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用六国婚姻法,撬动女帝路》的主要角色是【顾弦歌萧衍】,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晋作家“白玉狮子楼的海德先生”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1414字,我用六国婚姻法,撬动女帝路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31 14:48:25。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恐怕不是父兄的慰藉,而是家族的厌弃、无形的囚禁,甚至可能为了彻底平息事端而“被病故”。“你怎么看?”萧衍盯着她,目光如炬。顾弦歌拿起文书,快速浏览了一遍,放下。她抬头,直视萧衍:“王爷不会让民女回去。”“哦?为何?”“因为民女若回去,无论生死,此事在北燕,就算‘依祖制’未能殉葬,也是‘依邦谊’遣返了...

《我用六国婚姻法,撬动女帝路》免费试读 我用六国婚姻法,撬动女帝路精选章节
穿成和亲王妃当晚,敌国老皇帝暴毙。满朝文武逼我殉葬时,我当庭掏出六国婚姻法。
“按律,未圆房算非法同居,婚姻关系不成立。”转头嫁给摄政王,
他却让我签婚前协议:“夫妻恩爱三年,助你称帝后和离。
”我笑着添上一行字:“违约者,净身出户,朝堂裸奔。”后来他撕毁协议那夜,
我正黄袍加身:“王爷,选脱还是选滚?”一寅时三刻,天牢最深处渗水的石室里,
顾弦歌睁开了眼。腐潮的霉气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身下是咯人的干草,
粗砺的麻布囚服摩擦着皮肤。腕上是沉得坠手的镣铐,稍稍一动,铁链便哗啦作响,
在死寂中格外刺耳。她闭了闭眼,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大朔永安侯嫡女,
顾弦歌,年十七。三日前,作为止戈的象征,被一顶小轿从边关送入北燕都城,
嫁给年过六旬的燕帝。昨夜,合卺酒尚未冷透,老皇帝便在她面前,瞪着浑浊的眼,
抽搐着倒了下去,再没起来。“妖妃!祸国!”“克死陛下,其罪当诛!”“必须殉葬,
以安社稷,慰先帝在天之灵!”记忆最后,是朝堂上无数张翕动的、愤怒的嘴,
和无数双冰冷、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眼睛。然后便是黑暗,和这弥漫着绝望的囚牢。不是演戏,
不是噩梦。顾弦歌,前高级法院民事审判庭法官,处理过无数离奇婚姻财产纠纷,此刻,
穿成了这个命悬一线、即将被活埋的“和亲王妃”。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几乎冻僵的脚趾。
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崩溃尖叫。二十年的职业生涯,早已将“越是绝境,
越要冷静”刻入骨髓。恐慌无用,眼泪更廉价。求生。必须活下去。
她开始检索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碎片,尤其是关于“大朔”和“北燕”的律法习俗。
和亲…婚姻…殉葬…律例…像在浩如烟海的卷宗里,
寻找那一线可能被忽略的、足以翻案的条款。天牢走道尽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锁链碰撞,
由远及近。“时辰到了,带人!”牢门轰然洞开,刺目的火把光亮涌进来,晃得人眼晕。
两名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的狱卒上前,不由分说,一左一右将她从地上拖起。镣铐冰冷,
透过单薄的囚服,寒意直刺骨髓。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们半拖半架着,
穿过漫长、潮湿、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走道。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像是催命的鼓点。
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推开,阴冷的天光混着初冬凛冽的风,一同扑在脸上。不是去皇陵,
也不是去刑场。眼前,是北燕皇宫的正殿,宣政殿。九重汉白玉阶高耸,殿宇巍峨,
飞檐斗拱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划出冷硬的线条。阶下,黑压压站满了人。紫袍玉带的朝臣,
甲胄森然的武将,按品级肃立,鸦雀无声。唯有无数道目光,或漠然,或憎恶,
或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齐刷刷钉在她身上。像审视一件即将被摧毁的祭品。
她被拖到丹陛之下,按跪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陛下——”内侍尖利的声音拖得老长,
穿透凝滞的空气,“大朔顾氏,已带到——”丹陛之上,龙椅空悬。龙椅旁稍下首的位置,
设了一张紫檀木大椅。椅上坐着一人。那是顾弦歌穿来后,第一次看清这个男人。
玄色亲王常服,领口袖缘绣着暗金色的螭纹。肩宽,背挺直,像一柄未出鞘的剑,
沉在华丽的鞘里。面容隐在殿内略显昏暗的光线中,看不太真切,只觉轮廓深刻,鼻梁高挺,
薄唇抿成一条没有起伏的直线。他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臂的鎏金兽首上,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膝上一本摊开的奏折。从头到尾,
没向她投来一瞥。仿佛阶下跪着的,不是他名义上“父皇”昨日新纳的妃子,
不是正被百官要求殉葬的活人,而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这便是北燕摄政王,萧衍。
老皇帝暴毙,幼帝冲龄,如今这北燕朝廷,真正说一不二的主宰。“王爷!
”一名头发花白、身着正一品仙鹤补服的老臣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沉痛而激昂,
“大朔顾氏,入宫当晚便致先帝龙驭上宾,实乃不祥!妖孽祸主,动摇国本!按我北燕祖制,
未曾生育之妃嫔,当随先帝同葬陵寝,以全臣节,以安天下!臣,恳请王爷下旨,即刻执行!
”“臣附议!”“附议!”呼啦啦跪倒一片,声音浪潮般扑向丹陛,
也扑向跪在中心的顾弦歌。压力如山,几乎要将她单薄的脊背压折。镣铐更沉,
寒气从膝盖下的石板丝丝缕缕钻进来,蔓向四肢百骸。萧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折。
他抬了抬眼,目光淡淡扫过阶下跪伏的众臣,最后,
似乎才落到那个蜷跪着的、微微发抖的身影上。“顾氏,”他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带着久居上位的平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百官所请,
你可听清了?有何话说?”没有斥责,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例行公事般地,
给予将死之人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或许,只是想看看这猎物最后的挣扎,
能带来些许微不足道的趣味。顾弦歌慢慢抬起了头。她没有去看那些激愤的朝臣,
目光越过冰冷的石阶,直直望向丹陛之上那个掌控生杀的男人。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眼下一片青黑,嘴唇因寒冷和紧张微微发紫。囚服空荡,更显得身形伶仃。但那双眼睛。
萧衍叩击椅臂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不是属于十七岁绝望少女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泪水,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哀求。只有一片近乎冷酷的清明,
和深处一点点锐利的、冰封的火星。然后,她开了口。声音因为久未进水而沙哑干涩,
却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甚至带着某种奇特的、近乎庭审陈述般的平稳节奏:“王爷明鉴。
诸位大人所言殉葬祖制,民女不敢妄议。”她顿了顿,在无数或惊讶或更显愤怒的注视下,
继续道:“然,殉葬之前提,乃‘妃嫔’。民女斗胆一问——”她的背脊,在沉重镣铐下,
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挺直。尽管颤抖,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力量。“民女与先帝,
昨日方行大婚之礼。礼成之后,先帝身体违和,未及圆房,便骤然仙逝。”“敢问王爷,
敢问诸位熟读律例、通达礼制的大人,”她的目光扫过前排几位须发皆白的老臣,
语速平稳加快,“按《大朔礼部则例》卷七‘婚娶’第三款,
亦参照《北燕刑统·户婚律》附例,男女双方婚姻关系之正式缔结,
除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之外,是否需以‘夫妻之实’为最终要件?
若仅行礼而未同室,律法之上,可视为‘婚约’完成,却未必构成‘婚姻’之实质?”死寂。
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似乎消失了。所有朝臣,包括丹陛上的萧衍,都怔住了。没有哭诉,
没有狡辩,也没有求饶。而是……引经据典?搬出律法条文?
一个来自异国、年仅十七、即将殉葬的和亲女子,在朝堂之上,在生死关头,
不谈悲苦不论命运,居然一板一眼地开始讨论起婚姻法的构成要件和司法解释?荒谬!
滑天下之大稽!那最先出言要求殉葬的老臣脸色涨红,气得胡须直抖,指着顾弦歌:“妖女!
一派胡言!律法岂容你妄加揣度!和亲婚书已换,两国盟约已定,大礼已成,
你便是先帝的妃嫔!此乃铁案!”“铁案?”顾弦歌微微偏头,看向他,
眼神里那点冰封的火星似乎亮了一些,“若依大人所言,礼成即算。那么,敢问大人,
若男子迎亲途中暴卒,花轿中的新娘,是否也算他的未亡人,需入他家宗祠守节?
若女子订亲后未过门而夫家全数罹难,她是否也算夫家之人,需为之承嗣?
”“这……这岂可混为一谈!”老臣语塞。“为何不可?”顾弦歌声音依旧沙哑,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法理同源,不外乎情理。民女与先帝,仅有夫妻之名,
尚无夫妻之实。先帝骤然崩逝,民女悲恸惶恐,然就此判定民女须殉葬,于法理,
于《大朔》《北燕》两国律例参照,于‘罪刑相适’之原则,是否有待商榷呢?
”她再次看向萧衍,那个一直沉默俯瞰这场闹剧的男人。“王爷摄政,总领国法。
民女恳请王爷,依律裁决。”她把“依律”两个字,咬得很清晰。风从殿外灌入,
卷起她散乱的发丝,拂过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颊。萧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靠了靠,
完全陷入紫檀木椅宽大的阴影里。指尖的叩击早已停止。他看着她,第一次,
真正地“看”着她。目光不再是掠过尘埃的漠然,而是带着审视,
一丝极淡的、近乎兴味的探究。良久,在满朝文武几乎要按捺不住的死寂和诡异气氛中,
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依你之见,按律,此事当如何处置?
”顾弦歌迎着他的目光,缓缓地,清晰地说道:“按律,婚姻关系因一方亡故而自然解除,
且无夫妻之实,嫁妆及随身之物应返还女方亲族。民女为大朔永安侯之女,既是和亲,
便涉两国。民女去留生死,恐非北燕一国之‘祖制’可完全裁断,当咨会大朔礼部,
依两国盟约与通行律法细则再议。在此之前——”她深吸一口气,
镣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轻响。“民女,应为‘待决之身’,而非‘待殉之妃’。应暂押,
而非即刻赴死。”话音落下,余音似乎还在高大的殿梁间萦绕。朝堂之上,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死死钉在她身上,或震惊,或茫然,或愤怒,或难以置信。
萧衍静静地坐在阴影里,望着丹陛下那个虽然跪着、却仿佛用尽所有力气挺直脊梁的身影。
片刻,他极轻地牵动了一下嘴角。那不是一个笑,更像某种锋利的器物,
在暗处掠过的一丝寒光。“准。”一个字,不高,却如巨石投入死水。
“暂押顾氏于……摄政王府偏院。由王府侍卫看守。一应起居,按侯府未嫁女例。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那些脸色骤变的朝臣。“至于是否殉葬,待本王细查两国律例,
并与大朔通使商议后,再行定夺。”“退朝。”他没有给任何人反驳或进言的机会,起身,
玄色袍角划过冰冷的玉石地面,转身便从侧殿离开了。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嗡嗡的议论声瞬间炸开,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顾弦歌依旧跪在原地,
直到两名王府侍卫上前,沉默地解下她腕上沉重的镣铐,
换上一副更轻便但显然更精致的银锁,然后示意她起身。她踉跄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膝盖早已麻木冰冷。但她的眼神,却越过混乱的朝臣,望向萧衍消失的侧殿方向。那里面,
冰冷褪去,只剩下近乎漠然的平静。第一局,赌赢了。赌这个男人,
”之下滋生的、陈腐的“祖制”并无多少敬意;赌他对“律法”这个更可控、更理性的工具,
有那么一点兴趣;赌他暂时,需要她这个“变数”,来敲打一些别的东西。
至于以后……她垂下眼,任由侍卫引着,走向那未知的、名为“偏院”的囚笼。活下去,
才有以后。二侍卫的脚步声在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银锁链发出细微的、有节奏的轻响。
穿过冗长曲折的宫道,朱红的高墙在冬日灰白的天空下,显得愈发森严逼仄。
摄政王府的气象,与皇宫不同。少了些浮华雕饰,多了些冷硬肃杀。黑沉沉的屋瓦,
线条刚硬的飞檐,连庭中树木都修剪得一丝不苟,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秩序感。
偏院在王府最西侧,确实偏僻。小小一个院落,三间厢房,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
但收拾得干净,没有蛛网灰尘,床褥也半新不旧。比起天牢,已是云泥之别。院门合拢,
落锁声清脆。两名侍卫一左一右守在门外,如同两尊沉默的雕像。
顾弦歌在唯一的木椅上坐下,揉了揉依旧刺痛的手腕。银锁精巧,却冰冷依旧,
提醒着她的处境——待决之身。暂押。安全了吗?远没有。老皇帝死得蹊跷,
她是最大嫌疑人,也是最好用的替罪羊。朝堂上那番话,暂时唬住了人,争取了时间,
但也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萧衍留她一命,绝非心慈手软。她对他有用,
但“有用”到什么程度,能持续多久,全然未知。大朔那边呢?永安侯府……记忆里,
父亲的面容模糊,唯有送嫁时那句沉痛的“弦歌,保重”还算清晰。
一个需要女儿和亲来维系边境安宁的侯府,
会为了一个可能“克死”敌国皇帝、惹上**烦的女儿,全力周旋吗?她闭上眼,
强迫自己从纷乱思绪中抽离。法官的习惯开始运作:梳理证据,评估风险,寻找突破口。
首要,活下来。在这个偏院里,暂时安全。但必须尽快获得更多信息,了解萧衍的真实意图,
了解北燕朝局,了解大朔可能的态度。其次,筹码。她现在的筹码,
只有那点似是而非的“律法依据”,和对萧衍可能有的、微薄的“利用价值”。不够,
远远不够,需要找到更多。窗外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有人送来晚膳,两菜一汤,一碗白饭,
比天牢的馊水强万倍,但也仅止于果腹。送饭的仆妇低垂眉眼,放下食盒便走,一言不发。
顾弦歌默默吃完。味道寻常,但她吃得仔细,体力是此刻最宝贵的东西。
夜色完全笼罩庭院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然后是开锁声。门被推开,
萧衍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身玄色常服,肩头沾着夜露的微凉气息。他没有带随从,独自一人,
反手关上了门。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他站在门边阴影里,身形高大,
几乎堵住了大半光线。顾弦歌站起身,没有行礼,只是静静看着他,银锁链随着动作轻响。
萧衍的目光落在她腕间,停了片刻,然后移向她的脸。他的眼神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深邃难辨,
不再有朝堂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淡漠,而是带着一种更直接、更具压迫感的审视。“伶牙俐齿。
”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大朔礼部则例》卷七,第三款。
背得很熟。”不是疑问,是陈述。“王爷过奖。”顾弦歌声音平静,“绝境求生,
总要抓住点什么。”“只是抓住律例?”萧衍向前走了两步,逼近了些,
他身上有极淡的冷冽墨香的味道。“还是觉得,搬出大朔律法,就能让本王忌惮?
”“民女不敢。”顾弦歌微微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锐利的注视,“民女只是陈述事实。
律法若能成为倚仗,何必引颈就戮?王爷若觉得律法无用,朝堂之上,便不会准民女所请。
”萧衍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你怎知本王准你所请,是因为律法?
”顾弦歌抬起眼,直视他:“因为王爷需要。”萧衍挑眉。“王爷摄政,幼帝冲龄,
朝堂之上,旧勋盘根,言官清流以‘祖制’‘礼法’为剑。”顾弦歌语速平稳,
像在分析案情,“先帝骤然崩逝,死因未明,朝局动荡。此时,
一个来自大朔、身份敏感、被要求殉葬的和亲女子,若真按‘祖制’处置,简单利落,
却也可能……掩盖掉一些东西,顺了某些人的意。”她顿了顿,
看到萧衍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光,知道自己说中了。“王爷留民女一命,暂押王府,表面依律,
实则将变数控于手中。既可观望大朔反应,也可借此敲打朝中那些急于‘盖棺定论’之人。
甚至……”她声音更轻,“或许还能看看,民女这个‘变数’,能不能引出点别的什么。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萧衍看了她许久,
那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皮囊,直抵内里。“顾弦歌,”他慢慢念出她的名字,字正腔圆,
“你真是永安侯养在深闺的女儿?”“如假包换。”顾弦歌面不改色,“只不过,将死之时,
总会想得比平日多些,看得比平日清楚些。”“是吗?”萧衍不置可否。他踱步到桌边,
手指拂过粗糙的桌面,“那么,想清楚接下来该如何了吗?本王可以留你一时,
不会留你一世。大朔的文书迟早会来,朝中的压力也不会消减。
你那个‘未成夫妻之实’的说法,堵不住所有人的嘴。”“所以,民女需要更有力的筹码。
”顾弦歌接得很快。“哦?”萧衍转身,背光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中,唯有眼神亮得惊人,
“你有什么?”“民女有脑子。”顾弦歌指向自己的头,“有胆量。
有……或许对王爷有用的、看待事情的角度。”“比如?”“比如,王爷如今最头疼的,
除了朝局,或许还有先帝骤然崩逝留下的财务亏空?内库虚耗?边军粮饷?或者,
某些陈年旧案,积压的诉讼,牵扯到朝中某些大人物,动辄得咎,难以处置?
”萧衍的眼神骤然缩紧,周身气息瞬间冷了几分。顾弦歌心头一凛,知道自己可能猜得太准,
触碰到了危险区域。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更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却清晰无比:“王爷,
民女不懂北燕军政,但略通大朔律例,也曾读过些案牍刑名之事。有些麻烦,摆在明面上,
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若换个法子,或许能剥丝抽茧,既解决问题,又不至于引起太大动荡。
”“比如,以‘核查旧例’‘整理先帝遗物’为名,调阅相关卷宗账目;或者,
从一些无关紧要的、陈年的民间讼案入手,顺藤摸瓜;民女身份特殊,是‘待决’之人,
若‘戴罪立功’,暗中协助王爷梳理一些棘手的账目或案卷,或许能发现些被忽略的线索。
”她停了下来,等待。萧衍沉默着,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介入这些,你可能会死得更快,更悄无声息。
”“民女知道。”顾弦歌抬头,目光坦然,“但留在偏院,等大朔文书,等朝臣再次发难,
同样是死路一条,且毫无价值。民女想搏一线生机,也想证明,留下民女,对王爷而言,
利大于弊。”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萧衍似乎在衡量,在判断。
油灯的光将他挺直的鼻梁投下一道深邃的阴影。“明日,会有人送些东西过来。
”他终于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仿佛刚才的机锋相对从未发生,“你看得懂便看,
看不懂,便烧了。”他转身,走向门口。手放在门闩上时,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顾弦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也记住,你的命,从现在开始,是本王借给你的。利息,
很高。”门打开,他走了出去,身影融入门外浓重的夜色。院门重新落锁。顾弦歌站在原地,
久久未动。后背,已是一层细密的冷汗。她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又走了一步险棋。
看似取得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实则将自己更深地绑上了萧衍的战车,
卷入北燕朝堂最危险的漩涡。但,别无选择。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手腕上的银锁,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活下去。然后,想办法,
把这锁链变成筹码,变成武器。三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院门便开了。
来的不是送膳的仆妇,而是一个面容平凡、眼神精干的中年内侍。
他手里捧着一个不起眼的乌木匣子,对顾弦歌微微躬身,一言不发,将匣子放在桌上,
便退了出去,重新锁上门。顾弦歌打开匣子。里面是厚厚几摞纸张,边缘泛黄,
墨迹新旧不一。最上面是几本账册,封皮空白。下面则是卷宗,
涉及田产纠纷、商贾诉讼、甚至还有一桩多年前的边境走私旧案,
牵扯到一个早已没落的勋贵家族。没有只言片语的指示。但她明白,
这就是萧衍给的“考题”。她坐到窗下,就着天光,开始翻阅。起初还有些生涩,
北燕的记账方式和律法术语与大朔略有不同,但核心逻辑相通。她看得极快,
手指偶尔在某个数字或某个名字上轻轻一点,若有所思。账目混乱,
虚报、挪用、甚至明目张胆的亏空,触目惊心。卷宗里的陈年旧案,则像一团团乱麻,
证据链缺失,关键人物或死或隐,许多地方语焉不详,明显有人为抹平的痕迹。
但正是这些“抹平”的痕迹,在某些有心人眼里,反而成了线索。她看得入神,
连午膳送来都未曾注意。直到天色再次暗沉,油灯被点燃,她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脑子里已经勾勒出几条模糊的脉络。某些名字反复出现,某些款项的去向成谜,
某些案件的判决结果明显有悖常理。她铺开一张白纸,蘸墨,
开始一一书写梳理出的矛盾点、可疑之处、可能的关联。她用词极其谨慎,
多用“似有疑义”“可再核查”“参照某年某例”这样的中性表述。写满三页纸,她停下笔,
吹干墨迹,将纸折好,连同那些账册卷宗,一起放回乌木匣中。第二天,内侍来时,
她将匣子原样交还,依旧没有言语交流。第三天,匣子再次送来,里面换了新的内容。这次,
涉及的是几处皇庄的产出和分配,以及一桩牵涉现任户部某位侍郎远亲的田宅侵占案。
顾弦歌如法炮制。日子就在这种无声的、高强度的脑力博弈中流逝。她足不出院,
却仿佛看到了北燕朝堂和国库肌理下,那些盘根错节的暗疮与脓血。萧衍再未亲自来过,
但每隔两三日,乌木匣子总会准时出现。送来的“题目”也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敏感。
顾弦歌知道,自己正在通过一场场无声的“考试”。她在刀尖上跳舞,每一份分析,
都在展现价值,也在暴露自己。直到半月后的一个深夜。院门锁响,进来的竟是萧衍本人。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但眼神清明锐利如常。
他没有寒暄,直接将一份文书拍在桌上。是大朔礼部发来的正式照会文书副本。
措辞官方而谨慎,对燕帝崩逝表示哀悼,对顾弦歌的处境表示“关切”,
并提出“望北燕依两国邦交之谊,妥善处置顾氏女,或可遣返原籍”。遣返原籍。
听起来是条生路。但顾弦歌几乎立刻嗅到了其中的冰冷意味。
遣返一个“克死”敌国皇帝、引发外交风波的和亲女?回到大朔,等待她的,
恐怕不是父兄的慰藉,而是家族的厌弃、无形的囚禁,
甚至可能为了彻底平息事端而“被病故”。“你怎么看?”萧衍盯着她,目光如炬。
顾弦歌拿起文书,快速浏览了一遍,放下。她抬头,直视萧衍:“王爷不会让民女回去。
”“哦?为何?”“因为民女若回去,无论生死,此事在北燕,就算‘依祖制’未能殉葬,
也是‘依邦谊’遣返了结。对王爷而言,这个‘变数’就用完了,且没有发挥出最大价值。
”她顿了顿,“而且,大朔这份文书,看似给了条路,实则将皮球踢了回来,
把‘妥善处置’的责任和可能引发的后续非议,都留给了王爷。
”萧衍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继续说。”“王爷留民女至今,民女侥幸,
或许也证明了些许用处。”顾弦歌心跳微微加速,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如今大朔文书已至,
朝中要求‘遵两国之谊’遣返民女的呼声恐怕又会高涨。王爷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既能继续留下民女,又能堵住朝堂之口,甚至……能更进一步的理由。
”“你能给本王什么理由?”顾弦歌沉默了片刻。灯火在她眼中跳跃。然后,她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一个,让民女对北燕,对王爷您,有‘不可替代’价值的理由。”“比如?
”“比如,”顾弦歌深吸一口气,“王爷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彻底清查某些积弊,
动某些人,而不引起朝局剧烈震荡。民女可以成为那把‘刀’,或者一个‘引子’。
”萧衍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如同盯住猎物的鹰隼。“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比现在危险百倍。”“民女知道。”顾弦歌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
“但这是民女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活下来,并且……活得稍微像个人的机会。
与其被无声无息地抹去,不如赌一把。赌王爷能掌控局面,也赌民女……还有用。
”房间里再次陷入长久的静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
萧衍看着她,看着这个跪在朝堂之上引经据典的女子,
看着这个在偏院里埋头卷宗冷静分析的女子,看着此刻眼神决绝、孤注一掷的女子。
她的面容依旧苍白清瘦,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未曾熄灭,反而越烧越亮,亮得有些灼人。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冷冽:“顾弦歌,
本王可以给你这个机会。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暂时保命的身份。”他顿了顿,
吐出石破天惊的话语:“嫁给本王。”顾弦歌瞳孔骤缩,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衍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讨论天气,“只是一场交易,一场合作。你需要一个立足之地,
一个名分,来摆脱‘先帝未亡人’和‘待决之身’的尴尬,来让你即将做的事情,
至少在表面上‘师出有名’。而本王……”他微微眯起眼:“也需要一个‘摄政王妃’,
来堵住某些人的嘴,让一些事情更方便进行。”“为期三年。”萧衍继续道,语气不容置疑,
“三年内,你以王妃身份,协助本王处理指定事务。三年后,若一切顺利,
本王可予你和离书,并安排你安全离开北燕,给你新的身份和足以安度余生的钱财。
”“若……不顺利呢?”顾弦歌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那便是你能力不足,或运气不好。
”萧衍看着她,眼神冰冷,“后果,自负。”顾弦歌的心沉了下去,又猛地提了起来。
巨大的风险,伴随着一线生机和……难以想象的舞台。摄政王妃。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也意味着她将正式踏入北燕权力场的核心漩涡。“王爷需要民女做什么?”她问。
“你会知道的。”萧衍没有具体回答,“现在,你只需要回答,应,还是不应。
”顾弦歌闭上眼,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画面:天牢的阴冷,朝堂的杀机,偏院的孤灯,
卷宗上触目惊心的污秽……还有,那渺茫的、对自由和掌控自身命运的渴望。她睁开眼,
眼中再无犹豫。“民女,应。”“很好。”萧衍似乎并不意外。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帛书,铺在桌上。是一份契约。条款清晰,权责分明,
甚至写明了三年后和离的补偿。格式严谨,用词精准,几乎不像婚书,
更像一份商业合作协定。顾弦歌快速浏览。条件苛刻,但至少在字面上,给了承诺。
萧衍递过笔。顾弦歌接过,笔尖悬在落款处,停顿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看向萧衍,
脸上露出一抹极淡的、近乎虚幻的笑意。“王爷,契约精神,重在信守。为表诚意,
民女可否,添上一则违约条款?”萧衍挑眉:“说。”顾弦歌提笔,在契约末尾的空白处,
工工整整地添上一行小字:“缔约双方,若有违此契核心条款,
无故毁约或背弃盟定者——”她顿了顿,笔尖用力,字迹清晰:“——须净身出户,
并于皇城宣德门外,裸身负荆,疾走三匝,以儆效尤。”写完,她放下笔,将契约转向萧衍。
萧衍看着那行字,先是怔住,随即,眼中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惊愕,
又像是猝不及防地被某种荒诞击中,最终化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般的嗤笑。
他抬眼看她,眼神幽深莫测。“顾弦歌,”他慢慢念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奇特的意味,
“你胆子,真的很大。”他并未抹去那行字,而是拿起旁边的印泥,直接在自己的名字下方,
摁上了鲜红的私印。然后,将印泥推到她面前。顾弦歌看着那抹刺目的红,深吸一口气,
也摁下了自己的指印。两份契约,各自收起。萧衍将属于自己的那份纳入袖中,
转身走向门口。“三日后会有旨意,做好准备。”院门开合,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夜色里。
顾弦歌独自站在桌前,看着烛火下那份墨迹未干的契约,
看着末尾那行自己亲手写下的、近乎儿戏又充满决绝的条款。手腕上的银锁,
不知何时已被取下,放在契约旁边,反射着冰冷的光。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不再是待宰的羔羊,不再是孤立的囚徒。她是摄政王的契约王妃。
一场以三年为期的、生死未卜的豪赌,正式开始了。四窗外,北燕都城深沉的夜,无边无际。
而某些隐秘角落,因这道即将颁下的旨意,暗流开始汹涌。三日后,旨意降下。
没有盛大的典礼,没有繁琐的仪式。一顶青呢小轿,在薄暮时分,
悄无声息地将顾弦歌从西偏院抬出,穿过两道垂花门,
抬进了摄政王府的正院——澄心堂的后院东暖阁。这里将是她在契约期内名义上的居所。
暖阁陈设比偏院精致许多,紫檀木的桌椅,多宝阁上摆设着不算奢贵却雅致的瓷器和玉玩,
窗下还设了一张书案。锦被罗帐,熏笼里燃着淡淡的苏合香,驱散了冬日寒气。
一切都符合一个“王妃”应有的待遇,却又处处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感。
两名侍女早已候在屋内,一个年长些,约莫二十七八,名唤知意,容长脸儿,眉眼温顺,
举止沉稳;另一个才十六七岁,叫观棋,圆脸大眼,透着股机灵劲儿,但行礼问安时,
眼神里仍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审视与好奇。“奴婢知意/观棋,请王妃娘娘安。
”两人齐齐下拜。顾弦歌受了礼,淡淡道:“起来吧。我这儿规矩不多,做好本分,
谨言慎行即可。”她的声音平稳,没有新嫁娘的羞涩或不安,也没有刻意拿捏的威严,
却自有一种让人不敢轻忽的沉静。观棋悄悄抬眼,
下这位传闻中“克死”先帝、又凭一番诡辩逃脱殉葬、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摄政王妃的女子。
容貌是极好的,即便面色仍有些苍白,也难掩其清丽,尤其那双眼睛,沉静如古井寒潭,
望过来时,观棋心头没来由地一紧,赶紧低下头去。知意则要沉稳得多,恭声应了“是”,
便上前一步,低声道:“王爷吩咐,娘娘初来,且安心静养。外头一应事宜,暂不必理会。
若有需要,或有人求见,奴婢们会先行通传。”顾弦歌点点头,明白这是萧衍划下的界限,
也是保护。她这个王妃,目前只需是个安静的“摆设”和“借口”。“有劳。”她顿了顿,
问,“书房可用吗?”知意微怔,随即答道:“暖阁内小书案,娘娘可随意使用。
王爷的书房在前院,若无王爷允许,旁人不得擅入。”“这里便够了。
”顾弦歌走到窗下书案前。案上笔墨纸砚俱全,甚至还有几本崭新的、书皮空白的册子。
她随手翻开一本,纸页细腻。萧衍倒是……准备得周全。夜色渐浓,王府深寂。
前院似乎隐约有灯火与人声,但那与暖阁内的寂静仿佛是两个世界。顾弦歌屏退了侍女,
独自坐在灯下。手腕上已无锁链,指尖拂过光滑的桌面,触感真实。契约已成,
第一步算是站稳。但这“王妃”的身份,是护身符,也是更显目的靶子。
朝堂上那些恨她不死、视她为妖孽的人,此刻只怕更是咬牙切齿,暗中窥伺。
萧衍所谓的“协助处理事务”,又会是什么?那些送来的账册卷宗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漩涡,恐怕还在水下。她需要尽快摸清这王府内的人事,了解北燕朝局更细致的脉络。
知意和观棋,是萧衍的人,可用,但未必可全信。正思忖间,窗外极轻地“嗒”一声,
似是小石子落在瓦上。顾弦歌心神一凛,吹熄了灯,悄步移至窗边,侧耳倾听。
寒风掠过枯枝,并无其他异响。是野猫?还是……“娘娘?”外间传来知意压低的声音,
带着一丝警惕。“无事,风大。”顾弦歌应道,重新点亮了灯。或许是错觉,或许是警告。
这王府,乃至整个北燕都城,从她签下契约那一刻起,就已暗流密布。翌日清晨,
顾弦歌刚用过早膳,观棋便进来禀报:“娘娘,王府长史孙大人求见,
说是……有些旧例文书,需请娘娘过目定夺。”长史?顾弦歌心中微动。
王府长史是掌管王府文书账目、辅佐亲王处理府务的属官,品级不高,却是实权位置,
更是连接王府与外界、尤其是与朝中一些部门的关键人物。萧衍让她“暂不必理会外事”,
孙长史却这么快就来“请示旧例”?“请孙长史在外间稍候。”顾弦歌吩咐道,
换了身稍显庄重的藕荷色常服,发间只簪一枚简单的白玉簪,这才缓步走出暖阁。外间厅内,
一位身着青色官服、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髯的官员已垂手恭立,
正是摄政王府长史孙承安。见顾弦歌出来,他躬身行礼,态度恭敬,
挑不出错处:“下官孙承安,参见王妃娘娘。”“孙长史不必多礼。”顾弦歌在主位坐下,
语气平和,“不知是何旧例文书,需我来定夺?”孙承安从袖中取出一本簿册,
双手呈上:“回娘娘,是去岁及今年上半年,王府名下几处皇庄、田庄的产出明细,
以及对应往宫中、各衙署的‘常例’‘节敬’支出账目。往年此类账目,
皆由王府内务管事呈报王爷批阅即可。然如今娘娘入主中馈,按制,
此类日常用度及人情往来账目,理应由娘娘复核掌管。下官特将总册整理送来,请娘娘览阅。
若有不明之处,或需增减调整,但请娘娘示下。”顾弦歌接过簿册,并未立刻翻开。
她看着孙承安低垂的眼帘,心中冷笑。什么“按制”、“中馈”,不过是试探罢了。
萧衍明显不想让她过早接触这些琐碎却又敏感的府务,
尤其是涉及“常例”“节敬”这种灰色地带的人情账。这位孙长史,是得了谁的暗示,
还是自作主张,来给她这个新王妃“下马威”?若她推说不管,便是无能,
坐实了“摆设”之名,日后更难服众。若她真接了,细细去查,
里面不知埋着多少糊涂账、烂窟窿,一不小心就会踩雷,得罪一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