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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惜春堂王侍郎沈安全章节在线阅读

《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是一本言情小说,主角分别是【惜春堂王侍郎沈安】,由网络作家“一x刹”所著,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本站纯净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188字,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02 11:32:32。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那个胖胖的厨娘一哆嗦,走了出来。“全……全管家。”全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在惜春堂三年,每个月月钱二两银子。李嬷嬷每个月,额外给你五两的好处费。对不对?”张大娘的脸一下子白了。“我……我没有……”“没有?”全叔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你男人在城东赌坊签下的欠条,一共一百八十两。你靠月钱,还得清吗...

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惜春堂王侍郎沈安全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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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免费试读 冬天的炭火换成了湿柴,账本上写的却是上等银霜炭精选章节

我叫沈灼,是江南首富的独女,也是这京城里最年轻的未亡人。夫家走得早,留我一人,

守着万贯家财。旁人都说我该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我偏不。我用夫家赔我的半座金山,

在京城开了这间“惜春堂”,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我以为我在积善,

是在为我那早逝的夫君祈福。直到那个冬日,我看见一个三岁的娃娃,满手冻疮,

捧着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而我的管事李嬷嬷,却在我面前哭诉她如何为这个家呕心沥血。

她说她上有老下有小,日子艰难。我信了。我给了她银子,让她去给老人看病,给孩子买衣。

然后,我撤了她的职,让她去后院刷一辈子的恭桶。我的善堂,是给孩子们的庇护所。

不是给那些蛀虫吸血的安乐窝。菩萨心肠要有,但雷霆手段,更不能少。1我叫沈灼。

我爹是江南首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十八岁那年,我嫁入京城,嫁给了吏部侍郎家的独子。

那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可惜身子骨太弱。成婚半年,他就撒手人寰。

夫家得了我爹无数好处,自觉理亏,给了我一大笔钱,客客气气地把我当菩萨一样供着。

我成了京城里最有名,也最富有的未亡人。人人都觉得我可怜,年纪轻轻就要守一辈子活寡。

我倒不觉得。男人没了,钱还在。日子怎么过,我自己说了算。我在城南盘下一座大宅子,

开了这间“惜春堂”。专门收养那些流离失所,无家可依的孤儿。我给他们吃饱穿暖,

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写字,学一门安身立命的手艺。我不求他们将来报答我,

只求他们别走歪路,能堂堂正正活在世上。惜春堂里里外外,都由李嬷嬷打理。

她是我从夫家带出来的老人,做事向来稳妥,说话也好听。我把惜春堂交给她,

自己乐得清闲,平日里只在账本上过过目,听她报个平安。直到那天。

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临时起意,没打招呼就去了惜春堂。寒风刺骨,

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我推开饭厅的门,一股冷风混着稀薄的饭味扑面而来。

孩子们缩在角落里,穿着单薄的旧棉袄,一个个冻得嘴唇发紫。桌上摆着一排粗瓷碗。

碗里是米汤。清得能照出人影,几粒米孤零零地沉在碗底。一个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

叫杏儿。她正费力地用一双生满了冻疮、又红又肿的小手,去捧那碗几乎没有温度的米汤。

她想喝。但手抖得厉害,碗沿磕在牙齿上,发出“咯咯”的轻响。我站在门口,感觉那声音,

像是直接磕在了我的心上。我走过去,轻轻按住她的碗。她吓了一跳,抬头看我,

眼睛里全是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别怕。”我的声音有些干涩,“碗凉,我帮你端。

”我的指尖碰到碗壁,冰凉刺骨。这就是李嬷嬷口中,“让孩子们吃得饱饱的,

穿得暖暖的”?这就是账本上写的,每日采购的上等新米,和每个房间都烧得旺旺的银霜炭?

我的血一点点冷下去。杏儿怯生生地看着我,小声说:“姐姐,我……我不是故意要浪费的。

”她以为我要责备她。我摸了摸她冰冷的小脸,把她抱进怀里。孩子瘦得像一把骨头,

硌得我心口生疼。“告诉姐姐,你们每天都吃这个吗?”杏儿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左右,凑到我耳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李嬷嬷说,沈家姐姐给的钱不多,

要省着点花。我们是苦命的孩子,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不能挑三拣四。”我的心,

彻底沉到了谷底。我给惜春堂的银子,别说养这几十个孩子,就是再养一百个,

也足够他们顿顿吃肉。李嬷嬷,我的好嬷嬷。你就是这么替我“省着点花”的。我抱着杏儿,

一言不发地走出饭厅。全叔,我的大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是我出门前让他去京城最有名的“福满楼”买的点心。

本想带给孩子们尝个新鲜。现在看来,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全叔看了看我怀里的杏儿,

又看了看我冰冷的脸色,什么都没问。他只是平静地开口:“**,车备好了。”我点点头,

抱着杏儿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我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惜春堂那块烫金的牌匾。

风雪中,那三个字显得格外刺眼。我沈灼的善堂。不该是这个样子。2回到府里,

我让丫鬟给杏儿洗了热水澡,换上干净柔软的新衣裳,又喂她喝了碗热乎乎的鸡茸粥。

小丫头大概是饿坏了,吃得又快又急,差点噎着。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我让杏儿在偏房歇下,自己则去了书房。全叔已经等在那里了。

桌上摊开的,是惜春堂近三个月的账本。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柴米油盐,衣食住行,

看起来毫无破绽。“**,都查过了。”全叔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账面是平的,

李嬷嬷请了京城最好的账房先生做的账,天衣无缝。”“天衣无缝?”我冷笑一声,

指着其中一页,“全叔,你看这里。十月十五,采购冬炭三百斤,品类,银霜炭,

单价五十文一斤。”“是。”“可我今天在惜春堂的柴房里看到的,是淋了水的湿柴。

那种柴,市价五文钱一斤都嫌贵。”全叔点了点头:“我明白。她做的是两本账。

一本给您看,一本她自己心里清楚。采买的伙计,库房的管事,恐怕都是她的人。

”我闭上眼。我待李嬷嬷不薄。她女儿出嫁,我给了三百两的嫁妆。她老娘生病,

我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我把她当自家长辈敬着。她却把我的善心,当成了她发财的门路。

把几十个孩子的活路,当成了她中饱私囊的本钱。“去查。”我睁开眼,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把她贪的每一文钱,都给我查出来。还有那些帮她做假账,

当帮凶的人,一个都不要漏掉。”全叔躬身:“是,**。最多三天。”三天后,

全叔把一本新的册子放在我面前。不厚,但每一页都沉甸甸的。“李嬷嬷这三年,

从惜春堂的账上,一共挪走了八千七百二十三两白银。”全叔的语气依旧平淡,

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她用这些钱,在城西给她儿子买了一座三进的宅子,两间铺面。

她儿子,沈安,是个不学无术的赌棍,欠了外面一**的债。这些钱,大多都填了他的窟窿。

”“另外,厨房的张大娘,库房的刘三,采买的赵四,都拿了她的好处。每次采买,

她抽五成,底下人分一成,剩下的四成,才真正用在孩子们身上。”八千七百两。

我放在惜春堂账上的钱,十不存一。我真是养了一群好人。“**,要不要报官?”全叔问。

我摇了摇头。报官太便宜她了。把她送进大牢,她儿子在外头拿着我的钱继续花天酒地。

她受几年苦出来,照样吃香喝辣。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全叔,你去一趟城西,

就说有位贵人看上了沈安的宅子和铺面,愿意出双倍的价钱买下来。

”全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想……”“我要他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地给我吐出来。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然后,你去告诉李嬷嬷,就说我请她明天过府一趟,

商议一下给孩子们添置冬衣的事情。”第二天,李嬷嬷来了。她穿了一件崭新的貂皮袄子,

满面红光,一进门就给我行了个大礼。“**,您可真是活菩萨。

老奴替孩子们谢谢您的大恩大德。”她演得情真意切,眼角还挤出几滴泪。我没让她起来,

就让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我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喝着茶。

屋子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李嬷嬷渐渐觉得不对劲了。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您这是……”我放下茶杯,终于开了口。“李嬷嬷,

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回**,整整十年了。”“十年。”我点点头,

“人生有几个十年。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把那本薄薄的册子,

扔到她面前。册子摔在地上,散开了。上面白纸黑字,记录着她一笔笔的“功绩”。

李嬷嬷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她浑身发抖,像是筛糠。她知道,全完了。下一秒,

她突然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老奴对不起您!老奴猪油蒙了心啊!

”“老奴也是没办法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在外面欠了赌债,人家要砍他的手啊!

我上头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娘要养,她天天汤药不断,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她了。哭声,

有时候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它能博取同情,能混淆视...模糊黑白。可惜,在我这里,

没用。3我没有扶她。甚至没有一丝动容。我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在我脚下,

用尽全身力气表演着她的“不得已”。“你儿子欠了赌债?”我轻声问。“是啊**!

五千两!利滚利,滚到了八千两!再不还,他们就要把他沉塘了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李嬷嬷哭得更凶了,整个身子都在抽搐。“你老娘病了?

”我又问。“是啊**!天天都要用百年的人参吊着命,那药比金子还贵!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血与泪。每一个字,

都在控诉着生活对她的不公。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为家庭所迫,走投无路的可怜母亲,

可怜女儿。仿佛她克扣孩子们的口粮,贪墨善款,都是这世道逼的。我笑了。“李嬷嬷,

你记不记得,去年你儿子成亲,你跟我说手头紧。我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让你风风光光地把媳妇娶进门?”李嬷嬷的哭声一滞。“你记不记得,

半年前你老娘得了风寒,你跟我说没钱请大夫。我让全叔,拿了我的帖子,

去太医院请了专给贵妃看病的张院判?”李嬷嬷的身体开始发抖。“张院判当时说,

你娘只是小毛病,静养即可,连药都不必开。何来的‘百年人参吊命’?”我的声音很轻,

很柔,像三月的春风。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在李嬷嬷的谎言上。

她不哭了。她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喃喃地开口,声音嘶哑,“老奴……老奴知错了。”“知错?”我看着她,

“你错在哪里?”她愣住了,答不上来。是啊,她错在哪里?错在贪心?错在愚蠢?

还是错在,她以为我沈灼,是个可以随意糊弄的傻子?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亲手把她扶了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抖,不敢看我的眼睛。“嬷嬷,你跟着我十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的语气缓和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逼人的人不是我。

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进她手里。“这是一千两。你儿子的赌债,我替他还了。

”李嬷嬷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以为自己要完了,没想到我还会帮她。“**!

您……”她的嘴唇哆嗦着,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有你娘。”我继续说,

“我会派人把她接到庄子上,找最好的大夫调理,保证她安享晚年。”李嬷嬷“扑通”一声,

又跪下了。这一次,她是真的哭了。眼泪里没有表演,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感激。

她不停地磕头:“谢谢**!谢谢**!您的大恩大德,老奴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我看着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嬷嬷,先别急着谢我。”“我帮你,

是因为你伺候过我十年。我念着这份旧情。”“但是,惜春堂,你不能再待了。

”李嬷嬷的头猛地停住,僵在半空中。“**……您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脸上的笑意不变,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惜春堂的管事。

我会给你在城外找个小院子,你每个月可以从账房领十两银子,够你吃穿用度。

”“至于你的差事……”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恐惧而逐渐扭曲的脸,

一字一句地说:“惜春堂后院,还缺一个倒夜香的。我觉得,你挺合适。”我给了她生路,

给了她体面。但她犯下的错,也必须付出代价。这就是我沈灼的规矩。4李嬷嬷的脸,

瞬间从狂喜变成了绝望。从管事变成倒夜香的,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您不能这样!

我……”她还想争辩。“不能?”我打断她,声音依旧温和,“李嬷嬷,你要想清楚。

是你自己去后院,还是我把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一起送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去?

”我把那本记录着她罪证的册子,轻轻放在她面前。“这上面的每一笔,

都够你们娘俩把牢底坐穿。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李嬷嬷看着那本册子,

像是看到了催命符。她所有的侥幸和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泡影。她瘫在地上,半天,

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我点了点头。“很好。”我让下人把她“请”了出去。

处理完李嬷嬷,事情才算开始。她只是那根萝卜,**了,底下的泥得一并清了。

我让全叔,把惜春堂里所有管事的人,都叫到了府里。厨房的张大娘,库房的刘三,

采买的赵四。一共七个人。他们站在院子里,一个个交头接耳,神色不安。显然,

他们已经听说了李嬷嬷的事。我没出去,就在书房里,透过窗户看着他们。

全叔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张大娘。”全叔念出第一个名字。

那个胖胖的厨娘一哆嗦,走了出来。“全……全管家。

”全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在惜春堂三年,每个月月钱二两银子。李嬷嬷每个月,

额外给你五两的好处费。对不对?”张大娘的脸一下子白了。“我……我没有……”“没有?

”全叔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你男人在城东赌坊签下的欠条,一共一百八十两。

你靠月钱,还得清吗?”张大娘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全叔没理她,继续念下一个名字。

“刘三。”库房管事刘三,一个精瘦的男人,走了出来。“你去年在乡下给你儿子起了新房,

花了二百两。你哪来的钱?”刘三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全叔一个一个地点名。

每点一个,就说出一条他们无法辩驳的罪证。这些人,被李嬷嬷用一点小钱收买,

就昧着良心,克扣几十个孩子的口粮和炭火。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全叔的人,

早就把他们的底细查了个底朝天。最后,七个人,全都跪在了院子里,磕头如捣蒜,

求我饶命。我这才慢悠悠地从书房走出来。我走到他们面前,环视了一圈。“各位,

在我这里做事,只有两条路。”我的声音不大,但院子里鸦雀无声。“第一条路,

把我给你们的,一文不少地还回来。然后,卷起铺盖,滚出京城。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见。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满是肉疼。让他们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第二条路,”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送你们去见官。贪墨善款,是个什么罪名,

你们可以去牢里问问。”一个胆子小的,当场就吓尿了。他们毫不怀疑,我说到做到。

“我……我还!我还!”张大娘第一个哭喊起来。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也纷纷表示愿意退钱。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全叔,算账。”全叔拿出算盘,当着所有人的面,

一笔一笔地算。张大娘贪了三百六十两。刘三贪了五百二十两。……七个人,

一共贪了近两千两白银。他们哭丧着脸,砸锅卖铁,东拼西凑,总算在天黑之前,

把钱都凑齐了。看着那一堆被重新堆在桌上的银子。我心里没有半点喜悦。这些钱,

本该是孩子们的饭,孩子们的衣。现在,却沾满了这些人的肮脏和贪婪。“钱,我收下了。

”我看着他们,“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院子里,

终于清静了。全叔问我:“**,这些人就这么放了?”“不放怎么办?”我淡淡地说,

“送进官府,他们顶多挨几十大板,关上一年半载。出来了,还是祸害。

”“我现在拿了他们的钱,断了他们的根。他们身无分文,在京城一天都待不下去。

只能灰溜溜地滚回老家。”“这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全叔点了点头,

眼里闪过一丝赞许。“**英明。”我摆了摆手。“这不是英明,这是没办法。

”“惜春堂烂了根,现在只是把烂掉的部分挖掉。想要它重新长好,还需要下猛药。

”我看着全叔,缓缓开口:“全叔,你替我,去办三件事。”5“第一件事。

”我伸出一根手指。“去牙行,给我买二十个下人。不要那些机灵的,油滑的。

就要老实本分,最好是家里遭了难,走投无路,肯把身家性命卖给我的那种。

”全叔点头:“这个容易。京城里这样的苦命人不少。”“第二件事。”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你去城里最好的米铺,炭行,布庄。告诉他们的掌柜,我惜春堂以后所有的采买,

都从他们那里走。但价格,我要市面上最低的。而且,我要立字据。”“字据上要写明,

他们送来的货,品相、重量,都必须是最好的。如果被我发现以次充好,缺斤短两,

那么他们不仅要把货款双倍退还,我还要把字据,送到顺天府尹的案头上去。

”全叔的眼睛亮了。“**这招高。那些大商铺最重信誉,

断然不敢为了这点小利砸了自己的招牌。而且有官府的字据压着,他们只会送最好的东西来,

不敢有半点马虎。”“对。”我笑了笑,“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不敢’。”“第三件事。

”我看着全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惜春堂需要一个新的规矩。”“从今天起,

惜春堂设立三个账房。一个负责采买记账,一个负责库房出入记账,还有一个,

由你亲自掌管,负责总账核对。”“采买账房只管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

库房账房只管进了多少东西出了多少东西。他们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账目。”“每个月月底,

你把两本账拿来,和总账一对。哪一笔对不上,我就找谁。”“另外,库房的钥匙,

也配三把。采买、库房、你,各一把。三把钥匙必须同时在场,才能打开库房大门。

”“还有,厨房每天用多少米,多少菜,都要有记录。每个孩子每天吃什么,也要有章程。

月底我会亲自抽查,如果发现有孩子营养不良,或者饭菜质量下降,那从厨娘到管事,

全部都要受罚。”我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全叔站在原地,消化了很久。最后,

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老奴……佩服。”他说:“您这套法子,环环相扣,

互相制衡。别说是贪墨,就是想在里面动一点手脚,都难如登天。这已经不是管家了,

这是在治军。”我摇了摇头。“不是治军,是治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给他一分便利,

他就想钻一分空子。你把所有的空子都堵死了,他自然就老实了。”“惜春堂是善堂,

不是钱庄。我不想用银子,去考验那些本就靠不住的人性。”全叔领命而去。三天之内,

所有事情都办妥了。二十个新买的下人,战战兢兢地跪在我面前。他们大多面带菜色,

衣衫褴褛,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我没有跟他们讲什么大道理。

我只告诉他们三句话。“第一,在惜春堂,只要你们踏实干活,我保证你们吃饱穿暖,

月钱一文都不会少。”“第二,谁要是敢偷奸耍滑,或者对我惜春堂的孩子不好,

下场就跟院子里的那棵歪脖子树一样。”众人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那棵半死不活的树,

已经被连根拔起,劈成了柴火。众人吓得一哆嗦。“第三,”我顿了顿,看着他们,

“你们的身契,在我手里。但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干满十年,十年之后,

我会把身契还给你们,还你们自由身,另外再给一笔安家费。”这句话一出,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这个时代,奴籍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能脱离奴籍,恢复自由身,

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我给了他们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们会为了这个希望,拼尽全力。新的管事,新的下人,新的规矩。惜春堂,

就像一间被彻底清扫过的屋子,焕然一新。我把杏儿送了回去。回去那天,

我给她换上了最好的衣裳,用马车亲自送她到门口。所有的孩子和下人都出来迎接。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一个暖手炉塞进杏儿的手里。告诉她,以后每个孩子,

冬天都会有这么一个。我还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每天三顿饭,顿顿有肉。孩子们的脸上,

露出了久违的,开心的笑容。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告一段落了。我没想到,

这仅仅是个开始。一个更大的漩涡,正在暗处,等着我。6惜春堂走上了正轨。

我每天都会过去看一看。孩子们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蛋红扑扑的,

见了我也敢上来拉着我的袖子,甜甜地叫一声“沈姐姐”。院子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大概是我这两年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这天,我正在府里看书,

全叔却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神情凝重,手里拿着一封信。“**,

城西‘通宝赌坊’派人送来的。”我接过信,拆开。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

充满了市井的痞气。内容很简单。李嬷嬷的儿子,沈安,在他们赌坊又欠了钱。这次,

是三千两。赌坊的人说,沈安是惜春堂管事的儿子,惜春堂是我沈家开的。这笔钱,

理应由我来还。他们限我三天之内,把钱送到赌坊。否则,他们就要把沈安的手指头,

一根一根地剁下来,送到我府上。信的末尾,还画了一只血淋淋的手。**裸的威胁。

我看完信,把它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全叔,你怎么看?”全叔沉吟片刻,

说:“**,这件事,恐怕不简单。”“哦?”“沈安是个烂赌鬼,没错。但他胆子小,

以前最多欠个百八十两。这次,怎么敢欠下三千两的巨款?”“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