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浮动了此生”精心打造的都市小说《七日之忘》,描写了色分别是【林砚苏眠】,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计26809字,七日之忘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4 09:22:43。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又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那行仿佛来自地狱的文字。第二章:完美的表演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林砚的眼底。「第一天。她已忘记你。遵守规则,勿刺激她。」规则?什么规则?谁制定的规则?无数个问题像沸腾的气泡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抬头,视线穿透客厅的尘埃,落在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上。苏眠依旧保持着那...
《七日之忘》免费试读 七日之忘精选章节
第一章:陌生的枕边人清晨六点三十分。第一缕苍白的阳光,像一把迟钝的刀,
勉强割开了都市边缘的夜幕,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林砚脸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他眼皮动了动,尚未完全清醒,
手臂却已习惯性地向身旁揽去——那是长达五年婚姻生活刻入骨髓的肌体记忆。然而,
他揽了个空。床的另一侧,冰凉且空旷。林砚的睡意瞬间消散大半,他撑起身子,
揉了揉眉心。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加湿器喷吐白雾的细微声响。苏眠不在床上。
也许是去洗手间了,或者,又像以前那样,早早溜去书房修复她那本永远也修不完的旧书了。
他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言喻的不安,像水底的气泡,刚冒头就碎了。没理由不安,
昨天一切还好好的,他们甚至一起看了部老电影,她靠在他怀里,笑得肩膀轻颤。就在这时,
主卧自带的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仿佛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吸气声。
林砚心头一跳,彻底清醒。“眠眠?”他唤了一声,嗓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没有回应。
他掀开被子下床,汲着拖鞋走向洗手间。门虚掩着,留有一条缝。他推开门的瞬间,
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苏眠就站在洗手台前那面巨大的镜子前,身上还穿着昨晚那套真丝睡衣,
但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她双手死死抠着大理石台面边缘,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秀面容,
可此刻,那双总是含笑的、温润的眸子里,此刻却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惊骇、恐惧,
以及一种看待入侵者般的、彻头彻尾的陌生。那不是他妻子的眼神。绝不是。“眠眠?
”林砚又唤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试探,脚步向前挪了半步,“你怎么了?
做噩梦了?”苏眠猛地转过身,背脊狠狠撞在洗手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只是用那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你是谁?!”她的声音尖利,带着破音,像玻璃划过金属,“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你想干什么?!”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林砚的耳膜,直透心脏。
他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甚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卧室的布局——没错,
是他们亲自设计的北欧风,墙上是他们旅行时拍的照片,
床头柜上摆着他们的合影……一切都对,唯独她不对。“苏眠,你看清楚,是我!林砚!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朝她伸出手,
一个试图安抚和靠近的姿态。这个动作却像按下了某个恐怖的开关。“别过来!!
”苏眠尖叫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
目光疯狂地四下扫视,最终落在洗手台上一把精致的金属修眉刀上。她一把抓过,
紧紧攥在手里,刀尖对准林砚,尽管她的手抖得厉害。“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报警。
这两个字像冷水浇头。林砚看着她手中那小小的、却闪烁着寒光的刀片,
看着她眼中货真价实的、几乎要凝聚成实体的恐惧,
一股荒谬绝伦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这不是恶作剧,苏眠从不开这种玩笑。她的恐惧,
真实得让他心脏骤缩。“好,好,我不过去。”他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缓缓向后退,一直退到卧室中央,与她保持着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苏眠,你冷静点,
听我说。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是夫妻,已经结婚五年了。你可能是……可能是生病了,
暂时想不起来了……”“胡说八道!”苏眠厉声打断他,她的眼神锐利地扫过他的脸,
他的睡衣,又扫过整个卧室,像是在寻找任何可以佐证她被入侵的线索。“我根本不认识你!
什么夫妻?荒谬!你再不滚,我真的报警了!”她一边说,一边紧握着那把修眉刀,
眼睛死死盯着林砚,身体贴着墙壁,
极其缓慢且戒备地挪向床头柜——她的手机通常放在那里。林砚感到一阵无力,
一种面对完全失控局面的眩晕感。他看着她果真拿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1-1-0”,
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号键。“喂?警察吗?”苏眠的声音带着哭腔,语速极快,
“我要报警!有一个陌生男人闯入我家,
在卧室里……我很害怕……地址是云锦苑7栋1801……对,他还在……请你们马上来!
”电话挂断,卧室里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对峙。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交错着。
阳光又明亮了一些,将房间里的陈设照得清晰可见,每一件熟悉的物品,
此刻都在无声地嘲笑着林砚。他看着她蜷缩在床头,用被子裹住自己,
只露出一双惊惶未定的眼睛,那把小小的修眉刀依旧被她紧紧攥在胸前,
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屏障。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这不是他的苏眠,可这又是他的苏眠。这种割裂感,比任何直接的伤害都更让人痛苦。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煎熬着。大约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门铃响了。急促而响亮,
打破了室内的死寂。苏眠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卧室门,
嘴里喊着:“来了!警察来了!”林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跟在她身后。他知道,
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更加难堪和混乱的局面。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老一少,
神情严肃。年长的警察目光锐利地扫过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林砚,
又看向躲在门后、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苏眠。“是你报的警?”年轻警察开口问道。“是!
是我!”苏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指着林砚,“就是他!我不认识他!
我一醒来他就在我床边!他……他还说是我丈夫!警官,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年长警察看向林砚,语气平稳但带着压力:“先生,请你解释一下情况。
你为什么会在报警人家里?”林砚感到一阵荒谬的疲惫涌上来。“警官,这里就是我家。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指了指屋内的陈设,“我和苏眠是合法夫妻,
这是我们的婚房。我可以提供身份证、户口本、结婚证。她……她可能突然得了某种急症,
比如短暂性失忆……”“你胡说!”苏眠激动地反驳,“我根本没有结婚!
我怎么可能会和你结婚?!”她转向警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警官,他在说谎!
我要求检查他的身份!”年长的警察经验显然更丰富,他没有立刻下结论,
而是对林砚说:“先生,如果你声称这里是你的住所,请配合我们,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另外,这位**,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林砚点了点头,转身走向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以及——他深吸一口气——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当他拿着这些东西回到客厅时,苏眠也在警察的示意下,
极其不情愿地从自己钱包里拿出了身份证。警察仔细核对着证件。户口本上,
明确写着林砚与苏眠是夫妻关系。结婚证上的照片,赫然是穿着白衬衫、笑容幸福的他们俩。
甚至连物业提供的业主资料,也显示户主是林砚和苏眠。年轻的警察看着证据,
表情有些松动,低声对年长的同事说:“师傅,资料……好像都对得上。
”年长警察眉头紧锁,目光在林砚和苏眠之间来回扫视。证据指向林砚,
但苏眠那发自内心的、无法伪装的恐惧和陌生感,也同样真实。他沉吟片刻,
对苏眠说:“苏**,根据我们目前核查的信息,这位林砚先生确实是这里的户主,
而且你们的婚姻关系是法律承认的。你是否……需要联系你的家人,
或者我们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不!不可能!”苏眠看着那些盖着红章的证件,
脸上血色尽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她拼命摇头,泪水终于滑落,“是假的!
都是假的!你们是一伙的!”她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几乎要崩溃。林砚看着她痛苦的样子,
心如刀绞。他上前一步,想安抚她,却被年长警察用眼神制止。“先生,情况比较复杂。
”年长警察对林砚说,“虽然证据对你有利,但报警人的精神状态显然很不稳定。我们建议,
最好先由家人陪同去医院做个检查。在问题弄清楚之前,请你暂时……保持距离,
避免进一步**她。”警察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林砚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在真相大白之前,
他依然是那个潜在的威胁。最终,在警察的安抚和劝说下,苏眠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但依然坚决拒绝和林砚待在一起。警察表示会记录在案,并建议他们尽快寻求医疗帮助,
随后便离开了。房门关上,将外界隔绝。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苏眠立刻退到客厅的角落,抱着膝盖蹲坐下来,将脸埋进臂弯里,
只留下一个抗拒全世界的、颤抖的背影。林砚站在原地,像一个被遗弃在孤岛上的人,
四周是茫茫的绝望。他颓然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插入发间,试图理清这团乱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发性失忆?癔症?还是……就在这时,他放在睡衣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发出一下轻微的震动。他下意识地拿出来。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的短信,
来自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内容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一条自动发送的系统通知,
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诡异:「第一天。她已忘记你。遵守规则,勿**她。」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这不是意外。这是一个,
被宣告开始的……游戏。而他,甚至连游戏规则是什么,都一无所知。
他看着角落里那个瑟瑟发抖的、将他视若蛇蝎的妻子,
又低头看向手机屏幕上那行仿佛来自地狱的文字。第二章:完美的表演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进了林砚的眼底。「第一天。她已忘记你。遵守规则,勿**她。」规则?
什么规则?谁制定的规则?无数个问题像沸腾的气泡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抬头,
视线穿透客厅的尘埃,落在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上。苏眠依旧保持着那个自我保护的姿势,
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恐惧与孤立。
愤怒、困惑、还有一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寒意,交织着席卷了他。他几乎要冲过去,
抓住她的肩膀,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逼她想起来——他是林砚,是她的丈夫,
是那个会把她冰凉的脚捂在怀里入睡的男人!但他没有。短信的警告像一条冰冷的毒蛇,
缠绕在他的理智上。“勿**她”。警察刚才的告诫言犹在耳。任何过激的举动,
都可能将她推得更远,甚至……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他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将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焦躁压回心底。他必须冷静。现在,他不是一个崩溃的丈夫,
而是一个身处绝境的……求生者和侦探。他需要信息,需要观察,
需要弄清楚这该死的“规则”到底是什么。他站起身,动作刻意放得轻缓,走向厨房。
角落里的苏眠立刻警惕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一只受惊的鹿。
“我只是想倒杯水。”林砚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和,甚至带上一丝疲惫的沙哑,
这倒不全是伪装。他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岛台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他没有立刻喝,
而是犹豫了一下,将另一杯水轻轻推到了岛台的另一侧,距离苏眠更近的位置。“你需要吗?
”他问,目光并没有直接与她对视,避免给她施加压力。苏眠没有回答,
只是戒备地看着那杯水,又看看他,嘴唇抿得发白。林砚不再多说,端起自己那杯水,
靠在岛台上,小口啜饮。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短信说“第一天”,
这意味着可能有第二天、第三天……这是一种周期性的重置?还是一个有倒计时的实验?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整个客厅。他们的家,此刻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墙上的照片里,
她笑得那么灿烂,
依偎在他身边;沙发上的抱枕是她精心挑选的;角落里那盆长势喜人的绿萝,
是她每天都会去照料的存在。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证明着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可偏偏,
她忘记了。他的视线最终落回苏眠身上。她穿着昨晚那套淡紫色的真丝睡衣,头发凌乱,
脸色苍白,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他注意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睡裤的缝线,
这是她极度不安时的小动作。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记忆可以被抹去,
但习惯和本能呢?也许……突破口就在这里。他放下水杯,没有试图靠近她,
而是转身走向书房,边走边说:“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我会待在书房,不会打扰你。
这个家……你可以随意活动,这里很安全。”他需要给她空间,
也需要给自己一个思考和布局的环境。关上书房的门,隔绝了客厅的视线,林砚背靠着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上。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惧感再次攫住了他。他用力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不行,不能崩溃。他爬起来,坐到书桌前,
打开电脑。他需要记录,需要将这一切系统化。他创建了一个新的加密文档,
命名为“项目X”,
然后开始键入:·日期:(今天的日期)·事件:记忆重置(首次确认)。
苏眠对自身身份认知清晰,但完全遗忘与我的关系,视我为入侵者。伴有强烈恐惧情绪。
·外部干预:收到匿名短信(号码:[陌生号码]),提示“第一天”及“遵守规则”。
·初步观察:身体机能无碍,保留个人生活技能(如报警、语言表达)。情绪极度不稳定。
·当前策略:保持距离,避免**,尝试观察其保留的本能行为模式。
·待验证:规则的具体内容;短信来源;事件周期。写完这些,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苏眠恐惧的眼神和那条冰冷的短信在他脑中交替闪现。这背后一定有人,有一个目的。
是报复?是某种变态的实验?还是……他甩甩头,将这些暂时无解的疑问抛开。当务之急,
是取得苏眠最低限度的信任,至少,让她不再那么害怕他。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流逝。
透过书房的门缝,他能听到外面偶尔传来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大概是苏眠在小心翼翼地探查这个对她而言变得陌生的家。中午时分,林砚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书房门。苏眠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如蚁的车流,听到开门声,
她立刻警惕地转过身,身体再次绷紧。“我准备做点午餐。”林砚语气平常地说,
仿佛他们只是普通的室友,“你有什么不吃或者特别想吃的吗?”苏眠看着他,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半晌,才生硬地吐出两个字:“随便。”林砚点点头,走进厨房。
他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他们周末一起采购的食物。他拿出鸡蛋、番茄、青菜,
动作熟练地开始清洗、切配。他刻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从容不迫,
甚至偶尔会哼一段不成调的、苏眠以前很喜欢的一首古典乐的旋律。
他感觉到苏眠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背上,如芒在背。饭菜的香味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林砚做了简单的番茄炒蛋和清炒菜心,又焖了一小锅米饭。他将饭菜端到餐厅的桌上,
摆好了两副碗筷。然后,他盛好自己的那一份,看也没看苏眠,径直端回了书房,
只留下一句:“你的在桌上,请自便。”他需要传递一个信息:我无害,我提供食物,
但我不强迫你,我给你选择的空间。关上书房门,他却没有立刻吃饭,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
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片寂静。过了大概有五六分钟,
他听到极其轻微的、踮着脚尖走路的声音。然后是餐厅方向传来碗筷被轻轻拿起的细微响动。
她吃了。林砚心里绷紧的弦,稍微松动了一毫米。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下午,
林砚大部分时间仍待在书房。他通过网络尝试追踪那个短信号码,结果毫不意外,
是未经实名的虚拟号,无法定位。
他也查询了关于突发性失忆、癔症、分离性身份障碍等资料,
但没有任何一种情况能完美对应苏眠的症状和那条诡异的短信。
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演出。而他和苏眠,都是舞台上的演员,甚至可能是提线木偶。
傍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林砚再次走出书房,发现苏眠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面前摊开着一本厚重的书籍——正是她一直在修复的那本《小王子》。她的神情专注,
手指轻柔地抚过书页上破损的地方,那神态,与她记忆完好时一般无二。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放轻脚步,没有打扰她,而是转身去泡茶。
这是他和她之间一个持续了多年的习惯。傍晚时分,一杯茶,各自阅读,或是轻声交谈,
是一天中最安宁的时刻。他熟练地取出她最喜欢的那个白瓷杯,放入茶叶,注入热水。
茶香氤氲而起。他端着两杯茶,走到客厅,将其中一杯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你的茶。
”他声音平和。苏眠从书页中抬起头,看了看那杯茶,又看了看林砚放在自己手边的那杯,
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困惑。她没有说谢谢,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林砚在她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自己之前看到一半的建筑设计杂志,佯装阅读,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在苏眠身上。他看到苏眠伸出手,端起了那杯茶。她的动作很自然,
仿佛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千百遍。她轻轻吹了吹气,然后小啜了一口。就在那一刻,
林砚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见,苏眠放下茶杯后,她的右手食指,
无意识地、极其自然地在杯沿上,轻轻敲击了三下。哒。哒。哒。一个非常轻微,
几乎微不可闻的动作。但就是这个动作,像一道惊雷,在林砚的脑海中炸响!
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秘密!刚结婚时,有次他们看完一部谍战片,
苏眠觉得片中用敲击密码传递信息很浪漫,便开玩笑地说,以后我们也设定一个暗号吧。
于是,他们约定,在杯沿敲三下,代表“我爱你”。这个小小的、幼稚的举动,
成了他们五年婚姻生活中,无数个平淡瞬间里,心照不宣的甜蜜密码。她忘了他是谁,
忘了他们的婚姻,忘了这个家的一切。可是,她的手指,她的身体,
却还记得这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爱的密语!一股巨大的、混杂着狂喜和心酸的热流,
猛地冲上林砚的喉咙,让他几乎哽咽。他迅速低下头,
借助杂志掩盖自己瞬间湿润的眼角和剧烈波动的情绪。希望!虽然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
但这确实是希望!记忆可以被某种他尚不能理解的力量抹去,
但那些融入骨血的习惯、那些刻进肌肉记忆的本能,或许是无法被完全清除的漏洞!
这就是规则的裂痕!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苏眠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惊人的举动。她喝完茶,
继续专注地修复那本《小王子》,神情平静,仿佛刚才那三下敲击,
只是手指无意识的休闲动作。但林砚知道,不是。夜幕再次降临。比起清晨的激烈冲突,
这一天在一种诡异的、表面平静的氛围中接近尾声。苏眠依旧睡在主卧,而林砚,
则主动抱着被子去了书房的那张单人沙发床。临睡前,
他再次收到了一条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第一天,观察结束。表现尚可。记住,
规则的核心是‘正常’。明日,循环继续。」林砚盯着屏幕,眼神锐利如刀。“正常”?
他咀嚼着这个词。扮演一个正常的、合租的陌生人?维持一个正常的、没有爱情记忆的表象?
他关掉手机屏幕,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今天的发现,像在无边的黑暗中,
终于窥见了一丝微光。苏眠的身体记忆,是他唯一的武器,也是他通往真相的唯一路径。
明天,将是第二天。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找到了,
第一个或许连“规则”制定者都未曾察觉的……漏洞。
第三章:甜蜜的刀锋书房沙发床的坚硬和狭窄,让林砚几乎一夜未眠。并非全然因为不适,
更多是源于大脑的过度运转。那条“表现尚可”的短信,像是一种嘲讽,也像是一种提示。
它证明了他正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评估。而正常是唯一的通行证。
清晨,他是被窗外渐起的车流声唤醒的。意识回笼的瞬间,
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念头是:第二天。循环继续。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沉重,
轻轻打开书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主卧的门紧闭着。一切仿佛昨日的重演,
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感,似乎因时间的流逝而稀释了少许。他没有去打扰,
而是径直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他需要将“无害的室友”这个人设贯彻下去。
他烤了面包,煎了鸡蛋和培根,热了牛奶。
食物的香气再次成为这间冰冷公寓里最温暖的信号。当他将两份早餐端上餐桌时,
主卧的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苏眠警惕的脸出现在门后,眼神中的恐惧比昨日稍减,
但戒备依旧。“早餐好了。”林砚语气平常,如同对一位合租的伙伴,“不知道你的口味,
按我自己的习惯做了点。”他说完,便自顾自坐下,开始吃自己那一份,
目光落在摊开的平板电脑的新闻页面上,显得专注而忙碌。这种“不关注”的姿态,
反而降低了苏眠的防御心理。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挪出了房间,
在餐桌离林砚最远的一端坐下,拿起了一片面包,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却不时地瞟向林砚。
林砚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但他强迫自己忽略。他在等,等一个自然的契机。机会很快来了。
苏眠吃完面包,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餐桌,似乎在寻找什么。林砚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起身,
走到岛台边,拿起那个她专用的白瓷杯,泡了一杯红茶,然后,极其自然地走过去,
放在了她的手边。整个过程他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仿佛只是完成一个顺手的行为。
放下杯子后,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他背对着她,走向咖啡机给自己续杯,
耳朵却竖得像雷达,捕捉着身后最细微的声响。一秒,
两秒……他听到了瓷器与木质桌面轻微的碰撞声,然后,是极其短暂的停顿。紧接着,
那熟悉的、细微到几乎被空气摩擦声掩盖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哒。哒。哒。杯沿三下。
成了!林砚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咖啡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狂喜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四肢百骸。这不是偶然!昨天不是偶然!她的身体,她的肌肉,
她的神经末梢,都还牢牢记得这个爱的密码!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端着咖啡回到座位。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苏眠正端着那杯茶,眼神有些许茫然,
似乎对自己刚才那个无意识的动作感到一丝困惑,但很快,那点困惑就被茶香驱散,
她低头喝了一口,神情恢复了平静。这一刻,林砚知道,
他找到了通往她内心废墟的那把唯一的、隐藏的钥匙。整个上午,
林砚依旧大部分时间待在书房,但他不再紧闭房门,而是虚掩着,制造出一种“我在这里,
但不会侵犯你”的氛围。他偶尔会出来倒水,或者拿点东西,
每次都会“顺便”做一些小事——比如,将她掉在地上的抱枕捡起来放回沙发;比如,
将客厅那盆绿萝枯萎的叶片修剪掉。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不带任何侵略性,
如同春雨,润物细无声。下午,他决定进行下一步。他知道苏眠作为古籍修复师,
对旧书和古典乐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他走到客厅,在唱片架上翻找起来。
他的手指划过一排排黑胶唱片,最终停留在一张巴赫的《G大调第一大提琴组曲》上。
这是苏眠的最爱,她曾说,这首曲子能让她浮躁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他将唱片放在唱机上,
放下唱针。悠扬、深沉的大提琴声如同流水般缓缓倾泻而出,充盈了整个客厅。几乎是立刻,
林砚看到,坐在沙发上继续修复《小王子》的苏眠,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侧耳倾听,
紧绷的肩膀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松弛了下来。她的眼神不再那么锐利和戒备,
而是蒙上了一层柔软的、沉浸其中的微光。她没有看他,
但她的整个身体语言都在告诉他:这个选择,对了。林砚心中大定。他没有趁机靠近,
而是走到客厅的另一角,在自己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起那本建筑设计杂志,
再次扮演起“安静的阅读者”。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流淌着巴赫的旋律,混合着旧书页和茶水的淡淡气息。这一幕,
与他们过去无数个宁静的午后何其相似。苏眠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音乐和修复工作中,
偶尔会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用修复工具点着节拍。有那么几个瞬间,
林砚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他的苏眠,
他们只是度过了一个普通的、闲适的周末下午。这种虚假的平静,像包裹着糖衣的毒药,
甜美而危险。傍晚时分,唱片播放完毕,自动停止了。客厅里恢复了寂静。
苏眠也恰好完成了今天的一小部分修复工作,她放下工具,轻轻合上《小王子》,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主动地、不带恐惧地落在了林砚身上。“谢谢。
”她轻声说,声音有些干涩,但很清晰,“这首曲子……我很喜欢。”林砚的心猛地一跳。
他放下杂志,迎上她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温和而真诚:“不客气。
我也很喜欢巴赫。”这是两天以来,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对他说话。
一股暖流在他冰冷的胸腔里弥漫开来。他几乎要沉溺在这短暂的正常之中。
“你……”苏眠似乎犹豫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好奇,“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连我喜欢的音乐都知道?”来了。这是一个关键的节点。
他不能说实话,也不能编造一个容易被戳穿的谎言。“我叫林砚,是一名建筑师。
”他选择说出部分事实,语气坦然,“这间公寓……是我一个远房表妹和她丈夫的。
他们出国进行一个长期项目,托我偶尔过来照看一下房子,
帮忙打理这些植物和唱片机什么的。”他指了指那盆绿萝和唱机,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
“至于音乐……我猜的,我觉得像你这样安静的女孩,可能会喜欢古典乐。
”他刻意避开了丈夫这个敏感词,用表妹的丈夫模糊地带过。苏眠听着,
眼神中的疑虑似乎消散了一些。这个解释,显然比我是你丈夫更容易让她接受。
“原来是这样……”她低声说,目光再次扫过这个表妹的家,眼神复杂。
气氛似乎缓和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林砚看着她在暖色灯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的侧脸,
看着她因为专注工作而微微散落的发丝,一种强烈的、名为渴望的情绪攫住了他。
他想触碰她,想感受她的温度,想确认她真的在那里。这种冲动,源于五年的深爱,
源于两日来的煎熬,几乎是一种本能。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将她颊边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温柔地别到耳后。他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
即将触碰到她的脸颊。就在那一刹那——苏眠脸上的柔和瞬间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恐!她的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
她猛地向后一仰,身体失去平衡,从沙发边缘跌倒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别碰我!
!”她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未被时间抚平的创伤和恐惧,“走开!求你!走开!
”她手脚并用地向后蜷缩,一直退到墙根,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那双刚刚还流露出些许平静和好奇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泪水瞬间涌出,
滑过她惨白的面颊。林砚的手僵在半空中,整个人如同被冰封。成功了……又失败了。
他成功地用音乐和正常的表演,构建了一个友好的假象。然而,
当他试图跨越那最后一道无形的界限时,
苏眠灵魂深处那未被记忆解释、却更根深蒂固的恐惧,给了他一记最沉重、最彻底的打击。
那不仅仅是忘记他是谁的陌生。
那是一种……仿佛源自某个黑暗瞬间的、条件反射般的、对“他”这个特定存在的恐惧。
规则没有消失。它只是化作了她眼底的惊惶,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你,林砚,对她而言,
是危险的代名词。他看着蜷缩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的苏眠,一股灭顶的绝望和蚀骨的心疼,
将他彻底淹没。第四章:日记与逃亡时间仿佛在苏眠那声撕裂空气的尖叫后凝固了。
林砚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伤,猛地缩回。他看着苏眠蜷缩在墙角,
像一只被暴力撕扯过的布娃娃,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和衣襟,
每一次抽泣都带着濒死般的绝望。他不敢再上前一步,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卡在喉咙里,
显得无比虚伪和苍白。他任何的举动,在此刻的她眼中,都只会是更进一步的伤害。
“我……我回书房。”最终,他只能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的。他一步步后退,如同败军之将,
逃离了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充满心碎气息的战场。书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隔绝了客厅里压抑的哭泣声。林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坐倒在地。
他双手**头发里,用力拉扯着头皮,试图用物理的疼痛来掩盖内心那片血肉模糊的荒芜。
他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彻底。“勿**她”……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条规则。
可他刚刚的行为,无疑是最直接的**。他触碰到的不只是她的皮肤,
更是她记忆黑洞边缘那最敏感、最危险的禁区。那里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真的如她梦呓和刚才反应所暗示的,是他曾经对她造成过无法挽回的伤害?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不,不可能。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他搜寻着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那个因他疏忽导致的流产意外……不,那只是意外!
他绝没有……绝没有主动伤害过她!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他强迫自己站起来,
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那个名为“项目X”的加密文档。他需要记录,
需要在这种近乎自虐的梳理中,找到一丝清明。
·日期:(第三天)·事件:尝试进行轻度物理接触(整理头发)失败。
引发对象剧烈应激反应,恐惧程度远超首次见面。
伴随哭泣、退缩及明确的语言拒绝(“别碰我”、“走开”)。
·分析:对象对“我”的恐惧存在特定指向性,并非泛化的对陌生人恐惧。
怀疑与抹除的记忆核心内容直接相关。身体记忆(敲击杯沿)与创伤记忆(恐惧接触)并存,
表明记忆清除并非完全,存在选择性或残留。·策略调整:暂停任何形式的主动物理接触。
维持“无害室友”人设,重点转向环境线索搜集,
特别是对象每日修复的《小王子》及可能存在的其他私人物品。
·风险:对象情绪极度不稳定,存在自我伤害或强行逃离的可能性增高。需加强隐性看护。
写下“强行逃离”四个字时,林砚的心猛地一沉。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外面已经听不到哭声,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比之前的哭泣更让人不安。
他不能坐以待毙。他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苏眠,关于这个“病”,关于背后的一切。
他再次尝试追踪那个短信号码,动用了一些他作为建筑师接触灰色地带信息时学到的手段,
结果依旧石沉大海。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极强。疲惫和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趴在书桌上,不知不觉间,竟在极度的精神消耗中睡了过去。
……林砚是被一种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的。他猛地抬起头,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显示这已是“第四天”。循环,果然继续了。他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新的短信。或许,
他昨天的“违规”行为,已经让监视者失去了发送“表现评估”的兴趣。
那个细微的声音再次传来,来自客厅。林砚心中一紧,悄然起身,将书房门拉开一条缝隙。
是苏眠。她正在客厅里,动作极其轻微地翻动着抽屉和柜子。她的神情不再是单纯的恐惧,
而是多了几分焦灼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在寻找什么?林砚立刻意识到,
她在寻找能够证明自己身份,或者能够帮助她逃离这里的东西。钱?证件?
或者……能够与外界的联系的线索?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
苏眠的身份证、银行卡等重要物品,都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而那个抽屉……就在这时,
苏眠的脚步,果然转向了主卧室。林砚暗叫不好!那个抽屉里,不仅仅有她的证件,
还有……还有他记录“项目X”的那个笔记本!为了方便随时记录,
他有时会手写一些草稿和思路,就放在那个抽屉里!他再也无法冷静旁观,一把拉开书房门,
快步走向主卧。“苏眠!”苏眠正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闻声猛地回头,看到林砚,
她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但眼神里的决绝却没有退缩。
她飞快地从抽屉里抓起了自己的身份证、银行卡,然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眼熟的、林砚常用的皮革封套笔记本上。她记得昨天,
看到他在这个本子上写写画画。一种直觉驱使着她,她一把将笔记本也抓在了手里,
紧紧抱在胸前,转身就要往卧室外冲。“等一下!那个本子你不能看!”林砚堵在卧室门口,
语气焦急。那里面的内容,一旦被她看到,后果不堪设想!他越是阻止,
苏眠就越是确信这个本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看着林砚,
眼神里充满了被欺骗后的愤怒和证实了猜想的冰冷。“让开!”她声音颤抖,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苏眠,把本子给我,其他的你都可以拿走!我甚至可以帮你叫车,
送你离开!”林砚试图谈判,他不能让事情发展到最坏的一步。“帮我?叫车?
”苏眠嗤笑一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你囚禁我,监视我,
现在又说要帮我?你这个骗子!变态!让开!”她试图从林砚身侧硬闯过去。
林砚不能让她带着那个笔记本离开。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这个动作,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放开我!你这个凶手!!”苏眠像被点燃的**,
猛地挣扎起来,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歇斯底里的反抗。她用手抓,用脚踢,用牙咬,
笔记本在她剧烈的挣扎中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散落开来。“凶手?”林砚如遭雷击,
抓住她胳膊的手不由得一松。苏眠趁机挣脱,却因为用力过猛,向后踉跄几步,
腰眼重重撞在身后五斗柜的尖角上。她痛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整个人蜷缩着蹲了下去,一时竟无法站起。林砚顾不得散落的日记,
冲上前想去扶她:“你怎么样?撞到哪里了?”“别碰我!”苏眠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