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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保送,我直升首席》免费试读 撕掉保送,我直升首席第2章
我说出“我退学”三个字时,校长室里那台昂贵的立式空调仿佛都停顿了一下,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在凝滞。
校长的脸色从僵硬变成了错愕,随即是不可思议的慌乱。他看向许志强,像是在寻求指示。
许志强却笑了。那是一种成年人看小孩子发脾气的、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
“退学?年轻人,不要用自己的前途来赌气。”他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很正常。但你要明白,意气用事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最没用的东西。”
他顿了顿,眼神像在看一件商品:“这样,我刚才的条件再加码。除了大学四年的费用,我再给你二十万。你可以拿去旅游、创业,或者随便做什么。这笔钱,足够让你比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有更高的起点了。拿着钱,去一所不错的985,四年后出来,你依然是个人才。何必呢?”
二十万。
在他嘴里,我的尊严,我三年的心血,我被窃取的人生,就值这么个价码。
我没有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校长,重复了一遍:“我要办退学手续,现在。”
校长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个板上钉钉要上清北的金牌选手,在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退学,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对他、对整个学校的声誉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默同学,你冷静,千万要冷静!”他几乎是跑过来拉我的胳膊,姿态放得极低,“这件事,是我们学校的工作有疏忽,我向你道歉。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们都可以谈。退学……退学可万万使不得啊!”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甩开他的手,“把我应得的东西还给我。”
校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知道,这是他最不可能办到的事。
许志强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烦的阴冷。“看来你还没想明白。也好,年轻人总要撞了南墙才知道疼。校长,让他去。我倒想看看,离了你这所重点高中,没有了高考,他那点小聪明还剩下什么。”
他的话像是一道命令。校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最后颓然地垮了下去,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身后传来许志强冰冷的声音:“记住,今天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怨不得别人。”
我没有回头。
当我走出办公楼时,消息已经像病毒一样传遍了整个高三年级。我从公告栏前经过,那里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那张红色的公示,在午后的阳光下刺眼得像一滩血。
走廊里,教室里,无数道目光投向我,复杂的眼神里混杂着同情、震惊、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一丝鄙夷。他们大概觉得我疯了,是个输不起的傻子。
王胖子在楼梯口堵住了我,他眼睛通红,抓着我的肩膀使劲摇晃:“默子,你是不是疯了?退学?你想干什么?就算保送没了,你凭自己的实力也能考个清北啊!现在退学,你这三年不就全白费了吗?”
我看着他焦急的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是唯一一个真正为我着急的人。
“胖子,不白费。”我拍了拍他的手,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有些东西,比上一所大学更重要。如果今天我忍了,那我这辈子都得活在别人的施舍和怜悯里。”
“可那是清北啊!”王胖子急得快哭了。
“是啊,那是清北。”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苍凉,“但不是我的了。”
我绕过他,继续往外走。班主任老刘从办公室追了出来,在走廊尽头叫住了我。
“林默……”他气喘吁吁,脸色比我还难看,“别……别冲动。老师对不起你,老师没用……但是你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这个我曾经尊敬过的老师,此刻在我眼里,只剩下一个懦弱、可怜的影子。
“刘老师,”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开玩笑的,不是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
回家的路,我走了很久。我没有坐公交车,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路边的商店、穿梭的车辆、行色匆匆的路人,这些熟悉的景象在今天看来,都变得陌生而遥远。它们属于一个正常运转的世界,而我,像一个被系统剔除的漏洞,已经被那个世界抛弃了。
我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许志强的话:“有些规则,你以后走上社会,慢慢就会懂。”
我懂了。所谓的规则,就是他们的规则。在他们的世界里,权力、金钱、人脉,可以轻易地碾碎一个普通人所有的努力和才华。他们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动动嘴皮,就能让无数像校长和老刘一样的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服务,去欺骗和牺牲另一个无辜的人。
我输了吗?
从世俗的眼光看,我输得一败涂地。我失去了最好的大学,放弃了高考的资格,在所有人眼中,成了一个前途尽毁的笑话。
但我的心里,却有一团火在烧。那团火,叫不甘。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饭时间。我妈正哼着小曲在厨房里忙活,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我回来,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晚?是不是跟同学提前庆祝去了?”
我妈端着一盘红烧肉从厨房出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儿子回来了!快去洗手,妈今天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好好补补脑子。明天名单一公布,咱们家的大功臣就可以彻底放松了!”
看着他们满是期待的脸,我准备了一路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爸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关掉了电视,皱起了眉头:“怎么了,默默?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我妈也放下了盘子,紧张地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还是……学校那边有什么变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我用最平静的语调,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从公示名单上的名字,到校长室里的那场对话,最后,我说出了我的决定。
“爸,妈,我退学了。”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妈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啪!”
我爸猛地一拍茶几,霍然站起。他双目圆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你再说一遍?退学?林默,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他们不公,他们**,你就用毁掉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们?你知不知道为了供你读书,我和你妈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你……”
他说不下去了,气得浑身发抖。
“老林!”我妈终于哭了出来,她一把抱住我,眼泪瞬间浸湿了我的肩膀,“儿子,你告诉妈,这不是真的,你跟妈开玩笑的对不对?咱们不上那个保送了,咱们去高考,凭你的本事,照样能上清北!退学……咱可千万不能走这条路啊……”
父母的反应,像两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在我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和希望。我的成绩,是这个普通家庭最大的骄傲。
我没有动,任由我妈抱着我哭。等她的哭声稍稍平息了一些,我才轻轻地推开她,看着我爸通红的眼睛,认真地说:
“爸,如果我今天接受了他们的‘补偿’,拿着那笔钱,去他们安排好的另一所大学。那么,在他们眼里,我林默,我林默的努力和尊严,就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我接受了,就等于承认,他们是对的,我是错的。我低头了,就等于承认,我们这样没权没势的普通人,活该被他们踩在脚下。”
“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今天退学,不是赌气,也不是为了报复谁。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林默,不玩了。你们制定的那套游戏规则,我不遵守了。我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我爸死死地盯着我,眼神从暴怒,到震惊,再到复杂,最后,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心疼。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回沙发上,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你……你让我们怎么办啊……”他用手捂住了脸,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我知道,我的决定,碾碎的不仅仅是我自己的未来,更是他们对我未来的全部构想。
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吃饭。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着客厅里父母压抑的叹息和啜泣声,心如刀绞。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满墙的奖状和桌上堆积如山的竞赛书籍。这些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东西,此刻看来,却像一个个巨大的讽刺。它们证明了我的优秀,却没能保护我免受最无情的践踏。
这条路,真的走到了尽头。
那么,我的下一条路,在哪里?
许志强的话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离了这所重点高中,没有了高考,他那点小聪明还剩下什么。”
是啊,我剩下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台已经用了五年的旧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还亮着一个代码编辑器,上面是我写了一半的程序。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豁然开朗。
对啊,我剩下的,是这些。是那些刻在我脑子里的算法,是我敲过的上百万行代码,是我对这个由0和1构成的数字世界最深刻的理解。
高考和保送,只是他们给我划定的一条赛道。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条其他的赛道,那些赛道,他们无法掌控,也无法用金钱和权力来干涉。
一个大胆的、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慢慢成形。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利用课余时间,一直在研究国内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腾石集团”的底层系统架构。纯粹是出于兴趣和挑战,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矿工,在他们那号称固若金汤的代码海洋里挖掘。
一个月前,我真的挖到了东西。一个极其隐蔽的、却又无比致命的逻辑漏洞。这个漏洞像一个幽灵后门,可以绕过所有的安全协议,直达他们最核心的用户数据库。一旦被恶意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足以让这家市值万亿的巨头瞬间崩塌。
我当时发现了这个漏洞,只是出于一个技术爱好者的本能,将其记录了下来,并没有声张。因为我知道,这种级别的发现,一旦处理不当,会给我带来天大的麻烦。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这不再是一个技术发现,这是我唯一的武器,是我掀翻牌桌的最后一张底牌。
我打开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指尖传来的熟悉触感,让我混乱了一天的心,终于彻底安定了下来。
我没有立刻开始写邮件,而是先新建了一个文档,将那个漏洞的原理、复现步骤、以及可能造成的危害,用最专业、最严谨的语言,写成了一份详细的技术报告。每一个技术细节,每一个推演过程,都清晰得无可辩驳。这份报告本身,就是我能力的最好证明。
然后,我开始写邮件。
收件人那一栏,我没有填腾石集团对外公布的任何官方邮箱或安全响应中心。我知道,那样的邮件只会被淹没在信息的海洋里,或者被层层上报,最终落到某个中层干部手里,他们只会用一套标准化的流程来应付我。
我要找的,是那个能直接拍板的人,是那个真正懂技术、也真正能理解这个漏洞价值的人。
腾石集团的创始人,马腾。
一个从程序员成长起来的、至今仍然坚持写代码的、中国互联网界的传奇人物。
我从一个隐蔽的开发者论坛里,找到了一个据说属于他的私人邮箱地址。没有人能保证它的真实性,但这值得我赌一把。
邮件正文,我写得不卑不亢。
“尊敬的马先生:
我叫林默,一名高中生。
请恕我冒昧,通过非官方渠道联系您。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可能关系到腾石集团生死存亡的严重安全漏洞。附件中的技术报告,详细阐述了该漏洞的原理及潜在风险。我相信,以您的技术洞察力,能够判断其严重性。
我不求任何公开的漏洞赏金,因为我想要的,不是钱。
我刚刚放弃了我的高考资格。我需要一个新的起点,一个能让我的技术和才华真正发挥价值的平台。
我请求的,是腾石集团技术部一个特殊人才的面试机会。
我叫林默。我坚信,我的价值,远不止于一张大学文凭。”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反复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错漏。然后,我将那份详细的技术报告作为附件,添加了进去。
我的手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这一封邮件,承载着我全部的未来。它要么石沉大海,让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要么,它将为我打开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许志强那张傲慢的脸,闪过校长和老刘躲闪的眼神,闪过父母绝望的泪水。
然后,我睁开眼,眼神里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用力地按下了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