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沈千山短剑雾气】在言情小说《绣刀与未尽的雾》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棠梨枝雪”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718字,绣刀与未尽的雾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24 17:03:56。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危险,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个身陷江湖的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正是这些明暗交织的执念,构成了这张巨大而粘稠的网,无人能完全挣脱。是她放下短剑时,指尖那微不可查的颤抖,让我干涩的眼眶感到了久违的酸胀;是她转身离去时,蓑衣划出的那道决绝弧线,带着一种残破的美感,烙印在我视觉的余烬里;是后来每一次她出现在雾...

《绣刀与未尽的雾》免费试读 绣刀与未尽的雾精选章节
雾,总是不散。它缠绕着废弃的码头,像一段无法断气的往事,
湿漉漉地浸透了我的每一次呼吸。这雾让我觉得,自己是一截被遗忘在时间岸边的旧木,
内部早已被蛀空,只剩下潮湿而沉重的躯壳,漂浮在无边无际的灰色水面上。江湖很大,
大得足以淹没所有名姓。退出后的这些年,这种悬浮感愈发清晰。我找不到锚,
也看不见航标,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这座边陲小镇沉浮。岸上的人声、车马声隔着一层雾传来,
模糊而遥远,我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如今却像隔着无法逾越的屏障。
我以为余生便会这样缓慢地腐朽,直至彻底融入这雾气,再无痕迹。可偏偏,
有人不肯让往事就此沉睡。那是一个同样布满浓雾的清晨,
她走进了我这间临河的、散发着霉味的小酒馆。蓑衣上的水珠滴落在粗木地板上,声音细微,
却像石子投入我心口的死潭。她的眼神,像藏在雾里的刃,清亮而冰冷。那一刻,
我这截旧木,仿佛看到了另一段同样被浪潮抛弃的浮木,只是她那上面,刻满了未干的仇恨。
“有人托我带给你一件东西。”她的声音很平,没有波澜,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
她放在柜上的,是一把短剑,剑柄上缠着的旧布,颜色是我记忆中一片褪色的衣角。
许多年前,我们也曾在这样的雾里穿行。那时的雾,似乎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迷茫的暖意。
雾气附着在肌肤上,并不觉得寒冷,因为身边有同行的人,便觉得前路也并非全然黑暗。
如今,雾气依旧,只是那份错觉,早已被岁月风干。季节更迭,窗外的老树叶子由绿转黄,
再被秋风无情扫落。落叶堆积在墙根,它们至少彼此依偎,共同腐烂。而我,
只有身上这件越来越显单薄的旧袍,以及袍子下日益冰冷的躯体。
当寒意透过窗隙钻进骨头时,我想起了师父的火炉,想起了那些围炉擦拭兵器的夜晚,
炉火映照着一张张年轻而专注的脸。她的到来,像一阵更冷的风,
吹散了那些残存的、关于温暖的幻影。我看着她,仿佛看着我自己破碎的倒影。
我们都曾是在这片江湖里迷失的岛屿,被同样的潮水推搡,被同样的暗礁划伤。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不是空的,而是像涨潮的河水,缓慢而坚定地淹没一切。这无声之中,
有审视,有试探,或许,还有一丝同病相怜的微弱气流。我意识到,即使互不相识的孤岛,
也能在特定的时刻,感受到彼此地基下,那同一片海床的震动。我习惯了独自在迷雾中行走,
黑暗是我最熟悉的伴侣。孤独像永无止境的雨季,渗透每一个角落,让心也长出霉斑。
我习惯了脚步落在青石板上的回响,单调而清晰,提醒着我自身的存在,
也强调着周遭的空旷。然而,与这孤独相伴的,是她留下短剑后,
偶尔投来的、难以解读的一瞥。那目光里没有江湖人常见的锐利或同情,
更像是在确认某种坐标——确认我这座荒岛,是否还在她记忆的海图上。
我曾幻想过彻底沉没,沉入最深的海底,让泥沙覆盖一切。那里没有光,也没有期待,
是一种彻底的安宁。可我灵魂深处某种懦弱,或者说,是某种被训练出的本能,
却让我贪恋这雾里的微光——哪怕是带来厄运的磷火。越是平静的水面,
我越是想念风浪的颠簸。我惧怕真正安宁的生活,那会照出我内里的空洞与无所适从。于是,
我将注意力投向了她带来的那个“任务”,那柄短剑所代表的未竟之事。我发觉,
仇恨与守护有时共用着同一张面孔,她眼底深处那抹执拗的火光,是另一种形式的灯塔,
危险,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个身陷江湖的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正是这些明暗交织的执念,构成了这张巨大而粘稠的网,无人能完全挣脱。是她放下短剑时,
指尖那微不可查的颤抖,让**涩的眼眶感到了久违的酸胀;是她转身离去时,
蓑衣划出的那道决绝弧线,带着一种残破的美感,
烙印在我视觉的余烬里;是后来每一次她出现在雾中,
那越来越清晰的、与她冰冷外表不符的疲惫气息……这些碎片,像零星的火种,
落在我这片早已被失望浸透的荒原上。没有燃起大火,却带来了缓慢而持久的灼痛。
我觉得我不再是绝对意义上的孤岛了,因为我的经纬度,被纳入了她的航程。
这片记忆的迷雾里,有了一个清晰的、与她相关的坐标。它指引着我,
不再是漫无目的地漂泊,而是朝着某个注定的漩涡,缓缓驶去。直到最后,我才明白,
那柄短剑指向的,不仅是她多年的仇敌,也是我试图埋葬的、另一个自己。
雾气依旧浓得化不开,我和她,两段漂浮的旧木,是被同一根命运的缆绳捆绑,
最终会一起沉没,还是能在彻底的毁灭中,触碰到一点真实的彼岸?雾,还是没有散。
它缠绕着现在,也缠绕着未来,如同永不愈合的伤口,微微渗着清冷的液滴。雾,
似乎更浓了。她留下的那把短剑,就躺在柜台上,像一道刚刚裂开的、新鲜的伤口,
与这间陈旧腐朽的酒馆格格不入。我没有立刻去碰它。只是看着窗外,
河水在浓雾的掩盖下流淌,无声无息,仿佛所有声响都被这无尽的灰色吞噬了。几天过去了,
她再次出现,依旧是在清晨,雾气最重的时刻。这一次,她没有穿蓑衣,
只一身利落的青灰色劲装,像是要与这雾霭融为一体。“时间不多了。”她说,
声音比上次更干涩,像被砂纸磨过。我依旧沉默,从柜台下拿出一块磨刀石,
又拎出一柄裹着厚厚油布的长条物事。油布解开,里面是一把刀。刀身黯淡,
布满了深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又像是岁月固执的泪痕。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光了。
她看着我的动作,没有催促。磨刀石摩擦着锈蚀的刀身,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这声音不像在打磨利器,反倒像在刨刮一具陈年的棺木。
雾气从门缝、窗隙丝丝缕缕地渗进来,缠绕在我的手边,缠绕在刀柄上,
仿佛连这雾也成了研磨的一部分,要将过往的恩怨一同磨出刃来。
“他就在百里外的‘听雨楼’。”她忽然开口,打破了这单调的摩擦声。“三日后,
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我磨刀的动作顿了顿。金盆洗手……多么讽刺。
我当年也想过要这样一场仪式,最终却只是像野狗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这片迷雾。而他,
却可以光明正大,在众人的见证下,洗去手上的血,从此一身轻松。
“很多当年的‘老朋友’都会去。”她又补充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的讥诮。我知道她的意思。那不仅是一场仪式,
更是一个舞台,一个陷阱,或者,是我们这种人最后的归宿。我继续磨刀,锈迹一点点剥落,
露出底下黯淡的钢色,但离“锋利”还差得很远。就像我,
被这多年的颓废与自我放逐锈蚀得太深,即便勉强振作,内里也早已失去了锋芒。
动身是在第二个雾霭沉沉的黎明。我们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了小镇,踏入更广阔的荒野。
雾笼罩着山峦、树林和废弃的官道,能见度不过数丈。
世界被简化成了两种元素:脚下泥泞的路,和周围无边无际的灰白。她走在前面,
背影挺拔而单薄,像一杆标枪,执意要刺破这浓雾。我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们之间没有交谈,只有脚步声,她的轻而敏捷,我的沉而拖沓。偶尔,她会停下来,
辨认方向,或者仅仅是倾听雾气深处的动静。那时,我会也停下,看着她的侧影,
看她被雾气打湿的鬓发,紧抿的嘴唇,以及那双永远望着前方的、过于明亮的眼睛。夜晚,
我们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歇脚。生了堆火,火光跳跃着,试图驱散庙里的阴冷和潮湿,
却被更浓重的黑暗与雾气压迫着,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圈。她抱着膝盖,坐在火堆对面,
望着火焰出神。跳跃的火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像雾里看花,又像水中望月。“你恨他吗?”我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话一出口,
连自己都觉得诧异。我早已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将一切疑问埋在心里,任其腐烂。她抬起眼,
看向我,目光穿过火焰,带着灼热和冰冷交织的矛盾温度。“恨?”她轻轻重复了一遍,
像在品味一个陌生的词汇。“有时候,恨太奢侈了。它需要太多的力气。
我只是……不能忘记。”不能忘记。是啊,记忆就像这无处不在的雾,你以为穿过去了,
它却又在下一个路口将你包围。那些画面、声音、气味,
比任何真实的触感都更顽固地烙印在灵魂深处。我摩挲着身边那柄依旧粗糙的锈刀,
刀身的冰冷透过布帛传入指尖。我是在恨那个即将面对的人,
还是在恨那个当年无力改变一切的自己?或许,我也只是“不能忘记”。越靠近“听雨楼”,
雾气似乎变得稀薄了一些。官道上开始出现零星的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