子上,

贴着肉放。牌子大部分时候都是凉的,跟块石头一样。但有时候,它会微微发热。每次发热,

陈骨都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头,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他的力气变大了。

以前他得双手才能搬动的大腿骨,现在一只手就能拎起来。他的眼睛看得更远了,

耳朵也听得更清了。有一次,一只沙鼠从他屋子外头三十步远的地方跑过去,

他能清楚地听到那小东西爪子刨骨头渣子的声音。他没把这些告诉任何人。这是他的秘密。

他还是每天都去骨头山。王二要给他派人,被他赶走了。他还是喜欢一个人。

他不再用那根骨矛了。他现在拾骨头,用手。他只要把手放在骨头堆上,闭上眼睛,

就能“感觉”到底下有什么。铁片,骨髓晶,或者别的什么。就像那天找到牌子一样,

会有种特别的感觉,指引着他。这天,他又在三号坑。他把手按在一堆碎骨上,闭着眼。

怀里的牌子微微发热。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胳-膊,传到他的手心。他“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是在脑子里头。他看见了骨头堆下面,大概三尺深的地方,埋着一个东西。

一个圆形的,金属的东西。他睁开眼,开始用手往下刨。他刨得很快,手跟铁爪子一样。

不一会儿,就刨出了一个大坑。那个东西露了出来。是一个金属的头盔,上面锈迹斑斑,

但主体还算完整。头盔的造型很古怪,像个倒扣的锅,眼部有两条细长的缝。

他把头盔拿出来,掂了掂,很沉。就在他把头盔拿起来的时候,怀里的牌-子,

猛地烫了一下。他眼前又是一花。又是那个幻象。紫色的月亮,黑色的-大-地,

顶天立地的骨头巨人。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他看见其中一个骨头巨人,

头上就戴着这样一个头盔。那个巨人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骨刀,

正在跟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火球战斗。火球里头,好像有个人影。画面到这里,又没了。

陈骨拿着头盔,站在原地,半天没动。这些巨人……到底是什么?这个世界,

以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想不明白。他把头盔擦了擦,用皮子包好,背在身上。

他准备回去。刚一转身,他就看见了红俏。红俏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抱着胳膊,

笑吟吟地看着他。她今天穿了件绿色的皮裙,越发显得腰细腿长。风吹着她的头发,

有几缕贴在脸上。“哟,我们的新王,怎么还亲自干这种粗活?”她开口,

声音还是懒洋洋的。陈骨看着她,没说话。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女人。屠三死的时候,

所有人都吓得要死,只有她,一脸的兴奋。这些天,王二那些人天天来巴结他,

她却一次都没来过。“你来干什么?”陈骨问。“来看看你啊。”红俏走过来,

围着他转了一圈,鼻子还凑在他身上闻了闻。“嗯,还是那股骨头渣子味儿。不过,

多了点人味儿。”她靠得很近,陈骨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特别的香味。他的心跳快了半拍。

“有事就说。”他往后退了一步。红俏也不在意,她指了指陈骨背上的包袱。

“又找到好东西了?”“一块废铁。”“是吗?”红俏笑了,“能让你亲自背回来的废铁,

可不一般。”她忽然伸手,快得像一阵风,一把就抓住了陈-骨-的胳膊。她的手很凉,

但很有力。陈骨想挣开,却发现她的手跟铁箍一样。“你干什么?”陈骨的脸沉了下来。

“别紧张啊,小王。”红俏的另一只手,伸向了陈骨的胸口。她的手指,冰凉,柔软,

带着一点颤抖。隔着一层兽皮,轻轻地,碰到了那块牌子。“就是它吧?”她轻声说,

声音里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杀了屠三的……就是它。”陈骨的身体僵住了。

一股杀气,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把手拿开。”他的声音很冷。红俏不但没拿开,

反而抓得更紧了。她的脸凑了过来,吐气如兰。“陈骨,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5“什么交易?”陈骨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红俏的手指还在那块牌子上轻轻摩挲,

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皮肤。“你身上这东西,是个宝贝,也是个祸害。”她看着陈骨的眼睛,

“屠三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那股力量,你驾驭得了吗?”陈骨没说话。他当然知道。

那股力量狂暴、混乱。他只是被温暖地流过身体,都觉得心惊肉跳。屠三想强行占有,

结果就是尸骨无存。“你想说什么?”“我想帮你。”红俏说,“也想帮我自己。

”她的手终于从陈骨胸口拿开了,但抓着他胳膊的手还没松。“黑风口这地方,太小了。

屠三是个蠢货,守着这片骨头山,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她顿了顿,

继续说:“骨头山外头,还有更大的世界。有沙蝎的王国,有秃鹫的领地,

还有……传说中的‘绿洲’。”“绿洲?”陈骨皱起了眉。他听老一辈的人说过。

说是在这片白茫茫的骨头地尽头,有一片地方,是有土的,有水的,还能长出绿色的东西。

但没人去过。因为路上太危险了。“我想去绿洲。”红俏看着他,眼睛里头有光,

“但我一个人去不了。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强大的,能保护我的帮手。

”“你觉得我能保护你?”陈骨问。“不是你。”红俏摇了摇头,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陈骨的胸口,“是它。”陈骨沉默了。“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红-俏-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这东西,

叫‘王骨’。是远古巨人的核心。得到它,就有机会成为新的巨人,成为这片大地真正的王。

”王骨。巨人。陈骨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和他看到的幻象,对上了。“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看的书多。”红俏眨了眨眼,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我的交易很简单。

你带我一起离开黑风口,去找绿洲。作为回报,我教你怎么用这块‘王骨’。

让你真正成为它的主人,而不是一个随时可能被它撑爆的口袋。”陈骨看着她。这个女人,

知道的太多了。她的来历,绝对不只是一个酒馆老板娘那么简单。“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红俏很干脆,“三天。三天之后,给我答复。不过我得提醒你,陈骨。

屠三虽然死了,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沙蝎会’的人。沙蝎会的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到时候,你觉得凭你现在这样子,能对付他们吗?”沙蝎会。陈骨听说过。

那是骨头山外头的一股大势力,比屠三厉害得多。屠三,

顶多算是沙蝎会放在黑风口的一条狗。现在狗死了,主人自然会派新的人来。

陈骨的心沉了下去。红俏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了。她扭着腰,

走在白茫茫的骨头地上,那抹绿色,特别显眼。陈骨在原地站了很久。风吹过,

他觉得身上有点冷。他回到自己的破屋子,把那个金属头盔拿了出来。他看着头盔,

又摸了**口的“王骨”。红俏的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他心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波澜。

离开?去绿洲?他从来没想过。他从小就在黑风口长大,他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拾骨头,直到老死,变成这骨头山的一部分。可现在,他有了一个选择。

一个可能会死在半路,但也可能会活出另一番天地的选择。晚上,他睡不着。

他把王骨拿出来,放在手心。他试着像红俏说的那样,不是被动地接受力量,而是主动地,

用自己的意念去跟它沟通。他闭上眼睛,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王骨上。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心里默念。一开始,王骨没什么反应。陈骨也不气馁,

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王骨忽然震了一下。

一股信息,不是画面,也不是声音,就是一股纯粹的信息,直接涌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看”到了一套动作。一套很古怪的,模仿某种野兽捕食的动作。

扑、抓、撕、咬……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种特别的呼吸方法。他下意识地跟着那套动作,

在狭小的屋子里比划起来。一开始很生涩。但慢慢地,他越来越熟练。随着他的动作,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加速流动。怀里的王骨,也越来越热。一股股力量,

从王骨里头涌出来,不再是横冲直撞,而是顺着他的动作,融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快要干涸的海绵,正在疯狂地吸收着水分。他的骨头在响,

肌肉在膨胀。“吼!”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不像人,

倒像是一头苏醒的野兽。他停下来,大口喘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

好像比以前大了一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走到墙边,

那墙是用一整块巨大的盆骨砌成的,坚硬无比。他深吸一口气,

学着刚才那套动作里的一个姿势,一拳打了出去。“砰!”一声闷响。坚硬的盆骨墙上,

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陈骨看着自己的拳头,呆住了。

这就是……王骨的力量?这才是……它真正的用法?红俏没有骗他。他的心里,

忽然有了一点底气。沙蝎会?那就让他们来好了。他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

还是自己的拳头硬。6第二天,陈骨没有去找红俏。他也没去骨头山。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一遍又一遍地练习那套从王骨里学来的动作。他给这套动作起了个名字,叫“巨兽拳”。

因为他练拳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头远古的巨兽,充满了原始的、狂暴的力量。

他发现,这套拳法不光能让他吸收王骨的力量,还能锻炼他的身体。每练完一遍,

他都觉得自己的骨头更硬了,筋更粗了,肉更结实了。饿了,他就吃王二送来的肉干。渴了,

他就喝水。困了,就靠着墙睡一会儿。他完全沉浸在这种力量不断增长的感觉里。

第三天傍晚,红俏来了。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陈骨的门框上,也不进来。

“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小王?”陈骨正在练拳,他收了势,转过身。他看着红俏,

眼神跟两天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两天前的他,是一块被磨尖了的石头,那现在的他,

就是一把出了鞘的刀。锋芒毕露。红俏的眼睛亮了一下。“看来,你已经尝到甜头了。

”陈骨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沙蝎会的人,什么时候到?”“快了。”红俏说,

“我安在隘口的眼线传话回来,他们的大队人马,最多明天中午,就能到黑风口。

”“多少人?”“三百。带头的是沙蝎会的二当家,叫‘铁蝎子’。是个狠角色。”三百人。

陈骨的心沉了一下。整个黑风口,能打的男人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而且都是些拾骨头的,

跟沙-蝎-会的悍匪没法比。“你打算怎么做?”红俏问。“打。”陈骨只说了一个字。

红俏笑了。“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不过,光有劲儿可不行。三百人,一人一口唾沫,

都能把你淹死。”“你有办法?”陈-骨-看着她。“当然。”红-俏-走进了屋子,

在陈骨那张骨头床上坐下,一点也不嫌脏。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陈骨没动。

红俏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黑风口这地方,易守难攻。我们只有一个入口,

就是东边的‘一线天’。只要把一线天守住,他们人再多也施展不开。

”“一线天只有三步宽,一次最多过两个人。我们只要派几个人守在那里,

用石头就能把他们砸回去。”陈骨皱眉:“这个办法,屠三以前也用过。但是没用。

沙蝎会的人有‘攀岩蝎’,能从两边的悬崖上爬过来。”“我知道。”红俏说,“所以,

我们不能只守。我们得主动出击。”她看着陈骨,眼睛里闪着光。“铁蝎子这个人,我了解。

自大,好面子。他带了三百人来,肯定不会把小小的黑风口放在眼里。他会想用最快的速度,

最碾压的方式,来证明沙蝎会的威严。”“所以,我们可以利用他这一点。”“怎么利用?

”“阵前斗将。”红俏吐出四个字。“他一定会提出单挑。只要我们这边有人能打败他,

就能挫掉沙蝎会的锐气。到时候,我们再守一线天,他们军心一乱,就不攻自破了。

”陈骨明白了。“你去?”他问。“我?”红俏咯咯地笑起来,“我一个弱女子,

怎么打得过铁蝎子那种壮汉?当然是你去。”她看着陈-骨-,

“你现在是黑风口所有人的主心骨。只有你站出来,大家才有胆子跟沙蝎会拼命。

”“这一战,你必须打,也必须赢。”陈骨沉默了。单挑铁蝎子。他没有把握。

他这两天虽然力量增长得很快,但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而铁蝎子,是刀口舔血过来的。

“我赢了,你就跟我走?”陈骨忽然问。红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当然。

”她站起来,走到陈骨面前,伸出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只要你能带着黑风口的人活下来,

别说跟你走,就是让我给你当暖床的丫头,都行。”她的气息,又喷在了陈骨的脸上。

这一次,陈骨没有躲。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和那两片红润的嘴唇。

他忽然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红俏的身体僵了一下。陈骨的手很用力,

把她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她的腰很软,很细。隔着皮袄,他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陈骨说完,松开了她。红俏的脸有点红,她瞪了陈骨一眼,

但眼神里没有生气,反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小王长大了,知道占姐姐便宜了。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我去帮你把人召集起来。明天,就看你的了。”她说完,

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她又回过头。“对了,忘了告诉你。铁蝎子的武器,是一对铁钩子。

他的成名绝技,叫‘蝎尾夺命钩’,专门勾人的喉咙。小心点。”门关上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陈骨一个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又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明天。生死之战。

7第二天,天还没亮,黑风口的钟就被敲响了。那是用一根巨大的腿骨吊起来的,声音沉闷,

能传出很远。这是召集所有人的信号。镇子中央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