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赵阔三丫明珠】的言情小说《掌上珍珠》,由网络作家“阿洵儿”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845字,掌上珍珠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4 11:53:35。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却觉得好看,我喜欢眼睛长的好看的人。07自从我不再瘸腿,娘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她像打量牲口一样,把我从头看到脚,琢磨着能卖几个钱,可每次她都嫌弃地撇嘴。是啊,我长得黑,瘦,矮。可她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她也不看看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吃的是什么东西。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我如何能出落得婷婷玉立,肤白貌...

《掌上珍珠》免费试读 掌上珍珠精选章节
01我在娘家过了十几年,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爹不疼,娘不爱。自己长得也不出挑,
又瘦又矮,笨嘴拙舌,横看竖看也不讨人喜欢。我只好每日埋头,以求能有口饭吃。
三叔家的小三丫是他家的最小的丫头,她好似比我还惨,人人都能踩上她一脚,
我为了在家里混口饭,也只能随大流欺负她。我是平日里骂她骂的最惨、骂声最大的那个,
旁人见了,竟对她多出几分同情,以欺负她为乐的那些人也开始踌躇不前,
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毕竟我又坏又丑,实在令人厌恶。
人就是这个样子,见到了别人造孽的丑态,自己就开始讲良心了。万幸,
三丫就长得比一般小姑娘好看,六岁那年,被一个县城来买粮的乡绅看上。
乡绅一把年纪无子无女,被三丫的样貌所惊艳,想买她回去做闺女。就这样,
乡绅买走了粮食,也买走了三丫。我想三丫命真好,什么是命好,能吃饱喝足就是命好。
三丫去享福了,而我只能继续我的苦难旅程。后面,我偷偷地去瞧过三丫。
走了三个时辰的路,我饿的胃疼,乡绅的家并不大,我趴在乡绅家的后门,从门缝里看三丫,
我看到三丫在干活,不过身上的袄子还算厚实。三丫裹着厚厚的袄,上半身像个小熊,
两条腿显得更细了,我觉得有点好笑,我低低笑了出来,眼泪却掉了下来。我想,
乡绅也没那么富,乡绅的夫人应该不喜欢三丫,所以她没做成**,做成丫鬟了。不过,
能吃饱喝足,能不挨冻,就是命好。我低头看看自己冻裂的手背,黑黝黝,干巴巴。
小拇指头还冻烂了,又疼又痒,还有我露出来的手腕上,也积了厚厚一层灰,我搓了搓手,
往回走。我以后不能再来看三丫了,因为我一天不见人影,家里的活也没人干,
娘会往死里狠狠揍我一顿,那种打我可挨不了几次。02我在家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
没睡过一个懒觉,也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然后我也得不到爹娘的一个好脸色。
而三叔家的大妹却过着和我完全相反的日子。和三丫不同,她是三叔和三叔婶的掌上明珠,
因为村里二爷爷给她算过命,说她以后有出息,能嫁一个很有钱的人,能光宗耀祖,
到时候手里随便露点钱给娘家,都够三叔一家吃喝一辈子的。所以三叔三婶拿她当命根子疼。
而她也机灵,从小嘴就讨人喜欢,把三叔的心都哄化了。五月毒日头下,
我在地里从早干到晚,她却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寒冬腊月,
我冻烂的手要泡在冰冷刺骨的井水里刷碗,可勤快的三婶早就麻利的用热水刷完了碗,
不舍得让她干一点。我的衣服肮脏褴褛,她却总穿着三婶裁剪体面的花袄子,
每天变换着花样辫辫子。明珠真会打扮。而我头发经常乱糟糟的,我不会打扮,
也没人教过怎么我打扮,只有人教过我怎么干活。咸涩的汗水混着泥浆从我额头上滑下来,
我抬头抹了一把,看了看三叔家盖的板板正正的瓦房。她高贵,我低贱,她被爱着,
而我只是活着。03原本的日子我还能熬下去,直到爹娘终于生出了弟弟。
我的日子前所未有的难熬起来!娘看我原来越不顺眼了,她几近病态的使唤**活,
从我睁开眼睛到我晚上闭上眼睛睡觉,不让我歇息一点。三叔家的明珠已经在家里学绣花,
俨然一副庄户人家大**的样子。我比她大两岁,小时候她还会叫我姐姐,
在我把偶然得到的野果或者稀罕的小花送她的时候。直到有一次,村长家娶媳妇,
我家和三叔家一起去喝喜酒,由于我穿的太过寒酸,惹人嘲笑,
明珠悄悄的站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我知道她是嫌我丢人。
村长爷爷投来同情的目光:“大丫,回头来我家找几件婷姐的衣服给你穿。”我一愣,
感恩戴德地道谢,没办法,我的衣服实在是太少了,我夏季只有两套衣服,都很破,
还有一套实在是不合身,难以穿出门。明珠就远远地看着我,一声不吭,
我也永远记住了她的眼神。那种轻视,觉得晦气羞耻不体面,不想和我有一丝瓜葛的眼神。
从那之后,明珠和我划清了关系,我们没在说过一句话。“死丫头,去哪里偷懒了?”,
娘的咆哮声传来,拉回了我游离的思绪,我赶紧收拾一番,提上裤子从茅房出来,
我裤腰带还没来得及捆好,娘把一块小木桩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一阵钻心的疼,
紧接着是天旋地转。额上一热,血就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腿一软,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我躺在小床上,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娘在吼:“还不快去干活!
”额头上传来血和草木灰混合的气味——血是止住了,连块布都没给我包。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那一刻,我心里第一次涌出对娘的恨,这些年我给家里干够活了,
我再也不想干了。我挣扎着起身,发现屋子里,院子里都是一团乱,
吃完饭的碗也邋里邋遢堆在盆里。弟弟金宝早就不需要人看着了,
而我的娘成日在那清闲舒适,不是吃,就是睡,
她就等着我这个站都站不稳的病号起来干活呢......我一改往日做低附小的作风,
干活上开始敷衍和躲懒。我确实躲过了不少活,但是娘看我也原来越不顺眼,
对我的折磨也与日俱增,往日使唤的那么顺手的小奴隶不见了,她越发的憎恨我。
她变本加厉的折磨我,羞辱我。她经常在我去茅房上厕所的时候,
在门口咬牙切齿地骂我狠毒,我在茅房里瑟瑟发抖,我害怕她打开门,把我揪出去,
那样我宁愿去死。
我看着水盆里倒影——我那因常年像男人一样下地干活而晒得黑黄黝黑的皮肤,
布满了苦难生活的痕迹。明明三叔家还没有我家里有钱,为什么明珠可以过的像**,
而我就过的如同乞丐。眼泪滑过嘴角,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她做我的娘了。
04矛盾终于在一个下午彻底爆发了。院子里堆满了活:鸡鸭猪饿得直叫,满地粪便没人扫,
最要命的是地里几百捆蒜还没人扛回来。娘急了。“你干还是不干?!”,娘死死地盯着我,
她眼睛里有强烈的怨毒,因为我不干活了,她多多少少就得干点。我没吭声,心里却在想,
凭什么让**,为什么她自己不干?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下来,哐的一声扇在我的脸上,
我让扇的耳朵嗡嗡响。“你到底干不干?!”,娘盛怒之下,两眼发红,狠狠地瞪着我,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我信,我为什么不信呢,我知道她有多狠心。捂着刚才被打的脸,
我忽然有些想笑,但我只是如同一个呆滞的木偶一样看着她,“你打死我吧。
”她扬在半空中的手顿住了,眼里闪过一丝心虚。“你!你这个**!**!千人骑,
万人上......”,,娘开始气急败坏的骂我。见我无动于衷,她终于开始放大招。
她扑通坐地,大声哭骂,“天爷啊!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瞎货!
我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瞎货!......”金蛋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大姐,
你不听话就从我们家里滚出去!”她响亮的哭喊声引来村里不少人围观,
没一会我家里的院子就站满了人。爹也回来了,他站那里,撇了一眼我的脸,什么都没说。
娘开始朝着乡亲们,痛斥我的各种不干活的罪行,她绘声绘色,唱念作打,抹泪哀号,
好似我做了什么值得天打雷劈的恶事,“生闺女不就是使唤的吗?
谁家的丫头不干活......”可当众人的目光看向我的那一刻,
她演的戏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我呆呆地站在门槛上,眼都不会眨一下。
乱糟糟的头发像柴火一样干枯,又薄又硬的灰袄子脏出了厚厚的一层包浆,我不敢蹲下,
因为袄太短了,我一蹲下就会露出一大片后背。我长得又矮又小,谁能相信我已经十四岁了。
乡亲们盯着我,面露不忍,“金蛋她娘,大丫不就是不干活吗,又不是什么滔天大错,
算了吧!”“说不定这丫头干活干瞎身子了,你看一股傻呼样!
”“这丫头上年还在地里头扛蒜,你没见,那一片地她自己一下午就扛完了,
比个男人干的都快!”“这丫头怎那样矮,是不是干活压的?”“金蛋娘,
你看你自己又懒又胖......”“金蛋娘你好吃的都先紧着自己吃,
这丫头都馋出毛病了......”“.......”我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我感觉内心一阵阵的疼痛,全都化成了我的热泪。娘的叫嚣在这些议论声中渐渐哑火,
她灰溜溜地从地上坐起来,呐呐无言,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沉默半晌的村长爷爷,
从上到下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对我爹说,“大栓,你们会有报应的!
”.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村长爷爷转身离去,乡亲们也两两三三跟着他走了,
边走议论我命苦。那晚,娘一直对爹说自己多么委屈,说我多么可恶,凄凄惨惨地说到深夜。
我在一墙之隔的柴火房里,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干草堆,我祈求爹不要被娘灌迷魂汤。
第二天一早,我躺在柴垛上,两眼睛发直地瞪着屋顶。爹进来了,他冷冷地看着我,
咬牙切齿威胁我,“以后你娘使唤你干活,你老老实实的干!
”心里对他的最后一丝期望破灭了,我已经不小了,该懂得我都懂了。
这无非就是一夜春宵后,彻底失了良心。我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为什么?
”爹冷冷地说到,“没有为什么,你就必须听!”我抬头冷冷地看着这个为虎作伥的爹。
“你娘昨天晚上太累了,你起来做饭!”太累了?伺候男人当然累了,真贱!
我闭上眼睛装死,“不去!”爹怒极,他面目狰狞,抄起一根粗木棍,狠狠地砸在我的腿上,
我听见了自己几乎不是人声的惨叫声。05从那天之后,我成了瘸子。
娘终于不在病态的使唤我了,她开始自己干活了,偶尔使唤金蛋,只是金蛋一般不会帮她干。
家里的人开始当我不存在,吃饭也不会有我的份他们也从来没有给我找郎中看过腿。
他们不给我吃饭,可我饿的不行,总得想办法找点吃的或偷点吃的。饿得受不了时,
我就溜出去找吃的。秋收后的田里偶尔能捡到人们漏下的花生。我一瘸一拐走在田埂上,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村里有一条流浪狗,它瘦骨嶙峋,快要病死的时候,
人们就用这般眼神看它。我对自己说,我不是那条狗,我直起了背,慢慢往家走。
我听见村里人在我后面议论,“这是真瘸了?大栓两口子造孽啊!”“可不是嘛,
你都不知道这丫头前段时间腿肿的发亮,
大栓两口子都不请郎中......”“看来他俩是真的弃了这个闺女了,天老爷,
过的还不如一条狗.....”我不想再听村里人的议论,转个弯往家走。回到家,
趁着爹娘都不在,我想偷口吃的,我偷吃的很有经验,这是长期以来忍饥挨饿训练出来的。
我忽然看到院子里有一个打碎的生鸡蛋,我赶紧冲过去,跪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开始舔。
胃里总算有点东西了,饥饿感得到缓解,我长舒一口气,抬起头,
却看见金蛋正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惊讶,还有一丝莫可言说的怜悯。
他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娘除了给他喂过奶,平常亲儿心肝心肝地叫着,
但实际上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我从地上起来,静静地看了一眼他,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
“大姐,你不听话就滚出我们家!”是啊,那是他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
06得给自己找条活路。眼下饥肠辘辘,要不我也去土大庙去乞讨去?我记得早些年,
有很多人在土大庙乞讨,行情好像还不错。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去实施乞讨计划,
村里的外来户白老爷要建庄园,需要招人扛木头。一般人家的闺女肯定不会去干,
可我不是一般人家的闺女,但我不一样——我扛过比我还重的蒜头。我索性也不装瘸腿了,
我的腿早就好了,我就是故意膈应我爹娘。我直接找到了村长爷爷,给他跪了下来,哭求他,
说我能干这个活。于是我跟着村子里的男人一起扛木头,一天干下来,我累的倒头就睡,
屋外娘的骂声我也只当听不见。我把铜钱用破布裹紧,贴身藏着,睡觉都捂着。
给白老爷家扛了半个月的木头,我赚了三百多个铜板。早上我从柴房里醒来,
寒风从窗口钻进来,带着烧饼的香气。“卖烧饼了——”吆喝声隐隐约约飘进柴房。
干了那么久的活,我该犒劳一下自己了,我掏出两个铜板打算去买烧饼。
我脚刚触到柴房门槛,又鬼使神差地返回来,我拿出村长家给的灰布褂子,套在我的破袄上,
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行头。我出了家门口,远远看到一个少年推着车在卖烧饼。
手里紧紧攥着两文钱,我满心激动地走过去。可等我走到烧饼车旁边的时候,
我竟然一时没说出话了,我可从来没买过东西。少年看了我一眼,眨了下大眼,“要饭的?
”我一愣,赶紧说,“我不是要饭的,我是买烧饼的!”,我伸出手把两文钱拿给他看。
我还没去土大庙乞讨呢,怎么就成了要饭的?少年面色微微尴尬,
却手脚利落地开始给我包烧饼,可能刚才误解我了不好意思,他又加了一个,
给我包了两个烧饼。我抱着烧饼,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长的有点好像怪,皮肤白得不像北地人,双眼皮深得像刻出来的,
估计爹或娘有一个是来自那遥远的南地,他才是这般相貌。村里人说他长的怪,
我却觉得好看,我喜欢眼睛长的好看的人。07自从我不再瘸腿,娘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她像打量牲口一样,把我从头看到脚,琢磨着能卖几个钱,可每次她都嫌弃地撇嘴。是啊,
我长得黑,瘦,矮。可她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她也不看看我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的是什么东西。我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我如何能出落得婷婷玉立,肤白貌美?
娘会给我找一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给我找一个比我还矮还黑的罗锅?夜半梦中惊坐起,
不行,我得自救!我不能从一个狼窝再入一个狼窝,我才过上了几天好点的日子,
我才刚挣了一点钱,我才刚吃上这辈子第一顿饱饭,两个烧饼。
可是村里没有哪户人家与愿意要我做媳妇,一方面我自己长得黑瘦矮不讨人喜,
另一方面爹娘早就臭名远扬了,十里八村没人愿意和他们做亲家。我该怎么办呢?
我能嫁给谁呢?我忽然想到白天来卖烧饼的那个少年,干净又利落。第二天一早,
我用院子里的冷水照了照自己。黑黄粗糙的皮肤上,
只有一双眼睛还算能看——这好像是我脸上唯一没被苦日子磨没的东西。我仿佛突然开窍了。
花一文钱坐牛车到镇上,用二十文买了块蓝青布,又狠狠心花了二十八文买了一盒香粉。
我不能等着娘把我随便卖掉,我要自己抓住一个男人!我不能让娘给我找男人,
我得自己找个男人!08娘见我竟然敢自己做了新衣服,张嘴想骂,
却被我直勾勾的眼神瞪了回去。我与她已经许久没说话了,我也已经许久不吃家里的饭了,
我不再任劳任怨给她干活后,她就开始恨我了,还愿意留我一条命,就是为了收一笔彩礼。
我穿好新衣,拿着珍珠粉从家里走了出去,村里偶尔路过几个人都诧异地看着我,
估计是因为我从来没穿得那么体面过。
我寻到没有人的一段小河我把香粉厚厚地抹在脸、脖子和手背上,
又笨手笨脚地学明珠的样子梳头。折腾了半天,头发还是有点乱。这样打扮一通,
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总算和以前那个“叫花子”不一样了。这样烧饼小哥应该认不出,
我是当初那个要饭的了吧。第一印象留的太坏了,最好让他认不出来我。我想,
我得在三百文花完之前,把事办成。我不会勾引男人,可是为了生存,
人总能爆发出无穷的潜力......没几天,我就成了烧饼小哥,也就是赵阔的常客,
也成了他的小副手。他在我们村卖烧饼的时候,我就远远看着,他去其它村卖烧饼的时候,
我就帮忙一起吆喝,一起卖。烧饼总是会在天黑之前卖完,我为赵阔高兴,
心里却隐隐地希望这天能再长点。我还发现赵阔为人纯直善良,我庆幸自己押对了宝。
也庆幸他那张“异乡人”的脸不被本地姑娘喜欢,不然,这种好事哪轮得到我。
天渐渐暖和了起来,地里小麦矮矮青青。夕阳西下,一片红霞,赵阔的脸也印的几分红,
他笑着说了一句,“明天不卖烧饼了。”我心里一紧:“为啥?
”他露出一口白牙:“歇一天。”哦,不是永远不卖了就行。我以为今天就这么散了,
他却接着说:“明天还来找你。”我有点不知所以然,迷迷糊糊地地答应,“好。
”09第二天,我在娘冷冷的白眼中出了门,她并没有发现我这段时间干了什么。第三天,
我自从被爹打瘸了腿之后,我就尽量不在他们眼前晃,不是在外面找吃的,就是躲在柴房,
要么就躲在柴房里不出来。她知道管不了我,所以她不会管我,她只是恨我,不过没关系,
我也恨她。我在村口等了没一会,赵阔也远远的走过来了,他手里拎着一袋东西。
我心里砰砰跳,有点激动,又有点期待......当我打开那袋点心的时候,
笑容一下子惊得僵在了脸上。天呐!这可是县城点心铺子里有名的点心。一个个好看又精致,
一块要七八文呢,我去县城逛的时候看到过。可这哪是我大丫这种人能吃的!
这么好看的点心就大户人家的**才配吃,明珠都不一定配得上,我哪里能配吃!
我拼命想保持镇定,脸却僵硬得不听使唤,手指发抖,捏着点心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赵阔好似没发现我的异常,他笑着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忽然把一角银子塞到我捏着点心的手掌心里,“给你的,你帮忙卖烧饼的酬劳!”石破天惊!
我只觉得犹如一道天雷轰隆响起从头顶击空了我的胸腔。
我之前还在算计着怎么在钱花光前把他“骗”到手,他却直接给了我一块银子!
这是我做多少白日梦也不敢想的事啊!我已不觉天地为何物,脑中一片空白,“这太多了,
太多了,我哪能要?我不能要......太多了,
太多了.....”汗随着额头冒下来,我太激动,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就记得自己不断地在拒绝。我所有体面的伪装在这一刻好像都碎了。我周大丫是什么人,
是村里最低贱的丫头,从小到大哪见过那么多钱!老天爷啊!我脸涨得通红,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赵阔只是笑着轻轻说了句,“拿着吧。
”直到我回到又黑又破的小柴房,都有一种深深的不真实感。谁能相信?我周大丫,
怀里居然揣着一块银子!头一次,我觉得钱这东西,不仅能填饱肚子,还滋润了我的心田。
我打开我藏在怀里的点心,激怀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心情,一个一个吃了下去,
这真是我长那么大以来最幸运的一天!巨大的狂喜过去之后,不安像虫子一样爬了出来。
我配不上赵阔。仔细看,他皮肤白、眼睛大,其实长得挺顺眼,只是不符合这里的审美。
而且我心虚,我自己心知肚明,我一开始并不喜欢赵阔,我更多的是利用,
想在我娘给我找到人之前,赶紧的骗个,不,是找个男的赖上。
我一开始以为他顶多是个“货郎”。可是自那次他送我点心,给我银子之后,我就反应过来,
他家里肯定有点家底,那他爹娘能看上我这种吗?不安啃噬着我的心,但我也咬牙决定了,
只要我拴定了赵阔,就算他父母不同意我也不怕,反正我没什么退路走了。
他是一个潜在的香勃勃,看着不打眼,却实惠。自我跟他卖烧饼的这段日子以来,
赵阔带我吃了很多顿饱饭,我胖了有十斤,我还添了好几件棉布做的内衬衣,
我终于过上了点正常女孩该过的日子了。我也担心赵阔会不会看上别人,
或者被别的姑娘勾引了,于是我看他看的更紧了,也更勤快的帮他卖烧饼,每当有妇人,
姑娘来买烧饼的时候,我总是主动的上前招呼他们。有一天,一个老太太看赵阔干活麻利,
想给他说媒,听说他家在县城是租的房子,就讪讪地闭了嘴。我既觉得侥幸,又更加忐忑。
就在我心神不宁的时候,赵阔突然说,想带我去见见他爹娘,看看他家什么样。我一愣,
我还在盘算怎么“攻城略地”,他倒自己把城门打开了。我当然答应了,
紧接着就陷入了焦虑:要是他爹娘看不上我,怎么办?去见赵阔父母的那一天,
我专门去县城成衣店里,买了一套衣服换上,又擦了香粉,把脖子脸擦白了,
希望能让人多注意到我好看一些的眉眼。赵阔牵着我的手往他家走,“之前跟你说过,
我家里的房子是租的,等我以后挣钱了,我们在县城里买个小的房子。”他的手很大,
紧紧包着我冰凉的手指,我感觉到一阵心安。等到我见到赵阔父母的时候,我大惊,
赵阔的母亲竟然是如此美人,白皮肤,个子高,瓜子脸,浑身透着温柔。
我立刻想起家里那个粗俗狠毒的亲娘。还有赵阔的父亲,虽然个子不高,但也是一表人才。
反观赵阔,好像没遗传到他父母的优点,除了白皮肤和那对大双眼皮。
我怯生生地叫了声“叔婶”,他爹娘脸色复杂地应了,
显然没想到儿子带回来这么个黑瘦矮小、灰头土脸的姑娘。赵阔父母对我不热情,
我预料之中,却也心凉。但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婶子亲手做的一桌子好菜,
鸡鸭鱼炸货一堆,我又觉得心安了点。饭桌上赵叔简单问了句我爹娘是干什么的,
我说了句种地的,就没再多说了。饭快吃完的时候,赵叔又说了句,“大丫姑娘,
我们南地成亲都不重彩礼,不知道你们这里怎么样?”我一愣,连忙表态,“叔,
我不要彩礼!我是真心和赵阔好的,不图钱!”赵叔听完我这话,脸色明显好看了一些,
我暗暗松了口气。别的姑娘议亲,要彩礼是因为人家值得,人家有底气。可我周大丫不一样,
我把“不要彩礼”变成我唯一的优势。因为赵阔来自穷困的“蛮夷之地”,
村里人私底下都喊他“烧饼蛮子”。可我庆幸赵阔是南地人,
没有中原这么多三媒六聘的礼教讲究。这正好,是适合我的路。那晚我在赵阔家住了一宿,
婶子给我单独安排了一间屋。我摸着那打磨得齐整光滑的木头床沿,
看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浅色床单被套,恍惚间想起了在娘家时,我蜷身睡觉的那个干草垛。
我狠狠掐了自己手腕一把,直到清晰的痛感传来,才敢相信这不是梦。我知道,
叔婶多半是没看中我这又黑又矮的样貌,全是因为赵阔坚持,他们才接受了我。
10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见三丫。那天,村长爷爷死了,他其实是我亲爷爷的四弟。
这些年来,他给过我一件婷姐穿剩的灰布褂子,也帮我说过情,让我能去白老爷家扛木头,
挣几个铜板,也在我饥饿的时候,给过我几顿饭。这对旁人或许不算什么,可对我大丫而言,
村长爷爷点滴的善意,值得我记一辈子。村里唯一怜悯过我,并朝我伸出过援手的人没了,
我只觉悲从中来。自从和赵阔好了后,我一直学着打扮自己,但那天我没心情,
我换上了婷姐那件旧衣。到了村长爷爷家门口,哭灵的人聚了一片。我走进灵堂,
规规矩矩磕了六个头。等我抹着眼泪出来,披上孝布,一抬眼就看见了明珠。
她远远地站在院子另一边,院子中央是一条人来人往踩出来的泥路,我在这头,她在那头。
她那样的体面人,三婶自是舍不得让她来磕头的。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来参加葬礼,
她也要描眉画眼,打扮得如同县城里的**般鲜亮扎眼,那份不自觉流露的优越感,
好像村里的哪个姑娘都比不上她。明珠的那身派头,越发衬得我像只灰扑扑的丑小鸭。
但仔细瞧,她这两年好像也没怎么长高,就比我高一个头尖,兴许跟我一般高。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当年的乡绅顾老爷,带着一个白胖高挑的姑娘下了车。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三丫!没想到三丫小时候粉雕玉琢,长大了却是白白胖胖,
还有点壮!我难以置信,一下子冲过去,声音都带了颤:“是三丫吗?真是三丫?
……真的是三丫!三丫可长的真好,又白又高……”,我激动的语无伦次,眼泪哗哗掉!
我想伸手去握住三丫的手,又怕冒犯了她,手伸在半截,前进不了,也后退不了。
三丫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耳垂上小巧的银耳环,手腕上那两个实心的银镯子,
皮肤又白又润。真好,她没像我一样,在苦日子里熬得又黑又矮。三丫也红了眼眶,
她张了张嘴,想喊我一声“大姐”,但终究没能喊出来。顾老爷对众人解释,
家里正准备给三丫说亲,带她回来拜拜祖宗。我朝对面一看,早已不见明珠的身影,
估计是躲回家了。这些年,她和三婶总以体面人自居,可这份体面,是卖了三丫换来的。
倒是三婶,迟疑了片刻,猛地扑上来抱住三丫,哇哇大哭:“三丫啊!娘的三丫啊!
娘对不起你啊!”三丫被三婶紧紧箍在怀里,不知所措,脸都涨红了。三婶的儿子金宝,
愣愣地看着他俩。我凑近前,用力把三婶从三丫身上扒下来,“三婶,
先让三丫去给村长爷爷磕头吧!”三丫明显松了口气,逃也似的小跑进灵堂磕头。而三叔,
他就像个傻呆的木头人,除了把明珠当成掌上明珠,以及无原则地宠金宝,
这些年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他就在那块干着活,眼角都没扫三丫一下,
仿佛眼前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个人,到底是真傻,还是骨子里的无情?可三丫的眉眼长相,
偏偏最像他,任谁一看都知道是亲生的。三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磕完头,她脚步踉跄,
仓促地钻进马车,几乎是落荒而逃。11村长爷爷的棺材下了葬,
我心里对这村子最后一点挂念也断了。我偷听到娘在和爹商量,要给我说媒,
字里行间离不开“彩礼”二字。我心里冷笑,一个大胆叛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私奔。
都说私奔为妾,只有轻贱的姑娘,才会无媒无聘跟野男人跑,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一辈子。
可我周大丫何时高贵过?我都打算再也不回来了,还在乎那些唾沫星子干什么?
趁着爹娘出去干活,金蛋也跑出去疯玩,我溜进他们屋里,偷走了我的户籍。又一天,
烧饼早早卖完了,我和赵阔一块架着他家那辆破牛车,去粮铺买几袋面粉。粮铺的小东家,
个子不高,但敦实稳重,一个高挑的姑娘正站那儿跟他说话,一转头,竟是三丫。看来,
这粮铺的小东家,就是要跟三丫定亲的人了。三丫才十三岁,不过好多姑娘都定亲早,
也不算稀罕。我又惊又喜:“三丫!”三丫也满脸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
赵阔在里面买面,我和三丫就到外面摊子上吃了碗馄饨。我觉得我比她大,这钱必须我来付。
吃馄饨时,三丫跟我说了件意想不到的事。她说,明珠竟然去找过她,向她道歉,
说小时候对不起她。三丫本是不信的,可明珠那伤心落泪、悔恨懊恼的样子,
倒不像是装出来的,于她也就信了几分。其实我也不太了解明珠,
但我觉得她本质不是个坏人。今天遇见了三丫,还跟她说了这么多话,我心里很开心。
赵阔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忽然问他:“你有没有听村里人说过,我小时候欺负三丫?”,
村里人一直有人悄悄议论,我是因为欺负三丫得到了报应,才过的那么惨。赵阔沉默了一下,
老实回答:“听过,听过好几次。”我惊讶地瞪大眼睛看他。他却无奈地笑了下,
说:“可我从来不信。你连金蛋都不欺负,怎么可能去欺负三丫?
”我瞬间感到眼眶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忽然就想起了金蛋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因为他,我的日子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苦难。他讹人,
爱哭闹,我成天只能碎片式睡眠;等他大点能吃饭了,我每顿饭都是先紧着喂饱他,
尽管自己饥肠辘辘,也从未先吃过一口,我过了三年多支离破碎的日子。因为金蛋的到来,
我本就不好的日子直接堕入深渊,可我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恨过他。我连金蛋都没有,
如何真的会去欺负三丫?赵阔伸出手,擦去了我脸上的眼泪,
他的脸在我眼中由模糊变得清晰。12自从偷出户籍后没多久,我身体好像出了问题。
时常感觉头晕,胸闷,喘不上气,想吐,总要难受上一两个时辰才能缓过来。
好几次和赵阔一起卖烧饼时,我都头晕得厉害,还好我带了大水袋,猛灌几口,
每次都能硬撑过去。我预感到,我可能要生一场大病了。小时候过得太苦,
终究是伤了身体的根基。我该怎么办?留在爹娘家,他们绝不会掏钱给我治病,
只有死路一条。正在我病痛交加的时候,一天下午,家里来了个陌生男人,
这男人带来了一个比我还矮的胖呆儿。那呆儿头硕大,脖子短粗,眼神浑浊呆滞,
嘴角流着涎水,分明是个怪物。爹娘客客气气的招呼他俩,我一下子就看透了他们的打算。
我娘,竟狠心要把我许给这样的怪物!真可笑。我当时正逢难受,头晕发沉,浑身无力,
看着那个怪物,竟一下子荒谬地笑出了声。娘满脸尴尬,让我滚回柴房。
我躲在柴房的草垛上喘着气,对自己说:我不想死,我想活命,我要治病。
但我还没有正式嫁给赵阔,哪有理由让赵阔家出钱给我治病?而且,
他家要是知道我将要生一场大病,直接让赵阔不跟我好了怎么办?毕竟,
谁家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媳妇进门?幸好,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头晕难受。第二天卖完烧饼,
我和赵阔在酒楼开了个包厢吃饭。然后,我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伸手扯掉了他的衣带,
主动靠近他。我感受到他身体微微一僵,气息变得略微粗重,一时之间,
我竟也有些意乱情迷……事后,我问赵阔:“你敢不敢带我去官府签婚书?
那样我就是你家的人了,直接去你家过日子。”赵阔一愣,随即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好!。
我俩商量好,明天就去签婚书。我对爹娘总是闭口不谈,
赵阔多多少少也觉察出来了爹娘待我不好。次日,太阳升起,我心里激动难耐。过了今天,
我就再也不是大周村周大栓家的人了,我能光明正大住进赵阔家。
而且他家来自所谓的“蛮夷之地”,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更重要的是,
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地用他家的钱治病了!这真是我十六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为哪个原因更开心,是为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还是为能有钱治病?可是,
当赵阔牵着我的手,欢天喜地往县衙走的时候,我看着他那张毫无阴霾、纯粹开心的笑脸,
我找到了答案——我开心,是因为赵阔,
我终于可以和他长长久久地相守在一起……就在这时,那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
还伴着一阵恶心。我感觉眼眶发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我看着这个牵着我的手的少年,内心剧烈挣扎:周大丫,
你真要这样算计一个真心待你、从不嫌你黑矮的赤诚少年吗?我其实一直不懂,
赵阔为什么那么喜欢我,我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点优点。如果我现在赖上他,
万一我的病治不好,那他就要落个早年丧妻的下场,那对他该多残忍,多不公平!
我想起了三丫,她如今白白胖胖,过得那么好……我牙一咬,心一横:周大丫,
你再做最后一次好人吧……大不了,我就再回到大周村,大不了就是回到以前的苦日子,
大不了我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死了,反正这世上也没几个人真心爱我,
若没有赵阔在身边,我本来也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我猛地刹住了脚步,赵阔身影一顿,
疑惑地回头看我,见我满脸的泪,顿时慌了:“大丫……”我把他拉到没人的墙根,
哽咽着说:“我……我可能要死了!”赵阔又急又忧:“大丫,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我彻底忍不住了,把这段时日如何不舒服,如何怀疑自己得了大病,如何怕死,
一五一十全倒了出来。我眼泪鼻涕纵横,狼狈不堪,,“赵阔,你别管我了,
再去寻个好的、没病的姑娘吧……”赵阔看着我,眼圈也泛了红:“大丫,别这么说!
我明天就去城里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我用他递过来的帕子捂住脸,眼泪浸湿了布料,
哗哗地流:“要是……要是城里的大夫也治不好呢?”,我能感觉到,我这次的病,
来势汹汹,不好治。赵阔的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那我就带你去京城,去江南,
一定把你治好!”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水,怎么也止不住。多年后,我依旧清晰的记得,
有个少年,说愿意带我去治病。我们最后还是牵着手,一起去了县衙。那一刻,我下定决心,
一定要好好治病,努力地活着,长长久久地陪在赵阔身边。13自从在县衙签下婚书那天起,
我就光明正大地住进了赵阔的家。赵叔经常忙,见不到人,李婶却对我极好,
时常给我开小灶,只是没几天,我就彻底病倒,下不来床了。大夫说我幼年亏空太大,
伤了身体根基,务必长期精心调养,方能稳固。我原以为,我这一病,
赵阔父母多少会有些怨言,觉得我成了拖累。但没想到,赵叔亲口请求大夫替我好好诊治,
后面赵叔虽然没有再露面,但李婶毫无怨言,端茶送药,擦洗身子,尽心尽力地照顾我。
我喝完药,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真心实意地说:“婶,谢谢你。”李婶嗔怪道:“闺女,
你说啥傻话呢?你既进了我家的门,就是我的闺女了,跟我还客气啥?”我听了,
心里又暖又酸,想起了我的亲娘。为什么,娘和娘会这么不一样呢?
在床上足足将养了一个半月,我终于见了起色,能慢慢下地走动了。虽然身子还虚,
但我能感觉到,我这条命,算是从鬼门关捡回来了。我这一辈子,都要用来报答赵阔,
报答李婶,报答赵家。要想好好报答赵阔,我就不能让我那娘家像水蛭一样,
有机会缠上他、讹上他。我心一横,想到了一个彻底了断的主意。第二天,
赵阔照旧出去卖烧饼了。李婶本就是闲不住的人,她看我好起来能自理了,
便又去了赵叔经营的小作坊里帮忙——她去了,家里就能省下一个工人的工钱。
趁着他俩都不在家,我决定回一趟娘家。回去之前,我特意换上了一件最破旧的衣裳,
又去厨房捞了一把草木灰,按在头上,把头发揉得又脏又乱。我病还没好利索,
又得留着体力应付我爹娘,便花钱租了辆马车,坐到村口。或许是一个多月没见我露面,
村里人看见我,都面露惊诧,一直盯着我看。我推开爹娘家那扇熟悉的院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