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线围绕【谢凛陆野谢棠】展开的言情小说《七岁被弃,我卧底十五年送兄入狱》,由知名作家“哈佛二五年”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221字,七岁被弃,我卧底十五年送兄入狱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3 16:36:58。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那个走路歪歪扭扭、总跟在他身后哭的跛脚妹妹?展台边,谢棠刚做完演示,正收拾实验器材。一片阴影投下来,她抬头。陆野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单薄得像张纸,但眼神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她颈间的红绳上方,没碰,只是虚虚地描摹竹节的形状。“这个,”他开口,声音有点哑...

《七岁被弃,我卧底十五年送兄入狱》免费试读 七岁被弃,我卧底十五年送兄入狱精选章节
导语七岁的谢凛说他重生了。他牵起我冰凉的手,将我带到城郊最荒芜的废品处理站。
“谢棠,你听好。上一世,就是因为你——你这个跛脚又路盲的累赘,我才没能考上大学,
没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后穷困潦倒地死在三十岁。”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背诵课文。
夕阳把他稚嫩的侧脸镀上一层残酷的金边。“这一世,我要选对的人。
”他摘下我发间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枚小小的银铃铛发卡,
走向垃圾堆里翻找布娃娃的脏污男孩。“这个给你。”他说,“跟我走。”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背影被暮色吞噬。直到最后一丝光沉入地平线,我才慢慢抬起手,
擦掉脸上早已冰凉的泪。“哥哥。”我对着空旷的荒野轻声说。“好巧。”“我也重生了。
”---第一章:弃七岁生日那天,母亲给我扎了新的羊角辫,
用那枚小小的银铃铛发卡别住碎发。“我们棠棠真好看。”她笑得温柔,
眼角却有化不开的愁绪。父亲在厂里受了伤,医药费欠了一堆。这个家,早就摇摇欲坠了。
谢凛从门外探进头来,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妈,我带棠棠出去走走。”“去哪儿?
”母亲有些犹豫,“棠棠她……”“就在附近。”谢凛打断她,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成熟,
“今天她生日。”母亲看了看我期待的眼神,终于松口:“别走远,天黑前回来。
”谢凛牵起我的手。他的手掌比同龄孩子宽大,
指腹有薄茧——那是他偷偷去废品站帮工攒学费留下的。我们穿过熟悉的巷子,
走过坑洼的水泥路,渐渐离开了居住的片区。“哥哥,我们去哪儿?”我仰头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我的手。太紧了,紧得发疼。路越来越荒凉。两旁是废弃的厂房,
生锈的铁门半敞着,像张开的黑色大口。杂草长得比我还高,风一吹,簌簌地响。
我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天生的路盲让我对陌生环境充满恐惧,
更何况右腿轻微的跛足让我走不快。“快点。”谢凛催促,声音里有一丝不耐烦。“哥哥,
我累了……”“马上就到。”他终于停下脚步。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荒地,
中央堆着小山似的废品:生锈的自行车架、碎裂的电视机壳、扭曲的金属管,
还有无数辨不出原貌的塑料与布料。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败的混合气味。
这里是城西最大的废品处理站,也是附近孩子们绝不敢来的“禁区”。“哥哥,
这里好脏……”我往后缩了缩。谢凛松开我的手,转过身来。夕阳正悬在他身后,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完完全全罩住了我。“谢棠。”他开口,
声音和七岁孩子该有的稚嫩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淬过冰的平静,“你听好。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重生了。”风忽然停了,荒地死一般寂静。“上一世,
我活到了三十岁。”他说话时,眼睛没有看我,而是看着远处的垃圾堆,
仿佛在背诵一篇烂熟于心的课文,“因为我有个跛脚又路盲的妹妹,五岁走丢过一次,
七岁摔下楼梯差点死掉,十岁被自行车撞成脑震荡——爸妈把所有钱都用来给你治病,
我连买本参考书都要去捡废品。”他顿了顿。“我考上了重点高中,但家里没钱交学费。
我去求校长,跪了一下午,换来一句‘名额有限’。后来我去打工,
送外卖、搬砖、在网吧守夜……什么都干过。二十八岁那年,爸肝癌晚期,妈哭瞎了一只眼。
我借了高利贷,最后被追债的人打断三根肋骨,扔在冬天的巷子里。”他笑了,
那笑容在七岁的脸上诡异得令人发毛。“冻死的。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浑身冰凉,
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低头看我,
眼神像在看一件碍事的垃圾,“我死后,你被一家有钱人收养了。他们治好了你的腿,
送你去读特殊学校,你甚至学会了画画——报纸上说,你是‘身残志坚的天才少女’。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变成一种嘶哑的低语:“我的整个人生,都被你毁了。
”我后退一步,右脚绊到碎石,差点摔倒。谢凛没有扶我。他转身,指向垃圾堆的某个角落。
那里有个男孩。约莫八九岁,身上的衣服脏得辨不出颜色,头发结成一绺一绺贴在额前。
他正跪在碎玻璃和锈铁皮之间,专注地翻找着什么,手指被割破了也浑然不觉。
“但他不一样。”谢凛的声音忽然有了温度,“他现在只是个被人丢在这里的小傻子,
但我知道——”他的眼睛亮起来,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光芒。“二十年后,
他会成为这座城市最厉害的人。他会拥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权力和财富,
他会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会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男孩从垃圾堆深处挖出一个破烂的布娃娃,缺了一只眼睛,棉花从肚子的裂口露出来。
但他抱得很紧,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谢凛朝我走近一步。他伸出手,却不是牵我。
而是取下我发间的银铃铛发卡。“这个,你不需要了。”他说。
母亲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她省下半个月的早饭钱,才在旧货市场淘到这枚发卡。
她说:“银铃铛能辟邪,保佑我们棠棠平平安安。”谢凛转身,朝垃圾堆走去。
他蹲在男孩面前,摊开手掌。银铃铛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这个给你。”谢凛说,
声音温柔得让我陌生,“比布娃娃好看,是不是?”男孩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很黑,
黑得像没有星月的夜。视线在铃铛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向我。那一瞬间,我浑身汗毛倒竖。
那不是孩子该有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好奇,没有喜悦,
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的专注——像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牲畜。他接过铃铛,攥在手心。
尖锐的金属边缘割破了他的皮肤,血珠渗出来,他却笑了。“跟我走。
”谢凛牵起男孩脏污的手,“从今天起,我当你哥哥。”男孩站起来,比谢凛还高半个头。
他抱着破娃娃,攥着染血的铃铛,跟在谢凛身后,头也不回地朝荒地外走去。自始至终,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夕阳沉下去了大半,天空从橙红变成暗紫。风又起了,卷起沙土和废纸,
打在我脸上。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个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荒草尽头。谢凛没有回头。
一次都没有。右腿开始发酸,那是跛足带来的惯常疼痛。天快黑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更不知道回家的路——天生的路盲让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但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动。
我只是站着,任由暮色一点点吞没我。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有什么东西滑下来,冰凉凉的。
我抬起手去擦,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真奇怪。我明明不觉得难过,不觉得害怕,
甚至不觉得意外——从谢凛说出“重生”两个字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因为。
哥哥。好巧啊。我也重生了。我活到了二十五岁。
死在我最“成功”的那一年——我的画在国际上获了奖,媒体称我为“从废墟里开出的花”,
养父母以我为荣,所有人都说谢棠真是个奇迹。只有我知道,那些深夜里,
我总梦见同一个场景:七岁的我被丢在荒地,天黑了,野狗在叫。我拖着跛足,
一边哭一边乱走,最后摔进一个废弃的排水沟,右腿骨折,高烧三天。救我的是个拾荒老人,
他把我背到卫生所,用攒了半年的零钱付了医药费。而谢凛呢?
他带着那个叫陆野的男孩回了家。他对爸妈说,我和他走散了,找不到了。
爸妈找了我三天三夜,母亲哭晕过去两次。
最后他们接受了“女儿可能被人贩子带走”的事实,把所有的爱和愧疚,
加倍倾注在谢凛身上。而陆野,那个垃圾堆里的小傻子——他十二岁时,用偷来的美工刀,
把邻居家的猫切成了一块一块,整齐地码在纸箱里。他十五岁时,潜入学校实验室纵火,
烧掉了半个化学教室,因为“想看看不同东西烧起来的颜色”。他二十二岁生日那天,
杀了第一个人。一个独居的退休教师,被割喉,家里的收藏品全不见了。
警方在现场找到一枚银铃铛,上面有陆野的指纹。谢凛替他做伪证,替他处理血迹,
替他制造不在场证明。二十五岁那年,陆野已经杀了十一个人。谢凛是他的共犯,
是他的保护伞,是他最忠实的信徒。而我,在颁奖晚宴结束后回家的路上,
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车撞死。临死前,我从车窗看到了陆野的脸。他在笑。副驾驶座上,
是谢凛。风吹得更急了,远处传来野狗的吠叫。我最后看了一眼谢凛和陆野消失的方向,
然后转身,朝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右腿很疼,天完全黑了,我根本不知道路在哪儿。
但我知道两件事:第一,陆野会成为杀人魔。第二,谢凛会陪他下地狱。这一世,
我要亲眼看着。看着你们,一步一步,走进我亲手为你们画好的牢笼。夜色如墨,荒野无声。
七岁的谢棠拖着跛足,一步一步,走向深不见底的黑暗。她身后,那枚被遗弃的银铃铛发卡,
静静躺在垃圾堆里,再也不会响。---第二章:痕沈青山第一次见到谢棠,
是在城郊公路的第三十七号路灯下。那天他从县里听课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这条路晚上货车多,他骑得很小心。车灯扫过路边时,他瞥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女孩。
她站在路灯投下的那一小圈光晕边缘,右脚微微蜷着,左脚支撑身体。头发乱糟糟的,
羊角辫散了一半,脸上有泪痕干涸的印记。最让沈青山心惊的是她的眼睛——太平静了,
不像个迷路的孩子,倒像个站在悬崖边审视深渊的人。他刹住自行车:“小朋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女孩抬起头,看了他三秒。“我找不到家了。”她说。声音很轻,
但没有哭腔。“你家在哪儿?记得爸妈电话吗?”她摇头:“不记得。
”沈青山注意到她右脚的姿势不太自然,裤腿上有划破的口子,渗着暗色的血渍。他蹲下身,
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些:“受伤了?叔叔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女孩又摇头:“不用医院。
我想喝水。”沈青山从车筐里拿出自己的保温杯,倒了杯盖温水递过去。女孩接过去,
小口小口地喝,吞咽时喉咙滚动得很慢,像是在计算每一滴水的去向。“你叫什么名字?
”他问。女孩放下杯盖,睫毛垂下来。“……谢棠。”“几岁了?”“七岁。
”沈青山心一沉。七岁,天这么黑,这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镇子也有五公里。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路过,这孩子会怎样。“谢棠,你记不记得是从哪个方向走来的?
”女孩沉默了很久。久到沈青山以为她吓坏了,她却忽然抬起手指向废品站的方向:“那边。
但我不想回去。”“为什么?”她又不说话了。沈青山看了看越来越深的夜色,做了决定。
他把自行车掉头,拍拍后座:“上来,叔叔先带你回我家。明天再帮你找爸爸妈妈,好吗?
”谢棠盯着他看了很久。那目光不像在判断善恶,更像在评估风险。最后她点了头,
笨拙地爬上自行车后座。沈青山骑得很慢,生怕颠到她。夜风很凉,
他感觉到身后的小小身体在微微发抖。“冷吗?”他问。“……嗯。
”沈青山脱下自己的外套反手递过去:“裹上。
”外套带着成年男性的体温和淡淡的粉笔灰味。谢棠接过来,把自己整个裹住,
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看着飞速后退的路面,看着远处零星灯火,看着天上那弯惨白的月亮。
这一世,走岔了路。也好。---沈青山的家在一个叫“竹溪”的乡镇边缘。独门小院,
三间平房,院子里种着几丛瘦竹。听见自行车响,屋门开了,暖黄的光泼出来。
“怎么这么晚——”苏静婉的话卡在半途。她看见丈夫后座上那个裹着宽大外套的小女孩。
“青山,这是……”“路上捡的。”沈青山压低声音,“叫谢棠,七岁,迷路了。
”苏静婉快步走过来。她四十出头,面容温婉,眼角有细纹,但眼睛很亮。
她在乡镇小学教美术,手指上总有洗不掉的颜料痕迹。她蹲下身,
视线和谢棠齐平:“棠棠是吗?我是苏阿姨。”谢棠看着她,点了点头。“饿不饿?
”“……嗯。”苏静婉笑了,伸手想牵她,又停住,改成虚虚地拢着她的肩:“走,
阿姨给你煮面吃。”屋里比谢棠想象中整洁。客厅不大,靠墙是书架,满满当当全是书。
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画的是竹和山。空气里有淡淡的墨香和食物温暖的气味。
苏静婉进厨房忙活,沈青山打了盆温水出来:“先洗把脸。”谢棠乖乖洗手洗脸。水很暖,
她搓掉手上的泥污时,发现右手掌心擦破了皮,血混着灰结成硬痂。沈青山拿来碘伏和棉签,
动作很轻:“疼就说。”消毒时刺痛感尖锐,谢棠咬住下唇,没出声。“腿呢?我看看。
”谢棠迟疑了一下,卷起右裤腿。膝盖以下,小腿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
大概是在废品站被什么划的,皮肉外翻,已经有点发炎。
更让沈青山注意的是她脚踝——那里有明显的旧伤痕迹,骨头的位置不太对。
“这腿……”他皱眉。“小时候摔的。”谢棠说,“治不好了。”沈青山没再问,
仔细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全部弄完时,苏静婉端着一大碗鸡蛋面出来了。
面是手擀的,汤上浮着葱花和香油,卧着两个荷包蛋。“趁热吃。”谢棠坐到桌边。面很烫,
她吹凉了才吃第一口。然后第二口,第三口……她吃得很慢,但很认真,一口面,一口汤,
连葱花都没剩下。吃到一半时,她忽然停住,肩膀开始微微发抖。
苏静婉轻轻拍她的背:“慢慢吃,别急。”谢棠摇头,继续吃。眼泪却一颗一颗掉进汤里,
她也不擦,只是机械地咀嚼、吞咽,直到碗底朝天。吃完后,苏静婉带她去洗澡。
浴室里热气蒸腾。苏静婉放好水,调好温度,
把干净毛巾和新买的儿童睡衣放在凳子上:“阿姨在门外,有事就喊我,好吗?”谢棠点头。
门关上后,她脱掉脏衣服,站到花洒下。热水冲刷身体时,她才感觉到浑身骨头都在痛。
腿上的伤口遇水刺痛,她忍着,慢慢搓掉头发里的沙土。洗到后背时,她的手停住了。
镜子里,瘦削的肩胛骨之间,有一道很淡的疤痕。月牙形,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划过。
那是前世陆野留下的。十一岁那年,他把我堵在放学路上,手里拿着磨尖的钢尺。
他说:“谢棠,你哥哥说你是他最讨厌的人。”然后他用钢尺划过我的后背,不深,
但足够疼,足够留下痕迹。“这是记号。”他笑着说,“下次见面,我会割得更漂亮。
”热水顺着那道疤流下去。谢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七岁的身体,二十五岁的眼睛。她抬手,
抹掉镜面上的水雾。重新开始了,谢棠。门外传来苏静婉轻柔的声音:“棠棠,需要帮忙吗?
”“……不用,马上好。”谢棠擦干身体,换上睡衣。睡衣是浅蓝色的,印着小星星,
有点大,袖口挽了两圈。她打开门,苏静婉等在门口,手里拿着吹风机。“来,把头发吹干,
不然会感冒。”吹风机的轰鸣声很响,温热的风扫过头皮。苏静婉的手指很轻,
一点点梳开打结的发丝。谢棠僵硬地坐着,身体不习惯这样的触碰。“棠棠,
”苏静婉轻声问,“你还记得家在哪里吗?爸爸妈妈的电话?”谢棠沉默。
“那……你记得哥哥的名字吗?”“……谢凛。”“谢凛。”苏静婉重复,“他几岁了?
”“八岁。”“你们走散了?”谢棠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细瘦,指节突出,
掌心有薄茧——那是前世画画和复健留下的,这一世还没来得及磨去。“他不要我了。
”她说。声音很平,像在陈述“今天下雨了”这样的事实。苏静婉的手指顿了一下。
吹风机停了,房间里忽然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虫鸣。苏静婉放下吹风机,坐到谢棠对面。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孩子——七岁,应该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眼神却像一口枯井,
扔块石头下去都听不见回响。“棠棠,”她终于开口,“今晚先睡在这里,好吗?
明天叔叔阿姨帮你找爸爸妈妈,一定帮你找到家。”谢棠抬起眼睛。“如果……”她顿了顿,
“如果找不到呢?”苏静婉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如果找不到,这里就是你的家。”那晚,
谢棠睡在沈家客房的单人床上。床单是洗得发白的棉布,有阳光晒过的味道。枕头很软,
被子很厚。她睁着眼,看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窗格影子。前世,她被拾荒老人救走后,
在卫生所住了三天。第四天,老人联系了派出所。警方查了一个月,没找到她的家人。
最后她被送进福利院,八岁那年被一对不能生育的教授夫妇收养。他们对她很好,
治好她的腿,送她去最好的特殊学校,发现她有绘画天赋后倾尽所有培养。但她始终睡不着。
她总梦见那片荒地,梦见谢凛头也不回的背影,梦见陆野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成年后她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时间和耐心。她没那么多时间。
二十五岁,陆野找到她。他说:“谢棠,你哥哥很想你。”然后那辆黑车撞过来时,
她看见谢凛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月光移动了一寸。谢棠从床上坐起来,
跛着脚走到书桌前。桌上有沈青山备课用的便签纸和铅笔。她坐下来,在纸上画。
不是孩子稚嫩的涂鸦,
—首次杀人(独居老人)陆野25岁——连环杀人案发(累计11人)在每一个时间点旁边,
她写上小小的注记:谢凛12岁——包庇,处理血迹衣物谢凛15岁——作伪证,
陆野在家谢凛18岁——借钱给陆野善后谢凛22岁——协助处理尸体谢凛25岁——共犯,
被捕铅笔尖在最后一处顿了顿,用力戳下去,纸破了。这一次,时间要改。
她翻到便签纸背面,
开始写另一份计划:1.治好跛足(医疗+复健)2.克服路盲(强迫认路,
心理学、法律)4.经济独立(尽快)5.监控谢凛与陆野(需设备、需钱)写到这里,
她停下。七岁,没钱,没能力,连这个镇子都走不出去。她需要时间。
也需要……沈青山和苏静婉。谢棠放下铅笔,把便签纸撕成极小的碎片,扔进垃圾桶,
用其他垃圾盖住。然后她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月光爬过她的脸。她没睡着。
---同一片月光下,五公里外的县城老小区里,谢凛也没睡。他坐在自己的小床上,
看着睡在对面折叠床上的陆野。陆野睡得很沉,怀里还抱着那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布娃娃。
脏兮兮的棉花从肚子裂口露出来,在月光下像某种苍白的内脏。谢凛想起带陆野回家的情景。
母亲看见陆野时,手里的锅铲差点掉地上:“这、这是谁家的孩子?”“他叫陆野,
爸妈都死了,在废品站一个人活。”谢凛早就编好了说辞,“妈,我们收留他吧,
不然他会饿死的。”母亲心软,去给陆野找换洗衣服。父亲抽着烟,看了陆野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先住下吧。”洗澡时,谢凛看见陆野身上有很多伤。鞭痕、烫痕、割痕,
新旧交错。陆野不说话,只是盯着水流,手指在瓷砖上划来划去。“谁打的?”谢凛问。
陆野不回答。洗完后,谢凛给他上药。碘伏碰到伤口时,陆野抖了一下,但没叫疼。
他忽然抬起头,问:“那个妹妹呢?”谢凛手一顿。“什么妹妹?”“戴铃铛的。
”陆野的眼睛在浴室水汽里黑得瘆人,“她哭的时候,脖子会红。”谢凛后背发凉。
“她……走丢了。”他说,“以后就我们俩,我是你哥哥。”陆野看了他很久,然后低下头,
继续玩自己手指上的血痂。“哦。”现在,陆野睡着了,呼吸均匀。月光照着他半边脸,
睫毛很长,嘴角微微上扬,像个普通的孩子。但谢凛知道他不是。前世,
陆野第一次杀人时二十二岁。谢凛替他处理完现场,回家后吐了一夜。陆野却睡得安稳,
第二天早上还问他:“哥,早饭吃什么?”后来杀的人多了,谢凛也麻木了。陆野说得对,
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他们只是在清理垃圾。只是……谢凛摸了**口。那里空荡荡的,
像被挖掉了一块。他想起了谢棠。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的跛脚妹妹。
上一世她走丢后,爸妈找了很久,最后放弃了。母亲哭到眼睛半瞎,父亲酗酒更厉害,
家里整天死气沉沉。但他不后悔。这一世,他选了陆野。陆野会带他爬上去,
爬到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人头上。他会拥有钱、权、尊严,再也不用跪着求人。
至于谢棠……谢凛闭上眼。别怪我,棠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窗外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声,
像婴儿在哭。陆野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抱紧了怀里的破娃娃。月光悄无声息地,
爬过两个孩子的脸。一个在谋划复仇。一个在编织美梦。而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第三章:诱五年时间,足够竹溪镇的春天绿了又黄,黄了又绿。
十三岁的谢棠站在镇中学的领奖台上,手里捧着“全省青少年科技创新大赛”一等奖的证书。
镁光灯刺眼,台下掌声雷动。她微微鞠躬,右腿站得很直。
五年前那条总在阴雨天酸痛的跛足,经过系统复健和两次矫正手术,
如今走路时只余下极轻微的滞涩感,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沈青山托了省城医院的老同学,
苏静婉卖掉了娘家给的一对金镯子——那是她压箱底的嫁妆。手术前一晚,
苏静婉坐在谢棠床边,用热毛巾敷她僵硬的脚踝。“疼就说。”她总是这句话。
谢棠摇头:“不疼。”其实是疼的。钢钉打进骨头时,麻药过去后,
复健时撕裂粘连的筋膜时……都疼。但她不说。疼是一种提醒,
提醒她这具身体正在变得有力,提醒她离那个雨夜越来越远。更重要的,是路盲。
谢棠用了最笨的方法:每天放学后,她拿着本子和铅笔,从学校正门开始,数步数,记路标,
画地图。第一周,她走出两百米就迷路了,蹲在陌生的巷口,浑身冷汗。是沈青山找到她,
什么也没说,牵着她回家。第二个月,她能走到镇中心的邮局。半年后,
她画出了第一张完整的竹溪镇地图——歪歪扭扭,比例失调,
但每一条路、每一个岔口、每一家店铺的位置,都刻在了脑子里。沈青山看着那张地图,
沉默了很久。“棠棠,”他说,“你不用逼自己这么紧。”谢棠把地图折好,
收进抽屉:“我想记得路。”她想记得所有路。记得怎么走出去,更记得……怎么走回来。
---颁奖典礼结束,校长笑呵呵地拍拍她的肩:“谢棠啊,
下个月市里有‘少年英才交流会’,咱们学校就一个名额,你去吧。
”谢棠点头:“谢谢校长。”“对了,交流会在你们老家那个市举办,
你顺便……要不要回去看看?”校长知道她是沈家收养的孩子,语气谨慎。谢棠顿了顿。
“……好。”她等的就是这一天。---交流会设在市科技馆。
谢棠穿着苏静婉新做的白衬衫和蓝裙子,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
她站在“化学趣味实验”展台前,给一群小学生演示酸碱中和的变色反应。“大家看,
紫色石蕊试液遇到碱变蓝,遇到酸变红……”声音平静,操作熟练。展台斜对面,
两个男生靠在栏杆上。高个的那个穿着私立中学的定制制服,书包随意甩在肩后,
眉眼已经长开,有几分桀骜的俊朗——是十五岁的谢凛。他旁边的男生更瘦些,
校服松松垮垮,头发有点长,遮住半边眼睛。他正低头玩着一个魔方,手指翻飞,
速度快得诡异。魔方六面早已还原,他却还在拧,仿佛在寻找某种不存在的完美排列。
是陆野。“喂,你看那个。”谢凛用下巴点了点谢棠的方向,“像不像……”话没说完。
陆野忽然停下动作,抬起头。他的视线穿过攒动的人头,
准确无误地落在谢棠的脖子上——那里系着一根红绳,绳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竹节吊坠。
那是苏静婉编的,她说竹节寓意“步步高升”。陆野看了很久。然后他笑了。那笑容很浅,
嘴角只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但眼睛亮得骇人,像黑暗中突然点燃的火。“是她。”他说。
谢凛一愣:“谁?”“戴铃铛的。”陆野把魔方揣进口袋,径直朝展台走去。
谢凛下意识想拉住他,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五年了,陆野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想做的事,
没人拦得住。况且……谢凛盯着那个穿白衬衫的女孩。真的是谢棠?
那个走路歪歪扭扭、总跟在他身后哭的跛脚妹妹?展台边,谢棠刚做完演示,
正收拾实验器材。一片阴影投下来,她抬头。陆野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
十五岁的少年,身形单薄得像张纸,但眼神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伸出手,
指尖悬在她颈间的红绳上方,没碰,只是虚虚地描摹竹节的形状。“这个,”他开口,
声音有点哑,“比铃铛好看。”谢棠放下手里的烧杯。“谢谢。”她说,
语气礼貌得像在对待陌生同学。陆野歪了歪头,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种天真的残忍:“你的脖子……很细。”空气凝滞了一瞬。
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被一层玻璃隔开,谢棠能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一下,两下。她抬眼,
直视陆野那双黑得没有光亮的眼睛。“是吗?”她微微笑了,“我倒是觉得,
你的手腕——”她的视线落在他露在校服袖子外的手腕上,那里有几道淡白色的旧疤。
“很适合戴手铐。”陆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他盯着谢棠,瞳孔缩了缩,像猫在瞄准猎物。
几秒钟后,他忽然退后一步,又变成了那个沉默阴郁的少年。“走了,哥。”他转身,
走向等在远处的谢凛。谢凛看了谢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惊愕,有陌生,
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但他什么也没说,跟着陆野离开了。谢棠继续收拾器材,
手指稳得没有一丝颤抖。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后背的衬衫,湿了一小片。---当天晚上,谢棠用公共电话亭的座机拨了一个号码。“喂,
是‘曙光中学教务处’吗?我要匿名举报……”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平缓,
像在背诵课文。举报内容是关于一名叫陆野的学生长期虐待动物,
并提供了一处地点——城西废弃屠宰场后面的荒地,“那里埋着至少三只猫和一只狗的尸体,
尸体上有利器切割痕迹”。挂断电话后,她走进街角复印店,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是五张照片。照片明显是**的,角度刁钻,画面模糊,
但能看清一个瘦高男生蹲在荒地,手里拿着美工刀,脚下是血肉模糊的小动物尸体。
男生的脸被刻意避开了,但校服裤腿和鞋子清晰可辨——曙光中学的定制款。
谢棠把照片装进另一个信封,填上曙光中学的地址,贴上邮票,投进邮筒。做完这一切,
她站在邮筒边,看着暮色一点点吞没街道。第一根刺,埋下了。谢凛,你会怎么选?
---三天后,曙光中学高二(3)班。班主任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
手里捏着那几张匿名照片。“谁干的?!”他把照片摔在讲桌上,“自己站出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陆野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正低头削铅笔。小刀划过笔杆,
木屑簌簌落下,他削得很专注,仿佛讲台上的一切与他无关。谢凛坐在他斜前方,
后背绷得笔直。“不说是吧?”班主任冷笑,“好,那我们就等警察来查!
虐待动物是心理变态的前兆!我们学校容不下这种**!”“老师。”陆野忽然开口。
全班目光聚焦过去。他放下小刀和铅笔,慢慢站起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给他苍白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他眼底。“照片上的人,”他顿了顿,“是我。
”教室里一片倒抽冷气声。谢凛猛地扭头,眼神里写满“你疯了吗”。陆野却笑了,
那笑容无辜又困惑:“但我是在帮它们。”“帮?”班主任气得发抖,
“你把猫狗切成那样叫帮?!”“它们被车撞了,躺在路边很痛苦。”陆野的声音很轻,
像在诉说一个秘密,“我在书上看过,给它们一个痛快,叫……‘安乐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