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主线围绕【林薇沉嘉】展开的言情小说《谁是谁的狗》,由知名作家“粥水火锅”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599字,谁是谁的狗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11 16:32:23。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像闯入异星球的生物,身体绷得极紧,双手紧紧攥着裤缝,眼神低垂,不敢四处张望。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将他苍白的脸和眼底那片挥之不去的阴影照得无所遁形。穿着笔挺制服、神情肃穆的门卫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沉嘉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身体微...
《谁是谁的狗》免费试读 谁是谁的狗精选章节
雨是突然泼下来的,蛮横无理,砸得城市噼啪作响。林薇的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昂贵羊绒大衣的下摆不可避免地沾上了深色的湿痕。
她刚从一场虚与委蛇的晚宴脱身,头疼得厉害,
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气味还在鼻腔里顽固地盘踞。只想快点回到她那间公寓,
用热水澡和一杯更烈的酒冲刷掉这黏腻的夜晚。街角便利店惨白的灯光刺破雨幕,
像一块发光的岛屿。林薇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打算进去买包烟。
就在推开那扇挂着“营业中”塑料牌的玻璃门时,她差点被门槛绊倒。不是门槛高,
而是门槛旁边的阴影里,蜷着一团东西。是一个人。他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壁,屈着腿,
双臂紧紧环抱着膝盖,头深深埋在里面。湿透的廉价黑色连帽衫紧贴在他瘦削的背上,
勾勒出嶙峋的肩胛骨形状。头发也是湿的,一绺绺黏在苍白的脖颈上,
不断有水珠沿着发梢滴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浑浊的水渍。他就那么缩在那里,
像一件被遗弃在雨中的旧衣服,无声无息,仿佛连呼吸都微弱得要被雨声吞没。
林薇的脚步顿住了。她见过太多落魄的、失意的人,在这个城市的缝隙里如同苔藓般生存。
她通常目不斜视,像避开路边的积水一样自然。可眼前这团湿透的影子,
透着一股奇异的死寂,有一种被彻底碾碎后放弃挣扎的麻木。便利店店员探出头看了一眼,
又迅速缩了回去,眼神里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冷漠。鬼使神差地,林薇没有立刻走进去。
她停在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门槛内侧。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几秒钟,或许更久。
空气里只有雨声和便利店冷藏柜单调的嗡鸣。“喂。”她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有些突兀,
甚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死了没?”那团影子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埋在膝盖间的头,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点。露出一双眼睛。
林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很大,
眼瞳是极深的墨色,此刻被雨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茫然浸透,湿漉漉的,
像蒙着水汽的黑色玻璃珠。没有乞求,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多少活气,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荒芜和钝痛后的空茫。他看着她,又好像根本没在看她,视线穿透了她,
落在某个更遥远、更虚无的地方。雨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滑落,
流过他高挺却显得异常脆弱的鼻梁,最后悬在下颌,摇摇欲坠。
林薇的目光扫过他冻得发青的嘴唇,扫过他微微颤抖的、环抱着膝盖的手臂。那手臂很细,
腕骨突出得有些硌眼。一丝极其淡薄的血腥气混在湿冷的空气里飘过来。
她看到他左手指关节处有几道细小的擦伤,边缘红肿着,渗着血丝。没有犹豫太久。
她林薇做事,很少需要反复掂量。她只是觉得那双眼睛里的荒芜,像一面镜子,
映出了某些她自己都懒得打理的角落。麻烦?也许是。但此刻,这点麻烦带来的新鲜感,
压过了晚宴残留的烦躁。她从精致的鳄鱼皮手包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两指夹着,
递到那团阴影上方。动作随意得像在丢一张用过的纸巾。“林薇。
”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不想冻死在这里的话,明天下午三点,打这个电话。
”名片飘落,不偏不倚,落在他沾满泥水的帆布鞋旁边。他没有低头去看,
只是那双空洞的、湿漉漉的黑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极轻微地闪烁了一下,快得无法捕捉。林薇不再看他,
转身推开便利店的门,走了进去。玻璃门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滂沱的雨声,
也隔绝了那个角落里的湿冷和死寂。第二天下午,三点差五分。林薇坐在她那间办公室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她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手指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铂金钢笔。桌上那部私人手机,屏幕漆黑一片,安静得像块石头。
她端起骨瓷咖啡杯抿了一口,眼神扫过腕表。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烦躁,像水底的暗流,悄悄涌了上来。雨夜的冲动?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她林薇什么时候需要为一个流浪汉费神了?
就在三点整的刻度划过表盘的瞬间,桌上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林薇看着那串数字跳动了几秒,才慢条斯理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她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也是一片沉默。只有电流微弱的嘶嘶声,和一种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仿佛对方正屏着气,贴在话筒上。“说话。”林薇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清晰地穿透电波。“……林**?”声音很年轻,带着长期沉默后的沙哑,
像粗糙的砂纸轻轻摩擦。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嗯。
”林薇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铅灰色云层上,“地址发你手机。现在过来。”干脆利落,
没有半句废话。她报出一串地址,是市中心一个以安保森严闻名的顶级公寓楼。
“我……”对方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卡住了,带着一丝窘迫,“……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林薇挑了挑眉,
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那个湿漉漉的影子此刻可能面临的窘境——没有体面的衣服,
没有像样的交通工具。“四点半前。”她给出了一个近乎苛刻的时限,“迟到,就不用来了。
”“是。”那边的回答很快,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顺从,“……谢谢您,林**。
”电话挂断。林薇放下手机,指尖在冰凉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那双湿漉漉的、荒芜又顺从的眼睛,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端起咖啡杯,
嘴角勾起一个极淡、也极难察觉的弧度。沉嘉站在“云顶国际”光可鉴人的巨大旋转门前时,
离四点半还有十分钟。他换了一身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运动服,
脚上依旧是那双沾着泥点的帆布鞋,与周围进出的、衣着光鲜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像闯入异星球的生物,身体绷得极紧,双手紧紧攥着裤缝,眼神低垂,不敢四处张望。
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将他苍白的脸和眼底那片挥之不去的阴影照得无所遁形。
穿着笔挺制服、神情肃穆的门卫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落在他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沉嘉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身体微微发着抖。“林**的客人。”一个平静的女声打破了僵局。林薇的助理,
一位妆容精致、一丝不苟的年轻女性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内,对门卫点了点头。
门卫立刻收敛了审视,恭敬地侧身让开。沉嘉被助理引领着,
穿过铺着厚厚地毯、弥漫着昂贵香氛的大堂,走进一部需要刷卡的电梯。
电梯无声而迅速地上升,失重的感觉让他胃部一阵紧缩。他死死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
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电梯门打开,是一条铺着浅灰色大理石、寂静无声的走廊。
尽头只有一扇厚重的、镶嵌着金属线条的深灰色大门。助理用指纹和密码打开门,
侧身示意他进去。“林**在书房等你。”助理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说完便转身离开。
沉嘉站在玄关,仿佛踏入了一个真空世界。极致简约的冷色调空间,开阔得惊人。
巨大的落地窗将灰暗的城市尽收眼底,冰冷的光线毫无遮挡地倾泻进来,
照亮空气中微小的尘埃。昂贵而低矮的意大利家具线条冷硬,金属和玻璃材质反射着寒光。
没有多余的装饰,没有生活的烟火气,只有一种空旷、冰冷的秩序感。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极淡的、冷冽的木质香调,和昨夜林薇大衣上残留的香气如出一辙。
他像一尊笨拙的石像,僵立在门口昂贵的地毯边缘,不敢再往里踏一步。
脚下的帆布鞋沾着外面带来的灰尘和水渍,与这纤尘不染的环境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几乎窒息。“杵在门口当摆设?”林薇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沉嘉猛地一颤,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书房的门敞开着。
林薇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巨大的黑色皮质转椅上,面朝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她没穿外套,
只着一件质地精良的白色真丝衬衫,袖子随意挽到小臂,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腕上戴着一块线条简约的铂金表。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袅袅上升,
模糊了她冷硬的侧脸轮廓。她的另一只手,正随意地翻着桌上的一份文件。
沉嘉停在书房门口,距离她还有好几米远,不敢再靠近。他垂着头,双手紧紧绞在身前,
指节用力得泛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空气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
和他自己几乎无法控制的、急促的呼吸声。林薇终于放下文件,
转椅无声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他。她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
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扫视着他。那目光里没有同情,没有好奇,
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静评估。“沉嘉?”她吐出一口烟,声音在烟雾里显得有些飘忽。
“……是。”沉嘉的声音细若蚊蚋,头垂得更低。“多大了?”“……二十。”“学历?
”“……高中……没读完。”声音里充满了难堪。林薇的指尖在光滑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
节奏平稳。短暂的沉默像无形的巨石压在沉嘉身上,冷汗悄悄浸湿了他后背的廉价布料。
“会开车吗?”林薇忽然问。沉嘉愣了一下,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又迅速低下:“会……有驾照,但、但很久没开了。”那眼神飞快的一瞥,依旧是湿漉漉的,
带着怯懦和一种动物般的警惕。“嗯。”林薇掐灭了烟,站起身。她个子很高,
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时,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压迫。她在沉嘉面前站定,
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调,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沉嘉的身体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几乎能听到骨骼发出的细微声响。“抬头。
”命令的口吻。沉嘉浑身一僵,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头。
他的视线只敢落在林薇衬衫领口那颗精致的贝母纽扣上,不敢再往上移动半分。
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那目光如有实质,像冰冷的手术刀划过皮肤。
“听着,”林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从今天起,你住这里。
楼下有佣人房,会有人收拾出来。工作?做我的私人助理,或者司机,随你。
薪水不会亏待你,但规矩只有一条——”她微微倾身,冷冽的气息拂过沉嘉的额发,“听话。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像冰锥一样钉入沉嘉的耳膜。“做得到吗?
”沉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看着眼前那颗冰冷的贝母纽扣,
视野里只剩下那片刺眼的白色。
巨大的惶恐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本能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过了好几秒,
他才听到自己干涩嘶哑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般的顺从,
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做得到。林**……要我怎样都可以。
”那双低垂着的、湿漉漉的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更深的水汽,浓重得几乎要溢出来。
沉嘉就这样在林薇巨大而冰冷的公寓里住了下来。他的世界被迅速压缩、重塑,
完全围绕着林薇的意志运转。他的房间在公寓下层,紧挨着保姆间,但比保姆间更小,
更像一个功能性的储物室改造的临时居所。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
一套小小的桌椅,便是全部。干净,整洁,也冰冷得像酒店的标间,
没有一丝属于个人的气息。唯一的窗户对着大楼的天井,常年不见阳光。
他的“工作”内容琐碎而边界模糊。林薇似乎并未将他严格定义为司机或助理。有时,
他是司机。当林薇需要出行,他便沉默地开着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
将她送往各种高级会所、公司总部或是机场。他开得很稳,近乎刻板地遵守着每一条交规,
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他牢记林薇的每一个习惯——冷气永远打在22度,
副驾驶的座椅靠背角度永远是精确的115度,车载音响永远关闭,
只在她偶尔流露出疲惫时,才极其谨慎地播放一点极其舒缓的古典乐,音量低到几乎听不见。
更多的时候,他像个影子。林薇在家处理文件或开远程会议时,
他会悄无声息地守在书房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雕像。不需要任何言语,
只要林薇的指尖在桌面上敲出特定的节奏,或者仅仅是视线掠过门口,
他便会像接收到指令的精密仪器,立刻做出反应。林薇对他近乎苛刻的“听话”似乎很满意,
但也仅止于此。她极少对他说话,除了必要的指令。她看他的眼神,大多数时候,
和看一件趁手的工具、或是一只被捡回来的、暂时还算温顺的宠物没什么区别。
她支付他远超这份“工作”价值的薪水,
为他购置了几套合身的、质地优良却样式低调的衣物,确保他带出去时不至于丢她的脸。
这种物质上的给予,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随意和理所当然。沉嘉也的确像一件被驯服的工具,
一个沉默的影子。他永远低着头,脚步轻得像猫,动作精准而安静。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
最初浓重的惶恐和怯懦似乎沉淀了下去,变成一种更深、更沉静的顺从。
他从不质疑任何指令,
林薇的要求近乎刁难——比如深夜突然让他去城东一家只收现金的老字号买一碗特定的馄饨,
只因为她突然毫无缘由地想尝一口。他唯一的、显得有些“越界”的举动,发生在夜晚。
林薇习惯在睡前,窝在客厅那张宽大的、价格不菲的沙发里,就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
喝一点烈酒,翻几页书,或者只是对着窗外出神。这时,沉嘉会做完最后的清扫工作,然后,
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旁。他不会坐下。他会极其小心地,
在她脚边的地毯上,蜷缩下来。起初,林薇会皱眉,用冰冷的眼神扫过他。
但他只是安静地蜷着,像一只寻求庇护的幼犬,将身体缩得很小,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背脊微微弓起,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点来自上方的温度。他闭着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清浅。那种姿态,
带着一种近乎献祭的驯服和全然的依赖。林薇最终没有开口驱赶。也许是那姿态过于卑微,
也许是夜晚的寂静放大了某种孤寂。她只是移开目光,继续啜饮杯中的酒液,
任由他像一个温顺的、没有生命的靠垫,栖息在她脚边那片昂贵的地毯上。偶尔,
在酒精的微醺下,或在窗外霓虹变幻的光影里,
林薇的目光会不经意地掠过脚边那个蜷缩的身影。
看着他那头柔软的、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毛茸茸的黑发,
看着他毫无防备、显得异常脆弱的睡颜。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情绪,
会像水底的游鱼,轻轻掠过她冰冷的心湖。或许是一点掌控欲被满足的餍足,
或许是一丝对绝对服从的欣赏,又或许,只是深夜独处时,
对身边存在一个毫无威胁的活物的……一点点习惯。每当这时,
沉嘉的睫毛会几不可察地颤动一下,仿佛在睡梦中也能感知到那目光的重量。
但他从未睁开眼,只是将自己蜷缩得更紧了些,像寻求最后一丝温暖的幼崽。
只有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会极其轻微地蜷缩一下,又缓缓松开。
日子在这种冰冷而奇异的平衡中滑过。沉嘉像一颗被精准嵌入的螺丝,
严丝合缝地嵌入了林薇高效运转却缺乏温度的生活机器里。直到那个深夜。
林薇被一个极其难缠的海外并购案折磨得心力交瘁。对方团队狡猾如狐,谈判陷入僵局,
压力像巨石压在她的胸口。更糟糕的是,傍晚她刚收到一份私人邮件——来自她的母亲,
用词优雅却字字如刀,提醒她某个家族信托条款的变更,
并“不经意”地提及了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近期在董事会的“活跃表现”。
愤怒、挫败、一种深埋心底却从未消散的孤绝感,混合着高强度工作带来的疲惫,
像毒藤一样缠紧了林薇。她没有回邮件,只是将手机狠狠掼在昂贵的大理石茶几上,
屏幕瞬间碎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开。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沙发区。晚餐一口未动。
她直接走进了酒窖。出来时,手里拎着一瓶几乎见底的单一麦芽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厚底玻璃杯中晃荡。她赤着脚,昂贵的真丝睡袍带子松散地系着,
眼神冰冷而狂躁,像困在笼中的母狮。她不再看任何文件,只是坐在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背靠着沙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那辛辣的液体,仿佛要用灼烧感来麻痹一切。
沉嘉清理完厨房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林薇背对着他,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肩胛骨在单薄的睡袍下清晰地凸起,像两片脆弱的蝶翼。地上散落着碎裂的手机屏幕碎片,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酒气。她手里的酒杯又一次空了,她烦躁地想去抓酒瓶,
手却有些不稳,酒瓶差点倾倒。沉嘉的脚步顿在原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薇。
褪去了所有坚硬冰冷的外壳,只剩下**裸的狼狈、脆弱和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狂躁。
这景象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长久以来维持的顺从表象。他垂在身侧的手指,
无意识地痉挛了一下。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上前收拾残局。他站在那里,
像一截沉默的木头。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只有那双低垂的眼睛,
在阴影里,似乎比平时更加幽深,有什么东西在墨色的瞳孔深处无声地翻涌、沉淀。
那不再是单纯的怯懦和顺从,更像是一种……专注的观察。林薇终于还是抓到了酒瓶,
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她仰头灌下去,剧烈的咳嗽让她蜷缩起身体,肩膀无法控制地颤抖。
混乱中,她的手肘撞到了茶几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声音嘶哑破碎。
沉嘉依旧没有动。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光影交界处,像一道沉默的剪影。
直到林薇的喘息渐渐平复,身体因酒精和疲惫彻底软倒,歪在地毯上,意识陷入昏沉,
他才像解除定身咒一般,极其缓慢地走上前。他的动作异常轻柔。
先是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用纸巾仔细包好。然后,他半跪下来,
尝试着将林薇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想把她扶起来。林薇的身体很沉,带着浓重的酒气,
在他试图用力时,她无意识地蹙紧了眉头,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嘤咛。沉嘉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低下头,看着臂弯里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平日里冷硬锐利的面部线条此刻在昏睡中显得异常柔和,甚至有些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