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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生完整版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全文最新阅读

由知名作家“晓艺1”创作,《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的主要角色为【李长生】,属于言情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847字,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5 13:58:25。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声音沙哑低沉,“头没了,说明你的魂火灭了一盏。今晚起灵,要是影子还没补全,你就真的成那口棺材的祭品了。”“那怎么办?”李长生急了。二叔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钥匙,塞进李长生手里。那钥匙冰凉,上面满是铜锈,形状像是个骷髅头。“去西厢房。”二叔指了指院子西角落那个一直锁着的房间,“那是你爷爷生前的...

李长生完整版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全文最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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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免费试读 阴戏:我的影子不见了精选章节

1.无脸皮影与倒着看戏的人当那张确诊报告单轻飘飘地落在李长生手中时,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像个笑话。胃癌晚期,多发性骨转移。医生在下达“死刑判决”时,

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预言他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活。二十四岁,孤儿,

刚刚大学毕业,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看到了尽头。李长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回到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走廊里的声控灯坏了,

在那明明灭灭的电流滋啦声中,他看到自家门口放着一个包裹。包裹上全是湿漉漉的泥泞,

散发着一股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土腥味。上面贴着一张发黄起皱的快递单,寄件地址那一栏,

用毛笔写着三个力透纸背的大字:槐影村。看到这三个字,李长生原本死灰般的心脏,

猛地跳漏了一拍。那是他的老家,一个坐落在秦岭深处、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封闭村落。

但他从没去过那里。他是个弃婴,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唯一的亲人就是爷爷李福。

爷爷是个跑江湖的皮影艺人,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记忆中,

那个老人总是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红木箱子,每隔半年才会来看他一次,扔下点生活费,

然后匆匆离开。五年前,爷爷突然失踪了,从此音讯全无。李长生甚至报过警,

但警方连一点线索都查不到,仿佛这个人凭空蒸发了。大家都说,

李福肯定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李长生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今天。他颤抖着手,

撕开了那个带着霉味的包裹。里面没有信封,只有一个黑漆漆的长条木盒。

木盒的材质很奇怪,摸上去不像是木头,反倒有一种类似于骨头的冰凉触感,

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云雷纹。打开盒子,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防腐剂和陈年香灰的怪味扑面而来。盒子里躺着两样东西。第一样,

是一张皱巴巴的黄表纸,那是农村用来给死人烧纸钱用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颜色暗红,

像是用朱砂——或者干涸的血写成的:“长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知道你病了,命不久矣。李家的种,活不过二十四岁,这是命。”“想活命,

就在我头七回魂夜之前,带着盒子里的东西回槐影村。”“记住三条:进村之后,别回头,

别信活人,更别让你的影子离地。”李长生的手一抖,黄纸飘落在地。爷爷怎么知道他病了?

这封信看纸张的老化程度,起码写了好几个月了,那时候他连胃疼的症状都没有!

“李家的种,活不过二十四岁……”李长生喃喃自语,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难道自己的病,不是意外,而是某种家族诅咒?他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心头的恐惧,

看向盒子里的第二样东西。那是一个皮影小人。只有巴掌大,但这皮影做得太逼真了。

关节处用极细的透明丝线连接,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黄色,在灯光下泛着油光。

李长生伸出手,指尖触碰到皮影的一瞬间,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那种触感……滑腻、冰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弹性。这绝对不是牛皮或驴皮。这触感,

像极了风干的人皮。更让李长生头皮发麻的是,

这个皮影小人穿着一身和他现在身上一模一样的廉价灰色卫衣,

甚至连卫衣胸口那个洗得发白的logo都画得清清楚楚。但是,它没有脸。

头部原本该画五官的地方,是一片惨白的空白。就像是**它的人画到一半,突然停笔了。

就在李长生盯着它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个无脸皮影的头部微微偏了一下,

那张空白的脸,似乎正透过虚空在回视他。“回村……续命……”李长生攥紧了那个木盒。

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第二天一早,李长生花高价包了一辆黑车,直奔深山。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大哥,本来还挺健谈,可一听李长生要去“槐影村”,

脸色当场就变了,一脚刹车踩在盘山公路上。“小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那地方现在叫‘绝户村’,早就没人了!听说几年前村里发了场怪病,人都死绝了,

连鸟都不往那边飞,你去那干嘛?”“寻亲。”李长生撒了个谎,又加了五百块钱。

司机看在钱的份上,勉强答应送到路口。车子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开了四个小时,

最后停在了一条荒废已久的土路口。前方雾气昭昭,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不足十米,

仿佛一张巨大的白口,吞噬了一切。“就在这下吧,钱我给你免一半,那地方太邪性,

我不敢进。”司机把李长生扔下,连钱都没数清楚,一脚油门逃命似的跑了。李长生背着包,

怀里揣着那个木盒,独自走进了浓雾。此时是傍晚六点,山里的天黑得早,四周静得可怕,

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越往里走,空气越湿冷,那股霉烂的味道也越重。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前面隐约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锵——锵——锵——”那是唱戏的锣鼓点。紧接着,是一个咿咿呀呀的唱腔。那声音很高,

很尖,像是被人捏着嗓子喊出来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厉,在空荡荡的山谷里回荡,

让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么偏的地方,还有人唱戏?”李长生心里打鼓,

顺着声音摸索过去。穿过一片枯死的老槐树林,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只见村口的打谷场上,

赫然搭着一个简陋的草台戏班子。戏台上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风一吹,灯笼摇摇晃晃,

光影斑驳。几个色彩艳丽的皮影小人正在幕布后上下翻飞,演的是一出《铡美案》。

那操作皮影的手艺极高,小人举手投足间活灵活现,

甚至连“包公”怒目圆睁的表情都栩栩如生。但诡异的是,戏台下,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起码有上百号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穿着那种几十年前款式的灰蓝色土布褂子,

端坐在长条板凳上。他们坐得笔直,一动不动。戏台上唱得热闹,台下却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鼓掌,没人喝彩,甚至没人交头接耳。李长生刚想上去问个路,脚步却猛地顿住了。

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他发现,

这些“观众”的姿势不对。他们虽然是面对着戏台坐着的,身体也是朝向戏台的,

但是他们的头……全都扭到了背后!也就是说,他们的后脑勺对着戏台,

而正脸……正死死地盯着刚从村口走进来的李长生!上百张惨白、麻木、泛着死灰色的脸,

在昏暗的灯笼光下,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些人的眼睛里没有眼白,全是黑的,

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窟窿。而在他们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红线,

像是……把头割下来,又反着缝上去了一样。“锵——!”戏台上的锣鼓声戛然而止。

那个正在唱戏的尖细嗓音突然停了,

种令人牙酸的、尖锐的笑声:“嘿嘿嘿……来生人喽……”“换皮的来喽……”随着这声音,

底下坐着的那几百个“观众”,突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像是关节生锈的木偶,发出“咔吧咔吧”的骨骼摩擦声。然后,

他们迈开腿,一步一步,朝着李长生围了过来。跑!这是李长生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可他的腿像是灌了铅,根本动不了。那是人在极度恐惧下的生理反应,身体完全僵硬了。

眼看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满脸老人斑的老太太已经伸出了乌黑的指甲,就要抓到李长生的脸。

突然,一只粗糙的大手从旁边的黑暗里伸出来。那只手带着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和汗味,

一把捂住了李长生的眼睛,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别看!闭眼!

”一个沙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的声音在李长生耳边炸响。紧接着,

李长生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跌跌撞撞地往旁边的小路狂奔。

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还有身后那些“观众”愤怒的嘶吼声,

以及某种尖锐物体划过石头的声音。李长生紧紧闭着眼,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根本不敢回头。爷爷的信里说过:进村之后,别回头。不知道跑了多久,那股霉味淡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焚香味。“行了,睁眼吧。”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粗重的喘息。李长生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破败的院落前。

这是一座典型的关中老宅,青砖黑瓦,但墙皮已经剥落了大半。院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

门楣上贴着白布,显然是在办丧事。而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棉袄的中年汉子。

这汉子身材高大,但背有些驼,脸色蜡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像是被人割过喉咙,伤口虽然愈合了,但留下了像蜈蚣一样扭曲的疤痕。“二……二叔?

”李长生试探着叫了一声。来之前,他查过一点资料,爷爷当年收养过一个哑巴徒弟,

大家都叫他二叔,后来一直跟着爷爷在村里生活。那汉子看了李长生一眼,眼神很复杂,

有怜悯,有震惊,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厌恶。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示意自己说不出话。李长生一愣。哑巴?那刚才那个让他闭眼、带他跑出来的声音是谁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二叔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直接把他拖进了院子。

院子里搭着灵棚,摆满了花圈。但李长生一进去,整个人都懵了。正常的灵堂,

都是黑白两色,庄严肃穆,透着哀伤。可这个灵堂,却是红白相间的。白色的挽联旁边,

挂着大红色的绸缎;黑色的棺材上,竟然贴着一个巨大的、鲜红的“喜”字。

在那口黑漆棺材的前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没有遗像,而是放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鞋尖正对着门口。而在供桌两侧,并没有守灵的孝子贤孙,而是站着两个纸扎人。

那两个纸人做得太逼真了,甚至可以说是诡异。它们穿着清朝的官服,脸上涂着极红的胭脂,

嘴角咧到一个夸张的弧度,在这个红白交错的灵堂里,显得阴森无比。

二叔把李长生推到棺材前,递给他三根香,比划了一个动作:磕头。李长生接过香,

看着那口黑漆棺材,手心全是汗。这里面躺着的,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爷爷?

那个红色的“喜”字刺痛了他的眼睛。喜丧冲撞,这是大忌讳啊。爷爷搞了一辈子民俗,

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到底是灵堂,还是喜堂?就在李长生准备跪下的时候。

“滋啦——”那口厚重的棺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指甲挠木板的声音。很轻,

但在死寂的灵堂里,听得一清二楚。滋啦——滋啦——就像是有人被关在里面,

正用指甲拼命地抓挠着棺材盖,想要出来。二叔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冲过来,

一把按住棺材盖,从怀里掏出一把墨斗线,飞快地在棺材上弹了起来。“咚!咚!咚!

”棺材里的东西似乎在撞击,每一次撞击,那个红色的“喜”字就剧烈颤抖一下。

李长生吓得连连后退,后背“砰”的一声撞到了供桌。一低头。

他看到供桌上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动了。它们原本是整齐摆放的,现在,左边那只鞋,

竟然往前挪了一寸,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脚,正在试图穿上它。“二叔!鞋!鞋动了!

”李长生惊恐地大喊。二叔正在死死压着棺材盖,根本腾不出手。他扭过头,

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李长生,嘴里发出了“啊啊”的急促吼声,似乎在让他做什么。

李长生根本看不懂他的手语。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突兀地从棺材底下传了出来:“长生啊……你带那个东西回来了吗?”李长生浑身僵硬。

那是爷爷的声音!他机械地低下头,看向棺材底部。那口棺材是用两条长凳架起来的,

底下是悬空的。借着灵堂昏暗的烛光,李长生看到,在棺材底下的阴影里,

蹲着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人影。那个人影慢慢抬起头。

那是一张李长生在照片上见过无数次的脸——他的爷爷,李福。但他此刻的脸色青紫,

双眼翻白,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最恐怖的是,他的手里,

正捏着那个和李长生一模一样的无脸皮影。“爷爷?”李长生颤抖着叫了一声。

底下的“爷爷”咧开嘴,露出满口黑牙,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乖孙子,

快把你的脸借给我……我的脸烂了,唱不了戏了……”说着,他猛地伸出手,

那只手干枯如鸡爪,指甲足有三寸长,直奔李长生的面门抓来!“滚开!

”二叔一声怒吼——他竟然能说话了?只见二叔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剔骨刀,

狠狠朝着棺材底下掷去。“哆!”刀子扎进了泥地里。那个蹲在棺材底下的人影,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噗”的一声瘪了下去。李长生定睛一看。那哪里是爷爷?

那分明是一张人皮!一张完整的人皮,被人像吹气球一样吹鼓了起来,摆成了蹲着的姿势。

“这不是你爷爷。”二叔喘着粗气,拔出地上的刀,声音沙哑得可怕,

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是‘剥皮匠’送来的贺礼。”他转过身,死死盯着李长生,

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心寒的冷意:“李长生,你就不该回来。”“你爷爷为了保住你这条命,

把全村人都卖给鬼了。”2.没有影子的棺材灵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两盏惨绿色的长明灯在忽明忽暗地跳动。地上的那张人皮已经瘪成了一团烂肉,

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混合了福尔马林和腐烂海鲜的腥臭味。

二叔李铁牛手里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剔骨刀,胸膛剧烈起伏。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长生,仿佛面前这个年轻人比地上的鬼怪还要可怕。

“把你爷爷的皮影收好。”二叔的声音沙哑刺耳,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他并不像个哑巴,

只是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每一个字都吐得极其艰难,每说一个字,

喉咙上那道蜈蚣一样的伤疤就会扭曲一下。李长生惊魂未定,

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木盒。那个无脸皮影静静地躺在里面,隔着木盒,

却透出一股刺骨的寒意,冷得像块冰。“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爷爷他……”李长生有很多问题想问。“不想死就闭嘴。”二叔粗暴地打断了他。

他转身走到供桌前,拿起那双原本还在诡异移动的红色绣花鞋,

竟然直接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呼——”火焰瞬间窜起半人高,发出一股烧焦羽毛的恶臭。

在火光中,李长生惊恐地看到,那双鞋仿佛活了一样,竟然在火里扭曲、挣扎,

鞋底发出了“吱吱”的惨叫声,就像是烧死了一对活老鼠,直到彻底化为灰烬。做完这一切,

二叔才转过身,从供桌底下拖出一个蒲团,扔在棺材前。“今晚是头七回煞夜,你是长孙,

你必须守灵。”二叔指了指地上的蒲团,眼神阴鸷,“你是李家的种,

只有你的阳气能压住这口棺材。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许跑。

”李长生看着那口贴着红色“喜”字的黑漆棺材,头皮发麻。喜丧冲撞,棺材悬空,

底下还刚钻出一张人皮,这还要让他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笃笃笃”的拐杖声。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佝偻着背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手里提着一盏白灯笼,

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眼皮耷拉着,几乎遮住了眼球。是槐影村的村长,刘瞎子。

“长生回来啦?”刘瞎子声音慢吞吞的,透着一股阴气,“回来了好,

回来了就能把这出戏唱完了。”他走到李长生面前,

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透过耷拉的眼皮在打量着李长生,

那眼神让李长生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物件。“二牛脾气臭,不会说话。长生啊,

你爷爷走得急,但这村子里有些规矩,你得记清楚了。”刘瞎子伸出枯瘦的手指,

在李长生面前竖起三根:“守灵有三条铁律,破了一条,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第一,

守灵时,无论谁在背后叫你的名字,千万别回头。”“第二,盯着地上的影子。

如果你的影子自己站起来了,或者做了你没做的动作,立刻闭上眼,趴在地上装死,

直到鸡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刘瞎子突然凑近李长生,

那张满是老人斑的脸几乎贴到了李长生的鼻子上,

一股腐朽的泥土味扑面而来:“绝对、绝对不能让猫靠近棺材。”说完这三条,

刘瞎子阴恻恻地笑了笑,转身拄着拐杖往外走:“二牛,你去守院门,

别让那些‘听戏的’闯进来。里面,就交给长生这孩子吧。”二叔犹豫了一下,

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长生,最终一言不发地提着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灵堂厚重的木门。

“砰。”随着木门关闭,整个世界仿佛被隔绝了。灵堂里只剩下李长生,

和一口巨大的黑棺材。两边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火苗是诡异的惨绿色。

那两个涂着红脸蛋的纸扎人,在摇曳的灯光下,嘴角似乎咧得更开了,

像是在嘲笑这个不知死活的年轻人。李长生跪在蒲团上,膝盖生疼。他看了一眼手机,

信号全无,时间显示是晚上11:59。子时将至。四周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没有。

只有长明灯燃烧时发出的“噼啪”爆裂声。李长生感觉自己像是跪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寒气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他紧紧握着爷爷留下的那个木盒,这是他唯一的心理慰藉。

“滋啦——”突然,一声极其细微的摩擦声,打破了死寂。声音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那是那种长指甲在干燥的木板上缓缓抓挠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李长生的背脊瞬间僵硬。他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口黑漆棺材。

棺材盖上压着那一层密密麻麻的墨斗线,此刻竟然在微微颤动,发出“崩崩”的低响,

像是有人在里面推着棺材盖。难道爷爷真的诈尸了?

“喵呜——”就在李长生神经紧绷到极点时,一声凄厉的猫叫突然在房梁上炸响。

他猛地抬头。只见灵堂的横梁上,不知何时蹲着一只通体漆黑的大猫。那猫体型硕大,

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正死死盯着下方的棺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不能让猫靠近棺材……”李长生脑海里瞬间闪过村长的警告。民间传说,猫有九条命,

属阴,若是跳过尸体,会引起诈尸。“去!走开!”李长生捡起地上的一块贡品苹果,

朝着房梁扔去,试图赶走那只黑猫。但这只猫根本不怕人。它灵活地避开苹果,身体一弓,

竟直接从三米高的房梁上跳了下来!它的目标很明确——直扑那口黑棺材!“不好!

”李长生顾不上恐惧,猛地站起身,想要冲过去拦住它。但黑猫的速度太快了。

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稳稳地落在了棺材盖上。然而,就在黑猫四爪触碰到棺材的一瞬间,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滋滋滋——就像是生肉扔进了烧红的铁板上。

黑猫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它接触到棺材的四只爪子瞬间冒起青烟。紧接着,

它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一样,整个身体死死贴在棺材盖上,

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没有骨头,没有内脏,它就像是一滩黑色的蜡油,

迅速融化。鲜血顺着棺材盖的缝隙,渗了进去。原本还在“滋啦”挠木板的声音,突然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咕咚……咕咚……”棺材里的东西,在喝血!

李长生吓得连连后退,一**跌坐在地上。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吹过,

灵堂里的长明灯剧烈摇晃了一下,将李长生的影子拉得老长。借着这忽明忽暗的灯光,

李长生无意间扫了一眼地面,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供桌有影子。

纸扎人有影子。甚至连地上那个燃烧的火盆都有影子。

可是……那口停在正中央、硕大无比的黑漆棺材,在灯光的照射下,地面上竟然空空如也!

没有影子!那么大一口实木棺材,竟然没有影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口棺材,

根本就不属于阳间的东西。或者说,它的影子,已经被里面的东西“吃”掉了。

李长生猛然想起了爷爷信里的那句话:“别让你的影子离地。”难道说,这棺材是吃影子的?

就在他惊恐万分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刺骨的冰凉。

就像是有一块万年寒冰,紧紧贴在了他的皮肤上。李长生僵硬地低下头。

只见从棺材底部的缝隙里,不知何时伸出了一只手。那不是那只黑猫的爪子,

也不是刚才那张人皮的假手。那是一只干枯、发青、长满尸斑的人手。那只手的手腕上,

系着一根鲜红的红绳,红绳一直延伸进棺材底部的黑暗里。而此刻,

这只死人手正死死抓着李长生的脚踝,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嘿嘿……”棺材底下,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笑声。那笑声不像是在嗓子里发出的,

倒像是在肚子里发出的闷响。李长生拼命想要挣脱,但那只手纹丝不动,

甚至开始用力往回拽,想要把他整个人拖进棺材底下的阴影里!“二叔!救命!!

”李长生绝望地冲着门外大喊。但厚重的木门纹丝不动,门外守夜的二叔仿佛失踪了一样,

没有半点回应。反而是一个细细尖尖的声音,

长生呀……二牛听不见的……”“你回头看看我……我是你三姑奶呀……”那声音就在耳边,

李长生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冷气喷在自己的后脖颈上,那湿冷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规则一:守灵时,无论谁在背后叫你的名字,千万别回头。李长生浑身颤抖,死死咬着牙,

脖子僵硬得像块铁板,绝不回头。“回头呀……回头看看我……”那个声音越来越急切,

甚至有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李长生的肩膀。前有鬼手抓脚,后有厉鬼叫魂。

脚下的拉力越来越大,他的身体已经在地上拖行,距离棺材底只有不到半米了。

他甚至能看到棺材底部的木板上,刻满了一种暗红色的符文,

那些符文像活的虫子一样在蠕动,正贪婪地等着他。绝境之中,

李长生摸到了口袋里的那个木盒。爷爷说过,这皮影能续命。他不知道怎么用,

但在这种生死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猛地掏出那个无脸皮影,

对着那只抓着自己脚踝的鬼手狠狠砸了下去!“撒手!!”啪!木盒重重地砸在鬼手上。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原本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五官的皮影小人,

在接触到鬼手的一瞬间,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它那原本惨白的面部,

竟然缓缓浮现出了一张模糊的脸。虽然模糊,五官像是用水墨晕染开的,

但李长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爷爷的脸!“啊——!!”棺材底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一样。抓着李长生脚踝的那只鬼手猛地松开,手背上冒起一阵黑烟,

像是触电般缩回了棺材底。与此同时,背后那个叫他名字的尖细声音也戛然而止,

搭在肩膀上的冷意瞬间消失。李长生大口喘着粗气,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墙角,

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他低头看向手里的皮影。皮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那张刚刚浮现出的爷爷的脸消失了,依旧是一片惨白。只是,皮影的手臂位置,

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裂痕,像是替他挡了一灾。“咚!咚!咚!

”棺材里传来了更加剧烈的撞击声,似乎里面的东西被激怒了,想要破棺而出。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了鸡叫声。“喔喔喔——”这一声鸡鸣,宛如天籁,刺破了无边的黑暗。

棺材里的动静瞬间消失了。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阴冷气息,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天亮了。

“吱呀——”灵堂的门被推开了。二叔提着刀站在门口,身上全是露水,神色疲惫,

似乎昨晚他在外面也经历了一场恶战。他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李长生,

又看了一眼棺材前地上的一滩黑血(那只融化的猫留下的痕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命挺硬。”二叔走进屋,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盖在那摊黑血上。“起来吧。

发丧的日子定在今天中午。”二叔的声音依旧沙哑,但他看着李长生的眼神里,

少了一分厌恶,多了一分凝重。“别以为熬过昨晚就没事了。今天出殡,才是真正的鬼门关。

”李长生扶着墙站起来,腿还是软的。他看着二叔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皮影。

刚才那一瞬间,皮影上出现的爷爷的脸,是在救他?如果是这样,

那棺材里躺着的那个要杀他的东西……到底是谁?李长生没有注意到,

在晨光照射进灵堂的一瞬间,他投射在墙上的影子,颜色比昨天……淡了许多。

3.多出来的“人”天虽然亮了,但槐影村的雾气并没有散去,反而像是一层发霉的棉絮,

沉甸甸地压在房顶上。李长生是被二叔从灵堂里拽出来的。“去洗把脸,换上孝服。

戏班子要进村了。”二叔扔给他一套粗麻布做的孝衣,那是给长孙穿的。

李长生机械地换上衣服,走到院子里的水缸前照了照。水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脸,惨白得吓人,

眼窝深陷,甚至比棺材里躺着的那位更像死人。最让他心惊的是,他的眉心处隐隐发黑,

像是积了一团散不去的淤青。院子外面开始热闹起来。说是热闹,

其实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哑剧。村民们陆陆续续地来了。他们穿着清一色的黑蓝褂子,

手里提着纸钱、蜡烛,排着队走进灵棚吊唁。但没有一个人哭,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盖不打弯,脚后跟似乎总是虚悬着,走起路来悄无声息,

就像是一群在地上飘荡的游魂。李长生跪在灵前回礼,每进来一个人,他就要磕一个头。

但他发现,这些村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丧家属,倒像是在看一盘即将端上桌的……肉。

那种眼神里透着**裸的贪婪和渴望。“吉时已到——迎戏班!

”随着村长刘瞎子一声拉长了调子的吆喝,村口的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

“锵——锵——锵——”一行人吹吹打打地进了院子。

为首的是个身材瘦高、穿着唐装的老头。他留着山羊胡,那双手特别长,手指修长得过分,

指关节粗大,指甲修剪得尖尖的。这人就是昨天晚上在戏台上唱戏的班主——“鬼手张”。

在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戏班伙计。这些人更怪,一个个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

两腮抹着红胭脂,表情僵硬,眼神呆滞,抬着几个沉甸甸的大红木箱子。

那箱子经过李长生身边时,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防腐剂混合着陈年香灰的味儿。

和爷爷留下的那个木盒味道一模一样。“哟,这就是李老哥的孙子?

”鬼手张走到李长生面前,停下了脚步。他那双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长生,

最后目光死死地锁在李长生的脚下。那里,有一团淡淡的影子。

“啧啧啧……”鬼手张伸出那只长得过分的手,似乎想摸李长生的头,

却被一旁的二叔不动声色地挡开了。“好苗子啊。”鬼手张收回手,也不生气,

只是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阴恻恻地笑道:“影子虽然淡了点,但胜在‘干净’。

这皮囊要是剥下来做成影偶,那绝对是传世的宝贝。”李长生听得头皮发麻,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张班主,吉时到了,请入席吧。”二叔冷冷地说道,

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剔骨刀上。“好说,好说。”鬼手张嘿嘿一笑,挥了挥手,“孩儿们,

开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送李老哥上路!”……正午十二点,开席。按理说,

正午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候。但在槐影村,这太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反而冷飕飕的。院子里摆了八桌流水席。李长生作为长孙,被安排在主桌。

同桌的除了村长刘瞎子、二叔,就是鬼手张和他的几个戏班台柱子。桌子上摆满了菜。

但这菜色,让李长生看着就想吐。全是生的。切成片的生猪肝,淋着血水的生鸡肉,

还有一盘盘像是泥土捏成的丸子。“吃啊,长生。”刘瞎子夹起一块带血的生肝,放进嘴里,

面无表情地咀嚼着,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染红了胡子,“这是‘阴席’,

吃了能压住身上的活人味儿,不然晚上的路不好走。”李长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哪里吃得下。他只能端着碗白米饭,假装在扒拉。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太挤了。这张桌子是标准的“八仙桌”,四条长凳,一边坐两个人,正好八个人。

李长生和二叔坐一边,对面是鬼手张和刘瞎子,左右两边是四个戏班的伙计。

大家坐得端端正正,彼此之间应该是有空隙的。可李长生却感觉,自己的后背沉甸甸的,

像是背着什么重物。而且,总有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往脖子里钻,冻得他脖子发僵。

他下意识地低头,想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一低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上。

正午的阳光直直地射下来,将众人的影子投射在桌子底下的泥地上。因为桌子腿的遮挡,

影子有些乱。李长生本能地想起了爷爷信里的警告:“盯着地上的影子。

”他鬼使神差地开始数地上的影子。一、二、三……他对照着坐着的人数。二叔的影子,

很黑,很实,像一块铁板。刘瞎子的影子,有点淡,边缘模糊。鬼手张的影子最奇怪,

细细长长的,像一条蛇,还在微微扭动。那四个戏班伙计的影子,僵硬得像木板。

一共八个人。李长生数了一遍地上的黑影。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不对。

李长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又数了一遍。一、二、三……九。九个影子!

桌子上明明只坐了八个人,为什么地上会有九个影子?李长生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筷子都在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在那些影子里仔细搜寻,

想找出那个多出来的影子是谁的。很快,他发现了异常。那个多出来的影子,

并没有单独占据一个位置。它……叠在了一个人的影子上。更准确地说,

它是趴在那个人的影子上。那个影子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双手搂着那人的脖子,

双腿夹在那人的腰上,头正趴在那人的肩膀上,似乎在贪婪地吸食着什么。

而那个被“鬼影”趴着的人……李长生顺着那个影子的脚,慢慢往上看。

那是……一双白色的耐克运动鞋。那是他自己的脚!轰!李长生只觉得脑子里一声炸雷。

那个多出来的“人”,此刻正趴在他的背上!难怪他觉得后背沉甸甸的,

难怪他觉得脖子发凉。那个东西,正骑在他的脖子上,和他一起吃着这顿“阴席”!

“怎么了,长生?”对面的鬼手张突然停下了筷子,那双阴恻恻的眼睛盯着李长生,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怎么不吃了?是不是觉得……背上太重,压得慌?”他看见了!

他早就看见了!李长生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鬼手张那双漆黑的瞳孔。

“你……”李长生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肩膀上一紧。像是有两只冰凉的手,

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一股难以形容的窒息感袭来,李长生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嘿嘿嘿……”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嬉笑声,是个小孩的声音,

就在他的耳垂边上:“哥哥的影子好香啊……”“让我吃一口……就一口……”随着这声音,

李长生惊恐地看到,地上属于自己的那个本来就变淡的影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缺损。

先是头部,然后是肩膀……就像是被蚕食的桑叶。“二叔!”李长生拼尽全力,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一直闷头吃饭的二叔,猛地抬起头。他没有看李长生,

而是直接抓起桌上的那碗生鸡血,想都没想,对着李长生的脸泼了过来!“哗啦!

”腥红的鸡血泼了李长生一身。“啊——!!”李长生的背上,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股压在背上的重量瞬间消失了。地上的那个多出来的影子,像是被**泼中了一样,

剧烈扭曲着,从李长生的影子上剥离下来,刺溜一下钻进了桌子底下的泥土里,不见了。

“吃饭就吃饭,别带不干不净的东西上桌。”二叔冷冷地把空碗摔在地上,

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鬼手张。“张班主,你的‘小鬼’没喂饱,

别来找我家孩子。”鬼手张眯起眼睛,看着二叔,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露出了一丝阴毒:“李二牛,你这身‘皮’,还能护他多久?”“今晚起灵,路不好走。

要是把长孙弄丢了,这戏……可就唱砸了。”说完,鬼手张站起身,拂袖而去。

那几个戏班伙计也机械地站起来,跟着他走了。李长生瘫坐在椅子上,满脸是血,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看了一眼地面。虽然那个鬼影被赶走了,

但他自己的影子……少了半个头。4.剥皮匠的秘密那碗生鸡血虽然泼走了趴在背上的鬼影,

但李长生感觉自己像是大病了一场。浑身发冷,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尤其是脖子后面,

像是被冻僵了一样,转动一下都发出“咔咔”的声响。二叔把他领进内屋,

找了块破布帮他擦脸上的血。“二叔,我的影子……”李长生低头看着地面。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地上的影子虽然还在,但头部那块明显的缺损,

看起来触目惊心。“影子是个人的魂。”二叔扔掉脏布,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李长生,

声音沙哑低沉,“头没了,说明你的魂火灭了一盏。今晚起灵,要是影子还没补全,

你就真的成那口棺材的祭品了。”“那怎么办?”李长生急了。二叔沉默了片刻,

从怀里摸出一把铜钥匙,塞进李长生手里。那钥匙冰凉,上面满是铜锈,形状像是个骷髅头。

“去西厢房。”二叔指了指院子西角落那个一直锁着的房间,

“那是你爷爷生前的‘工作室’。进去之后,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找一本黑皮书,

看了你就明白了。”“那你呢?”“我去给你‘缝’影子。”二叔说完这句话,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提起那把剔骨刀,转身走进了刺眼的阳光里。

……西厢房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李长生用颤抖的手**钥匙,“咔哒”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陈旧的皮子味混合着桐油味扑面而来。屋里很黑,

窗户都被厚厚的黑布蒙上了,一丝光都透不进来。李长生摸索着打开手机手电筒。

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屋内景象的一瞬间,他差点没拿住手机。人。满屋子都是“人”。

屋顶的横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皮影人偶。起码有上百个,它们垂着四肢,悬在半空中,

随着开门带进来的风微微晃动。这些皮影做得太大了,不是那种巴掌大的戏台小人,

而是……真人大小。它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有清朝的马褂,有民国的旗袍,

也有现代的夹克。每一个皮影的脸都画得栩栩如生,

甚至连脸上的皱纹、嘴角的黑痣都一清二楚。在手电筒惨白的光线下,

这一百多张“脸”仿佛都在居高临下地盯着闯入者。李长生强忍着不适,

穿过这些晃动的人偶,走到了屋子尽头的一张红木案台前。

案台上摆满了各种工具:刻刀、锉刀、极细的银针、一卷卷暗红色的丝线,

还有几个贴着符纸的瓶瓶罐罐。在案台正中央,放着一本厚厚的、用黑色皮革装订的书。

这就是二叔说的“黑皮书”。李长生拿起书,触手冰凉滑腻。他翻开第一页,

上面用苍劲的毛笔字写着三个大字:《影术手札》他往下看去,越看,手抖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