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林晚秋芦苇念苇】在言情小说《槐花落满青瓦》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一抹夕阳在黄昏”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8141字,槐花落满青瓦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21 17:34:04。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林晚秋愣了一下:“您要去哪?”“去趟乡下,收些药材。”他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药铺就交给你照看,若是有人抓药,寻常的方子你照着配就行,复杂的就记下来,等我回来。”林晚秋看着那串钥匙,心里有些发怯:“我、我怕做不好。”她只认识几种常见的药材,哪会抓药?“不难的。”沈清和从柜台下拿出本药书,...

《槐花落满青瓦》免费试读 槐花落满青瓦精选章节
青瓦巷的长明灯第一章旧巷深处的药香青瓦巷藏在老城的褶皱里,
像一块被时光打磨得温润的玉。巷口的老槐树守了百年,枝桠在青灰色的天空织成网,
漏下的光斑落在青石板上,随日头移动,像谁在地上写着无人能懂的诗。
沈清和的药铺就开在巷尾,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匾,上书“济世堂”三个楷字,笔锋沉稳,
带着点旧时代的温厚。药铺的门永远虚掩着,推门时会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像老人咳嗽的尾音。民国二十六年的初秋,雨下得缠绵。林晚秋抱着个油纸包,
踩着积水走进青瓦巷时,裤脚已经湿了大半。她今年十七岁,梳着两条油亮的麻花辫,
蓝布褂子洗得发白,却浆洗得笔挺。油纸包里是刚烙好的葱油饼,还带着余温,
是她给沈先生的谢礼。三天前,她爹咳得直不起腰,郎中开了三服药都不见好,
邻居王婶说:“去济世堂找沈先生吧,他的药,治咳喘是一绝。
”林晚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了。沈清和给她爹把了脉,开了张方子,药材寻常,
不过是杏仁、苏子、款冬花之类,却在每味药后都标了炮制法子——杏仁要温水泡去尖,
苏子需微火炒至香熟,款冬花得用蜜水拌匀,蒸半个时辰。“按这个法子煎,早晚各一次,
三服准好。”他说话时声音不高,带着点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如今爹果然不咳了,
林晚秋特意多烙了两张葱油饼,想谢谢这位神秘的沈先生。药铺里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混杂着当归的甘醇、薄荷的清凉、陈皮的微苦,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竟生出几分暖意。
沈清和正坐在柜台后捣药,黄铜药臼里,川贝母被捣成细腻的粉末,他动作不快,
却每一下都落在实处,像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他穿件月白色长衫,袖口挽起,
露出小臂清瘦的线条。头发梳得整齐,用根玉簪绾着,侧脸的轮廓在窗棂投下的光影里,
显得格外分明。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却总带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像古井里的水,
深不见底。“沈先生。”林晚秋把油纸包放在柜台上,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哼。沈清和抬眸,
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却让林晚秋莫名地红了脸。“有事?”“我爹好多了,谢谢您。
这是我烙的葱油饼,您尝尝。”她把油纸包往前推了推,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沈清和看着油纸包,又看了看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微微颔首:“多谢。进来暖暖吧,
外面雨大。”药铺后堂有间小暖房,摆着张八仙桌,墙角生着炭盆,火苗舔着炭块,
发出细碎的声响。沈清和给她倒了杯热茶,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竟柔和了许多。
“您这药铺,开了很久了吧?”林晚秋捧着茶杯,小声问道。她来老城三年,
从未见过沈先生与人来往,也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嗯,有些年头了。”沈清和淡淡应着,
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帘上,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暖房的墙上挂着幅画,画的是片芦苇荡,
月色下,芦苇白得像雪,水面泛着银辉。笔法疏淡,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寂寥。
林晚秋看得出神,没注意到沈清和的手指在桌沿轻轻摩挲,那是他心绪不宁时的习惯。
“沈先生也喜欢芦苇?”她忍不住问。老家的河边长满了芦苇,秋天时白茫茫一片,风一吹,
像海浪。沈清和收回目光,落在画上,声音轻得像叹息:“故人所画。”林晚秋还想再问,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掀帘进来,嗓门洪亮:“沈先生,抓药!
”沈清和起身去前堂,林晚秋趁机把葱油饼放在桌上,悄悄退了出去。雨还在下,
青石板上的水洼映着药铺的灯笼,昏黄的光在水里轻轻摇晃,像谁的眼睛。
第二章消失的药方林晚秋的爹林老实是个木匠,手艺不错,
只是三年前在工地上被砸伤了腿,落下病根,重活干不了,只能接些修补家具的零活。
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全靠林晚秋帮人缝补浆洗,勉强维持生计。济世堂的药价公道,
沈清和又常常多给她些药材,林晚秋总觉得过意不去,
隔三差五就送些自己做的吃食——有时是刚蒸好的窝头,有时是腌好的咸菜,
有时是晒好的红薯干。沈清和从不推辞,每次都收下,
偶尔会回赠她些东西:一小包晒干的山楂片,几块润喉的糖,或是一本旧书。
林晚秋把那本《诗经》翻得卷了边,书页间还夹着片干枯的芦苇叶,是她从老家带来的。
这天,林晚秋送完衣裳,路过济世堂时,看见门口围了群人,吵吵嚷嚷的。她挤进人群,
只见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的胖男人正指着沈清和骂:“你这庸医!我儿子吃了你的药,
病情反倒重了!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砸了你的药铺!”沈清和站在台阶上,
脸色平静:“药方是按脉开的,药材也是上好的,不可能出错。”“不可能?
我看你是想害死我儿子!”胖男人说着,就要冲上去推沈清和。林晚秋心一紧,
下意识地喊了声:“住手!”众人都看向她,胖男人也愣了愣。林晚秋定了定神,
走到沈清和身边:“沈先生的医术很好,我爹的咳喘就是他治好的。
许是你儿子没按法子煎药?”沈清和的药方向来标得仔细,林晚秋记得清清楚楚。
胖男人被问得一噎,随即梗着脖子:“我家佣人煎药,怎么可能出错?
”“不如把药方拿出来看看?”林晚秋提议,“让懂行的人瞧瞧,到底有没有问题。
”胖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道:“药方……药方丢了。”“丢了?”林晚秋皱眉,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就在这时,人群里走出个穿长衫的老者,
是巷口开茶馆的张老板。“王掌柜,我倒是知道,你儿子昨天偷偷去了戏园,
还吃了两碟蜜饯。沈先生的药方里有甘草,忌甜食,你怕是忘了吧?
”王掌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嘟囔着“胡说八道”,却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
人群散去,林晚秋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谢谢你。”沈清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晚秋转过身,脸有些红:“没、没什么,是他自己不对。”沈清和看着她,
目光里多了些什么,看得她心里发慌。“进来吧,外面风大。”暖房里,炭盆的火正旺。
沈清和给她倒了杯新茶,沉默了片刻,忽然说:“我要离开几天。
”林晚秋愣了一下:“您要去哪?”“去趟乡下,收些药材。”他顿了顿,
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药铺就交给你照看,若是有人抓药,寻常的方子你照着配就行,
复杂的就记下来,等我回来。”林晚秋看着那串钥匙,心里有些发怯:“我、我怕做不好。
”她只认识几种常见的药材,哪会抓药?“不难的。”沈清和从柜台下拿出本药书,
“这上面有图谱,你照着看。实在不行,就说先生不在,让他们改日再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林晚秋却觉得肩上沉甸甸的。她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看好药铺的。
”沈清和离开的那天,天放晴了。他背着个旧包袱,走在青石板上,背影在晨光里拉得很长。
林晚秋站在药铺门口,看着他转过巷口,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药铺的日子比想象中清闲。偶尔有人来抓药,多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林晚秋照着药书,
小心翼翼地称量、包扎,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只是每天晚上关门前,
她都会对着那幅芦苇画看很久,猜想着沈清和说的“故人”是谁。第五天傍晚,
林晚秋正在整理药材,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身材挺拔,眉眼锐利,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受了伤。“有金疮药吗?”他声音低沉,带着点疲惫。
林晚秋连忙拿出金疮药,刚想递给他,
男人却按住了她的手:“我还要些别的药——当归、红花、血竭,各三两。
”这几味药都是活血化淤的,用量还不小。林晚秋有些犹豫:“先生说,
这些药不能乱用……”男人从怀里掏出块银元,放在柜台上:“钱不是问题。
”林晚秋看着银元,又看了看男人腰间隐约露出的枪套,心里有些害怕。
她想起沈清和的嘱咐,摇了摇头:“对不起,没有先生的方子,我不能卖给您。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你知道我是谁吗?”林晚秋攥紧了衣角,
小声却坚定:“不管您是谁,没有方子,就是不能卖。”两人僵持了片刻,男人忽然笑了,
拿起银元:“你倒是有骨气。也罢,等你家先生回来再说。”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
“对了,告诉他,顾长风来过。”顾长风……林晚秋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第三章芦苇荡的往事沈清和回来时,带回了一马车药材,
还有一身风霜。林晚秋帮他卸车,闻到他身上除了药香,还有淡淡的硝烟味,心里咯噔一下。
“您路上还好吗?”她忍不住问。“嗯,挺好的。”沈清和淡淡应着,
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林晚秋把顾长风来买药的事告诉了他,还特意提了名字。
沈清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知道了。”他的反应太平静,
反倒让林晚秋更在意了。她偷偷翻了药书,在最后一页看到一行小字:“长风兄,别来无恙?
芦苇荡一别,已逾十载。”字迹苍劲,与“济世堂”匾额上的字如出一辙。原来,
顾长风就是沈清和说的“故人”。可看沈清和的样子,似乎并不想提起他。这天夜里,
林晚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披衣下床,透过门缝一看,竟是顾长风,
他胳膊上缠着绷带,血色渗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纱布。“沈先生在吗?”他声音压低,
带着点喘息。林晚秋心里一紧,打开门让他进来:“先生在里屋休息,我去叫他。
”沈清和很快走了出来,看到顾长风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被鬼子打了冷枪。”顾长风咬着牙,“我们在城外伏击他们,没想到中了埋伏。
”林晚秋这才知道,顾长风是抗日游击队的队长。难怪她觉得这名字耳熟,
前阵子报纸上登过他的事迹。沈清和把顾长风带到后堂,解开他的绷带,伤口很深,
还在渗血。“忍着点。”他拿出金疮药,又配了些止血的药材,捣成糊状,
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顾长风疼得额头冒汗,却一声没吭。林晚秋端来温水,
看着沈清和专注的侧脸,忽然觉得,他不像个普通的郎中。他包扎伤口的手法熟练得过分,
眼神里的镇定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清和,这次多亏了你。”顾长风缓过劲来,看着沈清和,
“要不是你上次送的那些药材,我们损失会更大。”沈清和淡淡道:“我只是个郎中,
治病救人是本分。”“可你救的不只是人,是这满城的百姓。”顾长风叹了口气,
“当年你退出,我不怪你。只是现在国难当头,鬼子在城里烧杀抢掠,你真的能袖手旁观吗?
”沈清和沉默了,手指在药臼上轻轻敲击,发出单调的声响。暖房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凝重。林晚秋悄悄退了出去,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她想起沈清和画的芦苇荡,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寂寥,忽然明白了什么。或许,
他也曾有过热血沸腾的日子,只是被什么东西磨平了棱角。顾长风在药铺躲了三天,
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在夜里悄悄离开。临走前,他塞给沈清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个地址。
沈清和看了看,把纸条烧了。“先生,您以前……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林晚秋忍不住问。
沈清和看着窗外的月光,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十年前,我也是游击队的一员。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炸在林晚秋耳边。“我们的队伍就藏在芦苇荡里,打鬼子,
保家乡。”沈清和的目光飘向远方,像是看到了当年的景象,“那年秋天,鬼子围剿芦苇荡,
我们拼死抵抗,却还是输了。队长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牺牲了。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能救他。那天的月亮很圆,芦苇白得像雪,
水面上漂着好多好多尸体……从那以后,我就退出了,开了这家药铺,
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林晚秋的心揪成了一团,看着沈清和泛红的眼眶,
忽然觉得他不再那么遥远。原来他的沉静不是天生的,是被伤痛和愧疚层层包裹起来的铠甲。
“可您还是在帮他们。”她轻声说。沈清和苦笑了一下:“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那天晚上,林晚秋失眠了。她想起老家被鬼子炸毁的房屋,想起逃难路上饿死的乡亲,
想起爹腿上的伤疤。原来,安稳的日子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有人在用鲜血和生命守护。
第四章长明灯下的抉择顾长风走后,沈清和变得沉默了许多。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暖房里,
对着芦苇画发呆,有时会捣药到深夜,药杵撞击药臼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林晚秋知道他在挣扎,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做好饭菜,打理好药铺,
尽量不让他分心。这天,老城突然**了。鬼子的巡逻队在街上横冲直撞,挨家挨户地搜查,
说是要找“抗日分子”。林晚秋看着紧闭的门窗外晃动的刺刀,心里害怕得厉害。“别担心,
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沈清和把她拉到后堂,打开墙角的一个暗格,“若是有事,
你就躲在这里。”暗格里很狭小,只能容下一个人,却很干净,还铺着层棉絮。
林晚秋看着暗格,忽然明白了,沈清和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您呢?”她问。“我自有办法。
”沈清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她看不懂的决绝。幸运的是,鬼子并没有搜查青瓦巷。
或许是这里太偏僻,或许是沈清和的药铺看起来太过普通。但林晚秋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夜里,沈清和把林晚秋叫到暖房,从柜子里拿出个木盒子。盒子里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一叠药方,还有一本日记。“这些药方,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治外伤很有效。
”他把药方递给林晚秋,“这本日记,你先收着,若是有一天我没回来……”“您胡说什么!
”林晚秋打断他,眼泪掉了下来,“您不会有事的。”沈清和擦去她的眼泪,
动作很轻:“晚秋,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我躲了十年,够了。”他顿了顿,
从怀里掏出那支玉簪,放在她手里,“这个,送给你。”玉簪温润,带着他的体温。
林晚秋攥着玉簪,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他要去做危险的事了。“您要去哪?
”她哽咽着问。“去芦苇荡。”沈清和看着墙上的画,“长风他们需要我。
那里的芦苇又该白了,我想回去看看。”林晚秋说不出话,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
沈清和把日记塞进她怀里:“这上面记着药材的来源,还有些联络暗号,或许能用得上。
照顾好你爹,也照顾好自己。”他转身要走,林晚秋突然抱住他:“我等您回来。
”沈清和的身体僵了一下,
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第五章暗夜里的药香沈清和终究还是去了芦苇荡。他走的那天,
没告诉林晚秋,只在药铺的柜台上留了张字条,字迹仓促却有力:“照看好药铺,等我回来。
”旁边放着那支玉簪,还有一本摊开的《诗经》,正好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一页。
林晚秋攥着字条,站在空荡荡的药铺里,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知道,他此去凶险,
能不能回来,谁也说不准。可她没哭太久,擦干眼泪,拿起那串钥匙,像沈清和在时一样,
打开药铺的门,开始一天的营生。日子还得继续。林晚秋每天按时开门、关门,整理药材,
接待客人,只是药铺里的药香似乎淡了些,暖房的炭盆也总烧不旺,显得有些冷清。
她把沈清和留下的日记藏在床板下,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拿出来看。
日记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记着些药材的习性、药方的改良,偶尔会提到芦苇荡的月光,
提到一个叫“阿芷”的姑娘,字里行间满是温柔。林晚秋猜,
阿芷大概就是沈清和画里的故人吧。半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林晚秋被敲门声惊醒。
她以为是沈清和回来了,心里一喜,连忙披衣下床。可打开门,
看到的却是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脸上带着面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沈清和在哪?”其中一个男人问道,声音嘶哑,带着威胁的意味。林晚秋心里一紧,
强作镇定:“他出去收药材了,还没回来。”“少废话!我们知道他跟顾长风有来往!
”另一个男人说着,就要往药铺里闯。林晚秋张开双臂,挡在门口:“你们不能进去!
这是药铺,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男人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
随即冷笑一声:“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拦我们?”他伸手就要推开林晚秋,
却被她死死抓住胳膊。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巡逻队的脚步声。两个男人脸色一变,
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转身消失在黑暗里。林晚秋瘫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
那些人是鬼子的特务,是来找沈清和麻烦的。药铺已经不安全了。
她连夜收拾了些重要的东西——沈清和的日记、那本《诗经》、还有那串钥匙,
又把那些治疗外伤的药方藏在贴身的衣兜里。她想去芦苇荡找沈清和,
可她不知道芦苇荡在哪,也不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天亮时,林晚秋锁好药铺的门,
最后看了一眼那块“济世堂”的木匾,转身离开了青瓦巷。她要去找顾长风留下的那个地址,
或许在那里能找到沈清和的消息。地址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庄。林晚秋走了整整一天,
脚上磨出了水泡,饿了就啃口干硬的窝头,渴了就喝路边的溪水。天黑时,
她终于找到了那个村子,村口有棵老槐树,和青瓦巷的那棵很像。村里的人都很警惕,
看到陌生的林晚秋,眼神里带着防备。林晚秋说明来意,提到了顾长风的名字,
一个老汉才把她领到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前。屋里住着个瞎眼的老婆婆,是顾长风的母亲。
老婆婆虽然看不见,却很精明,听林晚秋说完事情的经过,叹了口气:“清和那孩子,
终究还是回去了。”她告诉林晚秋,沈清和确实在芦苇荡,只是最近鬼子盯得紧,
游击队的处境很艰难,缺医少药,好多战士都受了伤,却得不到及时治疗。
“你要是想去找他,明天让柱子带你去。”老婆婆说,“柱子是村里的猎户,
熟悉芦苇荡的路。”林晚秋点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终于要见到沈清和了。
第二天一早,柱子带着林晚秋往芦苇荡走。芦苇荡很大,一眼望不到边,
白色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像一片起伏的海浪。空气里弥漫着水腥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到了,前面就是他们的营地。”柱子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芦苇丛,“我只能送你到这,
里面太危险。”林晚秋谢过柱子,深吸一口气,拨开芦苇,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走了没多远,
就看到几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正警惕地盯着她。“你是谁?”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手里握着枪。“我找沈清和。”林晚秋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领着她往营地深处走。
营地很简陋,只有几顶破旧的帐篷,几个受伤的战士躺在草铺上,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
沈清和正在给一个战士包扎伤口,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林晚秋,他愣住了,
手里的绷带掉在地上。“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惊讶和担忧。林晚秋看着他,
眼眶一热:“药铺不安全了,我来给你送药方。”她从怀里掏出那些药方,递到他面前。
沈清和接过药方,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脸颊和脚上的水泡,心里又疼又气:“谁让你来的?
这里多危险!”“我担心你。”林晚秋小声说,眼泪掉了下来。沈清和叹了口气,
伸手擦去她的眼泪:“傻丫头。”第六章芦苇荡的烽火林晚秋在芦苇荡住了下来。
她虽然不懂医术,却能帮着清洗伤口、熬药、缝补衣裳,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战士们都很喜欢她,亲切地喊她“晚秋妹子”。沈清和每天都很忙,既要给伤员治病,
又要研究药方,常常忙到深夜。林晚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总是变着法子给他做些好吃的,
让他能多休息一会儿。芦苇荡的日子很苦,缺衣少食,还时常有鬼子的巡逻队经过,
危险重重。可林晚秋却觉得很踏实,因为沈清和在身边。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沈清和会放不下这里。这里有热血,有信仰,有一群为了家国大义不惜牺牲生命的人。
他们像芦苇一样,看似柔弱,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在风中不屈不挠地挺立着。这天,
顾长风召集大家开会,神色凝重:“鬼子得到消息,要对芦苇荡进行大规模围剿,
兵力是我们的十倍。”帐篷里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顾长风握紧拳头,“我打算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正面迎敌,
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另一路由清和带领,带着伤员和群众,从暗道转移。
”大家都看向沈清和。沈清和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散会后,
沈清和把林晚秋叫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这里面是些干粮和水,
还有一把匕首,你带着,跟着转移的队伍走。”林晚秋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走,
我要跟你在一起。”“听话。”沈清和的声音有些严厉,“这里太危险,你不能留下来。
”“你能留下来,我就能!”林晚秋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不怕危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沈清和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好,那你跟在我身边,千万不要乱跑。
”第二天一早,鬼子的炮火就打响了。芦苇荡里火光冲天,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林晚秋跟着沈清和,在芦苇丛中穿梭,
躲避着炮弹的袭击。她看到战士们奋不顾身地冲向敌人,看到有人倒下,再也没有起来,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沈清和一边躲避炮火,一边给受伤的战士包扎,动作麻利而镇定,
仿佛身边的烽火与他无关。转移的队伍走到暗道入口时,遇到了一小股鬼子的袭击。
沈清和让大家先进入暗道,自己则和几个战士留下来掩护。林晚秋看着沈清和的背影,
心里充满了恐惧。她想冲上去,却被一个战士拉住:“妹子,别添乱!沈先生会没事的!
”枪声越来越近,沈清和他们渐渐不支。就在这时,顾长风带着一队人马杀了过来,
击退了鬼子。“快走!”顾长风喊道,“我们掩护你们!”沈清和拉着林晚秋,钻进了暗道。
暗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个人弯腰通过。林晚秋紧紧抓着沈清和的手,
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别害怕。”沈清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安抚的力量。
林晚秋点点头,心里却明白,他们虽然暂时安全了,但芦苇荡的烽火,还远远没有熄灭。
第七章长明灯照故人来暗道的尽头是一片小树林。沈清和带着转移的队伍,
在树林里隐蔽了下来。清点人数时,大家发现,有十几个战士没能跟上来,
永远地留在了芦苇荡。顾长风也带着剩下的战士赶了过来,他身上受了伤,脸色苍白,
却眼神坚定:“我们赢了。鬼子损失惨重,暂时不会再来了。”大家欢呼起来,
可笑容里都带着泪水。这场胜利,来得太惨烈了。沈清和默默地给顾长风包扎伤口,
动作轻柔。林晚秋看着他们,忽然觉得,沈清和已经不是那个躲在药铺里的沉静郎中了。
他的眼神里多了些东西,是勇气,是担当,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清和,谢谢你。
”顾长风看着他,“若不是你,我们恐怕撑不过去。
”沈清和摇摇头:“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等赶走了鬼子,我们一起回青瓦巷,
你还开你的药铺,我给你当伙计。”顾长风笑着说。沈清和也笑了:“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鬼子虽然没再来芦苇荡,却在城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游击队的日子依旧艰难,缺医少药的问题越来越严重。
沈清和看着那些因得不到及时治疗而死去的战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起了药铺里的药材,
想起了青瓦巷的长明灯。“我想回趟城里。”他对顾长风说,“药铺里还有些药材,
或许能派上用场。”顾长风不同意:“太危险了,鬼子还在找你。”“我小心点,
不会有事的。”沈清和坚持道,“那些药材能救很多人。”林晚秋看着他,心里很担心,
却没有阻止。她知道,这是沈清和必须做的事。“我跟你一起去。”她说。沈清和看着她,
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能去,我就能去。”林晚秋坚定地说,
“我熟悉城里的路,能帮上忙。”沈清和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他们趁着夜色,
悄悄潜回了城里。青瓦巷还是老样子,老槐树的枝桠在月光下伸展,
青石板上的水洼映着药铺的灯笼,一切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药铺的门还是锁着的,
上面落了层灰尘。沈清和打开门,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让他眼眶一热。
他们快速地收拾了些药材,正要离开,却听到巷口传来了脚步声。是鬼子的巡逻队!
沈清和拉着林晚秋,躲进了那个暗格。暗格里很狭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巡逻队在药铺里搜查了一番,没找到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沈清和和林晚秋从暗格里出来,都是一身冷汗。“我们快走吧。”林晚秋说。
沈清和却站在药铺中央,看着那块“济世堂”的木匾,久久没有说话。“怎么了?
”林晚秋问。“我想把药铺的灯笼点亮。”沈清和说。“为什么?”林晚秋不解。
“因为这盏灯,是青瓦巷的希望。”沈清和看着她,眼神坚定,“只要灯还亮着,
大家就知道,还有人在为他们奋斗,还有人没有放弃。”他点燃了药铺的灯笼,
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在青石板上,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就在这时,
巷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清和和林晚秋警惕地看去,
只见几个黑影从巷口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是村里的柱子,还有几个村民。“沈先生,
我们来帮你。”柱子说,“我们知道你在为大家做事,我们也想出份力。”沈清和看着他们,
眼眶一热。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把药材搬到村民带来的推车上,趁着夜色,
悄悄离开了青瓦巷。药铺的灯笼还亮着,在暗夜里,像一盏长明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第八章烽火后的重逢沈清和和林晚秋带着药材回到了芦苇荡,解了游击队的燃眉之急。
战士们的伤势渐渐好转,士气也高涨了起来。日子在烽火中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沈清和和林晚秋一起经历了太多,有危险,有恐惧,有悲伤,也有希望。
他们的感情,在烽火中慢慢升温,像芦苇荡里的野草,顽强地生长着。这天,
顾长风收到消息,鬼子要投降了。消息传来,整个芦苇荡都沸腾了。战士们欢呼着,跳跃着,
互相拥抱,喜极而泣。沈清和看着大家,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晚秋靠在他身边,
看着他眼角的皱纹,心里暖暖的。“我们赢了。”她说。“嗯,我们赢了。
”沈清和握紧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哽咽。鬼子投降后,沈清和和林晚秋回到了青瓦巷。
药铺的灯笼还亮着,只是上面落了层厚厚的灰尘。他们打扫了药铺,
重新挂上“济世堂”的木匾,药香再次弥漫在青瓦巷的空气里。顾长风也回来了,
他没有当伙计,而是投身到了重建家园的工作中。偶尔,他会来药铺坐坐,和沈清和喝杯茶,
聊聊过去的岁月。林晚秋的爹林老实也搬来了青瓦巷,看着女儿和沈清和,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青瓦巷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药铺里总是挤满了人,沈清和忙着给人看病,
林晚秋则在一旁帮忙抓药、包扎,两人配合默契,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这天,
林晚秋正在整理药材,沈清和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递到她面前。
“打开看看。”他说。林晚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新的玉簪,比他之前送的那支更精致,
簪头刻着一朵小小的芦苇花。“嫁给我吧。”沈清和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
林晚秋的眼泪掉了下来,点了点头:“嗯。”他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鞭炮,没有宾客,
只有顾长风和林老实。沈清和穿着件新做的月白色长衫,林晚秋穿着件红布褂子,
头上戴着那支芦苇花玉簪。暖房里的炭盆烧得正旺,墙上的芦苇画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沈清和握着林晚秋的手,轻声说:“谢谢你,晚秋。”“谢我什么?”林晚秋笑着问。
“谢谢你,让我重新找到了希望。”沈清和看着她,“也谢谢你,让这盏长明灯,
永远亮了下去。”林晚秋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充满了幸福。她知道,
烽火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会很漫长,会很平静,会像青瓦巷的长明灯一样,温暖而明亮。
多年后,青瓦巷的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济世堂的药香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沈清和和林晚秋已经老了,头发花白,却依旧每天守在药铺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听着巷子里的欢声笑语。他们的孙子,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拿着一支小药杵,
在院子里学着爷爷的样子捣药,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洒在小男孩的脸上,也洒在沈清和和林晚秋的脸上,温暖而祥和。青瓦巷的长明灯,
还在亮着。它照亮了旧巷的岁月,也照亮了无数人心中的希望。
而那份在烽火中淬炼出的爱情,就像药铺里的药香,醇厚而绵长,永远不会消散。
第九章药香里的新生春末的雨,带着江南特有的缠绵,淅淅沥沥打在青瓦巷的石板路上。
济世堂的木门敞开着,药香混着潮湿的水汽漫出来,在巷子里氤氲成一片温柔的雾。
林晚秋正坐在柜台后,借着窗棂透进的天光清点药材。她的动作很慢,
指尖划过黄芩、白术、防风,每一味药的习性都烂熟于心。沈清和坐在对面的竹椅上,
低头研墨,准备抄录新整理的药方。阳光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当年锐利的眉眼早已被岁月磨得温润,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秋水。“爷爷,奶奶,
我回来了!”门口传来清脆的喊声,沈念苇背着书包跑进来,辫子上还沾着雨珠。
她是沈清和与林晚秋的孙女,今年十岁,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林晚秋,性子却活泛,
像只停不下来的小麻雀。“慢点跑,当心滑倒。”林晚秋放下药材,
笑着递给她一块刚蒸好的山药糕,“今天先生教了什么?”“教了《诗经》!
”念苇咬了一大口山药糕,含糊不清地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先生说这是写芦苇的,爷爷,您画的芦苇荡就是这样的吗?”沈清和放下墨锭,
看向墙上那幅早已褪色的芦苇画。画中的月色依旧清冷,芦苇却像是沾染了岁月的温度,
泛着柔和的白。他点点头:“差不多。等放了假,带你去看真正的芦苇荡。”“好呀好呀!
”念苇拍手笑起来,忽然瞥见柜台角落里的木盒,“爷爷,这里面是什么?您总不让我碰。
”那是个老旧的紫檀木盒,边角已经磨损,锁扣上刻着细密的缠枝纹。
林晚秋看了沈清和一眼,见他点头,才拿起木盒,轻轻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
只有几样旧物:一支磨得光滑的玉簪(不是后来那支雕花的,
而是当年沈清和送她的第一支),半本泛黄的《诗经》,还有一张叠得整齐的药方,
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却能看出笔锋的沉稳。“这是你爷爷当年给我爹开的药方。
”林晚秋拿起药方,指尖轻轻拂过纸面,“也是我们认识的开始。”念苇歪着头听,
大眼睛里满是好奇。沈清和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那年秋天,
我第一次在巷口见到你奶奶,她抱着油纸包,站在雨里,像株刚抽芽的芦苇,怯生生的,
却透着股韧劲。”林晚秋的脸颊微微发烫,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