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杳然DZD”精心打造的言情小说《偏偏枯木不逢春》,描写了色分别是【林晚沈遇春】,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计26685字,偏偏枯木不逢春第2章,更新日期为2025-12-18 10:02:19。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把这些纸片仔细收好,藏在枕头芯最深的角落。那句话像一枚滚烫的硬币,熨帖着我冻僵的心脏。枯木……逢春?我这样的枯木,也能有春天吗?但我很快发现,沈遇春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时脸色格外苍白,走路有些不易察觉的迟滞,手腕或脚踝处有时会多出一圈淡淡的淤青。问她,她只是摇头,眼神空茫地看...

《偏偏枯木不逢春》免费试读 偏偏枯木不逢春第2章
她将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粥“咚”地放在我床头的铁皮柜上,动作带着点不耐烦的迁怒。
朋友?我盯着碗里晃荡的浑浊液体,没说话,也没动。喉咙里像是堵着一把粗糙的沙砾,吞咽都带着血腥气。
沈遇春被转移到了重症观察室,在另一栋楼。我没有探视资格。活动时间,我依旧坐在院子里那棵半枯的老槐树下,盯着她曾经坐过的位置。青石板缝隙里钻出几株顽强的杂草,被阳光晒得蔫头耷脑。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暴雨冲刷后的土腥味,混着疗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让人胸口发闷。
枯木逢春犹再发。
那句话连同她写字的纸片,都浸在她的血里,被我藏在枕头芯的最深处,像个滚烫又冰冷的烙印。
那张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信笺,我把它小心地展平,折叠成最小的方块,用撕下来的布条缠紧,塞进了鞋底的夹层。每一步踩下去,都能感觉到那硬物的存在,硌着脚心,也硌着心脏。
我开始留意。留意医生护士的交谈,留意药房送药的车子,留意李医生——那个身材微微发福,戴着金丝眼镜,总是一脸和蔼却眼神冷漠的中年男人——的行踪。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停不下来。每当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沈遇春靠着床沿、鲜血浸透纸鹤的画面,还有信笺上那些冰冷的字句。“在她身上试行有效”,“费用双倍”,“注意操作记录”。
他们要对我做什么?电击?大剂量的、足以摧毁神经的药物?还是别的什么“积极干预”?
而沈遇春,这个连名字都像一句温柔谶语的人,她默默替我承受了多久?在她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在她把苹果推给我,在她工工整整写下“枯木逢春”的时候,她身体里正经历着什么?
一阵尖锐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像有根烧红的铁丝在太阳穴里搅动。我闷哼一声,抱住头,蜷缩在槐树下。周围有几个病人投来漠然或好奇的目光,很快又移开。在这里,这种景象司空见惯。
“又发作了?”一个护工路过,瞥了我一眼,嘟囔着,“真麻烦。”脚步却没停,径直走了过去。
疼痛稍缓,我抬起头,额头上全是冷汗。视线有些模糊,但我看见李医生正从主楼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和一个穿着白大褂、像是更高级别医生的人低声交谈,两人朝着重症观察楼的方向去了。
我撑着树干,慢慢站起来。腿有些发软,但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我。我必须知道沈遇春怎么样了。我必须……做点什么。
观察楼比主楼更安静,也更森严。门口有保安,但我从侧面的洗衣房通道溜了进去。这里的气味更重,除了消毒水,还有一种冰冷的、金属器械的味道。惨白的日光灯光照亮着长长的走廊,两旁的病房门都紧闭着,偶尔有护士端着托盘匆匆走过,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
我不知道沈遇春在哪一间。只能一间一间地,透过门上的小块玻璃往里窥视。
大部分房间是空的,或者躺着毫无声息的人体。我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既怕找不到她,又怕找到的她,是我无法面对的样子。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的窗口,我看到了她。
她躺在靠墙的病床上,脸色比身下的床单还要白,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阖着,在眼睑下投出两片深重的阴影。一只手露在被子外面,纤细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有一点暗红渗出来。另一只手在输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她的静脉。
她那么安静,安静得像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扒在玻璃上,手指冰冷,呼吸在玻璃上呵出一小团白雾,又很快消散。世界仿佛退得很远,只剩下这一方惨白空间里,那个无声无息的身影。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由远及近。
“……家属已经明确表示放弃后续深度治疗,只要求维持基本生命体征。费用也停了。”是李医生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器械。
“那之前的项目数据记录完整吗?”另一个声音问,带着点学术性的探究。
“基本完整。307号病人耐受性比预期好,初期反应数据很有参考价值,可惜后来情绪突然崩溃,导致项目中断。”李医生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不过,倒是对下一个适用对象的剂量和强度调整,提供了重要依据。”
下一个适用对象。
我贴着冰冷的墙壁,屏住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脚底冻结成冰。
“那个叫林晚的?灾星那个?”另一个声音里带了点戏谑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她家里人倒是‘用心良苦’。不过,这种玄乎事儿……真有用?”
“心理暗示有时候比药物更强大。”李医生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板的温和,“把她‘治’好了,或者至少‘治’安静了,对院里,对她家里人,都是个交代。毕竟,方案已经初步验证过……相对安全性。”
脚步声在沈遇春的病房门口停住了。我甚至能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
“看看307号情况,如果稳定,明天就开始准备对林晚的评估和初步干预。”李医生最后说道。
门开了,又关上。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背靠着墙,滑坐下去。粗糙的水泥地面摩擦着皮肤,却感觉不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那几个词:“下一个适用对象”,“初步验证”,“明天开始”。
他们甚至不再避讳。沈遇春成了“验证过”的耗材,而我,是下一个等待被“干预”的物件。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掌纹杂乱,生命线短促而曲折。他们说这是孤煞的掌纹,克尽亲近之人。
以前我恨这手掌,恨这命运。
现在,我只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是那个“灾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察觉,恨自己……凭什么还完好地站在这里,而那个唯一不怕我、给我写过“枯木逢春”的人,却躺在里面,手腕缠着染血的纱布,被家人放弃,被医生当作用完即弃的参考数据。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又阴沉下来。厚厚的云层堆积,压得很低,酝酿着另一场暴雨。
枯木逢春?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发出一点嘶哑的气音。
我这棵带来灾厄的枯木,不仅逢不了自己的春,还要把身边人生命中最后一点绿意,都吸吮殆尽,拖入永恒的寒冬。
鞋底那块硬物硌得更疼了。那封决定了她命运的信笺,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穿鞋底,直直烙在我的灵魂上。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腿还在发软,但某种冰冷的东西正在四肢百骸里凝结。
不能坐以待毙。
不是为了我那早就被诅咒的人生。
是为了还她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被她鲜血浸染过的、春天的可能。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身,悄无声息地没入昏暗的走廊阴影之中。
身后,观察楼外,第一道惨白的闪电撕开了厚重的云层,紧接着,雷声隆隆滚过天际,像一场迟来的、愤怒的咆哮。
那场蓄积已久的暴雨终究没有落下,天色一直阴沉地憋着,空气稠得像化不开的胶。疗养院的气氛却比天气更闷。沈遇春的事似乎被刻意压了下去,像一块石头投入深潭,只泛起几圈不易察觉的涟漪,便恢复了死寂。但我知道,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
李医生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和一种令人不适的估量。发药时,护士递过来的白色小纸杯,里面药片的颜色和形状似乎有了细微的不同。我没吃。趁人不注意,将它们藏在舌根下,再找机会吐进马桶冲掉。水很凉,冲下去的时候,发出空洞的呜咽。
我开始频繁地“头疼”。在活动室,在走廊,在食堂。抱着头蜷缩,发出压抑的**。起初护工还会过来查看,不耐烦地询问几句。后来次数多了,他们也厌了,只远远瞥一眼,骂一句“又来了”,便不再理会。
这正是我要的。我需要他们习惯我的“症状”,需要他们放松对我的警惕。
同时,我调动起所有感官,像个潜行的幽灵,在疗养院的规则缝隙里游走。我记下了护士交班的时间差,摸清了保安巡视的盲点,甚至从一间废弃储物室的破窗户,看到了外面围墙的高度和电网闪烁的微光——机会渺茫,但不是完全没有。
更重要的是沈遇春。我必须知道她的情况。
观察楼很难再溜进去第二次。我试过,差点被巡查的保安撞见。但天无绝人之路。我发现,每天下午三点左右,会有一个勤杂工推着巨大的医疗垃圾箱,从观察楼的后门出来,穿过一小片荒芜的草坪,去往医院角落的焚烧处理站。那个勤杂工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头,耳朵似乎不太好,总是低着头。
第三天,我“头疼”发作,恰好滚倒在草坪边缘,离他必经的小路不远。他推着沉重的箱子过来时,我挣扎着,把一只我偷藏起来的、已经有些干瘪的橘子,滚到了他的脚边。
他停下,看了看橘子,又看了看蜷在地上的我,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他弯腰捡起橘子,在脏污的工作服上擦了擦,揣进了口袋。然后,他继续推车,沉重的轮子碾过碎石,发出单调的声响。
但我看到,在经过我身边时,他几不可察地,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同一时间,我又“倒”在了那里。这次,我手里攥着一小包偷藏起来的苏打饼干。他过来时,我伸出手,饼干躺在掌心。
他停下,看着我。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然后,他飞快地拿走饼干,同样揣进口袋。推车离开前,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含糊地说了一句:“……307……还吊着命……不死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