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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盏燕辜小说最后结局 沈青盏燕辜完结版免费阅读

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刑狱司来了个摸骨娘子》主要是描写沈青盏燕辜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蒜头天尊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本书共计23566字,刑狱司来了个摸骨娘子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6 16:22:55。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白日里也少有行人靠近,更别说夜晚。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潜入。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尤其是可能暗中监视的、端郡王或宫里的眼线。机会在五日后到来。京城骤起狂风,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一场罕见的暴雨倾盆而下。这样的天气,无论是巡夜的更夫还是可能的监视者,都会松懈。子夜时分,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黑沉如墨,只有...

沈青盏燕辜小说最后结局  沈青盏燕辜完结版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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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狱司来了个摸骨娘子》免费试读 刑狱司来了个摸骨娘子精选章节

我能摸骨通幽,看尽死者临终记忆。却无人知,我摸的第一具尸骨,是我全家十七口。

为查灭门真相,我栖身刑狱司,替那些沉默的死人开口。直到我摸上龙椅上那具冰冷帝骸,

看见了他最后三日的记忆——龙榻边,当今圣上正对着我的画像温柔低语:“阿盏,

待朕扫清余孽,便接你入宫。”而画像落款,竟是我十年前亲手所刻的小字。

第一章骨语指尖触上冰冷颅骨的刹那,沈青盏眼前猛地炸开一片血红。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几乎要穿透十载光阴,再次呛进她的肺腑。

刀锋破开皮肉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声、濒死绝望的呜咽……还有,

阿娘最后那声凄厉到变了调的“盏儿快走——!”她猛地抽回手,背过身去,

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胛骨在粗布衣衫下起伏如折翼的蝶。喉间涌上铁锈般的甜腥,

又被她死死咽下。不能吐,在这里,吐了便是露怯,露怯便活不长。“如何?

摸出点什么没有?”身后传来不耐烦的催促,是刑狱司的胥吏王虎,

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怀疑,“司里几位老仵作都验过了,说是急病暴毙。

宋头儿也是信了邪,非得让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片子来‘摸骨’……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沈青盏没应声,只借着袖口擦拭唇角,也将眼底那翻涌的痛楚与恨意狠狠抹去。

再转回身时,脸上已只剩一片近乎麻木的平静。地上躺着一具中年男尸,衣着普通,

面皮青紫,确似急症而亡。可她刚才“看”到的,

分明是有人从背后用浸了药的湿帕捂住其口鼻,挣扎,软倒,而后一根细长的银针,

自脑后风府穴悄无声息地刺入,直没入柄。“他不是病死的。”她开口,

声音因方才的呛咳有些沙哑,却清晰冷冽,“是谋杀。凶器是一根三寸二分长的银针,

从后脑风府穴刺入,凶手左手惯用,力道不大,应是女子,或体弱男子。

死者被迷晕后方才下手,故体表挣扎痕迹轻微。”王虎瞪圆了眼,嘴张了张,

不信:“胡、胡扯!银针?在哪?你倒是找出来!再说,

老仵作验尸格目上可没写有什么针孔!”沈青盏不再多言,径直上前,

拨开死者脑后已有些板结的头发,在发根深处,寻到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红点。“针已取出,

但孔犹在。若不信,可刮去此处发根细验,或有血瘀残留。**嘛……”她凑近死者口鼻,

细细闻了闻,那股极淡的、混杂在尸臭中的甜腻气息,

与她记忆里某种昂贵的域外迷香隐约吻合,“似是‘醉仙萝’的气味。此物价昂,

非寻常人家可得。”王虎将信将疑,到底还是唤了人来,照着沈青盏所说去查验。

他自己则盯着沈青盏,目光惊疑不定。这丫头是半个月前,

被司里脾气最古怪的捕头宋晦捡回来的。那时她昏倒在城南乱葬岗,一身是伤,只剩口气。

宋头儿说此女于破案或有奇用,力排众议留了下来,安置在这阴暗僻静的殓房隔壁。

平日里她就帮着清洗、整理尸首器具,沉默寡言得像道影子。直到三日前,

一桩溺毙案陷入僵局,宋晦忽然让她去“摸”那溺死的妇人。谁都当是笑话,

谁知她闭眼片刻,竟说出了那妇人落水前与何人争吵、被推搡时撞到了河边哪块石头的形状。

依言去寻,果然找到痕迹,案子遂破。自此,“摸骨娘子”的名头不胫而走,

却也引来更多猜忌与排斥。一个年轻女子,终日与死尸为伍,还能通幽知亡?不是妖孽,

便是骗子。很快,查验的胥吏回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惊色,对王虎低语几句。

王虎脸色变了又变,再看沈青盏时,那轻蔑收敛了些,转而变成一种更深沉的忌惮。

“算你有两下子。”他干巴巴道,“此事我会禀明宋头儿。你……你好生待着,莫要乱走。

”沈青盏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待王虎一行人带着尸首离去,

这间阴冷潮湿、弥漫着防腐草药与死亡气息的侧院,便又只剩下她一人。不,

还有无数沉默的“陪伴者”——隔壁殓房里那些等待真相,或永远等不到真相的亡魂。

她走回自己那间仅有一床一桌一凳的斗室,闩上门,背靠着冰冷门板,

才允许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每一次“摸骨”,都像重新死过一回。那些冰冷的触感,

那些强行灌入的、属于他人的临终记忆与剧烈情绪,

总会勾连起她自己最不愿触碰的深渊——十年前,浔阳沈氏书香望族,一夜之间,

满门十七口,男女老幼,尽遭屠戮,府邸焚为白地。只有当时因贪玩躲在假山秘洞里的她,

逃过一劫。火光冲天,映着她缩在洞中缝隙里,瞪大到极致、却流不出一滴泪的眼睛。

她记得每一个人的惨叫,记得血淌过青石板地面的蜿蜒形状,

记得那双在火光影绰中、沉着冷静指挥杀戮、最后朝着假山方向似乎瞥了一眼的冰冷眸子。

凶手是谁?为何要对清流文官的沈家下此毒手?朝廷当年以“流匪劫财杀人”草草结案,

可她不信。父亲沈文澜时任礼部侍郎,为人清正,几日前还曾在家中书房,

对着几位来访的友人忧心国事,提及藩镇、提及宫闱……话音未尽,戛然而止。

她侥幸活下来,被一户远亲收养,隐姓埋名。直到三年前,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也莫名遭灾,

她再度流落,挣扎求生间,却发现自己多了这“摸骨通幽”的诡异能力。第一次触发,

便是无意中碰到一具路旁饿殍,那濒死的恐惧与绝望几乎将她撕裂。她意识到,

这或许是天意,或许是诅咒,更是她唯一能握住的、刺向真相的刀。于是她主动沾染命案,

主动靠近刑狱,终于等到宋晦这个不拘一格、只求破案的机会。她需要这个身份,

需要接触更多的死亡,尤其是那些非常之死。她隐约觉得,沈家的血案,绝非孤立。

窗外天色渐暗,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沈青盏点起一盏如豆油灯,就着昏黄的光,

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边缘已被摩挲得温润的玉环。这是阿娘最后塞进她手里的东西,

寻常羊脂玉,并无纹饰,只在环心有一处极细微的、像是磕碰留下的浅痕。十年了,

这是她仅存的念想,也是谜团的一部分——阿娘为何独独塞给她这个?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是宋晦。“沈姑娘。”他的声音不高,

带着常年审讯犯人的那种低沉与穿透力,“王虎跟我说了。银针刺穴,醉仙萝……你可知,

这死者是何人?”沈青盏收起玉环,打开门。宋晦站在暮色里,四十许年纪,面容瘦削冷硬,

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此刻正审视着她。“不知。”她如实道。

“西市‘锦绣庄’的账房先生,三日前失踪,今晨发现死在自家炕上,看似急病。

”宋晦缓缓道,“锦绣庄明面做绸缎生意,暗地里,为宫里几位贵人的外亲打理些银钱往来。

这账房手里,怕是不干净。你指出的手法,精巧隐蔽,非寻常仇杀。

用的是醉仙萝……这东西,近年来黑市上也难寻了。”他话里有话。

沈青盏抬起眼:“宋头儿是觉得,此案牵扯宫闱?”宋晦不置可否,

只道:“此案由你发现端倪,便由你协助追查。明日随我去锦绣庄和死者家中再看看。记住,

”他目光沉沉,“你只需‘看’死人的东西,活人的事,少问,少听,少好奇。”“是。

”沈青盏应下。她懂得规矩。在这吃人的地方,知道越多,死得越快。可她本就是向死而生,

从地狱爬回来的人,还怕什么?次日,沈青盏换了身更利落的灰布衣裙,跟在宋晦身后,

去了锦绣庄和账房先生的家。锦绣庄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应对得体,滴水不漏,

只推说账房先生或许是亏空了银两,畏罪自尽,又或是惹了外面的仇家。

账房家中亦无甚特别,妻儿哭天抢地,看不出异样。

沈青盏却在账房的书房“摸”了他常用的算盘、常坐的椅子,

零碎的画面闪过——深夜对账的困倦,收到某张纸条时的惊慌,

将一小包东西塞进墙缝的鬼祟……还有,最后一次离开家门前,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时,

眼底那抹奇异的、混合着恐惧与决绝的光。“他死前,知道自己可能回不来。

”沈青盏对宋晦低语,“他在书房墙缝藏了东西。”宋晦立刻命人细查,果然从墙砖缝隙里,

抠出一个用油纸包得严实的小册子,竟是另一本私账,记录着一些隐秘的银钱出入,

指向几个令人心惊的名字,

其中竟隐约牵连到一位如今颇得圣心的年轻郡王——端郡王赵元晦。事情似乎闹大了。

宋晦面色凝重,迅速封存了账册,带着沈青盏离开。马车刚驶离那条街巷,宋晦忽然开口,

声音压得极低:“沈姑娘,你的本事,非常人所能有。但京城水深,有些东西,

碰了便是粉身碎骨。这账册一事,对外不可再提半个字。”沈青盏心知利害,点头。

她本意也不在此案,只想借着查案之机,接触更多可能相关的线索。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日后,黄昏,沈青盏正在侧院清洗验尸器具,王虎急匆匆跑来,脸色煞白,

全然没了往日的气焰:“沈、沈姑娘!宋头儿让你赶紧去前堂!出、出大事了!”“何事?

”“宫里……宫里送来一具尸体!”王虎声音发颤,“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一位老公公!

说是昨夜突发急症没了,但、但里头好像不对劲,让咱们司里……秘密验看!

”沈青盏手一滑,铁钳当啷一声掉进铜盆。宫里?皇帝身边?她随着王虎疾步向前堂走去,

心口突突直跳,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某种接近真相边缘的悸动。穿过重重院落,越往前,

肃杀之气越重。堂前守卫森严,皆是陌生脸孔的带刀侍卫,眼神凌厉。宋晦站在堂中,

对着地上蒙着白布的尸首,眉头锁死。见她进来,使了个眼色。沈青盏定定神,走上前。

白布揭开,露出一张苍白浮肿、却依稀能辨出昔日养尊处优痕迹的老太监面孔。她依例净手,

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指尖,触向死者冰冷的额间。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混乱、充满威严压迫感的画面,

轰然冲入——富丽堂皇到令人窒息的宫殿,明黄的帐幔,龙涎香浓郁。

老太监跪伏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瑟瑟发抖。一个低沉而充满威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说的是……藩镇进贡的一批东海明珠数目有异?……办事不力……接着是茶杯掷地的碎裂声!

老太监磕头如捣蒜,然后,是一道模糊的、站在光影交界处的修长身影,缓缓俯身,

似乎递给了他什么东西,低声吩咐了几句……老太监接过,如蒙大赦,

眼神却惊恐到极致……画面再转,是深夜的御花园偏僻处,

老太监将一个小锦盒埋入某株老梅树下。刚埋好,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自他身后浮现,

帕子捂住口鼻……是醉仙萝的气味!然后,后脑传来尖锐的刺痛……沈青盏猛地抽回手,

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柱子,才勉强站稳。额间渗出细密冷汗。“怎样?

”宋晦紧盯着她。“他……是灭口。”沈青盏声音干涩,“死前,

奉命在御花园老梅树下埋了东西。凶手……手法与锦绣庄账房如出一辙,银针,醉仙萝。

”满堂死寂。针落可闻。宫里的太监,被同一手法灭口。而这两桩案子,通过那本私账,

隐隐都指向端郡王赵元晦。是巧合,还是蓄意?灭沈家满门的,

会是这位风头正劲、以贤德著称的郡王吗?可十年前,

赵元晦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宋晦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挥手让旁人退下,只留沈青盏,

沉默良久,才道:“此事,已非刑狱司所能擅专。我会密奏上官。至于你,”他看向沈青盏,

眼神复杂,“近日切勿离开司里,尤其是……不要接触任何与宫里、与郡王府有关的人或事。

”沈青盏垂首应下,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不接触?她如何能不接触!

线索已如毒蛇般缠了上来,直指宫廷深处。御花园,老梅树……那里埋着什么?

与沈家血案有关吗?她知道自己被卷入了更大的漩涡,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但心底那簇烧了十年的幽火,却因这危险的接近而灼热起来。当夜,沈青盏辗转难眠。

窗外风声凄厉,如泣如诉。她摸出那枚玉环,紧紧攥在手里。阿娘,阿爹,

弟弟……所有至亲的面容在黑暗中浮现。快了,就快了,无论仇人是谁,藏得多深,

她都要把他揪出来,血债血偿。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棂,极轻地响了三下。笃,笃,笃。

沈青盏浑身一僵,霍然坐起,悄无声息地摸向枕下藏着的短匕。窗外,

一个压低了的、陌生的男声,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穿透缝隙传来:“沈姑娘,

你想知道……浔阳沈氏,当年因何而亡吗?”第二章梅下骨声音落下的瞬间,

沈青盏的血似乎凝住了。浔阳沈氏!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心口最溃烂的伤处。

十年了,除了她自己午夜梦回时的无声嘶喊,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清晰地提起。是谁?

仇家?还是……知情者?她握着匕首的手指关节泛白,呼吸压得极轻,没有应声,

目光死死锁住那扇薄薄的窗户纸。外面夜色浓稠如墨,

只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修长挺拔的影子轮廓。“深夜叨扰,实非得已。”窗外的男声继续,

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姑娘不必惊慌。我若心怀歹意,

不会在此刻出声惊动守卫。我此来,是为交易。”交易?沈青盏心念电转。

对方能悄无声息潜入刑狱司重地,找到她的住处,绝非等闲。他知晓她的身份,

知晓沈家旧案,甚至可能知道她“摸骨”的能力。是敌是友?她不敢赌。

“我不知阁下所言何事。”她终于开口,声音是刻意伪装的沙哑平静,“沈氏旧案,

朝廷早有定论。我一介孤女,苟全性命已是侥幸,不敢再问前尘。”窗外静默一瞬,

随即传来一声极轻的笑,意味不明。“‘摸骨娘子’,能通亡者之语,

却对自家血仇闭目塞听么?”那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添压迫,“令尊沈文澜侍郎,

生前最后数月,是否曾为东宫讲学,并暗中查访一批自南境失踪的军饷?”沈青盏瞳孔骤缩!

父亲为东宫讲学,她年幼时略有印象,但军饷之事……她从未听闻!父亲书房密谈时,

她年纪尚小,只能躲在一旁偷听零星片段,

似乎确有提及“粮秣”、“亏空”、“南境”等词,但她当时不解其意。

“看来姑娘并非全无所知。”窗外人似乎察觉了她的动摇,“那批军饷牵扯甚广,

最终指向当时督办此事的……端郡王之外祖,已故的承恩公。而沈侍郎暗中收集的证据,

在他出事前,不翼而飞。”端郡王!又是他!沈青盏的心跳如擂鼓。

承恩公……那位在先帝朝煊赫一时、却在今上登基后迅速病逝的外戚?父亲查的是这个?

所以沈家灭门,是为了掩盖承恩公、乃至端郡王母族的罪证?“空口无凭。”她强自镇定,

“阁下若有证据,何不报官?寻我作甚。”“证据?”窗外人轻轻一嗤,“若有铁证,

我何须夤夜来此。沈家当年被焚毁殆尽,线索几绝。但或许……还有一处留有痕迹。

姑娘今日所‘见’,御花园老梅树下所埋之物,或许便是关键。”他连这个都知道!

沈青盏背脊发寒。此人到底是谁?眼线竟能密布刑狱司乃至宫廷?“我不明白阁下之意。

”她咬死不认。“明夜子时,御花园东北角,那株百年老梅树下。”窗外人不理会她的否认,

径直说道,“我会设法引开彼时巡守。姑娘可自行前往,一看便知。那是你父亲,

可能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话音落下,窗外影子一晃,瞬间融入黑暗,声息全无。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沈青盏惊悸之下的幻觉。但她知道不是。掌心冷汗涔涔,

那枚玉环几乎要嵌进肉里。去,还是不去?陷阱,还是生机?

父亲……真的可能在宫中留下线索?那老太监埋下的,会是什么?

与军饷、与承恩公、与端郡王有何关联?灭门那夜,那双冰冷眸子……会是端郡王吗?

可十年前,他不过十五六岁……纷乱的思绪绞成一团。宋晦的警告言犹在耳。可杀亲之仇,

十年沉冤,线索就在眼前,她如何能不去?沈青盏枯坐到天明。晨光熹微时,她做出了决定。

她没有对宋晦透露分毫。接下来的一日,她如常做事,沉默安静,

只是脸色比平日更苍白几分。宋晦似乎忙于宫监暴毙案的后续,也未多留意她。

夜幕如期降临。刑狱司内灯火渐次熄灭。

沈青盏换上一身深灰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紧身衣靠,将短匕贴身藏好,

又将那枚玉环用细绳挂在颈间,贴着心口。她悄悄推开后窗,如同过去无数次练习的那样,

身形轻盈地翻出,借助阴影与建筑的掩护,避开稀疏的守卫,潜出刑狱司侧门。京城之夜,

坊市沉寂,唯有更鼓遥遥传来。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向着皇城方向潜行。宫墙巍峨,

在星空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御花园并非宫禁最核心处,守卫相对宽松,但也绝非轻易可入。

那神秘人声称会引开巡守,是真是假?子时将近。

沈青盏伏在离御花园外墙不远的一处废弃夹道里,屏息凝神。果然,临近换岗时分,

花园东北角方向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呼喝声,似乎发生了什么骚动,

原本规律的巡逻路线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与空缺。就是现在!她不再犹豫,

如同一道轻烟般掠出,借助墙角的老藤与凸起的砖石,狸猫般敏捷地翻过不算太高的内墙,

落入御花园内。草木清香扑鼻,与刑狱司的腐朽气味截然不同。她辨明方向,

朝着记忆中那老太监埋藏画面的位置——东北角疾行。夜晚的御花园静谧得可怕,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的心跳。很快,她看到了那株梅树。并非花季,枝干虬结,

在月光下伸展着怪异的影子,果然有百余年树龄,格外高大。树下泥土有松动的痕迹!

沈青盏心跳加速,四下观察确认无人,立刻蹲下身,用随身带来的小铲小心挖掘。泥土潮湿,

很快,铲尖碰到了硬物。是一个尺许见方的扁平方盒,非木非石,入手冰凉沉重,

竟是精铁所铸,表面毫无纹饰,只有一把小巧却异常复杂的铜锁。带不走。也打不开。

沈青盏皱眉。那神秘人让她来看,难道只是确认东西在此?还是另有深意?

她尝试用手触摸铁盒。冰冷的触感传来,却没有画面。这盒子本身并非与死者直接相关之物,

她的能力对死物无效。正思索间,

一阵极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衣袂拂动声自身后传来!沈青盏寒毛倒竖,不及回头,

就地向前一滚,同时反手将短匕向后挥出!“叮!”一声轻响,短匕被格开。

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道缠上她的手腕,瞬间卸了她的力,短匕脱手。她刚欲惊呼,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已迅疾而不失分寸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揽住她的腰,

将她带离原地,顺势隐入梅树旁一座假山石的阴影之后。“别出声。

”熟悉的、低磁的男声贴着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是昨夜窗外的神秘人!

沈青盏浑身僵硬,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身后紧贴着的胸膛宽阔坚实,

隔着衣料传来沉稳的心跳和温热的体温。这是个年轻男人,身手极高。“巡卫马上折返。

”他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东西你看到了?这便是你父亲当年,

托东宫旧人设法藏入宫中的铁盒。钥匙,据说在沈家旧宅的某处。但沈宅已成白地,

钥匙或许也已不存,或许……另在他处。”东宫旧人?父亲果然与东宫有更深联系!

沈青盏心乱如麻,努力偏头,想看清挟持自己的人。月光透过假山石隙,

勉强勾勒出一个流畅的下颌线条,和一抹似乎总是噙着点似笑非笑弧度的薄唇。看不清全貌。

“你……究竟是谁?”她艰难地从他指缝间挤出几个字。

“一个……不想让某些往事永远沉埋的人。”他答得含糊,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她的脸,

尤其在看到她颈间因挣扎而露出些许的玉环时,微微一顿。“这玉环……”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巡卫折返了!神秘人立刻收敛声息,将沈青盏更紧地按在阴影里,

几乎密不透风。沈青盏能闻到他身上极淡的、清冽如松雪的气息,

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香?巡卫的灯笼光晃过假山附近,并未停留,渐渐远去。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神秘人才松开手,却依然保持着很近的距离,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今夜之事,你知我知。这铁盒在此,暂时安全。但你须尽快找到钥匙,或者,

找到无需钥匙也能开盒之法。端郡王的人,或许也已盯上了这里。”“端郡王?

”沈青盏脱开他的钳制,后退一步,警惕地瞪着他,“你屡次提及他,到底有何证据?

”“证据就在盒中。”神秘人转身,望向那株老梅,“当年军饷亏空案,承恩公虽为主犯,

但数额巨大,非一人所能吞没。其中最大一笔,去向成谜。有人怀疑,

流入了当时尚是皇子的……当今圣上私库,用以结交边将,稳固地位。今上登基后,

此案被强行压下。你父亲查到了一些边角,便招来灭门之祸。端郡王外祖涉事,

他母族与今上生母一族素有旧怨,他若得知此盒存在,必会不惜代价拿到,

无论是为销毁罪证,还是……扳倒今上。”信息量太大,冲击得沈青盏头晕目眩。

牵扯到当今圣上?父亲竟卷入了如此可怕的宫廷秘辛与权力斗争?“我凭什么信你?

”她声音发颤。“你可以不信。”神秘人淡淡道,忽然抬手,

指尖掠过她颊边一缕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但你颈间这玉环,

并非凡品。它中间那道浅痕,并非磕碰,而是一个微雕的‘璟’字。

这是已故孝懿皇太后的私印标记。孝懿太后,是今上的嫡亲祖母,

也是……当年力主彻查军饷案之人。这玉环,或许是她赐予你父亲,或许是你父亲偶然得来。

但它出现在沈家,出现在你身上,绝非偶然。”沈青盏如遭雷击,猛地捂住颈间玉环。璟?

微雕?她摩挲十年,竟从未发现!孝懿皇太后?“今上对孝懿太后感情复杂,

既受其抚育之恩,又忌惮其当年权势。若他知你身怀此物……”神秘人话未说尽,

但其中寒意昭然。“你到底想怎样?”沈青盏仰头,直视阴影中那双深邃难辨的眼睛。

“合作。”他吐出两个字,“我帮你查明沈家真相,拿到铁盒内证据。你帮我……做一件事。

”“何事?”“届时你自然知晓。”他卖了个关子,“眼下,你先设法找到开盒之钥,

或开盒之法。记住,小心端郡王,小心宫里任何试图接近你的人,包括……看似帮你的人。

”说完,他不等沈青盏回应,身形一闪,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假山与花木之后,

留下淡淡的松雪气息。沈青盏独自站在梅树下,夜风冰凉,吹得她遍体生寒。

铁盒冰冷地躺在坑中,玉环贴着心口微微发烫。

父亲、军饷、承恩公、端郡王、孝懿太后、当今圣上……一张巨大的、充满阴谋与血腥的网,

在她面前缓缓展开。而她,已被牢牢缠在网中央。她将土重新掩上,恢复原状,

如同掩埋一个惊天的秘密。然后,循着来路,悄无声息地离开御花园,返回刑狱司。

这一夜之后,有些东西,再也不同了。第三章旧宅魂自御花园归来后,

沈青盏如同惊弓之鸟,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镇定。白日里,

她依然是那个沉默寡言、只与死人打交道的“摸骨娘子”,

协助宋晦处理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刻意避开与宫闱相关的任何话题。

宋晦似乎察觉她有些心神不属,但宫监案后续压力巨大,他也无暇深究。只有深夜,

回到那间斗室,闩上门,沈青盏才允许自己卸下伪装,对着油灯,反复摩挲那枚玉环。

对着光,用磨尖的绣花针小心翼翼地去探那道浅痕,果然,触感有极细微的凹凸,

非天然磕碰所能形成。璟……孝懿皇太后的“璟”字印。父亲为何会有此物?是信物,

还是……催命符?钥匙在沈家旧宅。那座焚毁殆尽、荒芜了十年的宅邸,还能剩下什么?

即便真有钥匙,十年风雨、野草杂人,恐怕也早已湮没。但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她必须回去一趟。浔阳沈氏旧宅,位于京城东南的崇仁坊,昔年清贵文臣聚居之地。

自从惨案发生后,那地方便成了京中有名的凶宅,传闻夜半常有哭声,无人敢近,渐渐荒败。

官府也曾试图发卖或另作他用,皆因“不祥”而流拍,最终只得封存了事。

沈青盏花了几天时间,利用协助外勤的机会,远远观察了旧宅周围的环境。高墙坍塌了大半,

焦黑的门楣歪斜,院内荒草长得比人还高,在暮春的风里瑟瑟作响,一派凄惶。

白日里也少有行人靠近,更别说夜晚。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潜入。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

尤其是可能暗中监视的、端郡王或宫里的眼线。机会在五日后到来。京城骤起狂风,

乌云压顶,电闪雷鸣,一场罕见的暴雨倾盆而下。这样的天气,

无论是巡夜的更夫还是可能的监视者,都会松懈。子夜时分,雨势稍歇,

但天色依旧黑沉如墨,只有偶尔划过的闪电短暂照亮天地。沈青盏再次换上夜行衣,

将玉环贴身藏好,带着防身的匕首和一些必要工具,悄然潜出刑狱司,朝着崇仁坊疾行。

暴雨冲刷过的街道空旷泥泞,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和草木折断的清新气息。

沈家旧宅在黑夜里更显阴森,残垣断壁如同巨兽嶙峋的骨架。她绕到宅子后方,

找到一处围墙坍塌最厉害的地方,轻易翻了进去。

双脚落在松软湿滑、长满青苔的碎石烂瓦上。熟悉的、却又全然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淡淡的墨香、母亲小厨房暖暖的烟火气、弟弟追逐嬉闹的笑声……而是腐烂、潮湿、荒凉,

还有那场大火残留的、仿佛刻进砖石骨髓里的焦苦味道。心脏骤然紧缩,痛得她几乎弯下腰。

十年了,她第一次回来。阿娘最后推她进假山密道的地方,

就在前面那片烧得只剩半截的影壁后。阿爹的书房,应该在西边那堆最大的瓦砾下。

弟弟最爱爬的那棵老枣树,只剩下焦黑的、指向天空的枝桠,像绝望的控诉。

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混合着脸上未干的雨水。她用力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才将翻腾的悲恸狠狠压回心底。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是来寻找线索的,

是来为这一切讨回公道的。按照记忆,她先朝着父亲书房的大致位置走去。废墟堆积,

难以辨认。她只能凭借印象,

在可能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比如书房暗格、书架后的夹墙等处,小心翻找。

湿滑的焦木、尖锐的碎瓷、时不时窜过的虫鼠,搜寻进行得异常艰难。几个时辰过去,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她双手被划破多处,满身泥污,却一无所获。难道钥匙不在书房?

或者早已被人取走?还是那神秘人信息有误?疲惫和沮丧袭来。

她靠在一段残存的、爬满枯藤的廊柱下,稍作喘息。雨水顺着破碎的屋檐滴落,

敲打在瓦砾上,嗒,嗒,嗒,如同更漏,催人心焦。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廊柱根部一块略有松动的青砖。这块砖的位置……她记得!

这是通往她幼时玩耍的、后花园小库房的一段回廊。小库房放着些不常用的杂物,

母亲有时会把她一些不舍得丢又用不上的旧物收在那里。

父亲会不会把钥匙藏在这种不起眼的地方?她精神一振,立刻挪过去,费力撬开那块青砖。

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空洞,积了黑乎乎的泥水。她伸手进去摸索,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裹满泥浆的小物件。掏出来,就着渐亮的天光,

在衣襟上擦去污泥——是一个寸许长的黄铜钥匙,样式古朴,匙身有些特殊的镂空花纹,

匙柄末端,赫然刻着一个极小的“璟”字!找到了!真的找到了!沈青盏紧紧攥住钥匙,

冰凉坚硬的触感却让她心头滚烫。就是这个!父亲真的将钥匙藏在这里!

与玉环上的“璟”字呼应!狂喜尚未平息,一阵极轻的、踩在湿滑瓦砾上的脚步声,

自废墟另一侧传来!不止一人!沈青盏浑身一凛,立刻缩身躲到廊柱和一堆倒塌的家具后面,

屏住呼吸。“仔细搜!郡王有令,沈家旧宅一砖一瓦都不能放过!

尤其是可能藏东西的暗格、地窖!”一个压低的、凶狠的男声命令道。“头儿,

这鬼地方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有啥?”“少废话!

听说宫里那位‘摸骨’的丫头最近不太安分,宋晦又盯得紧。郡王怀疑沈家可能还留了后手。

快找!特别是书房、卧室这些地方!”是端郡王的人!他们果然也盯上了这里,

而且似乎听到了风声,赶在她之后来了!幸好暴雨拖延了他们的脚步,

也幸好她先一步找到了钥匙。沈青盏心跳如鼓,紧紧贴着冰冷的残垣。对方有四五个人,

听脚步声都是练家子。自己绝无胜算。必须趁他们尚未搜到这边,赶紧离开!

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借助废墟的遮蔽,朝着来时那个围墙缺口挪去。

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眼看缺口就在前方,

只需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曾是花厅的空地。她深吸一口气,

正欲加速冲过去——“那边有动静!”一声厉喝陡然响起!被发现了!沈青盏头皮发麻,

再也顾不得隐蔽,纵身朝缺口狂奔!“抓住她!”身后呼喝声、追赶脚步声骤然逼近!

利刃破空之声袭来!沈青盏矮身躲过一把掷来的短刀,刀锋擦着她的肩头掠过,

带起一阵**辣的疼。她闷哼一声,脚步不停,冲到缺口处,奋力一跃——脚踝突然一紧!

被人从后面死死抓住!巨大的力道将她猛地拽倒在地!“看你往哪儿跑!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狞笑着,挥刀便朝她砍下!生死一线间,

沈青盏反手将一直紧握的、沾满泥污的钥匙狠狠扎向那汉子抓着她脚踝的手背!“啊!

”汉子吃痛,力道一松。沈青盏趁机挣脱,连滚带爬冲出缺口,跌入外面的巷子。

雨水和泥浆糊了满脸,肩头的伤口血流如注,她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拼命朝巷子深处、更黑暗杂乱的地方跑去。身后追兵紧咬不舍。她对这一带地形还算熟悉,

凭着记忆在迷宫般的小巷中穿梭,试图甩掉尾巴。但肩伤失血,体力迅速流失,

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前方竟是一条死胡同!高墙耸立,无处可逃!

沈青盏背靠冰冷湿滑的墙壁,喘着粗气,绝望地看着追来的三个黑衣人堵住巷口,

一步步逼近。手中的钥匙沾满了血和泥,被她死死攥着,像是攥着最后一点微光。

“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为首的黑衣人刀尖指向她,眼神阴冷。沈青盏咬牙,

将钥匙悄悄塞进袖袋深处,准备做最后一搏。就算死,也不能让钥匙落在他们手里!

就在黑衣人举刀欲扑的刹那——一道黑影如同苍鹰般自旁边屋檐疾掠而下!寒光一闪,

为首黑衣人惨叫一声,持刀的手臂竟被齐腕斩断!鲜血喷溅!另外两个黑衣人大惊,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黑影已如鬼魅般欺近,动作快得只见残影,手起掌落,

两人闷哼着软倒在地,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歪着,眼见不活了。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沈青盏呆立当场,看着那背对着她的、挺拔如松的黑影。他缓缓转过身,

雨水顺着他紧束的黑色劲装流淌,脸上戴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

只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在渐亮的天光下,沉静无波。又是他!那个御花园的神秘人!

他扫了一眼沈青盏肩头的伤,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却没说话,

只是走到那断腕哀嚎的黑衣人头领面前,一脚踩住他胸口,声音透过面具,

带着金属质的冰冷:“谁派你们来的?找什么?”那黑衣人疼得面目扭曲,却咬牙不答。

神秘人脚下微一用力,骨裂声清晰可闻。

是郡王府……赵管事……让我们来沈家旧宅找、找可能存在的钥匙或文书……”“找到了么?

”“没、没有……只碰到这丫头……”神秘人不再多问,脚尖在那黑衣人喉间一点,

惨嚎戛然而止。他处理得干净利落,仿佛只是拂去尘埃。然后,他走向沈青盏,

目光落在她紧握的、藏在身后的手上。“拿到了?”沈青盏下意识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

“若我要抢,你拦不住。”他语气平淡,伸出手,“钥匙给我看看。放心,我若要,

不会等到现在。”沈青盏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将沾满血泥的钥匙放在他掌心。

他仔细看了看匙柄的“璟”字,又掂了掂分量,点头:“是它。收好。”他将钥匙递还,

目光落在她血流不止的肩头:“你受伤了。此地不宜久留,郡王府的人很快会察觉到异常。

”“你……为什么要帮我?”沈青盏接过钥匙,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惑,“你究竟是谁?

为何对沈家旧事如此清楚?”青铜面具后的眼睛静静看着她,雨水顺着面具边缘滴落。

“我说过,合作。帮你,亦是帮我自己。”他顿了顿,“至于我是谁……时机到了,

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先离开这里。”他不由分说,上前一步,

扯下自己一截干净的里衣下摆,动作不算温柔却异常迅速地替她包扎肩头伤口,暂时止住血。

然后,他揽住她的腰,低喝一声:“走!”沈青盏只觉身子一轻,已被他带着腾空而起,

落在旁边的屋檐上。他在湿滑的屋瓦上如履平地,带着她几个起落,

便已远离了那片血腥的巷子,朝着刑狱司相反的方向掠去。“去、去哪?”沈青盏急问。

“我的地方。你这样子回刑狱司,等于告诉宋晦和所有人你有问题。”他言简意赅,“况且,

你需要处理伤口,也需要……看看钥匙到底能打开什么。”沈青盏不再挣扎。他说得对。

此刻,她别无选择,只能信他。片刻后,

他们潜入城南一片看似普通、实则守卫森严的民居院落。

进入一间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不凡的密室。神秘人将她放下,点亮灯火,

取来金疮药和干净布条,示意她自己处理伤口,或者他帮忙。沈青盏戒备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自己背过身,忍痛褪下半边衣衫,重新上药包扎。过程中,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却并无狎昵,反而带着一种审视与思索。包扎完毕,

她转过身,他已摘下面具,随意放在桌上。灯光下,沈青盏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年轻、也极为出色的面容,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鼻梁高挺,唇线清晰,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的桃花眼,

却因眸中沉淀的冷冽与深沉,显得疏离难近。他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气质却沉稳得可怕。

“你……”沈青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姓燕,单名一个辜字。”他主动开口,

声音比隔着窗户和面具时更加清晰,也少了些刻意压低的磁性,多了几分属于他年纪的清朗,

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无名小卒,不足挂齿。”燕辜。沈青盏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真假未知。“钥匙找到了,接下来如何?”她问出最关心的问题。燕辜走到桌边,

拿起那枚黄铜钥匙,在灯下仔细端详。“御花园的铁盒,锁芯构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