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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法医穿越成为青天刀主角是萧景明张晋小说百度云全文完整版阅读

主角【萧景明张晋】在言情小说《首席法医穿越成为青天刀》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难还江南债”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7334字,首席法医穿越成为青天刀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7 14:45:37。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不时传来犯人粗重的呼吸和铁链拖地的声音。一个狱卒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昏黄的光线把我们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又长又扭曲。在天牢最深处,我们见到了张晋。只是一夜之间,他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都枯了下去。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秀才,如今蜷缩在墙角,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像个活死人。看到我们,他没有任何反应。“张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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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法医穿越成为青天刀》免费试读 首席法医穿越成为青天刀精选章节

第一章井中之怨宿醉般的剧痛从后脑勺炸开,我猛地睁开眼,

差点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味道直接送回去。那不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也不是我那窗明几净的解剖室里福尔马林的清冷气息。

这是……这是腐烂、血腥和霉味混合在一起,发酵了三天三夜的味儿,熏得人眼泪直流。操,

这味儿太上头了。我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我家,更不是医院。

昏暗的油灯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鬼影,空气又冷又湿,身下是扎人的草席。不远处,

几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影影绰绰地躺着几个盖着白布的人形。我脑子“嗡”的一声。这场景,

我熟,停尸房。但这么原始、这么不卫生的停尸房,只在古装电视剧里见过。

一个干瘦的老头端着一碗浑浊的水走进来,看见我醒了,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摔了。

“林……林少爷,您醒了?”他一脸的鄙夷和不耐烦,

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你怎么还喘气儿呢”。“醒了就赶紧挪个地儿,别在这儿躺着,晦气。

”他把碗往旁边一个破桌子上一搁,发出“砰”的一声,“那头‘井里捞’的,

府尹大人催着要结果呢,您是主仵,您不去谁去?”我头疼欲裂,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

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横冲直撞。我叫林晏,三十岁,首席法医,不是什么狗屁林少爷。

我记得我正在出现场,一辆失控的卡车……然后呢?然后,我就成了这个也叫林晏的倒霉蛋。

大奉王朝汴京府的一个小仵作,

还是个因为收受贿赂、差点把一桩杀人案验成“意外”而被所有人唾弃的废物。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套粗布囚服似的衣服,

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收钱、误判、被同行排挤、被上司当成夜壶……我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差点又被那味儿给呛个跟头。好家伙,我一个拿手术刀的首席法医,

职业生涯直接从珠穆朗玛峰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人家穿越不是王爷就是将军,

最不济也是个风流才子,我倒好,直接落地成盒,成了古代“不祥之人”里的行业耻辱。

“林少爷,您倒是动弹啊?”那老头,我记忆里管他叫王师傅,不耐烦地催促道,

“别在这儿装死,那女尸邪性得很,昨儿半夜还自个儿哭了呢,再拖下去,

咱们这义庄都得成鬼窝!”我扶着墙站起来,腿有点软。

看着王师傅那张写满“封建迷信”的脸,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哭?

尸体要是会哭,我们法医都得失业。“水。”我开口,嗓子干得像砂纸。王师傅愣了一下,

指了指桌上那碗浑水:“那儿不有吗?”我瞥了一眼,水面上还飘着几根草叶和不明悬浮物。

我感觉我的职业洁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换一碗干净的。另外,

去给我打一壶最烈的酒来,要能点着火的那种。”王师傅的表情活像见了鬼:“林少爷,

您这是……大白天就要喝酒壮胆?”我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叫消毒。“让你去就去,

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耽搁下去,府尹大人怪罪下来,你担着?

”我借用了原主记忆里那点可怜的、色厉内荏的“官威”。王师傅被我噎了一下,撇撇嘴,

嘟囔着“穷讲究”,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很快,两个衙役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进来了,

重重地放在中间的停尸板上。其中一个朝我拱了拱手,语气却没什么尊敬:“林仵作,

赶紧的吧,知府大人说了,一个时辰内必须有结果,要是还验不出个所以然,

就按‘鬼神作祟,失足落井’结案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门外。两个衙役在门口守着,

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小声嘀咕。“你说这新来的林少爷是不是吓傻了?还喝酒,啧啧。

”“谁知道呢?听说他爹以前也是个官,后来倒了台,他才落到这地步。要我说,

这仵作的活儿,就不是他这种细皮嫩肉的少爷能干的。”“可不是嘛,城里最近也不太平,

听说昨儿晚上巡夜的,又在城西老槐树那儿听见哭声了。你说,跟这井里的女鬼,

会不会是一伙的……”我没再听下去。这些零碎的信息,

勾勒出一个鬼神之说盛行、人心惶惶的汴京城。而我,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即将在这个唯心的世界里,用我的手术刀——不,现在连刀都没有——用我的双手,

去对抗那些看不见的“鬼神”。王师傅提着一小坛酒回来了,脸上写满了肉疼。我接过来,

打开闻了闻,一股劣质酒精的冲鼻味道,还行,凑合能用。我挽起袖子,将烈酒倒在手上,

反复搓洗了三遍,从指尖到手肘,一个角落都不放过。那两个衙役和王师傅看得目瞪口呆,

仿佛在看什么奇怪的仪式。“林少爷,您这是……祭拜呢?”一个衙役忍不住问。“闭嘴。

”我冷冷地回了两个字,然后走到那具被他们称为“井里捞”的尸体旁。掀开白布的瞬间,

那股混合着井水腥气和腐败气息的味道更浓了。死者是个年轻女子,全身被泡得肿胀发白,

头发像水草一样黏在脸上。确实,这副尊容在昏暗的灯光下,配上“半夜会哭”的传说,

足以吓倒任何一个古代人。但我不是。在我眼里,她不是女鬼,

她是一具充满了信息的、等待被解读的法医标本。“死者,女性,

年龄约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发育成熟,营养状况中等。”我开始自言自语,

这是我工作时的习惯,能帮助我集中精神。“体表普遍呈现巨人观,

死亡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但结合井下水温较低,腐败进程会减缓,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十六小时左右。”王师傅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什么巨人观?

”“就是泡发了。”我头也不抬地解释,手指轻轻拂开她脸上的湿发,

露出一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失足落井?”我冷笑一声,“你们结案之前,

都不带动脑子想一想的吗?”我指着女尸的口鼻处:“你们看,典型的溺死者,

口鼻部会有蕈状泡沫,肺部充满积水,呼吸道内能发现溺液、泥沙和水草。而她呢?

”我稍稍用力按压了一下女尸的胸腔,没有任何水从口鼻中溢出。“呼吸道干净,

肺部没有溺水者该有的重量和质感。她被扔进井里的时候,已经死了。”“什么?

”两个衙役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一步。王师傅也瞪大了眼睛,凑过来看。“她不是淹死的。

”我做出第一个结论,然后开始检查她的身体。我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

从她的头顶一寸寸向下移动。很快,我在她的后脑,靠近发根的地方,摸到了一个异样。

那里的头皮有轻微的破损,但被肿胀的皮肤和浓密的头发掩盖了,不仔细触摸根本发现不了。

我用手指分开头发,一个边缘清晰的、半月形的创口赫然在目。“顶枕部有钝器打击伤,

创口边缘整齐,皮下有出血,是生前伤。”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着伤口的大小,

“凶器应该是带弧度的硬物,比如……锤子。”“这……这怎么可能?

当时打捞的人都看过了,没发现伤口啊!”王师傅惊道。“因为你们只用眼睛看,而我,

用的是脑子。”我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继续检查。

女尸的双手手腕有明显的摩擦痕迹和轻微的皮下出血,是典型的束缚伤。

更重要的是她的指甲。“指甲。”我沉声说。一个衙役不解地问:“指甲怎么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尸冰冷的右手,她的指甲缝里,

嵌满了深色的泥土和一些细小的绿色碎屑。“这井是青石砌的,井底是石板和淤泥,对吗?

”我问。“对啊,城里谁家的井不是这样?”“那你们谁能告诉我,

她指甲缝里这些带着草根的黑土地,是从哪儿来的?”我抬起头,

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他们三个,“而且,这绿色的碎屑,是苔藓。井壁内侧常年湿润,

确实会长苔藓,但绝不是这种旱地上的品种。”我站起身,用一块破布擦了擦手,

尽管刚才根本没怎么直接接触。“结论。”我看着他们呆若木鸡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死者在别处被人用钝器击打后脑致死,死前有过挣扎,双手抓挠过地面,

因此指甲里留下了陆地上的泥土和苔藓。之后,凶手捆绑住她的手脚,将她抛尸入井,

伪装成失足溺亡的假象。”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补上了最后一句结论:“这不是什么鬼神作祟,这是一桩彻头彻尾的、蓄意的谋杀案。

”就在我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停尸房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绯色官袍、身形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两名佩刀的护卫,

门外的光线给他镶上了一道刺眼的金边。他面容俊朗,但神情冷峻得像一块冰,

眼神锐利如鹰,直直地射向我。整个停尸房的温度,仿佛瞬间又降了几度。

王师傅和那两个衙役看见来人,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下官……下官参见大理寺卿萧大人!”大理寺卿?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主管全国刑狱的最高长官,跟京兆府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那个被称为萧大人的男人没有理会跪了一地的人,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我身上,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再说一遍?”第二章无声之证大理寺卿,萧景明。

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心脏没来由地一沉。原主的记忆告诉我,眼前这位爷,

是整个大奉王朝司法体系的金字塔尖,是能直达天听的狠角色。据说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为人冷酷,不讲情面,经他手办的案子,掉脑袋的皇亲国戚都不在少数。

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兆府下辖的一个小小的、连耗子都嫌穷的义庄里?我心里转着念头,

面上却不敢怠慢。毕竟我现在不是那个可以跟顶头上司拍桌子的首席法医了,

只是个随时可能被拖出去打死的背锅侠仵作。我学着原主记忆里的样子,生硬地拱了拱手,

低头道:“回大人,小人……再说一遍也还是一样。此案并非鬼神作祟,乃是谋杀。

”萧景明没说话,只是迈步走了进来。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这间本就阴冷的停尸房更添了几分寒气。

他身后的护卫将门口堵死,王师傅和那两个衙役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喘。

他径直走到尸体旁,目光落在女尸身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

他也闻到了这股足以把人熏个跟头的味儿。“你的依据。”他终于再次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定了定神,

开始把我刚才的发现复述了一遍。从没有蕈状泡沫的口鼻,到后脑的钝器伤,

再到指甲缝里的泥土和苔藓。我尽量用这个时代的人能听懂的词汇,

把“法医学鉴定”包装成“格物致知”的道理。“……综上,死者并非淹死,

而是先被人杀害,再抛尸入井。”我讲完,口干舌燥,偷偷瞥了他一眼。

萧景明一直静静地听着,那张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就那么站着,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玉雕。“有意思。”半晌,他吐出这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夸我,

还是在嘲讽我。他伸出手,我下意识地以为他要亲自检查,

却见他从袖中取出一副洁白的丝质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准备一场茶道,与这肮脏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我心里忍不住吐槽,得,

原来不止我一个有洁癖。不过人家这装备,可比我这用劣质酒搓手的讲究多了。他戴好手套,

俯下身,亲自检查了我刚才指出的所有疑点。他看得极细,

甚至还捻起一点女尸指甲缝里的泥土,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旱地土,混有青苔碎屑。

”他做出判断,声音不大,却让跪在地上的王师傅和衙役们身子一颤。

我的心稍微放下来一点。看来这位顶头上司,不是个只懂权谋的草包,是个懂行的。

检查完毕,他脱下手套,旁边立刻有护卫递上湿布巾让他擦手。他一边擦,

一边问跪在地上的衙役:“案子是谁报的?卷宗何在?

”一个衙役战战兢兢地回答:“回大人,是……是城南张秀才家报的案,

说他家娘子昨夜失踪,今早在自家井里发现了尸首。京兆府的李主簿看过了,

说是……说是失足落井。”“张秀才?”萧景明重复了一句,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那个去年秋闱中了举,在翰林院等着授官的张晋?

”“正是,正是他。”萧景明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

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你,跟我去一趟案发现场。”我一愣,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这身破烂衣服,还有这停尸房的环境。让我去?不等我反应,

他已经迈出了门槛,只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两个护卫走过来,一左一右地“请”着我,

那架势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押送。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出义庄,

刺眼的阳光照得我有些睁不开眼。外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

想必就是这位大理寺卿的座驾。我被“请”上了车,车厢里很宽敞,布置得却极为简单,

只有一张矮几和两个软垫。萧景明已经坐在里面闭目养神,仿佛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物件。

马车启动,辘辘地驶过汴京的街道。我掀开一丝车帘,看着外面古色古香的街景,

心里五味杂陈。叫卖的小贩,匆匆的行人,挂着布幡的酒楼……这感觉太不真实了,

就像一头扎进了一部超高成本的历史纪录片里。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从车边跑过,

他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让我忽然想起了原主那个贫寒的家,

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记忆的碎片涌上来,带着一股酸涩的无力感。

我不再是那个年薪百万、前途无量的林法医了,我现在,

是个连自己和家人的温饱都成问题的穷仵作。活下去,必须活下去。而且,

要活得比以前更好。我放下车帘,这个念头在心里变得无比清晰。而眼前的萧景明,

或许就是我脱离泥潭的唯一机会。“大人,”我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您为何会对此案感兴趣?”萧景明连眼睛都没睁,

只是淡淡地说道:“大理寺有复核京中所有命案之权。京兆府草率结案,我自当过问。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但我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一个大理寺卿,

亲自跑到义庄,亲自验尸,亲自带我这个名声扫地的小仵作去现场,这案子背后,

一定有他真正在意的东西。我换了个问法:“大人是怀疑,京兆府有人故意草率结案?

”这一次,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黑得像深潭,看得人心底发毛。“你的话太多了。

”他冷冷地说,“做好你分内的事。到了现场,我需要你找出所有的‘无声之证’。

若是找不出,或是再像以前那样胡言乱语……”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

已经不言而喻。我心里一凛,闭上了嘴。看来,原主以前“收钱办事”的黑历史,

这位大老板一清二楚。他现在用我,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把用得顺手就留着,

用得不顺手就随时扔掉的刀。想要获得信任,我必须拿出真正的本事来。

马车在城南一处宅院前停下。这里就是张秀才的家。院子不大,但收拾得颇为雅致,

看得出主人是个读书人。几个衙役守在门口,看见萧景明的马车,连忙上前行礼。

我们直接进了后院,那口出事的井就在院子中央。井口已经被木板盖住,

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打湿的绳索。我蹲下身,开始仔细勘查现场。我没有现代的勘查箱,

没有鲁米诺试剂,没有紫外线灯,我只有我的眼睛、我的手,

和我脑子里积累了十年的刑侦知识。“把井口的土,取一些给我。”我对旁边的护卫说。

护卫看了萧景明一眼,见他点头,才找来工具照办。

我将井口的土和从女尸指甲里取出的土样放在一起对比。在阳光下,区别一目了然。

井边的土是黄褐色的黏土,而女尸指甲里的,是富含腐殖质的黑土。“不一样。”我说,

“凶案第一现场不在这里。”萧景明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我,示意我继续。我站起身,

开始在整个院子里寻找那种黑土。厨房的角落,种着几盆兰花,用的是黑土,但量太少,

而且土质干燥,与证物不符。我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院墙的一角。

那里堆放着一些杂物,底下有一小片被人踩得乱七八糟的菜地,地里的土,

正是那种湿润的黑土。更重要的是,菜地旁边的墙根下,长着几丛不起眼的绿色苔藓。

我走过去,蹲下身,拨开凌乱的菜叶。在泥土深处,我看到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已经干涸,

变成了深褐色,但那熟悉的颜色,我绝不会认错。是血。“大人,请看。”我回头道。

萧景明走过来,看了一眼,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张晋人呢?”他问衙役。“在……在前厅,

正哭呢。”“带过来。”很快,那个叫张晋的秀才被带了过来。他长得白白净净,

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浑身都在发抖。“张晋,”萧景明冷冷地开口,

“你妻子是何时失踪的?”“回……回大人,是昨夜子时。小生昨夜在书房读书,

一时忘了时辰,等回到房中,才发现……才发现拙荆不见了。小生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

直到今早,才……才在井里……”说着,他又哽咽起来。“你在书房读书,有谁可以作证?

”我插话问道。张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个仵作也敢问话。他看了一眼萧景明,

才回答道:“小生……小生一人在书房,无人可以作证。”“是吗?”我笑了笑,

指着他脚上穿的鞋,“你脚上的这双云纹布鞋,鞋底沾的泥,和菜地里的黑土,

看上去倒是一模一样。敢问张秀才,您半夜苦读,是读到菜地里去了吗?

”张晋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还有,”我步步紧逼,

指着院墙,“这片菜地就在墙角,墙外就是一条僻静的小巷。把人在这里杀了,

再从墙头扔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半夜,再把尸体运回来,扔进井里。这个不在场证明,

做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啊。”“你……你胡说!我没有!”张晋声嘶力竭地喊道,情绪激动,

“我爱我的妻子,我怎么会杀她!是……是鬼!一定是那个传说中的井中女鬼索了她的命!

”“还在嘴硬。”我冷哼一声,看向萧景明,“大人,可以搜查他的书房吗?我想,

凶器应该还在。”萧景明点了点头。两个护卫立刻冲进书房,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

在一堆书卷底下,他们找到了一把小巧的铜制镇纸,镇纸的一角,

还残留着一丝洗刷不掉的暗红色血迹。我拿过镇纸,比了比它弧形的边缘。“尺寸、形状,

与死者后脑的创口,完全吻合。”证据确凿。张晋看着那把镇纸,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瘫倒在地。真相,就这么被一块泥土,一丝血迹,一把小小的镇纸,无声地揭开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却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我看向萧景明,发现他也在看我,那眼神里,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欣赏,又像是审视,

还有一丝隐藏得极深的探究。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这把刀,算是被他握在手里了。

能不能继续用下去,能不能用得长久,就看我接下来,

能为他揭开多少这样的“无声之证”了。而我的命运,也从这一刻起,

和他牢牢地绑在了一起。第三章画皮之下张晋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可那声音抖得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前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那些个原本还对张晋抱有同情的衙役,

此刻看他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和惊恐。萧景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眼神里那点仅存的温度也消失了,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带走。”他只说了两个字。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张晋从地上架了起来。“大人!大人饶命啊!

小生是冤枉的!”张晋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拼命挣扎,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没有杀人!我真的在书房读书!你们不能冤枉一个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功名?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走上前,把那方还带着血腥味的铜镇纸在他眼前晃了晃,“张秀才,

人死之后,尸斑会在一到两个时辰内出现,十二个时辰达到顶峰。你娘子的尸体被发现时,

尸斑已经遍布全身,颜色暗紫。这说明,她在昨夜亥时左右,就已经死了。”我顿了顿,

盯着他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所谓的‘子时发现妻子失踪’,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那个时候,你那位可怜的娘子,早就在墙角那片菜地里,

被你一下下砸死了!”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砸在张晋的神经上。

他停止了挣扎,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

“不……不是的……”他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就快要塌了。

对付这种自视甚高的读书人,用证据和逻辑把他引以为傲的智商和谎言碾碎,

比任何酷刑都有效。“你爱你的妻子,是吗?”我换了个语气,变得柔和了些,

“我验尸的时候发现,你娘子的手指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一看就是一双不怎么干重活的手。她为你操持家务,让你能安心读书,考取功名。

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微表情。当我说到“操持家务”时,

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喉结也上下滚动。

这是典型的、试图压抑强烈情绪的生理反应。有戏。“不,她不是……”他脱口而出,

但立刻又闭上了嘴。“她不是什么?”我追问道,“她不是一个贤惠的妻子?还是说,

她发现了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萧景明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声,像一个冷漠的看客,

又像一个最高明的猎人,耐心地等待着猎物自己掉进陷阱。他把审问的主导权完全交给了我,

这既是考验,也是默许。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下最后一剂猛药。“张晋,你看看你的手。

”我说。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你娘子在被你袭击的时候,

有过激烈的挣扎。她的指甲缝里,除了泥土,还有一些皮屑组织。那是从你身上抓下来的。

只要把这些皮屑和你身上的伤口一对照……”我这是在诈他。以目前的检验条件,

我根本不可能做DNA比对。但在他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下,

谎言往往比真话更有杀伤力。果然,张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双腿一软,要不是被护卫架着,早就又瘫了下去。

“我说……我都说……”他涕泪横流,整个人都垮了,“是我杀的,

都是我杀的……”前厅里一片哗然。“为什么?”萧景明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晋抬起那张涕泪交加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为什么?

因为她该死!那个**,她要毁了我!毁了我的前程!

”他激动地嘶吼起来:“我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中了举,马上就要去翰林院授官了!

可她呢?她发现了……她发现了那东西,竟然要拿着它去官府告我!”“什么东西?

”我立刻追问。“是……是顾大人交给我销毁的一封信。”张晋喘着粗气道,

“我帮顾大人办了些事,他才举荐我进的翰林院。那封信关系重大,大人命我必须处理干净。

我本来想烧了,可那个**……她不知什么时候偷听到了,把信藏了起来,

还说……还说要去大理寺告发我,说我与朝中大员勾结,行不法之事!”顾大人?

我心里一动,京城里姓顾的大人不少,但能有能量举荐一个秀才进翰林院的,恐怕不多。

“哪个顾大人?”萧景明问道,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锐利。“京兆尹,顾朝宗,

顾大人!”这个名字一出来,我明显感觉到萧景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那瞬间的反应没有逃过我的眼睛。看来,这位京兆尹顾朝宗,

和我的顶头上司萧景明之间,故事不少啊。“那封信呢?”我继续问。“被我找到了,

已经烧了,烧得干干净净!”张晋咬牙切齿地说,“可她还是不依不饶,说就算没信,

她也要去告我。我跟她吵了起来,一时失手……就在菜地里,用那方镇纸……我没想杀她的,

我真的没想杀她……”他说得颠三倒四,但整个案情已经清晰了。

这是一桩由婚内矛盾和政治野心引发的悲剧。“信的内容你可看过?

”萧景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张晋摇了摇头:“顾大人封好了的,我不敢看。

只知道是送往边关的密信,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大人,小生也是一时糊涂,

求大人看在小生十年寒窗的份上,饶我一命吧!”萧景明没再理他,只是挥了挥手,

护卫便将他拖了出去。案子破了。我长出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

才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跟这些古代的“人精”打交道,

远比解剖一具复杂的尸体要累得多。“你做得很好。”萧景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过身,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我学着这个时代的口吻,谦虚了一句。

心里却在想,光做得好可没用,得有实际好处才行。“你想要什么?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接问道。我也不跟他客气。“小人想在大理寺谋个差事。

”我直截了当地说,“不求官职,只求能有一个地方,让我能安安稳稳地验尸,另外,

能有一份养家糊口的俸禄。”我提到了“养家糊口”,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是在提醒他我目前的窘境。萧景明看着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

快得像我的错觉。“大理寺没有养闲人的位置。不过……”他话锋一转,

“寺里确实缺一个能让尸体‘开口说话’的人。从今天起,你便以白身随我办案,

暂为大理寺‘录事’,每月支取十两银子。若是办得好,日后我再为你请叙官身。

”十两银子!我心里一阵狂喜。这可比原主当仵作那点微薄的收入高出几十倍,

足够我和那个便宜老娘过上不错的生活了。“多谢大人!”我真心实意地躬身行礼。这一下,

拜得心甘情愿。“别谢得太早。”萧景明淡淡道,“我的钱,不好拿。

你今天得罪了京兆尹的人,往后的日子,自己小心。

”他指的是我当众让张晋说出了顾朝宗的名字。我心里一凛,这才意识到,

我不仅破了个案子,还在不知不觉中,一脚踏进了这两位京城大佬的权力斗争里。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我坐在他对面,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审视我。

“你怎么知道用尸斑判断死亡时间?”他突然开口问道。来了,终于开始刨根问底了。

我早就想好了说辞。“回大人,家父在世时,曾结识一位西域来的游医。小人幼时顽劣,

不喜读书,倒爱跟在那位游医**后面,听他讲些稀奇古怪的人体之说。这些法子,

都是从他那里道听途说来的,不成章法,让大人见笑了。

”我把一切都推给了一个子虚乌有的“西域游医”。这年头,西域就跟百宝箱似的,

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往里装。萧景明听完,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便再次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但至少,我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开始学着观察他的微表情,他虽然闭着眼,但手指在膝上轻轻敲击的频率,

比来时慢了许多。这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是放松的,或者说,是暂时放下了对我的戒备。

马车路过一个茶馆,里面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声音传了出来:“……要说那井中女鬼,

青面獠牙,半夜啼哭!就在此时,只见那仵作林晏,手持桃木剑,口念天师咒,

大喝一声‘妖孽看剑’……”我听得满头黑线。得,

这案子在民间的版本已经传成玄幻故事了。真相的传播,永远比不上离奇的谣言。

萧景明似乎也听到了,他睁开眼,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出现了:“林录事,

你在汴京城,怕是要出名了。”“虚名而已。”**笑两声。回到大理寺,

萧景明直接进了内堂,似乎是去处理公务了。一个姓赵的司直把我领到了一间小屋,

算是给我安顿了下来。屋子不大,但比义庄那停尸房强了一万倍。赵司直临走前,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林,好好干。萧大人他……很看重你。

”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夜里,我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从怀里,

摸出了两样东西。一样,是今天萧景明赏我的十两银子,沉甸甸的,代表着我新生活的开始。

而另一样,则是我从第一具女尸身上,偷偷藏起来的那一小块“双鱼玉佩”的碎片。今天,

张晋说,他要销毁的,是一封给“边关”的密信。而顾朝宗,是京兆尹。

一个京城最高行政长官,为什么要给边关写密信?第一具女尸,第二具女尸(张晋之妻),

她们的死,都指向了顾朝宗。而第一具女尸身上,有这块玉佩。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我看着手心里那块冰冷的玉佩碎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无意中,好像触碰到了一张巨大蛛网的边缘。

而这张网的中心,坐着的,会是谁呢?第四章刺骨之绳张晋的哭嚎声在厅堂里回荡,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凄厉又难听。我看着他那副斯文扫地的模样,心里没有半分同情。

这种人,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为了自己的前程,连共枕之人都能下得去手。

“大人,人犯已经招供,是否即刻押回大理寺天牢?”一个护卫上前,向萧景明请示。

萧景明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张晋的脸。半晌,

他才缓缓开口:“张晋,你说你一时失手杀了人。可我问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是如何将一个成年女子的尸身,从院墙外的窄巷,一路运回,再投入井中的?

”这话问得极有水平。一针见血,直指要害。我心里暗自点头,这位萧大人,不光会摆架子,

脑子也确实是顶级的。张晋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慌,眼神躲闪,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走了过去,蹲在他面前,与他平视。“张秀才,别装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听清,“尸体被长时间浸泡后,会变得异常沉重,

这叫‘尸僵后期’的重量增加。凭你这小身板,别说搬运,能把她从地上拖起来都费劲。你,

还有帮凶。”我用的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张晋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死死地咬着嘴唇,把头偏向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嘴还挺硬。”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对萧景明说,“大人,看来得让他看看更实在的东西。小人想回义庄,

再验一次尸。”萧景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但还是点了点头。“准。

”我没再理会张晋,转身便走。我知道,真正的突破口,不在这个已经吓破了胆的书生身上,

而在那具不会说谎的尸体上。回到那间熟悉的、散发着混合型怪味的义庄,

王师傅看我的眼神已经截然不同。从前的鄙夷和不耐烦,变成了敬畏和一丝丝的恐惧。

他给我打下手的时候,手脚都利索了不少,连倒给我的洗手酒,都换成了成色好一些的。

人啊,真是个现实的动物。我没有急着去动那具女尸,而是先绕着她走了一圈。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像一台超高精度的计算机,将现场的所有细节重新梳理、建模。杀人,

抛尸,伪造现场。整个流程里,最关键的一环,就是“搬运”。张晋一个人办不到,

那么他和帮凶是如何搬运的?用麻袋?还是用绳子?我的目光,

最终落在了女尸的手腕和脚踝上。“王师傅,把剪刀给我。”我说。

王师傅递过来一把锈迹斑斑的大剪刀。我嫌弃地用酒擦了三遍,

才小心翼翼地剪开捆绑尸体的绳索。那些绳子泡了水,又粗又硬,上面沾满了污泥和水草。

我把剪下来的绳子放在一张干净的木板上,仔细研究。很快,我发现了问题所在。“大人,

您看这里。”我对一直站在旁边观察的萧景明说道。他走过来,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

我指着绳子上的一个绳结,解释道:“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绳结,叫‘双套结’,

也叫‘水手结’。它的特点是,越拉越紧,而且在潮湿的环境下也不易松脱。

通常只有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比如船夫、渔民,才会习惯性地使用这种结。”我一边说,

一边拿起两段绳头,当场演示了一遍打结和解开的过程。“寻常百姓捆东西,要么用死结,

要么随便绕两圈。只有把绳子当成吃饭家伙的人,才会把打结变成一种肌肉记忆。

这种专业的活计,可不是一个秀才能做出来的。”我把这个复杂的法医鉴定结论,

包装成了一个简单的“行业习惯”问题。这套说辞,显然更容易被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

萧景明拿起那个沾着污泥的绳结,放在手里掂了掂,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汴京城内,

有船行和渔帮的地方,主要集中在南城的通济码头。”他沉吟道,“范围,缩小了很多。

”“不止。”我补充道,“绳子是普通的麻绳,但上面有淡淡的桐油和鱼腥味。这说明,

帮凶很可能是一艘货运船上的船夫,而不是普通的渔民。因为只有为了防水防腐,

货船的甲板和缆绳才会反复涂抹桐油。”证据链,一环扣一环,已经完整了。“林晏。

”萧景明忽然叫了我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我,“你做得,

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为大人分忧,是小人的本分。”我低头说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句夸奖,比那十两银子还让我受用。“赵司直。”萧景明回头下令,“你带几个人,

陪林录事去一趟通济码头。把所有船行在册的船夫都排查一遍。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就说大理寺有桩货运的差事,要找些手脚麻利、懂水性的人。”“是,大人。”赵司直领命。

我心里暗赞一声“高明”。萧景明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能完成排查,

又不会引起真正的恐慌和骚动,把官场那套玩得明明白白。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通济码头是汴京城最繁华的水路枢纽之一,河面上舟船穿梭,岸上人声鼎沸。

搬运货物的苦力,吆喝生意的商贩,来来往往的船夫,构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市井画卷。

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的腥气、汗水的酸气、货物的霉味,还有小吃摊飘来的阵阵香气。

一个卖炊饼的小贩从我身边经过,他那吆喝的调子拉得老长,

让我想起了上辈子看的电视剧《水浒传》。赵司直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在大理寺当差多年,为人很是圆滑。他找了个相熟的船行老板,三言两语就把来意说明白了。

那老板一听是大理寺的差事,屁颠屁颠地就把所有船夫的名册都取了出来。

我们以“面试”为由,将船夫们三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