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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照野宋临川宋生晖全章节阅读-金笼子里的假凤凰全文分享阅读

故事主线围绕【宋照野宋临川宋生晖】展开的言情小说《金笼子里的假凤凰》,由知名作家“竹笋抄猪肉”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7740字,金笼子里的假凤凰第2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3 11:01:53。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露出线条利落的腕骨和那块价值不菲的哑光腕表。他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床头那碗醒酒汤,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把汤喝了。”“柜子里有你的衣服,换好,就下来。”他甚至没给宋照野开口询问的机会,说完便转身,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阴影里,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雪茄余味和一句冰冷的命令在房间里...

宋照野宋临川宋生晖全章节阅读-金笼子里的假凤凰全文分享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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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笼子里的假凤凰》免费试读 金笼子里的假凤凰第2章

客房冰冷的床垫像一块硬石板,硌着背脊。窗外,后花园里夜枭的啼叫一声接着一声,凄厉悠长,穿透玻璃,钻进耳膜。

宋照野仰面躺着,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轮廓。黑暗是最好的幕布,手机上面清晰地滚动着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二百七十三万五千六百八十二元。

这个数字在宋照野脑海里反复盘旋、组合、拆解。每一笔来源都清晰得如同刻在骨头上——从宋振华和顾婉如给的第一笔“巨额”零花钱,到各种名目的“比赛奖金”、“学业优异奖励”,再到成年后他们为了彰显“仁厚”而划拨到宋照野名下、由宋照野实际掌控的几个小信托基金的分红……像一只勤勉的鼹鼠,用了近十年时间,一点一点,不动声色地,将这些散落的、带着宋家烙印的金屑,搬运到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无人知晓的幽暗角落。

够了。

冰冷的数字带来一种近乎灼热的安心感。

足够他离开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后,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隐姓埋名,衣食无忧地度过余生。不用再穿那些勒得人喘不过气的昂贵礼服,不用再出席那些虚伪透顶的社交晚宴,不用再揣摩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是否合乎“宋家小少爷”的身份。

宋振华和顾婉如的愧疚与补偿?宋生晖那点拙劣的野心和算计?都不是真正的阻碍。他们不过是这巨大囚笼里,另一群或可悲或可憎的困兽。

真正的枷锁,唯一的、也是最沉重的那把锁,只有一个。

宋临川。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黑暗中,仿佛能感觉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穿透墙壁,无声地注视着。带着洞悉一切的掌控,和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兴趣。

逃离宋家?最根本的,是逃离他。

那个疯子。

嫉妒?占有欲?这些词都太轻描淡写了。

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扭曲的支配本能,是看着猎物在掌心挣扎所带来的病态**。为了满足这种**,他可以不择手段,毫无底线。

六岁。

那时顾婉如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光芒万丈,辗转于各个片场和名利场,留给家里的只有昂贵的礼物和空荡荡的豪宅。宋振华则永远在“公司加班”,他的帝国版图比陪伴一个年幼的儿子重要得多。偌大的、冷冰冰的宋家别墅里,只有保姆、保镖,以及……那个比他大四岁的哥哥,宋临川。

在六岁的宋照野眼里,十岁的宋临川是温柔的代名词。他会耐心地陪他搭积木,会在他被噩梦惊醒时笨拙地给他讲故事,会在父母又一次缺席生日时,偷偷带他去花园里放小小的烟花。他是这座冰冷宫殿里,唯一带着温度的光。

直到那个闷热得令人窒息的午后。

午睡醒来,偌大的儿童房里空无一人。窗外蝉鸣聒噪。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了小小的宋照野。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一间房一间房地寻找。

“哥哥?”

“哥哥你在哪里?”

声音在空旷的回廊里显得格外细小无助。他推开沉重的后门,走进被烈日炙烤得有些蔫巴的花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到令人头晕的栀子花香,还有一种……奇怪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气息。

他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拨开茂密的冬青丛。

然后,他看到了。

刺目的阳光下,宋临川背对着他,蹲在花园角落那片浓密的阴影里。他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衬衫,背影看起来依旧挺拔。只是,他的右手在动。一下,又一下。动作机械而专注。

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下发出微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小照野的心跳骤然停止。他屏住呼吸,往前挪了一小步。

他看清了。

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瘦骨嶙峋的流浪猫,被宋临川死死地按在草地上。它琥珀色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嘴巴徒劳地张合。而宋临川的右手,正握着一把家里用来修剪花枝的锋利园艺刀!

刀锋闪着冰冷的寒光,正深深地、一下一下地,切割着猫柔软的腹部!

暗红的、黏稠的血液,像小溪一样汩汩涌出,染红了翠绿的草地,也溅上了宋临川雪白的衬衫袖口,甚至有几滴,溅到了他苍白而平静的侧脸上。

时间在那一刻凝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小照野。他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他想尖叫,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他因极度的恐惧而脚下发软,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时——

宋临川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那张清俊的、带着少年稚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记忆里的温柔,而是像两口深不见底的、翻涌着浓稠黑暗的古井。冰冷,死寂,带着一种非人的漠然。他的视线,精准地锁定了冬青丛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

他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勾了一下。不是笑。是某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小照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他看到了宋临川眼里清晰的杀意!像野兽看到闯入领地的猎物!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恐惧,他转身就想跑!

太迟了。

宋临川像一头敏捷的豹子,几步就跨了过来。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小照野细瘦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另一只握着滴血园艺刀的手,冰冷的刀锋,就那么毫无阻碍地抵在了他幼嫩的脖颈上!

皮肤被刀尖冰冷的触感激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

“弟弟。”

宋临川的声音响起,不再是记忆里的清朗,而是一种刻意放得极轻、极缓的调子,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却又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耳膜,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啊。”

小照野吓得连哭都忘了,只能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沾着猫血的脸。

宋临川沾满暗红血液的手指,带着黏腻湿滑的触感,慢条斯理地、如同涂抹颜料一般,在小照野干净的脸颊上抹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几乎让他窒息。

然后,那只沾满血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宋临川拖着他,像拖着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几步就走到花园角落那个用于浇灌的蓄水池边。池水浑浊,飘着几片落叶。

“弟弟不乖,看到了脏东西。”

宋临川的声音依旧温柔得诡异,手上的力道却凶狠异常,

“要洗洗干净。”

话音未落,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压向他的后脑!

“唔——!”

冰冷浑浊的池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口鼻!带着腥味和泥土气息的水疯狂地灌进来!窒息感如同铁钳扼住了喉咙!他拼命挣扎,手脚胡乱地扑腾,溅起大片水花,却根本无法撼动脑后那只铁钳般的手!世界变成一片翻涌的、带着血色的黑暗。肺部火烧火燎,意识开始模糊……

他要死了……哥哥要杀了他……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深渊的前一秒——

“小少爷?!大少爷!你们在哪?!”

是保姆的尖叫!

脑后那股要将人碾碎的力道骤然一松!

新鲜的、带着草木和血腥味的空气猛地呛入肺管!小照野像一条濒死的鱼被甩回岸上,趴在池边剧烈地咳嗽、呕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浑身冰冷,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宋临川已经飞快地退开几步,手里的刀不知何时消失了。他脸上的血迹也被快速抹去,只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红痕。他站在那里,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甚至带着点哭腔的表情,对着冲过来的张妈大喊:

“张妈!快!弟弟不小心掉进池子里了!我拉不住他!他差点淹死!”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惧,完美得无懈可击。

张妈手忙脚乱地把浑身湿透、抖成一团的小照野抱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惊恐地看着水池和宋临川:“这……这怎么会掉进去?大少爷你……”

“我听到声音跑过来,就看到他在水里扑腾!我想拉他,太滑了……”宋临川的声音带着后怕的哽咽,眼神却越过张妈的肩膀,精准地、冰冷地锁定了伏在张妈怀里瑟瑟发抖的宋照野。

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惊慌,只有清晰的警告和无尽的黑暗:敢说一个字,试试?

从那天起,宋照野的世界彻底坍塌了。温柔的哥哥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潜伏在完美皮囊下的、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魔鬼。他不敢靠近宋临川,甚至连目光接触都尽量避免。但宋临川无处不在。他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影子,用各种方式提醒着他的存在,用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触碰、带着深意的话语、以及无处不在的、冰冷的注视,持续地威胁着他。那份童年的死亡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早已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思绪被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猛地拽回冰冷的现实客房。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点怯生生的试探,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宋照野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猫,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宋临川?!

他不是在国外出差?行程安排至少还有三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在就回来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童年水池边冰冷的窒息感再次攫住了我!他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能透过木板看到外面那个如同噩梦般的身影。

“谁?”宋照野的声音干涩紧绷,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在寂静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门外沉默了一秒。

随即,一个刻意放得柔软、带着浓重鼻音和怯懦的声音响起:

“哥哥……是我……生晖。”

是宋生晖。

不是他。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一阵眩晕般的虚脱感。宋照野靠在冰冷的床头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和剧烈的后怕。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睡衣。

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只是带着一丝被吵醒的沙哑:“这么晚了,弟弟怎么还不休息?”

“哥……哥哥……我……我睡不着……心里难受……想着……想着哥哥可能也睡不着……就……就热了杯牛奶……”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讨好和小心翼翼,“哥哥……你开开门好不好?喝杯热牛奶……能睡得好些……”

牛奶?

宋照野无声地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给我送一杯“暖心”牛奶?无非是想来试探我的底线,或者……找点新的乐子。不过正合他意。

“不用了。”宋照野的声音平静无波,隔着门板拒绝,“我不习惯睡前喝东西。你拿回去自己喝吧,早点休息。”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哥哥!”门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受伤和难以置信的急切,“你……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我知道……我知道我占了你的房间……抢了爸爸妈妈的关注……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只是……只是想有个家啊哥哥……我二十年都没有家……我只是想……只是想靠近你一点……想让你也喜欢我一点点……”他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充满了自我感动式的悲情表演。

门外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

宋照野心底的烦躁如同野草般疯长。这种低级又黏腻的纠缠,像甩不掉的鼻涕虫。猛地吸了口气,压下那股暴戾的冲动。不能撕破脸。至少现在不能。伸手,拧开了门锁。

门被拉开一道缝隙。

走廊昏暗的壁灯下,宋生晖果然站在门外。他穿着佣人临时找给他的崭新睡衣,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他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哭得极其投入。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那张酷似顾婉如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睛红肿,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卑微的祈求和无助的依赖,仿佛我是他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哥哥……”他带着浓重的哭腔,双手捧着牛奶杯,小心翼翼地往前递了递,“给……给你……”

宋照野没有伸手去接。目光落在他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深处。那里,除了水汽,还藏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冰冷的算计和……兴奋?像猎人看着即将踩中陷阱的猎物。

“我说了,不用。”宋照野的声音冷了几分,耐心告罄,“回去睡觉。”

宋照野的拒绝似乎彻底击垮了他。他捧着杯子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杯沿上。他看着我,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受伤和绝望,嘴唇哆嗦着:“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一杯牛奶……都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控诉:“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占了你的房间?!是不是因为爸妈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是亲生的?!所以你恨我!你巴不得我滚出去!对不对?!”

他的情绪突然失控般激动起来,身体也随着控诉往前倾,双手捧着那杯牛奶,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姿态,猛地往宋照野这边一送!动作幅度极大!

“哥哥!你告诉我啊!”

就在他身体前倾、手臂送出的瞬间——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别墅深夜的宁静!

伴随着刺耳的、玻璃碎裂的脆响!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宋生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向后“推”开!他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而他手中那杯滚烫的牛奶,连同那个厚实的玻璃杯,随着他“被推”的动作,完全脱手飞出!不偏不倚,狠狠地砸在了他自己伸出的、那只卷着袖口、刻意露着伤痕的手臂上!

滚烫的牛奶泼了他一手臂!玻璃杯砸在他的手背和手腕上,瞬间碎裂开来!锋利的玻璃碎片四溅!

“啊——!!我的手!好痛!好烫!”宋生晖惨叫着摔倒在地,抱着自己鲜血淋漓、沾满牛奶和玻璃渣的手臂,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他的睡衣袖子被烫得皱起,露出的手臂皮肤瞬间红肿起泡,混合着被玻璃划开的、新的、深可见肉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混着白色的牛奶,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刺目的粉红色!

宋照野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那是本能地想去扶他的动作,此刻却成了最有力的“罪证”。

“生晖——!!!”

“怎么回事?!”

两声惊骇欲绝的尖叫几乎同时响起!

走廊尽头主卧的门被猛地拉开!顾婉如和宋振华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他们显然是被那声凄厉的惨叫惊醒的。

眼前的一幕,如同最直观的血腥控诉,瞬间点燃了他们所有的怒火和心疼!

顾婉如看到宋生晖倒在地上,手臂血肉模糊、痛苦翻滚的样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脸色惨白如纸,疯了一样扑过去:“我的儿啊!天哪!血!怎么这么多血!生晖!生晖你怎么样?!”她跪倒在地,想碰又不敢碰宋生晖那只惨不忍睹的手臂,眼泪瞬间决堤。

宋振华则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他一眼就看到了僵在门口、手还伸在半空的宋照野,以及脚下飞溅出来的牛奶渍和几块碎玻璃。所有的前因后果,在他眼中瞬间串联成了最“合理”的解释——宋照野因为嫉妒,故意打翻了宋生晖送来的牛奶,甚至用杯子砸伤了他!

滔天的怒火瞬间淹没了宋振华仅存的理智!他一步跨到宋照野面前,巨大的阴影带着雷霆般的威压笼罩下来!他甚至没给宋照野任何解释的机会,那只因为常年握权而布满青筋的大手,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用尽全力地扇了过来!

啪——!!!

一声极其响亮、甚至带着回音的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

巨大的力道打得宋照野整个人猛地向旁边趔趄!眼前瞬间金星乱冒!左脸颊传来一阵**辣的、麻木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嘴角似乎破了,温热的液体顺着下巴流下。

宋照野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摔倒。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火烧火燎。但脸上,依旧是那副温顺的、隐忍的、甚至带着点茫然的表情。一个被冤枉、被打懵了,却依旧习惯性维持着“乖孩子”表象的可怜虫。

“逆子!!!你弟弟今天才回来!身上还带着伤!你就这么容不下他?!一杯牛奶!就一杯牛奶!你就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想他死?!啊?!”他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我撕碎。

顾婉如抱着宋生晖,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向宋照野的眼神充满了心碎、失望和一种被深深辜负的愤怒:“小野!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弟弟?!我们宋家哪里亏待过你?!我们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养了二十年!给你最好的吃穿用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这么回报你可怜的弟弟的?!他的心是向着你的啊!半夜还想着给你送牛奶!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只是抱着宋生晖痛哭。

宋生晖蜷缩在林婉怀里,脸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痛苦地**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被顾婉如小心地捧着,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顾婉如昂贵的丝绸睡衣。他抬起泪眼,看向我,眼神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悲伤,气若游丝地开口:

“爸……妈……别……别怪哥哥……是我……是我不好我……我只是想给哥哥送杯牛奶……没想到……哥哥……不想喝是我……是我自己没拿稳……杯子太烫了……才……才摔了……玻璃划伤的……不关……不关哥哥的事……”他一边说着,一边虚弱地摇头,眼泪混合着冷汗往下淌,那副“拼命维护哥哥却无力阻止父母愤怒”的委屈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闭嘴!”

宋振华对着宋生晖怒吼一声,但语气里的心疼显而易见,他猛地转回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宋照野,像看一个仇人,“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过来向你弟弟道歉!跪下道歉!”

顾婉如也哭着附和:“小野!你太让妈妈失望了!快给你弟弟道歉!”

走廊里充斥着顾婉如的哭声、宋生晖压抑的痛哼、宋振华粗重的喘息,以及牛奶泼洒后甜腻又腥咸的气息。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所有的指责、愤怒、失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宋照野牢牢钉在原地。半边脸肿痛麻木,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宋照野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冰冷和嘲讽。乖孩子……是的,乖孩子就该认错。

宋照野缓缓抬起肿胀的脸,看向愤怒的宋振华和心碎的林婉,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

“呵……”

一声极轻、极冷、带着浓浓倦怠和不耐烦的嗤笑声,突兀地、如同冰锥般刺破了走廊里混乱的喧嚣。

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绝对的掌控感,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哭喊和怒吼。

所有人的动作和声音,都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滞了。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

宋照野猛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心脏,在那一刻,骤然沉入冰窟。

楼梯转角处。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肩头似乎还带着室外夜露的寒气。双手随意地插在大衣口袋里。身形挺拔,如同暗夜中沉默的山峦。

走廊昏黄的壁灯光线,从他身后斜斜打来,在他深刻的五官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颚线绷成一道冷硬的弧线。而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正越过混乱的现场,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精准地、冰冷地、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和更深沉的、令人骨髓发寒的东西,落在了宋照野的身上。

是宋临川。

他回来了。提前了整整三天。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嗒、嗒”声,像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他走到混乱的中心,目光甚至没有在满地狼藉和惨叫的宋生晖身上停留一秒,径直扫过惊愕的宋振华和呆住的顾婉如。

最终,再次落回宋照野肿胀的脸上。

他的视线在宋照野嘴角的血迹和脸颊清晰的五指印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被这点血色瞬间点燃了。

然后,他薄唇微启,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厌烦,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走廊:

“大晚上不睡觉,”他的目光像冰锥,缓缓扫过所有人,最后定格在宋生晖那张因疼痛和惊恐而扭曲的脸上,“还有心思在这里哭哭啼啼,演些上不得台面的苦情戏?”

他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彻骨的寒意和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

“宋生晖?是吗?”他直接叫了全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你的手,废了吗?没废我不介意帮你。”

宋生晖被他看得浑身一颤,连**都噎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惊恐的抽气声。

宋临川的目光终于转向宋振华和顾婉如,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刀:“爸妈,精力过剩就去找医生开点安眠药。”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至于你,”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自己房门,“跟我来。”

整个二楼走廊,如同被瞬间冻结的冰河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