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宁侯回来夺爵了》的男女主角是【秦焕顾晏辞】,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长云渡月”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476字,我永宁侯回来夺爵了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18 11:35:37。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又看向我。目光复杂难辨。有惊怒,有怀疑。或许还有一丝……杀意?我的心狠狠一沉,完了。虚假的安宁,彻底碎了。从今天起。我的目标变了。不再是做那个完美无瑕的永宁侯夫人。而是……在这两个男人即将展开的、你死我活的碾压中。先活下去。弄清楚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保住我的孩子。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顾晏...

《我永宁侯回来夺爵了》免费试读 我永宁侯回来夺爵了精选章节
我怀了秦焕的孩子,在他袭爵永宁侯的第三年。喜脉刚诊出的晚宴上,
穿银纹锦袍的男人立在堂中,指节敲着秦焕当年送我的玉簪——那簪子,
原是我前夫顾晏辞的遗物。秦焕举着酒杯的手在抖,而本该烂在边疆风沙里的顾晏辞,
正盯着我隆起的小腹,轻声问:“知意,这孩子,该叫我什么?”永宁侯府的庆功宴。
灯火通明。笙歌绕梁。我的夫君,永宁侯秦焕,正被众人簇拥着。他在讲北境的战事。
如何险象环生。如何力挽狂澜。如何……继承了他挚友的遗志,守住这万里河山。每一个字,
都镶着金边,烫着荣耀。我站在他身侧,微笑,举杯。颈项挺得笔直。
鬓边的九尾凤钗沉甸甸的,一步也不能晃。我是永宁侯夫人。是这场盛宴的女主人。
我唯一的任务。就是让这场彰显我夫君无上荣光的宴席,
圆满地、体面地、宾主尽欢地进行下去。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
直到史官将今夜写入功绩簿。我做得很好。笑容弧度标准。应对滴水不漏。
直到——门口通传的管家,声音像被人陡然掐住了脖子。变了调,尖利,扭曲。
“江……江南晏先生……到!”喧哗声像潮水一样退去。退得干干净净。死寂。
大厅里瞬间只剩下死寂。所有的目光。唰地,射向那两扇敞开的、鎏金朱红的大门。
一道身影,逆着廊下通明的灯火。缓步走了进来。锦衣,华服,玉冠束发。通身的气度,
压过了满堂的珠光宝气。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我脸上的笑容。
僵住了。血液,从头到脚,一瞬间凉透,然后冻结。是他,顾晏辞。那个死了五年的人。
那个名字成了府中禁忌、成了秦焕酒后“痛悔追忆”的故人。那个……我曾经的未婚夫。
侯府真正的继承人。他活了,他来了,不请自来。就这样。撕开了歌舞升平的假象。
把五年安稳岁月,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捏着酒杯的指尖。掐得生疼,骨节泛白,
但我不能动。不能失态,我是主母。我深吸一口气。那口气梗在喉咙里,带着铁锈味。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贵客远来,有失远迎。”“看座。”我说。
试图把这场毁灭性的意外,拉回“远客来访”的社交范畴。用规矩,用礼仪,包裹住它,
吞下它。秦焕的反应比我更快。他已经冲下了主位。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狂喜。
很深切的悲痛。他冲到顾晏辞面前。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肩膀。又在半空停住,颤抖。
声音哽咽。“晏辞……是你吗?真的是你?”“你没死……苍天有眼啊!”“你知道这五年,
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无一日不在悔恨,不在想你!”“若早知道你还活着,
我便是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不少女眷已经拿起帕子拭泪。
宾客们动容,窃窃私语。“永宁侯真是重情重义……”“顾公子大难不死,
侯爷怕是高兴坏了。”看,舆论的天平。轻轻一拨,就偏了。偏向了深情无悔的“幸存者”。
顾晏辞站着没动。他甚至没看秦焕。目光,平静地,过了秦焕激动的脸,扫过全场。最后,
落在我身上。很冷,像结了冰的深潭。只一瞬,便移开。他抬手,
轻轻拂了拂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戏。”他开口。
声音不高,清晰地压过了所有杂音。“演够了吗?”秦焕表情一滞。“晏辞,
你……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了太多苦,或者……伤到了头?”他语气更加痛心。“没关系,
回来就好。以后兄长照顾你,侯府永远是你的家!”他把“伤到头”和“兄长”几个字,
咬得意味深长。暗示,这是**裸的暗示。暗示顾晏辞要么疯了,要么傻了,
要么被歹人利用。顾晏辞终于笑了。极淡,极冷。“家?”“鸠占鹊巢的贼,也配提这个字?
”哗——!满堂哗然。秦焕脸色终于变了。“晏辞!你怎能如此说话?
我知道你定然是遭了难,心中有怨,但……”“但什么?”顾晏辞打断他。不再废话。
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一张纸,缘焦黑残破。被他两指拈着,轻轻一抖。
“认得你自己的字吗?”“永宁侯?”“哦,不。”“或许该叫你——”“秦、校、尉?
”秦焕的目光触及那张纸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踉跄着退后半步。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顾晏辞不再看他。手腕一翻。将那残页面向宾客。上面字迹殷红如血。是秦焕的笔迹。
我认得。在场不少与侯府有旧的老臣,也认得。内容很短。却字字诛心。
“……尸身面目已不可辨,着旧甲,佩其剑……可伪作顾晏辞战死之状……速报……”死寂。
比刚才更可怕的死寂。落针可闻。只有纸张轻微的颤抖声。顾晏辞的手指很稳。稳得可怕。
“这是第一份。”他说。话音未落,厅外,步声起。沉重,坚定。
两个穿着陈旧边军戎装、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汉子。踏了进来。
他们看也没看满堂的华服锦衣。径直走到顾晏辞身后。单膝跪地。抱拳。声音嘶哑粗粝。
如同砂石摩擦。“顾家亲卫,赵铁柱,王悍。”“参见少将军!”“五年前,北境苍狼谷,
我等奉命护送少将军突围,遭‘自己人’伏击!”“除我二人重伤侥幸,其余弟兄,
尽数战死!”“伏击者口令,乃侯府……秦焕亲卫所持!”轰——!像是一道惊雷。
终于劈了下来。劈碎了所有的虚伪矫饰。人证,物证,环环相扣。摆在所有人面前。
秦焕那张总是挂着温和、悲痛、重情重义表情的脸。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惨白的底色。
和无法掩饰的惊惶。他张着嘴。指着顾晏辞。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假的……都是假的!
晏辞,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是谁指使你?是谁!”声音尖利。已然破音。
再无半点侯爷的雍容。顾晏辞漠然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害你?”他重复。
然后,缓缓地,抽出了腰间佩剑。剑光清寒,映着他没有温度的眼。“秦焕。
”“我来取你狗命。”“顺便,拿回我的东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地上。
秦焕吓得连退数步,险些撞翻案几。宾客们更是噤若寒蝉,纷纷后退。但顾晏辞的剑尖。
没有立刻指向秦焕。他的目光,再一次移动。越过颤抖的秦焕。越过惊恐的人群。精准地,
钉在了我身上。然后,下移。落在了我的小腹。那里,锦缎华服之下。微微隆起。
孕育着一个生命,秦焕的骨肉。他看了很久。那目光里,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旧情。
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像屠夫在掂量一块砧板上的肉。像猎手在标记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最终,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无人色的秦焕。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大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的命。”“你的爵位。”“你的女人。”“和你未出生的……种。”“我都要。
”话音落下。他归剑入鞘。转身,向门外走去。那两名旧部,紧随其后。没有人敢拦。
甚至没有人敢大声喘气。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才稍稍散去。
紧接着。是更大的混乱。低语,惊呼。探究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来。
射向呆立当场的秦焕。也射向我。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小腹处却传来一阵细微的、本能的悸动。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护了上去。顾晏辞最后那一眼。
不是结束,是宣告。一场针对秦焕的、血腥的复仇。已经开场。而我,和我腹中的孩子。
从那一刻起,不再是什么侯府夫人和尊贵的嫡子。我们成了战利品,成了筹码。
成了这场滔天巨浪中,最显眼也最脆弱的两片浮萍。维持体面?保住盛宴?笑话。我抬起头,
看向秦焕。他正死死盯着顾晏辞离开的方向,眼神阴鸷扭曲,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温文。
他又看向我。目光复杂难辨。有惊怒,有怀疑。或许还有一丝……杀意?我的心狠狠一沉,
完了。虚假的安宁,彻底碎了。从今天起。我的目标变了。
不再是做那个完美无瑕的永宁侯夫人。
而是……在这两个男人即将展开的、你死我活的碾压中。先活下去。
弄清楚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保住我的孩子。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顾晏辞走了。
留下一个死寂的烂摊子。秦焕站在大厅中央。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像打翻的染缸。
宾客们不敢走。也不敢留。目光躲闪。窃窃私语像毒蛇一样游走。
“通敌……”“伪造尸身……”“永宁侯他……”每一句,都像刀子。
捅在秦焕摇摇欲坠的声名上。我看着他。看着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青筋暴起。然后,
我亲眼看见,那暴怒的、扭曲的表情。像潮水一样退去,换上另一种神色。悲恸,
难以置信的悲恸。他缓缓转过身。面向所有宾客。眼圈红了。是真的红了。有泪光在闪。
“诸位……”他开口,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今日之事……”“我秦焕,百口莫辩。
”他踉跄一步。扶住身旁的案几。像是随时会倒下。
“晏辞……”“我的兄弟……”“他定是在北境,受了天大的苦。”“伤到了头。
”“或是……”他深吸一口气。泪滚了下来。“或是被敌国那些阴毒的细作,
趁他重伤神志不清,灌了迷魂汤,种了蛊惑的种子!”“他今日所言,字字句句,皆是诛心!
”“可我不怪他。”“我怎么能怪他?”“他是我的兄弟啊!”他捶打自己的胸口。
砰——砰——砰,闷响。“是我没保护好他!”“是我让他落入敌手,受了这非人的折磨!
”“他才变成如今这般……这般神智错乱,认贼作父,反来诬陷自己的手足!”声泪俱下。
情真意切。大厅里安静了。女眷们又开始抹眼泪。
“侯爷……太苦了……”“顾公子也是可怜,竟被糟蹋成这样……”男人们面色复杂。
但眼中的疑虑,到底被这滔天的“兄弟情”冲淡了几分。是啊。
比起那些冷冰冰的、不知真假的残页和人证。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痛不欲生的永宁侯。
似乎更可信。秦焕捕捉到了这微妙的转变。他扑通一声。当众跪下。朝着皇宫的方向,
重重叩首。额头砸在地上,闷响。“陛下!”“臣秦焕,恳请陛下下旨,彻查此事!
”“还臣清白!”“也……查清楚我兄弟晏辞,这五年究竟遭遇了什么!
”“若他真的遭人操控——”他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神却坚毅无比。“臣愿倾尽所有,
请遍天下名医,为他医治!”“若他真的只是恨我……”“臣愿交出侯爵之位,
只求换他清醒!”“兄弟一场……”“我怎能看他,沉沦魔障,万劫不复!”好,真好。
一席话,滴水不漏。顾晏辞成了“神智错乱”的疯子。秦焕成了“忍辱负重”的兄长。铁证?
那是对疯子言论的“误解”。人证?那是被疯子“蛊惑”的可怜人。水被彻底搅浑了。
宾客们唏嘘着散去。带着对秦焕的同情。和对顾晏辞“疯癫”的叹息。秦焕被心腹搀扶起来。
他擦了擦泪。转向我。眼神里哪还有半分悲痛。只剩冰冷,和警告。“知意。”“吓着了吧?
”“回房休息。”“近日,就别出门了。”“外头……”“乱。”顾晏辞的反击,
来得比想象中更快,更狠。秦焕的悲情戏还在市井茶楼里发酵。宫里就来了人。
不是传旨太监。是御前带刀的禁卫。直接封了永宁侯府的书房和账房。带走三个管事的先生。
秦焕站在门口。脸阴沉得像要滴出水。“公公,这是何意?”领头的老太监皮笑肉不笑。
“侯爷莫惊。”“陛下接到密报,说是军饷账目有些不清不楚。”“还有……些通商的文书,
不大合规矩。”“例行查查。”“清者自清嘛。”秦焕的指尖掐进了掌心。军饷,通商。
这两样,比战场旧事,好查一百倍。账是死的。白纸黑字。商路是明的。货物银钱,
都有痕迹。顾晏辞根本没在“疯不疯”这事上跟他缠斗。直接一把刀子。
捅向了最要命、最实证的地方。皇帝可以容忍武将有些“旧怨糊涂账”。
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把手伸进国库。伸向军队的命脉。秦焕第一次。真正慌了。他连夜进宫。
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时辰。出来时。脸色灰白。皇帝没见他。只传出一句话。“侯爷回府,
静待稽查结果。”完了,风向变了。秦焕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想办法疏通。而是,
彻底锁死了我住的院子。增派了三倍护卫。明着说是“保护夫人免受疯子骚扰”。
实则是囚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也飞不进来。他忙着应付稽查。忙着四处灭火。
但每晚。他一定会来我院子里坐一炷香的时间。握着我手。温言细语。“知意,别怕。
”“顾晏辞他……真的疯了。”“他在北境,被敌军俘虏过,你明白吗?
”“男人落在那些蛮子手里……总会受些折辱。”“他心智已毁,如今满心都是仇恨,
见不得我们好。”“尤其见不得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觉得这是背叛。”“他会伤害你的。
”“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你信我。”“这世上,只有我会保护你们母子。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手却很凉,像蛇。一遍又一遍。日复一日。我起初只是沉默。
后来,开始点头。低声说:“妾身明白。”“侯爷辛苦。”他满意了。
以为我终于被“安抚”了。被他的“温情”笼络了。他不知道。我夜夜无法安眠。一闭眼,
就是顾晏辞最后看我的那一眼。冰冷,审视。还有……那两张残页。秦焕的亲笔。做不了假。
中秋。府里请了戏班子。秦焕特意允我出院子,到花园水榭听戏。他说:“散散心。
”“别闷坏了。”戏台搭在水上。灯火倒映。恍如仙境。唱的是《紫钗记》。
霍小玉与李益的定情戏。我捏着茶杯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红了手背。
秦焕关切地看过来。“怎么了?”我摇头。“没事。”心却跳得厉害。这出戏,是当年,
顾晏辞最爱带我看的。他说霍小玉痴。李益负心。但他不是李益。他永远不会负我。戏台上。
小生正唱到:“钗盟钿誓,永固金石……”声音清越。竟有几分像他。我猛地抬头。
看向那戏子。隔着水光灯火。看不真切。却觉得那身影……“侯爷!”一个护卫急匆匆跑来,
在秦焕耳边低语几句。秦焕脸色微变,起身。“知意,你稍坐,我去去就来。”他匆匆走了。
留下我和满座的女眷。戏还在唱。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那唱词。像针,
一下下扎在心上。散戏时,夜已深。我回到囚笼般的院子。屏退丫鬟。独自坐在窗前。
月色清冷。照着庭院里孤零零的桂树。然后,看见了,窗台上。多了一样东西,一支玉簪,
羊脂白玉。却从中间断裂,用金箔细细包镶着。裂痕宛然。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我的呼吸,停了,血液倒流。手脚冰凉,这支簪,是我及笄那年。顾晏辞亲手雕的。
他说玉质不算顶好。但他刻了我最爱的缠枝莲。他说:“知意,你就像这莲。
”“出淤泥不染。”“我必护你一世清澈。”后来。他“战死”的消息传来。
我在他灵前摔了这支簪。玉碎两半,秦焕捡起。叹了口气。“留个念想吧。
”他让人用金箔镶了。一直收在……他书房的暗格里。如今,
这支本该锁在秦焕密室里的断簪。出现在我的窗前。只有一种可能。顾晏辞,来过了。
他不仅来过了。他还进了秦焕的密室。拿到了这支簪。用这种最安静。最锋利的方式。
告诉我——秦焕在撒谎。他所说的每一句“保护”。都是囚禁。
他所说的每一句“顾晏辞疯了”。都是心虚。
他所说的“顾晏辞会伤害你和孩子”……我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眼泪却疯了般涌出来。
不是悲伤,是恐惧。后知后觉的、浸透骨髓的恐惧。这支簪。不是温情回忆。是一把匕首。
无声地。剖开了过去五年。所有温情脉脉的假象。露出底下。腐烂的、狰狞的真相。那一夜,
我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我睡在仇人的身边。怀着他的孩子。而另一个男人。
从地狱爬回来。正用最冷酷的方式。逼我看清。秦焕发现了簪子的丢失。在三天后。
他冲进我的房间时。脸色铁青。眼神像要吃人。“你动了我书房的东西?”我抱着暖炉。
坐在榻上,抬起眼,茫然。“侯爷在说什么?”“妾身连这院子都出不去,
如何动您书房的东西?”他死死盯着我。想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最后。他信了。
因为我的确出不去。他转身就走。背影裹挟着狂怒。第二天。京里就出了大事。京畿卫戍军。
包围了顾晏辞名下在京的十二处商号、货栈。以“搜查敌国细作,清查不法通商”为名。
抓走了三十多个管事、账房。查封了所有账册、货物。雷霆手段,又快又狠。
秦焕在用他手中仅存的、最直接的权力。报复,打压。他要断顾晏辞在京的耳目。
断他的财路。消息传到府里时。秦焕正在我房里喝茶。他笑得温和。“知意,你看。
”“疯子就是疯子。”“做生意也不干不净,惹来这等祸事。”“陛下圣明,
岂容魑魅魍魉横行?”我低头绣着孩子的肚兜。针尖刺破了手指。渗出血珠。“侯爷说得是。
”秦焕的反击只痛快了半天。下午,更惊人的消息炸开了。京城三大钱庄。同时出现挤兑。
挤兑的对象。全是与永宁侯府关系密切的皇商、官员家眷。无数人拿着银票,堵在钱庄门口,
要求兑出白银。市面银根瞬间紧缩。紧接着。江南传来急报。三艘满载丝绸、瓷器的官船,
在运河上被漕帮扣了。货主,是秦焕的一个远房表舅,最大的皇商之一。同日,
西市股票交易所,三家与秦焕派系关联最深的商号股价。一泻千里,有人在大手笔抛售,
砸盘。混乱像瘟疫一样蔓延。权贵们慌了。纷纷去找秦焕要说法。秦焕坐在书房里。
面前堆满了求援的信函。他一张脸。黑如锅底。“顾、晏、辞……”他咬牙切齿。
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他以为动用权力,能摁死对方。
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权力场里跟他玩。顾晏辞用的是钱。是洪水一样的银子。
用最粗暴的方式。告诉所有人——跟我秦焕沾边,就得破产,更狠的还在后头。第三天,
京城四门,贴出了醒目的告示。“江南晏氏商行,诚募退役边军子弟。”“月饷,
三倍于朝廷边军。”“即刻发放安家银五十两。”“伤残弟兄,加倍抚恤。”短短半日。
报名处排起了长龙。不少在京潦倒度日、甚至沦为乞丐的退役老兵,闻讯而来。
秦焕站在城门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看着那些人眼中重燃的光。
看着“晏”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扶着墙垛的手。青筋暴起,微微发抖。这不是招兵,
这是打脸。用他最在乎的“军中威望”。用他最熟悉的“边军弟兄”。狠狠地,
把他的脸踩进泥里。权力?在滔天的金钱和实实在在的“活路”面前。那些依附他的权贵。
那些他曾以为牢不可破的关系。开始松动,溃散。秦焕终于明白。顾晏辞这五年。不仅活着。
他还铸就了一头名为“财富”的恐怖巨兽。这头巨兽,惧刀兵,只认金银。
而金银……能通神,能噬人。能把他精心经营的一切。一口,一口,啃食干净。那天晚上。
秦焕砸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他红着眼。来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肚子。
眼神复杂得可怕。有怒,有恨。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知意。”他哑着嗓子。
“我们得联手。”“你得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知道,他的“温情牢笼”。
关不住我了。他要换一种方式,捆绑我,利用我。我抬起眼。依旧是温顺的神情。
“侯爷要妾身做什么?”他笑了,笑得冰冷。“过几日。”“你母亲和族老们,会来看你。
”“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选。”顾晏辞准备收网了。消息是从“暗渊”传进别院的。
那晚他来,一身黑衣。像融入夜色的影子。他带来一个铁匣子。打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文书。
军饷克扣的明细。通敌商旅的口供与账册。秦焕与敌国将领往来的密信抄本。
甚至还有当年那几个“伏击”他、后被秦焕灭口的亲卫家眷的**。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明日早朝。”他声音很静,静得像结了冰的深潭。“我会进宫。”“把这些,
亲手交给陛下。”他看着我,目光落在我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上。停留片刻,又移开。
“秦焕,活不过这个月。”“你的孩子……”他顿了顿。“生下来后,我会安排人送去江南,
隐姓埋名,保他一世富贵平安。”“至于你。”“若想走,我送你离开京城。
若想留……”他没说完。但我知道他的意思。若想留,他或许会给我一个新的身份。
一个与他再无瓜葛的身份。这是他最后的仁慈。也是他复仇计划里,
对我这个“战利品”的处置方案。我摸着肚子。里面的小家伙踢了一下。很轻,
却像踹在我心口。“谢谢。”我说。声音干涩,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窗边时,他停住,没有回头。“那支簪。”“碎了就碎了。
”“不必再留。”话音落。人已消失在窗外夜色里。我坐在原地。看着那敞开的铁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