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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款热文陈砚秋阿满长生在线阅读-青云山童碑全章节列表

主角分别是【陈砚秋阿满长生】的言情小说《青云山童碑》,由知名作家“爱吃鲜肉包”倾力创作,讲述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本站TXT全本,期待您的阅读!本书共计29980字,青云山童碑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0 12:07:46。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看看这碑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抬起木板,往村里走。陈砚秋跟在后面,怀里的残碑,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像是一块冰,贴在他的胸口,让他浑身都觉得冷。他知道,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玄虚道长,紫霄观,还有这块残碑,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和刘大山的失踪,还有夜里的铁链声,都有...

爆款热文陈砚秋阿满长生在线阅读-青云山童碑全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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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童碑》免费试读 青云山童碑精选章节

1第一卷雨夜疑云民国二十三年,黔南的雨季来得比往年早了足足半月,

像是天河被谁捅破了底,从正月十五刚过,雨丝就没断过。起初只是牛毛般的细雨,

沾在青布衫上,半天也浸不透,只留下一层淡淡的潮意,

村口老槐树上的芽苞还敢顶着雨往外冒,到了三月末,雨势忽然就猛了,成了瓢泼之势。

雨水砸在村道的青石板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粒碎石子在敲打着路面,

积在石板缝里的青苔被冲得发白,顺着水流往低处淌,

在村口老石桥下汇集成一片暗绿色的水洼。水洼深得能没过脚踝,里头漂着被雨打落的枯叶,

还有几缕不知从哪来的黑发,缠在石桥的石缝里,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偶尔还会往上浮起半寸,又缓缓沉下去,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正攥着发丝,悄悄换气。

青云山就立在村子背后,山不算高,却陡,长满了杂树和蕨类植物,

雨天里整座山都裹在雾里,远远看去,像一头蹲在那的黑兽。山半腰的紫霄观,

已有两百余年历史,红墙早就被岁月和雨水浸成了暗褐色,墙皮层层剥落,

露出里头青灰色的砖,屋顶的青瓦缺了好几块,每逢下雨,殿内就摆满了接水的陶盆,

有粗瓷的,有裂了缝用铁丝捆着的,滴答声顺着瓦缝往下落,砸在陶盆里,

和山风穿过观外松枝的呜呜声交织在一起,

倒显出几分诡异的出尘意味——不像个修道的地方,反倒像座被遗弃的坟。

观主玄虚道长是二十年前来的,没人知道他从哪来,只记得那天也是个雨天,

他背着个旧布囊,囊口露着半根桃木剑的剑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

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没什么血色,寡言少语。他推开紫霄观的破门时,

观里还堆着前人留下的破桌椅,蛛网结得能罩住人,他没找村民帮忙,自己搬了三天,

才把观里收拾出个能住的模样。平日里,玄虚道长只在观前的一小块菜地里种菜,

种些青菜和萝卜,够自己吃就行,偶尔会下山,替村民算卦治病。他算卦不收费,

只收一把米,或者几个红薯,治病也只用自己采的草药,熬成黑乎乎的汤,喝下去,

不管是头疼脑热,还是跌打损伤,大多都能好。虽性子孤冷,见了人也只是点头示意,

不怎么说话,却从未出过差错,渐渐也得了村民的信任,谁家有难处,

都会先想着上山问问他。可自三月初起,紫霄观就透出古怪来。那天一早,

村民张婆婆上山送些自己蒸的米糕,刚走到观门口,就见观门从内锁死了,

门环上还挂着一块木牌,写着“闭关清修,勿扰”四个小字,字是用墨写的,却透着股冷意。

张婆婆敲了敲门,喊了两声“道长”,里头没动静,她以为道长刚闭关,不便打扰,

就把米糕放在门口,转身下了山。可往后几天,张婆婆再上山,木牌还在,观门依旧锁着,

她放的米糕也没动,渐渐就觉得不对劲——玄虚道长闭关,也得吃饭喝水,

怎么连门口的东西都不碰?更奇怪的是,以往不管刮风下雨,观前的香炉里,

每日必燃的三炷清香从未断过,可从闭关那天起,香炉就空了,连点香的灰都没剩下,

只有雨水积在香炉里,泡着几粒落进去的松针。起初,没人太在意,只当道长是闭关要专心,

不想被外界打扰。直到第七夜,山脚的李老汉起夜时,

忽闻山上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拖地声。那声音慢而沉重,每拖一下,

都像是砸在人心尖上,带着股冷硬的质感,裹在雨幕里,忽远忽近,有时候像是就在山顶,

有时候又像是快到山脚了,间或还夹杂着细碎的呜咽声,那声音细细的,软软的,

不似成年人的哭声,倒像刚满月的幼猫,被人踩住爪子时,憋出来的颤音,

听得李老汉后颈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手里的尿壶差点摔在地上。他缩着脖子,

往窗外看了一眼,外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雨水砸在窗户纸上的声响,那铁链声还在响,

呜呜的呜咽声也跟着飘过来,李老汉不敢再听,赶紧缩回被窝里,蒙住头,连气都不敢喘,

就这么熬到天亮,直到鸡叫了三声,才敢偷偷掀开被子,探出头来,山上传来的,

只有雨声和鸟叫,那铁链声和呜咽声,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可从那天起,夜夜都有铁链声。

村里的人渐渐都听见了,有人说,是道长在观里炼什么法器,用铁链镇着;也有人说,

是山上有什么精怪,被道长困住了,铁链声是精怪在挣扎。有两个胆大的村民,

一个是村里的屠户,一个是年轻的猎户,趁着雨夜,凑到紫霄观的观门跟前去偷听。

观门是木头做的,年久失修,门板上裂了好几道缝,屠户把耳朵贴在缝上,刚听了没一会儿,

就皱起了眉——除了铁链声,还有“咚、咚”的闷响,一下一下,很有规律,

似是有人在观里搬运重物,又像是用锤子在砸凿什么东西,偶尔还会飘来一股腥气,

那腥气混着雨水的潮腐味,还有点像猪肉放坏了的味道,闻之欲呕,屠户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捂住鼻子,差点吐出来。猎户比屠户更胆大些,他绕到观的后墙,后墙有一块砖松动了,

他伸手把砖抠出来,往里头看了一眼。观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听见铁链声离得很近,像是就在墙根下,还有人的脚步声,很慢,很轻,走一步,

铁链就拖一下,那腥气也更浓了,猎户刚看了一眼,就觉得眼睛有点发涩,赶紧把砖塞回去,

拉着屠户,头也不回地跑下了山,连话都没敢多说一句。更夫王老五好酒,

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他每日夜里敲更,不管天冷天热,敲更前必在自己的小屋里,

喝半斤米酒壮胆,喝了酒,走路都摇摇晃晃,敲更的梆子也打得没个准头,可好在,

他从未误过时辰。三月十五那夜,雨势尤猛,比往常大了一倍,风也刮得厉害,

把路边的矮树都吹得弯了腰,王老五喝了酒,醉醺醺地扛着梆子,往村西头走,

准备到子时敲更。走到紫霄观外的老槐树下时,他忽然打了个酒嗝,

脚步顿住了——就见紫霄观的观门,“吱呀”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那声音在雨夜里,

显得格外清楚,王老五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他赶紧缩到老槐树后面,捂住嘴,屏住呼吸,

眼睛盯着那道缝。没过一会儿,玄虚道长从观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盏白灯笼。

那灯笼的纸是雪白的,没有一点花纹,可灯笼里的光,却不是寻常灯笼的黄光,

而是青幽幽的,像坟地里的鬼火,映得玄虚道长的脸,蜡黄蜡黄的,像纸糊的一样,

眼窝深陷,黑洞洞的,看不见一丝活气,嘴唇也没了往日的血色,泛着青灰。

王老五吓得腿都软了,往树后又缩了缩,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看见玄虚道长抬手挥了挥,

像是在招呼什么人,紧接着,观里就跟出七八个黑影。这些黑影的高矮都差不多,

看起来像是成年人,可行走的姿势却很奇怪,僵直得很,腿抬得笔直,落地时“咚”的一声,

像木桩砸在地上,没有一点弹性,周身都裹着黑布,从头裹到脚,连手都看不见,

面目更是难辨,只有头颅微微晃动着,像是颈骨已经断了,撑不住脑袋。

玄虚道长在前头引路,白灯笼的光投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王老五顺着光看过去,

心里一下子就凉了——那七个黑影,竟没有影子!玄虚道长的影子贴在地上,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可那七个黑影的脚下,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似活人的影子,

倒像刻在地上的墨印,一动不动。玄虚道长带着黑影,慢慢往山上走,白灯笼的光越来越远,

最后消失在雾里,铁链声也跟着渐渐听不见了。王老五在树后蹲了足足半个时辰,

直到腿都麻了,才敢慢慢站起来,踉跄着往山下跑,回到家,赶紧把门反锁,钻进被窝里,

浑身还在发抖,酒意全醒了,只剩下满心的恐惧。第二天一早,

王老五就把自己夜里看见的事,跟村里的人说了。可没人信他,村里的人都笑他,

说他又喝多了,说醉话,前阵子,他还嚷嚷着夜里见了阎王索命,结果第二天醒了,

该喝酒还是喝酒,一点事都没有。里正陈砚秋听闻后,也只摇了摇头,劝众人莫要起哄,

免得传出去,惹外村的人笑话,说青云山下的村子,尽出些痴人说梦的事。

陈砚秋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年过五十,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总是戴着一副老花镜,

镜腿用线缠着,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磨得发亮,说话温吞,语速很慢,

可威望却甚高——他是村里唯一通读县志的人,也是唯一识得字的人,家家遇事,

不管是婚丧嫁娶,还是邻里纠纷,都会先寻他商量,听他的主意。

他也觉得王老五的话不靠谱,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玄虚道长闭关这么久,连门都不出,

确实反常,而且夜里的铁链声,他也听见了几次,只是没当回事。这天下午,雨小了些,

陈砚秋就换了件干的长衫,往青云山上走,想去问问玄虚道长,到底在闭关做什么,

也好让村民放心。走到紫霄观门口,他看见门口的木牌还挂着,观门依旧锁着,锁是铜制的,

已经生了锈,他伸手敲了敲门,喊了两声“玄虚道长”,里头没有动静。他又敲了敲,

还是没动静,可隐约能听见,观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哗啦——哗啦——”,

比夜里听得更清楚,还有那股淡淡的腥气,顺着门缝飘出来,陈砚秋皱了皱眉,

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路过的村民,近期莫要上山,免得打扰道长清修,然后就下了山。

谁知清明前三天,猎户刘大山失踪了。刘大山是村里最好的猎手,三十多岁,胆大力壮,

身手也好,不管是老虎还是野猪,只要被他盯上,大多都能猎到,而且他不怕雨,

就算是雨天,也常上山,说是雨天里,动物躲在窝里,更容易找。那天一早,天刚亮,

刘大山就背了弓,提了猎刀,跟媳妇说,要上山打只兔子回来,中午包饺子吃,

媳妇还嘱咐他,雨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可直到天黑,雨都停了,刘大山也没回来,

媳妇心里慌了,就去敲邻居的门,让邻居帮忙找找。村里的人都很熟,见刘大山没回来,

都主动出来帮忙,可雨夜路滑,山上又黑,能见度很低,众人拿着火把,

在山上找了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找到,只在乱坟岗的入口处,觅得他一只草鞋。

那草鞋是刘大山媳妇亲手编的,鞋底还缝了块补丁,很好认,鞋尖上沾着暗红的血渍,

已经干了,硬邦邦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蹭上去的,血渍旁边,还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像是兽爪抓的,又像是人的指甲抓的。村人一下子就惶惶不安起来,有人说,

刘大山肯定是遭了兽噬,雨天里,山上的野兽饿极了,说不定就出来伤人;也有人说,

他可能是不小心坠了崖,雨天路滑,山上的崖壁又陡,坠下去,连尸体都找不到。

刘大山的媳妇哭得眼睛都肿了,拉着村民的手,求大家再找找,哪怕是找到尸体,

也好让她安心。陈砚秋见众人慌了神,就赶紧稳住大家的情绪,说刘大山身手好,

就算遇到危险,也未必会出事,说不定是躲在哪个山洞里,等雨停了再下来。

他当即就召集了二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带着火把、绳索和猎刀,再次冒雨搜山,

可搜了整整两天,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刘大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没留下一点痕迹。清明前夜,雨又下了起来,不大,却很密,村里的人大多都睡了,

只有守夜的老周,提着一盏油灯,在村里转着。老周今年六十多了,眼睛有点花,

耳朵也不太好使,守夜只是为了挣点米,补贴家用。他刚走到村口的老石桥下,

就忽然听见“扑通”一声落水声,那声音很响,在雨夜里格外清楚,像是有什么重物,

掉进了石桥下的水洼里。老周心里一惊,赶紧提着油灯,快步奔了过去。油灯的光很弱,

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他蹲在石桥边,往水洼里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人,趴在水洼里,

浑身是泥,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一动不动,水洼里的水,已经被染红了,顺着他的衣角,

往四周扩散——那人身形很高,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褂,正是失踪了三天的刘大山!

老周赶紧喊人,声音很大,村里的人被喊醒了,都赶紧往石桥这边跑,陈砚秋也来了,

他蹲在刘大山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松了口气——还有气,

只是很微弱,像是随时都会断。他赶紧让人回家取热水和草药,又让人找了块木板,

把刘大山抬到木板上,准备先抬回村里,找个地方安置。就在众人准备抬木板的时候,

陈砚秋忽然注意到,刘大山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指节都泛白了,就算是昏迷着,

也没松开。他怕硬掰会弄伤刘大山的手,就轻轻揉了揉刘大山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掰,

没一会儿,一块巴掌大的残碑,就从刘大山的手里掉了出来,“当啷”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块残碑是青黑色的,表面很粗粝,边缘坑坑洼洼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砸过,又像是在土里埋了很久,被腐蚀的,碑身上沾满了黏腻的暗红污垢,

干了之后,硬邦邦的,像是干涸的血痂,用手一摸,还能感觉到一丝凉意,

顺着指尖往心里窜。陈砚秋把残碑捡起来,擦了擦碑身上的污垢,

就看见正面刻着两个字——“镇山”,是楷体,可字写得歪歪斜斜的,

像是没怎么学过写字的人刻的,墨色已经褪得很淡了,在油灯的光下,泛着一层青冷的光,

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他又把残碑翻了个面,就看见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字体更小,

也更模糊,他凑到油灯下,仔细看了看,才看清——“童尸镇脉,怨锁龙渊”。

这八个字刚入眼,陈砚秋的心头就“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了上来,

手里的残碑差点掉在地上,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他活了五十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碑,

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话,“童尸”、“怨锁”,每一个字,都透着股邪性,

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在他盯着残碑细看的时候,躺在木板上的刘大山,

忽然喉咙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他赶紧凑过去,把耳朵贴在刘大山的嘴边,

就听见刘大山挤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话,声音很轻,很哑,

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的:“道长……养尸……”话刚说完,刘大山就头一歪,

昏死了过去,不管怎么喊,都没再醒过来。油灯的火苗摇曳了一下,映在残碑上,

“镇山”两个字,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隐隐透出一丝腥气,那腥气和紫霄观里飘出来的腥气,

一模一样,逼得周围的村民都往后退了两步,没人敢说话,只有雨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还有刘大山媳妇压抑的哭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凄凉。“里正,这碑……这碑是啥邪物啊?

”一个村民怯生生地问,声音都在发抖,不敢靠近陈砚秋手里的残碑。陈砚秋没说话,

他把残碑揣进怀里,紧紧攥着,抬头望向前方黢黑的青云山。雨还在下,山上传来的铁链声,

竟比往常更清晰了,“哗啦——哗啦——”,像是就在耳边,还有那呜咽声,

也跟着飘了过来,细细的,软软的,听得人心里发紧。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寒意,

对众人说:“先把大山抬回家,找个干净的屋子安置,让人守着,明早我去查县志,

看看这碑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应了声,小心翼翼地抬起木板,往村里走。

陈砚秋跟在后面,怀里的残碑,透着一股冰凉的气息,像是一块冰,贴在他的胸口,

让他浑身都觉得冷。他知道,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玄虚道长,紫霄观,还有这块残碑,

背后一定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和刘大山的失踪,还有夜里的铁链声,都有关系。

回到家,陈砚秋把残碑放在桌子上,又点了一盏油灯,放在残碑旁边。他坐在椅子上,

仔细看着残碑,碑身上的暗红污渍,还带着淡淡的腥腐味,不是新血的味道,

倒像是放了很久的血,干了之后,又被雨水泡过,才有的味道。

他又摸了摸背面的“童尸镇脉,怨锁龙渊”八个字,总觉得这几个字很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可又想不起来,心里堵得慌。他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个旧木匣,

木匣的锁已经生锈了,他找了根铁丝,撬了半天,才把锁撬开。打开木匣,

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县志,纸已经脆得快要碎了,边角都卷了起来,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

墨色也褪了不少,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这本县志,是他祖上传下来的,

记载了从明朝到民国,黔南一带的大事,尤其是青云山周边的村子,记载得格外详细。

他小时候,就常翻这本县志,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只看些有趣的故事,

没太在意那些关于邪术、精怪的记载,现在想来,或许那些记载,才是关键。

他把县志放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翻着,动作很轻,生怕把纸弄碎了。

翻到明万历年间的那一页时,他的手忽然顿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一行字,

再也移不开——“万历二十七年,黔南青云山,施‘镇山童子’邪术,选七岁纯阴命格男童,

活埋龙脉穴眼,以童魂养地气,镇山中阴气。

”“镇山童子……”陈砚秋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残碑,

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莫非这块残碑,就是当年那个镇山童子的墓铭?他赶紧接着往下翻,

县志上还记载着,当年施这个邪术的人,一共有三个,其中一个,法号“玄清”,

竟是紫霄观的道长!陈砚秋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玄清道长,紫霄观的道长,

那玄虚道长……他忽然想起,玄虚道长曾跟他说过,他的师父,法号就叫玄清,

是紫霄观的前任观主,他是继承了师父的衣钵,才来紫霄观当观主的。原来,

玄虚道长的师父,就是当年施“镇山童子”邪术的人!他接着往下看,县志上还写着,

那个七岁的男童,活埋到龙脉穴眼之后,还没到半年,青云山就开始闹僵尸,那些僵尸,

见人就咬,噬人血气,短短一个月,就伤了十几个人,死了五个,周边的村子都慌了,

没人敢上山。后来,来了一个游方道士,据说很有本事,带着桃木剑和符咒,

在青云山上住了半个月,才把那些僵尸都斩了,又用符咒加固了龙脉穴眼,这才平息了祸事。

可那个游方道士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被县志记了下来:“童魂未散,怨气难消,

百年后必有大祸。”陈砚秋掐着手指,算了算,万历二十七年,到民国二十三年,

整整两百零六年,刚好过了两百年,那个游方道士所说的“大祸”,难道就要来了?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炸响一声惊雷,“轰隆——”,震得窗户纸都颤了颤,紧接着,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亮了整个小院,也照亮了桌子上的残碑。

陈砚秋下意识地往残碑上看了一眼,就看见碑上的“镇山”两个字,竟隐隐映出了血色,

像是有血,正从碑的缝隙里渗出来,看得他心里发寒。他吓得手一抖,

手里的县志掉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纸碎了好几片。他赶紧弯腰,想去捡县志,

刚弯下腰,就听见门外传来“咚咚”的轻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轻轻叩着门板,一下一下,

很轻,却很清晰,在雷雨后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谁?”陈砚秋的声音有点发颤,

他站起身,盯着门板,心里满是恐惧。门外没有回应,叩门声还在继续,依旧很轻,

却渐渐近了,像是叩门的人,正慢慢贴在门板上,隔着门板,窥探着屋里的动静。

陈砚秋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走到门边,慢慢把门板拉开一道缝,往外望了一眼。门外,

依旧是漆黑的雨幕,只有油灯的光,从门缝里透出去,照在地上的水洼里,

漾起一圈圈的水痕,什么都没有,没有叩门的人,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他心里更慌了,

正想把门关上,忽然看见,门缝里,慢慢探进来一只小手——那只手很小,

像是七岁孩童的手,皮肤却不是孩童该有的白皙,而是青黑色的,指甲很长,

泛着淡淡的绿光,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泥,像是从土里刚挖出来的。那只小手,

轻轻刮着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木头,

听得陈砚秋头皮发麻,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油灯晃了晃,

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又往门缝里看了一眼,那只小手,已经不见了,叩门声也停了,

门外只有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陈砚秋靠在墙上,

大口地喘着气,襟背都被冷汗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凉冰凉的。他看着桌子上的残碑,

又看了看紧闭的门板,心里很清楚,刚才的不是幻觉,那只小手,还有叩门声,都是真的。

而这一切,都和那块残碑,和青云山上的紫霄观,和两百年前的“镇山童子”邪术,

脱不了关系。清明,还有三天。他知道,清明那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而他,

必须在清明前,弄清楚所有的秘密,否则,整个村子,都可能会遭遇大祸。

他拿起桌子上的县志,又看了看残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早,他要再去一趟紫霄观,

就算是砸开观门,也要进去看看,玄虚道长,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2第二卷僵尸夜行清明那天,雨果然停了。天刚亮的时候,还飘了点小雨丝,到了中午,

太阳就出来了,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青云山上,雾也散了不少,

能看清山上的树和石头。可村子里,却没有一点雨过天晴的欢喜,反倒陷进了更深的死寂里,

连鸡叫狗吠都听不见——那些畜生,早在前几天,就被夜里的铁链声和呜咽声吓破了胆,

缩在窝里,连头都不敢探出来,有的甚至直接吓病了,不吃不喝,没过两天就死了。

刘大山被抬回村里后,就一直昏迷着,陈砚秋让人找了村里最好的草药先生,

给他熬药、敷伤口,可他的情况,一直没好转,体温忽高忽低,

嘴里还偶尔会念叨着“道长”、“尸”、“碑”之类的词,眼神也总是涣散的,

就算偶尔醒过来,也认不出人,只是呆呆地盯着窗外的青云山,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

却又说不出来,没过一会儿,就又昏死过去。村民们更是不敢出门,尤其是到了晚上,

家家户户早早地就把门关了,还在门后抵上桌子、柜子,甚至用桃木枝把门窗都封了,

生怕夜里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白天的时候,也没人敢上山,连村口的老石桥,

都很少有人去,大家都躲在家里,要么坐着发呆,要么小声地议论着,脸上满是恐惧,

像是在等什么灾难降临。陈砚秋这些天,几乎没怎么合眼。他把县志翻了一遍又一遍,

把关于“镇山童子”、“玄清道长”、“僵尸”的记载,都抄了下来,又反复琢磨那块残碑,

可还是没弄明白,玄虚道长到底在观里做什么,为什么会有铁链声,刘大山手里的残碑,

又是从哪来的。他也去过两次紫霄观,观门依旧锁着,里头的铁链声,倒是比以前少了,

可那股腥气,却更浓了,站在观门外,都能闻得到,让人心里发慌。里正陈砚秋的威望,

这时候就显了出来。他知道,再这么下去,村民们都会被吓垮,就算没什么灾难,

也会有人吓出病来。于是,他就挨家挨户地去敲门,劝大家放宽心,

说他一定会想办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让大家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

只是夜里尽量别出门,也别靠近青云山。有了他的话,村民们心里才稍微安稳了一点,

白天的时候,也有人敢出来走动了,只是脸上的恐惧,还是没散去。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就到了七月半,中元节。民间都说,中元节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

夜里会有鬼魂出来游荡,所以家家户户都会烧纸钱,摆祭品,祈求鬼魂别来家里捣乱。

可今年的中元节,村里的人,却没心思做这些,只是草草烧了点纸钱,就赶紧关了门,

连灯都不敢多开。白天的时候,日头还好好的,天空湛蓝,没有一点云,阳光也很足,

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几乎忘了前阵子的恐惧。可一近黄昏,天就陡然黑了下来,

乌云像被人用墨染过一样,从西边的天空,迅速往东边压过来,风也刮得越来越大,

把村里的树枝吹得“呜呜”作响,像是有人在哭,路上的尘土和落叶,被风吹得漫天飞舞,

让人睁不开眼睛。陈砚秋坐在屋里,手里拿着那块残碑,反复摩挲着。这些天,

他把残碑看得越来越熟,碑身上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字,他都能背下来了,

可还是没找到什么线索。忽然,他觉得手里的残碑,竟有些温热,不像往常那样冰凉。

他心里一跳,赶紧把残碑放在桌子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往外望了一眼。

就见远处的青云山顶,聚着一团黑气,黑漆漆的,像是一块巨大的墨团,

在山顶上缓缓旋动着,越旋越快,越旋越大,像一口倒悬的深井,要把整个青云山都吸进去。

黑气的周围,环绕着一些淡淡的白雾,白雾和黑气缠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陈砚秋的心里,

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知道,不对劲的事,要来了。子时刚过,按照往常的习惯,

更夫王老五应该敲更了,“咚——咚——咚——,子时到,小心火烛——”,可今天,

村里却静悄悄的,连更锣的声音都没听见。陈砚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刚想站起来,

去王老五家里看看,就听见村东头,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吴老四的媳妇的声音,

那声音尖锐而绝望,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下子就划破了村里的死寂。“不好!

”陈砚秋心里喊了一声,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这把桃木剑,

是他前阵子特意找木匠做的,又用黑狗血泡了三天,据说能辟邪——然后就快步往外跑,

连门都没顾上关。村里的人,也都被这声惨叫吓醒了,纷纷打开门缝,往外看。

陈砚秋一路跑到村东头,就看见吴老四家的院门,大敞着,门口围了几个村民,

都吓得脸色发白,不敢进去。他赶紧走过去,推开村民,往院里看了一眼,

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吴老四直挺挺地倒在鸡窝旁边,眼睛瞪得滚圆,

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一样,脖子上有两个深洞,洞的边缘,泛着黑紫色,血已经流干了,

染红了他身边的泥土,他的脸色青灰,没有一点血色,可怕的是,他的嘴角,竟微微咧着,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说不出的诡异。吴老四的媳妇,瘫在院子里的地上,浑身发抖,

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水和泥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僵尸……是僵尸!

我起夜……就见一个黑影趴在他身上……咬他的脖子……我喊了一声,

那黑影就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是红的……然后就一蹦一跳地往后山去了!

”她说得语无伦次,声音也在发抖,可每一个字,都听得周围的村民心里发毛。

陈砚秋蹲在吴老四身边,仔细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深,边缘的皮肉都翻了起来,

泛着黑紫,还隐隐有一股腐臭味,和紫霄观里飘出来的腥气,还有残碑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却又更浓了。他忽然想起县志里写的一句话:“万历二十七年,青云山僵尸为祸,噬人血气,

中者三日即化。”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冷汗,

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吴老四是被僵尸咬了,而按照县志的记载,被僵尸咬了的人,三天后,

就会变成僵尸!“大家别慌!”陈砚秋赶紧站起来,对着周围的村民说,

“吴老四是被僵尸咬了,大家先把吴老四的尸体抬到祠堂后面的空屋里,用木板盖起来,

再用桃木枝把屋子围起来,千万别碰他的尸体,也别靠近那间屋子!吴大嫂,你也别害怕,

先跟我去屋里歇会儿,喝口热水,咱们慢慢说。”村民们应了声,

小心翼翼地抬起吴老四的尸体,往祠堂后面走。陈砚秋扶着吴老四的媳妇,走进屋里,

给她倒了杯热水。吴老四的媳妇喝了口热水,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一点,她跟陈砚秋说,

刚才她起夜,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一个黑影,趴在吴老四的身上,吴老四一动不动,

像是已经没气了。她吓得赶紧喊了一声,那黑影就猛地抬起头,她看见那黑影的眼睛,

是暗红色的,没有眼白,脸上的皮肤,是青灰色的,干瘪得贴在骨头上,像一具干尸。

那黑影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从吴老四的身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地往后山跑,速度很快,

转眼就不见了。陈砚秋听着,心里越来越沉。他知道,那个黑影,就是僵尸,而且很可能,

就是玄虚道长养的僵尸。玄虚道长闭关这么久,恐怕就是在观里养僵尸,而夜里的铁链声,

就是用来拴僵尸的,那股腥气,就是僵尸身上的味道。可玄虚道长为什么要养僵尸?

他养了多少僵尸?这些问题,还没等他想明白,新的麻烦,就又来了。第三天夜里,

村里的人都睡了,忽然,就听见吴老四家的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

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有人喊:“不好了!吴老四活了!棺材板都炸了!

”陈砚秋赶紧爬起来,拿起桃木剑,往吴老四家跑。他跑到的时候,吴老四家的院子里,

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大家都拿着火把、木棍、锄头,不敢靠近院子中央的吴老四。

陈砚秋往院子里一看,就看见吴老四穿着寿衣,直直地站在院子里,头发散乱,

眼睛是暗红色的,没有一点神采,嘴角流着黑褐色的涎水,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他的指甲,比往常长了好几倍,泛着绿光,看起来锋利得能划破石头。吴老四看见人,

就猛地扑了过来,速度很快,像一阵风。一个村民没躲开,被他抓住了胳膊,“嗤”的一声,

村民的胳膊上,就被抓出了三道深口子,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那村民疼得大喊一声,

手里的木棍掉在了地上。“大家小心!别被他抓到!”陈砚秋大喊一声,举起桃木剑,

就往吴老四的身上刺去。桃木剑刺在吴老四的胸口,发出“噗”的一声,像是刺在了棉花上,

吴老四没有一点反应,依旧往前扑。村民们也都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里的木棍、锄头,

往吴老四的身上打去。可寻常的棍棒,打在吴老四的身上,就像是打在朽木上,

一点用都没有,甚至有一根木棍,打在吴老四的胳膊上,直接就断了。铁匠张大胆,

是村里力气最大的人,他举起一把锄头,猛地往吴老四的背心砸去,“当”的一声,

竟迸出了火星,可吴老四还是没反应,只是转过头,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死死地盯着张大胆,看得张大胆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两步。“刺他咽喉!用桃木!

”陈砚秋忽然想起县志里的记载,赶紧大喊。他记得县志里说,僵尸的咽喉,是要害,

用桃木刺咽喉,就能杀死僵尸。猎户王五,是村里最好的射手,他手里正好拿着一把弓,

弓上搭着一支桃木箭——这是陈砚秋前阵子让大家准备的,说万一遇到僵尸,或许能用得上。

王五听了陈砚秋的话,赶紧拉弓搭箭,瞄准吴老四的咽喉,深吸了一口气,手一松,

桃木箭镞“嗖”地一下,就没入了吴老四的喉咙里。“嗬——嗬——”吴老四的身体,

猛地一震,发出了两声奇怪的声响,像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他伸出手,

想去拔喉咙里的桃木箭,可刚伸出手,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眼睛里的暗红色,也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村民们都松了口气,

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口地喘着气,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张大胆擦了擦脸上的汗,

说:“好家伙,这东西也太结实了,差点没打过!”可还没等大家高兴多久,

后山就传来了成片的“咚咚”声,声音很响,很有规律,由远及近,像是有无数只脚,

踩在地上,每踩一下,都能感觉到地面微微震动。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像是一支军队,正从后山往村里赶来。“不好!不止一具……它们全出来了!

”王老五瘫软在地上,手指着山林深处,声音都在发抖,脸上满是恐惧。

陈砚秋赶紧往山林深处看了一眼,就看见暗影中,几十个僵硬的身影,

正一蹦一跳地往村里来。那些身影,有的穿着前朝的官服,有的裹着粗布衣,

有的还穿着女人的裙子,甚至还有邻村上月溺死的李寡妇——她的衣服还是湿的,

头发上还滴着水,脸色青灰,眼睛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神采。它们的动作都一样,僵直得很,

腿抬得笔直,落地时“咚”的一声,像木桩砸在地上,没有一点弹性,

周身都透着一股腐臭味,随着风,往村里飘来,闻之欲呕。“快!大家都退守祠堂!

用黑狗血泼洒门窗,桃枝封门!”陈砚秋大喊一声,他知道,凭村里人的力量,

根本打不过这么多僵尸,只能先退守祠堂,用辟邪的东西,挡住它们。村民们也都慌了,

纷纷跟着陈砚秋,往祠堂跑。祠堂在村子的中央,是村里最结实的房子,

而且陈砚秋早就让人在祠堂里,准备了不少黑狗血、桃木枝、符咒之类的东西,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大家跑到祠堂里,赶紧把大门关上,又用桌子、柜子,

把大门抵得严严实实的,几个村民拿着装着黑狗血的桶,往门窗上泼洒,还有人把桃木枝,

插在门窗的缝隙里,把符咒贴在门上。刚做好这些,外面的“咚咚”声就到了祠堂门口,

僵尸群围在了祠堂外面,开始撞击木门,“砰砰砰——”,每撞一下,木门就晃动一下,

灰尘从门框上掉下来,落在地上。腐臭的气味,从门缝里飘进来,让祠堂里的人,

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有的甚至开始干呕。混乱中,陈砚秋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眼,

就看见僵尸队伍的末尾,跟着一个矮小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一件红色的肚兜,

看起来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身形很眼熟,他仔细一看,心里一下子就疼了——那是长生!

长生是村里钟家的孩子,去年冬天,得了一场大病,没治好,夭折了,才七岁。

钟家夫妇伤心了很久,把长生埋在了青云山的山脚下。可现在,长生怎么会变成僵尸,

还跟着这些僵尸,来村里?陈砚秋看见,长生的眼神很茫然,像是没有自己的意识,

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他的手腕上,拴着一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隐入了山林深处,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牵着他,让他往前走。“玄清……他果真没死!

”陈砚秋攥紧了手里的桃木剑,心里又恨又怕。他终于明白了,玄虚道长根本不是在养僵尸,

而是在帮他的师父玄清,玄清根本就没死,他躲在青云山里,一直活着,而玄虚道长闭关,

就是在帮玄清炼僵尸,长生,就是玄清炼的僵尸之一!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残碑,

忽然一下子烫了起来,像是一块烧红的铁,贴在他的胸口。他赶紧把残碑拿出来,

就看见残碑背面的“怨锁龙渊”四个字,竟渗出了暗红的血丝,顺着碑身,往下流,

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和外面僵尸撞击木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陈砚秋知道,玄清的目的,绝对不只是炼几具僵尸这么简单,他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