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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我罩你!》免费试读 霸总,我罩你!第3章
自那晚我单方面宣布“接管”陆廷深的失眠问题后,这位西装革履的“稀有物种”出现在夜市的频率,开始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增加。
一开始是一周一次,后来变成三天一次,最近这周,他居然连着来了四个晚上!而且每次都精准地出现在烤冷面摊旁边的老位置,点一份烤冷面,然后一坐就是一两小时。
我爸都忍不住嘀咕:“晚晚,那小伙子……天天来,他不上班的吗?看他那身行头,不像没事干的人啊。”
我正给一串鸡翅刷蜜,闻言头也没抬:“爸,您操心这个干嘛?兴许人家是……自由职业者?或者家里有矿,体验生活呗?”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也犯过嘀咕。他那身西装,料子看着就死贵,还有他那块表,虽然不认识牌子,但设计低调又复杂,感觉能换我们十个烧烤摊。不过,管他呢,反正他给钱爽快,也不闹事。
而且,他总是那么安静地坐着,像个人形立牌,虽然不碍事,但总让我觉得……有点浪费这大好的热闹氛围。
于是,在一个他照常前来“打卡”的夜晚,我决定不能再让他当个纯粹的旁观者了。我得让他参与进来!融入进来!感受这烟火气的精髓!
我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和一盘炒田螺,一**坐到他对面。
“喏,今晚加餐!”我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推,“尝尝这个,我们店的招牌,还有这个田螺,得嗦着吃,精髓都在汤里!”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那盘看起来颇为“狂野”的田螺,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不会嗦?”我挑眉,立刻拿起一个,现场教学,“看着啊,这样,先嘬一口尾巴,吸一下汤汁,然后再用牙签……哎,算了,牙签那是娘们儿用的,咱们江湖儿女,直接上嘴吸!”
我示范了一个标准又略显粗鲁的嗦螺动作,发出“嘶溜”一声响。
他:“……”
我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逗你的啦!给,牙签!”我把一盒牙签推过去,“不过说真的,在我们这儿吃饭,就得放开点,你这样老端着,不利于‘治疗’。”
他似乎被我说动了,或者说,是放弃抵抗了。他拿起一根牙签,学着我的样子,笨拙地去挑螺肉。动作慢条斯理,跟做外科手术似的。
我也不急,一边啃着羊肉串,一边跟他瞎聊。
“哎,你说你们那些……嗯,高级点的地方,吃个饭是不是规矩特多?”
“你们谈事情,是不是都假笑,说一堆绕圈子的话?”
“你天天穿这么板正,脖子不勒得慌吗?”
我的问题天马行空,毫无逻辑。他大多数时候只是简短地回答“是”、“还好”、“习惯了”,或者干脆用沉默应对。但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的神经,在我这连珠炮似的废话和周围嘈杂的包裹下,正一点点松弛下来。
吃到一半,莉莉和她男朋友过来了,看到陆廷深,莉莉挤眉弄眼地冲我使眼色。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瞎闹。
莉莉也是个自来熟,直接坐下来,开始叽叽喳喳讲她男朋友今天的糗事。她男朋友不好意思地挠头,气氛一下子更加活络起来。
陆廷深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在莉莉夸张的叙述和我毫不留情的吐槽声中,他偶尔也会微微牵动一下嘴角。当莉莉讲到她男朋友因为看美女差点撞电线杆时,我拍着桌子狂笑,一不留神,手肘撞到了旁边的啤酒瓶。
瓶子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迅速伸过来,稳稳地扶住了瓶身。
是陆廷深。
动作快得几乎出现了残影。
“哟!反应够快的啊!”我惊讶地挑眉,“练过?”
他松开手,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淡淡说了句:“本能反应。”
莉莉和她男朋友也啧啧称奇。
这个小插曲似乎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壁垒。之后的时间里,他虽然依旧话少,但明显不再那么“置身事外”了。他会在我被辣椒呛到的时候,默默把水杯往我这边推一推;会在隔壁桌大哥烟瘾犯了想点烟时,平静地看过去一眼,那大哥不知怎的,就把烟收起来了……
这家伙,有点意思。不只是有点钱,好像还有点……不一样的气场。
夜深了,莉莉他们先走了。摊子上的客人也渐渐稀疏。我忙完手里的活,发现他还坐在那里,面前的炒田螺壳堆成了一个小山——他居然,慢条斯理地,几乎把一整盘都吃完了。
我走过去,有点不可思议:“行啊哥们儿!天赋异禀!第一次嗦螺就这么熟练?”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动作依旧优雅,然后抬头看我,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味道很好。”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很……热闹。”
又是“热闹”。
但我这次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这不再是单纯的形容,更像是一种……肯定,甚至是一点点……留恋?
“是吧!”我心里有点小得意,像是自己珍藏的宝贝得到了认可,“这才是活着该有的动静!”
他看着我,夜色中,他的眸光深邃,像是落入了星辰。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吹散。
他站起身,依旧是那副挺拔的样子,但眉宇间的倦色,似乎真的被这市井的烟火气冲刷淡了不少。
“走了。”他对我说。
“慢走啊,陆老板!”我笑嘻嘻地挥手,故意用了个调侃的称呼,“欢迎下次光临‘林晚噪音疗养院’!”
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但我能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在灯光下似乎柔和了一丝。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我摸了摸下巴。
看来,我这“主治医师”当得还挺称职。至于他到底多有钱,是干嘛的……嗯,下次有机会再套套话。反正,肯定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对了。
下次,是不是可以考虑带他体验一下,午夜街头的“灵魂摇摆”(摇花手)了?不知道他那双看起来只适合签支票的手,摇起花来会是什么样?
陆廷深这位“噪音疗养院”的头号病人,行为开始变得越来越……难以预测。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当一个安静的听众或笨拙的食客。他开始展现出一种近乎本能的、与他那身昂贵行头格格不入的“融入欲”。
比如,他会在我忙得脚不沾地,扯着嗓子喊“七十二号!谁点的烤茄子多蒜多辣!”时,默默起身,走到打包区,帮我把对应号码的餐盒准确无误地递给等待的客人。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一次两次是巧合,次数多了,连客人都开始好奇。
“晚姐,招新伙计了?这小伙子挺精神啊!”
我一边翻动着烤串,一边干笑:“呵呵,临时工,临时工……”
等他回到座位,我忍不住凑过去压低声音:“喂,陆老板,您这样……我很有压力啊!您往那儿一站,跟来微服私访体验民情似的,客人们都不敢大声喧哗了!”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居然带着点无辜:“我只是想帮忙。”
“……谢谢您嘞!”我哭笑不得,“但您这帮忙,成本太高,我怕折寿。”我是真怕他那身衣服被油渍溅到,那估计得是我半个月的营收。
再比如,他会在我和莉莉她们凑在一起,声讨某个奇葩顾客时,默默地给我们这桌添上一盘刚出锅的、冒着热气的毛豆花生拼盘。动作自然得仿佛他才是这儿的老板。
莉莉用手肘撞我,挤眉弄眼,用气声说:“晚姐,有情况啊!这位‘临时工’同志,怕不是想转正?”
我嘴上说着“去你的,他那是闲出屁了”,心里却也开始犯嘀咕。这种细水长流、润物无声的“入侵”,比任何直白的追求都让人难以招架。
最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的,是前几天晚上。我忙着收摊,搬那个沉甸甸的饮料箱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箱子脱手往前摔去。眼看一箱瓶瓶罐罐要遭殃,旁边伸过来一双手,稳稳地托住了箱底。
是陆廷深。他不知何时过来的,动作快得悄无声息。
“谢……谢了啊。”我有点惊魂未定。
他没说话,只是接过箱子,轻松地把它搬到了指定位置。然后,他转过身,目光落在我刚才被箱子边缘磕得有些发红的手腕上。
“没事吧?”他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了些。
“没事没事,小意思!”我故作豪爽地甩了甩手,“我们劳动人民,皮实着呢!”
他却没移开目光,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突然说:“以后这种重的,叫我。”
我愣住了。
叫我。
这两个字太自然了,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刻意讨好,没有居高临下的施舍,就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承担。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一股陌生的暖流猝不及防地窜过四肢百骸。我张了张嘴,想像平时一样插科打诨过去,却发现喉咙有点发紧。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哦。”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眸光微动,移开了视线,转身去搬别的轻巧物件了。
那天晚上,他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告别。我只是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融入夜色,心里乱糟糟的。
陆廷深,你不对劲。
你这种“入侵”,太狡猾了。
而我,好像更不对劲。
我竟然开始习惯,甚至……有点依赖这种悄无声息的照顾。
收完摊,我坐在空荡荡的街边,看着眼前熟悉的喧嚣归于平静,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那两个字——“叫我”。
莉莉发来微信:“怎么样晚姐?‘临时工’今天有没有新的转正迹象?”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了半天,最终回了一句:“别瞎说,人家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莉莉秒回:“是不是一路人,得走了才知道。我看他对你,可不像是玩玩。”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从他出现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身上的那种气质,那种哪怕坐在塑料凳上也抹不掉的疏离感和举手投足间的从容,都明明白白地划清了界限。
可是……
当他笨拙地学着嗦螺,当他安静地听我唠叨,当他稳稳地扶住酒瓶,当他自然地托起那个沉重的箱子,说出“叫我”的时候……
那条界限,好像变得模糊了。
完了,林晚。
你好像,真的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奇怪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