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主要是描写阿月陆时砚林婉清之间一系列的故事,作者夏日微澜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中。本书共计28901字,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第2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2 10:23:09。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只是……这晚香玉的花样,总觉得有些眼熟。”我当时并未在意,只当她是随口一说,笑着将木簪插入发间,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好看,小姐戴什么都好看。”她笑得温婉,眼底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现在想来,那不是别的,正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落下的第一颗棋子。变故,发生在大婚前的一个月。那日午后,我正...
《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免费试读 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第2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绣房的。我的手脚冰凉,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封信被我死死攥在手心,柔软的纸张被手心的冷汗浸透,变得湿软黏腻,像一块揭不掉的烂膏药。
阿月跟在我身后,一路小声地啜泣,不停地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多嘴……若我不说,您还能……还能欢欢喜喜地……”
“欢喜?”我猛地回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活在谎言里的欢喜,与戏台上的小丑何异?!”
阿月被我吓得一哆嗦,立刻跪下:“**息怒,阿月失言!”
我看着她,心中却生不出一丝责备。她有什么错?她只是忠心,只是不忍我受骗。错的是那个道貌岸然的陆时砚,错的是那个藏在暗处、楚楚可怜的林婉清!
我跌坐在妆台前的绣墩上,看着镜中那张惨白而陌生的脸。发间的晚香玉木簪刺目得很,我一把将它拔下,狠狠摔在地上。木簪撞上坚硬的金砖,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簪头那朵精致的晚香玉,摔成了两半。
就像我的心。
我的脑海里乱成一团麻。父亲的殷切期盼,母亲的千叮万嘱,京中贵女们艳羡的目光,还有我自己那些关于未来的、甜蜜得发腻的憧憬……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我沈书晚,堂堂太傅嫡女,竟成了一个男人用来换取药材、安抚情人的棋子!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排山倒海般地将我淹没。
“不行,”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我说着就要起身,却被阿月死死拉住。
“**,使不得啊!”她哭着摇头,脸上满是焦急,“您现在去找状元郎,要如何质问?拿这封信吗?这信无名无款,他大可以矢口否认,反咬一口,说是有人蓄意陷害,挑拨离间!到时候,您拿不出别的证据,反倒成了您在婚前无理取闹,善妒多疑!”
阿月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烧得正旺的怒火上。
是啊,我能怎么问?我冲到陆府,把这封信摔在他脸上,然后呢?他若是不认,我又能如何?我总不能告诉他,是我的丫鬟偷偷捡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信物和情信。传扬出去,我沈书晚的脸面何存?太傅府的脸面又何存?
“那……那玉佩呢?”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玉佩更不能拿出去啊**!”阿月急得声音都变了调,“状元郎可以说那是他不慎遗失的,被有心人捡了去。至于上面的‘砚’字,他可以说那是他母亲的闺名,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只要他想抵赖,就总有说辞!到时候,受委屈的还是您啊!”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我颓然地坐了回去,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了,动弹不得。
是啊,在没有确凿无疑的证据之前,我任何的冲动,都只会让自己陷入更难堪的境地。陆时砚是新科状元,是天子门生,在世人眼中是谦谦君子,光风霁月。而我呢?一个待嫁的深闺女子,若无铁证就去质疑未来的夫婿,只会被人说成是恃宠而骄,心胸狭隘。
“那我该怎么办?”我茫然地看着阿月,泪水终于决堤,“阿月,我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嫁给一个骗子,守着一个空壳子的婚姻,当一辈子的傻子吗?”
“**,您别哭,您一哭,阿月的心都要碎了。”阿月连忙用帕子为我拭泪,她的手也是冰凉的,“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但也不能鲁莽行事。我们……我们要找到更多的证据,让他无法抵赖的铁证!”
“铁证?”我喃喃自语。
“对!”阿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快得让我无法捕捉,“状元郎既然是为了那个林婉清才答应这门婚事,那他们之间,必定还有来往!只要我们能抓到他们私相授受的把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不承认了!”
她的话,为我指明了一个方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心中的悲伤和无助,渐渐被一种复仇般的决心所取代。我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是太傅府的沈书晚。谁敢欺我、骗我,我必百倍奉还!
“好,”我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们就要找到证据。阿月,这件事,我只能靠你了。”
“**放心,阿月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帮**查个水落石出!”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那份忠诚,让我心中感动又酸楚。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表面上,我依旧是那个安安静静待嫁的沈家**,对着母亲送来的珠宝首饰微笑点头,拿着绣绷有一搭没一搭地做着针线。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已经坠入了冰窟。曾经那些让我感到甜蜜的期待,如今都变成了尖锐的讽刺。每一样嫁妆,都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我夜夜失眠,一闭上眼,就是陆时砚那张温润含笑的脸,和信上那句“此心,唯系卿一人”。两相对比,像两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而阿月,则成了我全部的希望。
她动用了她在府中所有的人脉,让那些相熟的婆子、小厮,帮着留意陆府的动向。她自己也变得格外警觉,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终于,在第五天的黄昏,机会来了。
阿月行色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紧张。她屏退了房里所有的人,关上门,才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查到了!陆府的马夫说,状元郎今晚亥时要出府,去城西的‘晚香庵’!”
“晚香庵?”我皱起眉,那是一座很偏僻的尼姑庵,香火并不鼎盛。
“是!”阿月用力点头,“据说,那位林婉清**,因为体弱,常年就在晚香庵中静养!状元郎此去,定是去私会她的!”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私会!
这个词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我的耳膜。
“消息可靠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绝对可靠!那马夫是咱们厨房王大娘的远房侄子,阿月用一支银钗买通了他。他还说,状元郎每个月都会去一两次,都是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行事极为隐秘!”
每个月……一两次……
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在我沉浸于自己的幸福幻想时,他们早已暗通款曲,习以为常。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愤怒涌上我的心头。
“我要去看看。”我站起身,声音冰冷,“我倒要亲眼看看,能让他陆时砚冒着毁掉我们两家婚约的风险也要去私会的,究竟是怎样一位绝色佳人!”
“**,这太危险了!”阿月大惊失色,“您是千金之躯,怎能深夜出府,去做这等……这等事情?”
“危险?还有什么比被人当成傻子玩弄于股掌之上更危险的?”我冷笑一声,“我意已决,你不用再劝。你只告诉我,要如何才能不惊动任何人,悄悄出府?”
阿月看着我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不动了。她咬了咬牙,道:“**若真要去,便听阿月的安排。咱们换上小厮的衣服,从后角的狗洞出去,那里最是偏僻,平日里无人看管。”
亥时,夜色如墨。
我与阿月都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青布小厮衣裳,用布条束紧了长发,脸上也抹了些灰。铜镜里的我,看起来陌生又狼狈。
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避开巡夜的家丁,悄无声
息地从那个满是尘土的狗洞里钻了出去。冰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我的心比这冬夜还要冷。
晚香庵果然偏僻,坐落在城西一片荒僻的竹林深处。我和阿月雇了一辆马车,在庵外不远处停下,然后步行潜了过去。
庵门紧闭,里面透出微弱的灯火,四周静得能听见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只敢躲在远处一棵大树的阴影下,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等待,是如此的煎熬。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脚都冻得麻木了。就在我几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庵堂的后门处。
是陆时砚。
他依旧穿着那件我最喜欢的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在朦胧的月色下,宛如谪仙。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真的来了。
只见他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无人后,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了从门里探出身来的一位年轻女尼。他低声嘱咐着什么,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关切与凝重。
那女尼接过纸包,点了点头,又对他说了几句。两人离得太远,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能清晰地看到,陆时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极淡的、却又无比清晰的温柔。
那是我曾经以为,只专属于我的温柔。
很快,女尼转身进去了。陆时砚在门口又站了片刻,像是在目送什么,然后才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庵堂里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撕心裂肺,听起来是个极其虚弱的女子。
陆时砚已经迈开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转过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心疼。他朝着庵堂的方向望了许久,嘴唇微动,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带着满身的落寞与不舍,消失在竹林的另一头。
我站在原地,浑身僵硬,如遭雷击。
虽然我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林婉清,但眼前这一幕,比任何信物和情信都更具杀伤力。
那个油纸包,想必就是他费尽心机为她求来的药材吧。
那阵咳嗽声,不就印证了她“体弱多病”的说法吗?
还有他最后那个眼神……那种担忧、心疼、不舍与无奈交织在一起的眼神,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可笑的希望,都剜得干干净净。
原来,都是真的。
原来,我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阿月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同情,“您……您都看到了吧……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眼泪无声地滑落,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结成了霜。
我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疼了。我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死了。
那个满心期待着与陆时砚共度一生的沈书晚,在今晚这个寒冷的竹林里,被他亲手杀死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阿月几次想开口安慰我,都被我冷漠的眼神逼了回去。
回到府中,我脱下那身狼狈的小厮衣服,换回了自己的衣裙。我走到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神情麻木的自己,忽然觉得无比的陌生和可笑。
期待感?
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世上最愚蠢、最廉价的情感。它能将你捧上云端,也能在下一秒,让你摔得粉身碎骨。
我沈书晚,再也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我的骄傲,我的尊严,不允许我再继续这场骗局。
我拿起桌上的狼毫笔,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阿月在一旁为我研墨,手微微有些颤抖。
“**,您要……做什么?”
我没有看她,只是蘸饱了墨,一笔一划,力透纸背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是夜,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将我和他,将我们两家,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决定。
但那一刻,我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被欺骗的痛苦,已经完全压倒了对未来的恐惧。我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那份期待已久的婚约,就由我亲手来撕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