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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藏读物戏咒陈远苏婉完结版免费阅读

主角【陈远苏婉】在言情小说《戏咒》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水煮燕然”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833字,戏咒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6 15:03:52。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但当他转回头看向镜面时,那戏台的影像更加清晰了,台上似乎还有人影晃动。心脏骤然加速跳动,陈远强作镇定,继续擦拭镜面,试图告诉自己这只是光线造成的错觉。但随着镜面越来越亮,那影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加真实。镜中,一个身着戏服的女子身影缓缓转过身来。水袖长摆,珠翠头面,尽管面容模糊不清,但陈远能感觉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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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咒》免费试读 戏咒精选章节

第一章:母亲的急电深夜十一点,陈远还在办公室里修改商业综合体的三维模型。

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和光影构成了冰冷的现代几何体,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是他所熟悉和掌控的世界——理性、精确、由数学和逻辑主宰。

手机在堆满图纸的桌面上震动起来,打破了寂静。陈远瞥了一眼屏幕,

“母亲”两个字执着地闪烁着。他微微皱眉,按了按太阳穴。这个时间点母亲通常已经睡了,

除非有什么急事。“妈,这么晚还没睡?”他接起电话,目光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鼠标滚轮,调整着模型视角。电话那头先是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像是刚刚跑完步,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远远……”母亲的声音嘶哑而脆弱,

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温和坚定的她。陈远终于将注意力从工作上移开,坐直了身子:“妈,

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我可能时间不多了。”母亲的话气若游丝,

每个字都像是费力挤出来的,“医生说是心病,我知道不是…它回来了,远远,老宅不安宁。

”陈远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妈,你又胡思乱想了。老宅能有什么问题?

是不是一个人住太寂寞了?我说过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不,你不明白!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恐惧,“它在叫我…每天晚上都在叫我。我听见它的声音了,

从墙角,从井里,从阁楼…那戏文,它又在唱那戏文了!”“它?它是谁?

”陈远感到一阵无力。母亲一直有些迷信,这是他在城市生活中逐渐疏远的一部分。

他相信可测量的数据和科学的解释,而不是这些模糊的恐惧。

“不能提它的名字…提了它会更强大。”母亲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变成近乎耳语的喃喃,

“是《离魂》…她又在唱《离魂》了…”“妈,你需要休息,也可能是耳鸣或者幻觉。

我明天给你预约个心理医生好不好?”陈远试图用理性安抚。“不!听着,远远,

我需要你回来一趟。”母亲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迫切,

“我必须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你。老宅…老宅需要陈家的人来面对。我是逃不掉了,

但你要知道真相。”陈远沉默了。他看着窗外都市的霓虹灯火,

那里有他精心构建的生活和事业。回临川镇?那个他拼命考出来,

已经七年未曾回去的江南水乡?“我手头有个很重要的项目,下周就要汇报,

恐怕…”“就这个周末,远远,求你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

“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至少要知道我们家的秘密。答应我你会回来。”陈远的心软了下来。

尽管他对母亲所说的“秘密”和“诅咒”不以为然,但那份担忧是真实的。父亲早逝后,

母亲独自将他抚养成人,他不能在她如此脆弱的时候置之不理。“好吧,我周末回去。

但你答应我要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可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谢谢你,儿子。记住,

路上小心…特别是快到镇子的时候,别在夜里听戏文…”又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但陈远没有反驳:“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挂断电话后,办公室里异常安静。

陈远试图重新投入工作,却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集中。母亲恐惧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那种真实的恐慌感是他从未听过的。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这是一个由钢铁和玻璃构成的理性世界,

与他记忆中那个潮湿、古老、充满神秘禁忌的临川镇形成了鲜明对比。母亲的话虽然荒诞,

—七叔公严肃的面容、老宅深处那扇永远锁着的门、镇上关于陈家“百年戏咒”的窃窃私语。

陈远摇摇头,驱散这些不理性的联想。他拿起手机,预订了返回临川镇的车票。

无论母亲是病了还是老了,他作为儿子都有责任回去一趟。至于那些怪力乱神的说法,

他相信一定有合理的解释——也许是母亲长期独居产生的臆想,或者是某种老年疾病的先兆。

他不会想到,这趟归途将彻底打败他二十八年来的所有认知,

将他卷入一个早已编织百年的诅咒之网中。理性与超自然、现代与传统的碰撞即将上演,

而第一声锣鼓,已经悄然敲响。陈远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在电梯下行的过程中,

他莫名想起母亲提到的《离魂》——那是《牡丹亭》中的一折,讲述杜丽娘为情而死的故事。

小时候,他似乎真的听母亲哼唱过几句婉转凄凉的曲调。电梯门打开,

他步入灯火通明的大堂,将这些杂念抛在脑后。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然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回临川镇解决母亲的心理问题。仅此而已。他希望如此。

第二章:雨夜归途列车缓缓停靠在临川镇站时,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陈远拖着行李箱走出车厢,一股湿润的江南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青苔的气息。

站台很小,灯光昏黄,几个下车的旅客匆匆走向出口,很快消失在暮色里。七年未归,

临川镇似乎被时间遗忘,依然保持着古朴的模样。青石板路在细雨中被淋得发亮,

两旁的白墙黛瓦仿佛一幅水墨画。陈远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晚上七点三十二分,

信号格却空空如也——这个小镇似乎连通讯信号都落后于时代。“去陈家老宅?

”出租车司机听到地址后,表情明显僵了一下,连连摆手,“不去不去,那条路晚上不好走。

您还是找别的车吧。”陈远皱眉:“我可以加钱。”“不是钱的问题。”司机压低声音,

眼神躲闪,“那地方邪性得很,这个点没人敢去。您要是非去不可,就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

过了石桥再左转,大概二十分钟路程。”说完,司机迅速关上车窗,

一脚油门消失在了雨幕中。陈远独自站在站前的小广场上,雨丝斜斜地打在他的风衣上。

他拉起行李箱,决定步行前往。青石板路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巷弄里。

临川镇的夜晚安静得可怕,只有细雨敲打瓦片的声音连绵不绝。越往镇子深处走,

灯光越是稀疏。老式的木结构房屋在黑暗中投下扭曲的影子,雕花窗棂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陈远不禁加快脚步,行李箱轮子在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正当他走过一座石拱桥时,

风中忽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是戏曲唱腔,凄婉哀怨,

在雨夜中飘忽不定。“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唱的是《牡丹亭》中的《惊梦》一折,

声音婉转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就在耳边。陈远环顾四周,

雨夜的小镇空无一人,只有风声和这诡异的唱腔交织在一起。

理性告诉他这可能是某户人家在听戏,但那声音太过真实,太过贴近,让他心里发毛。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在青石板上前行。转过一个弯,前方出现了一盏昏黄的路灯,

灯下一个身影让他松了口气。那是个推着小车卖宵夜的老人,

车上挂着的灯泡在雨中形成一个温暖的光圈。“老人家,请问陈家老宅怎么走?

”陈远上前问道。老人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这么晚去陈家老宅?

小伙子,你是陈家的?”“我是陈远,陈家的儿子。”老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

他犹豫片刻,指了指前方:“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看到一棵大槐树右转,

门口有石狮子的就是。不过...”他欲言又止。“不过什么?”“最近镇上不太平,

特别是晚上。”老人压低声音,“你听到那唱戏声了吗?持续好几天了,

都说是不干净的东西。陈家老宅...更是没人敢靠近。我劝你找个客栈住下,

明天天亮再去。”陈远勉强笑了笑:“谢谢您好意,但我母亲在家等我。”老人摇摇头,

从小车上拿出一个护身符塞到陈远手里:“拿着吧,小心为上。记住,

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别回头,一直往前走。”陈远本想拒绝,但看到老人认真的表情,

还是道谢收下了。他继续前行,背后的戏曲声似乎更加清晰了。那声音时远时近,

仿佛有人跟在他身后轻声哼唱。“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唱腔凄美哀怨,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哭诉。陈远感到后背发凉,但他牢记老人的话,没有回头。

终于,在一段上坡路的尽头,他看到了那棵大槐树和老宅的轮廓。

陈家老宅比记忆中更加破败,黑瓦白墙在雨中显得阴森森的。两尊石狮子歪斜地立在门前,

一只已经残缺不全。就在他准备上前敲门时,一阵强烈的寒意突然袭来。

戏曲声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他猛地转身,

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街道和飘洒的雨丝。老宅的大门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张苍老而严肃的脸从门后出现——是七叔公。“还不快进来!”七叔公厉声说道,

一把将陈远拉进门内,然后迅速关上大门,仿佛门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陈远站在熟悉的庭院里,雨水从屋檐滴落,在老井边形成一个个小水洼。

戏曲声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夜晚重归寂静,只有雨声淅淅沥沥。七叔公盯着他,

眼神复杂:“你不该回来的,孩子。戏已开腔,八方要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你...已是局中人。”第三章:尘封的老宅陈远跟在七叔公身后,踏入了陈家老宅的庭院。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院子里那口老井黑洞洞地张着嘴,

井沿布满滑腻的青苔,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水了。“你母亲在东厢房。

”七叔**也不回地说,声音干涩得像是摩擦的砂纸,“她状况不好,见了面别问太多。

”陈远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这个他童年曾经玩耍的地方。

老宅是典型的明清建筑,白墙黑瓦,木雕窗棂,但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黑的砖块,几处瓦片碎裂,用塑料布勉强遮盖着。

他感到不适的是那股气味——潮湿的木头、发霉的布料和某种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合在一起,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七叔公推开东厢房的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光线微弱得几乎撑不起这满屋的昏暗。

陈远的母亲躺在雕花木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窝深陷,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妈。

”陈远轻声唤道,在床边坐下。陈母缓缓睁开眼,看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光彩,

随即又被恐惧取代。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陈远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远远,

你终于回来了……”她声音嘶哑,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它知道……它知道陈家回来人了……”陈远轻轻拍着母亲的手背:“别担心,

只是老房子常见的毛病,潮湿引起的幻觉。我明天请人来看看,修葺一下就好了。”“不!

”陈母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坐起身,“你不明白!不是房子的问题!

是它……是云霓……她回来了!”七叔公厉声打断:“够了!病糊涂了就少说两句!

”然后转向陈远,“让你母亲休息吧,你赶路也累了,西厢房收拾好了。

”陈远帮母亲掖好被角,发现她在微微发抖,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词语,

隐约有“戏台”、“火”这样的字眼。他心中疑惑,但见母亲状态不佳,只好暂时按下疑问。

西厢房比东厢房更加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陈远放下行李,决定趁天未全黑,

大致查看一下这座老宅。他穿过连接前后院的回廊,木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般的声音。

老宅的寂静不同寻常,不是没有声音,而是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刻意压抑着声音。

在通往阁楼的狭窄楼梯前,陈远停下脚步。那楼梯陡峭得几乎垂直,

黑暗中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他想要上去看看。

楼梯在脚下嘎吱作响,陈远小心翼翼地上到阁楼。

这里堆满了杂物:破旧的家具、捆扎的旧书、还有几个大木箱。灰尘厚得能在上面写字,

蛛网遍布每个角落。就在阁楼最深的角落里,一个与众不同的箱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它比普通衣箱要长,木质表面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虽然布满灰尘,

但仍能看出原本的暗红色彩。陈远拂去灰尘,发现花纹竟然是戏曲场景——才子佳人,

水袖翻飞。箱子上挂着一把老式铜锁,已经锈迹斑斑。陈远轻轻一拉,锁竟然开了,

仿佛早就等着有人来打开这个箱子。箱子里是几件戏服,即使蒙尘已久,

依然看得出曾经的华丽。金银线绣出的凤凰牡丹,珍珠宝石点缀的头面,

还有一双缎面绣花鞋,小巧得不像成年人的尺寸。最下面是一本线装书,

封面上写着《牡丹亭》,但里面的唱词被人用朱笔修改过,字迹狰狞扭曲,

充满了怨毒与诅咒之语。陈远正翻看着,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母亲的声音。他连忙放下戏本,

关上箱子,走下阁楼。陈母不知何时醒了,正由七叔公搀扶着站在院子里,

仰头望着细雨绵绵的天空。“你去了阁楼?”七叔公敏锐地问,眼神锐利。“只是随便看看。

”陈远没有提及那个戏箱。七叔公冷哼一声:“老宅有很多地方不该去,别好奇心太重。

”晚饭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三人沉默地吃着。饭后,陈远服侍母亲睡下,自己则回到西厢房。

窗外雨声渐密,打在老宅的瓦片上,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打。深夜,

陈远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他屏息细听,那声音又来了——是戏曲唱腔,凄婉哀怨,

在寂静的老宅中回荡。与雨夜归途中听到的不同,这次的声音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老宅内部。

他轻轻起身,推开房门。回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尽头母亲房门下方透出一点微弱的光亮。

唱腔似乎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陈远蹑手蹑脚地走近,贴在门上细听。房间里,

母亲的声音正轻轻哼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声音婉转哀怨,完全不像是一个病重老人所能发出的。

更让陈远毛骨悚然的是,这唱腔与他在归途和刚才醒来时听到的戏曲声一模一样。

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看见母亲背对着他坐在床边,面朝窗户。油灯的光晕中,

她的身影在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她一边哼唱,一边做着水袖翻飞的动作,

仿佛正在登台表演。“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母亲继续唱着,

声音忽然变得年轻而清脆,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陈远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就在这时,

母亲突然停止歌唱,缓缓转过头来。油灯的光照在她脸上,

那是一张陈远从未见过的表情——哀怨、愤怒,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远远,

”母亲开口,声音却依然是那个年轻的女子,“你也来听我唱戏了?”陈远倒退一步,

心跳如鼓。母亲——或者说控制着母亲身体的那个存在——缓缓站起身,向他走来。

就在这一刻,外面的雨突然停了,老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而那段诡异的戏曲声,

也戛然而止。第四章:夜半戏音陈远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闩插上,

背靠着冰冷的木门大口喘息。母亲那张混合着哀怨与诡笑的陌生面孔,

和那个完全不属于她的年轻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是幻觉,

一定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他试图用理性解释这一切。深夜、老宅、母亲的癔症,

这些因素叠加,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神经紧张。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倒了一杯冷水灌下去,

冰凉的感觉暂时压下了喉头的干涩和不安。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的格子,在房间地板上投下苍白的光斑。老宅陷入一种死寂,这种静,

比之前的雨声更让人心慌。陈远和衣躺在床上,努力回想母亲健康时的模样,

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说话轻声细语的普通妇人,怎么会变成刚才那样?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陈远意识模糊,即将被睡意淹没时,一阵声音让他瞬间清醒。是唱戏声。这一次,

声音清晰得不容置疑。不再是风中飘忽的错觉,也并非母亲的梦呓,

它真真切切地回荡在老宅内部。婉转、凄哀,一字一句,带着幽怨的尾音,

在寂静的夜里穿透墙壁,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耳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是《牡丹亭·惊梦》的唱段。陈远屏住呼吸,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他轻轻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无声地走到门边。

声音似乎来自回廊,或者……更具体一点,像是从厅堂方向传来的。

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骨子里的探究精神压过了恐惧。

他必须弄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是有人在恶作剧?还是老宅某处藏着一台老旧收音机?

他轻轻拉开房门,闪身进入回廊的黑暗中。月光勉强勾勒出回廊和庭院的轮廓,

青石板地面泛着湿漉漉的微光。那戏曲声在空旷的老宅里产生了微弱的回音,更加难以定位。

陈远放轻脚步,像一个影子般沿着回廊移动。他先是在厅堂外倾听,里面的声音似乎最响,

但当他推开门,借着月光看清里面空无一人时,声音又诡异地变得缥缈,

仿佛来自他刚刚经过的庭院。他站在厅堂门口,望向夜色中的庭院。

那口老井黑黢黢地卧在中央,槐树的枝桠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唱腔似乎缠绕在井口,

又像是从阁楼那扇紧闭的小窗里飘出。他朝着井边走了几步,声音又仿佛移到了身后。

这声音像一个狡猾的引路者,带着他在老宅里兜圈子。陈远停下这种徒劳的追逐,

靠在冰冷的柱子上,强迫自己冷静分析。这现象无法用物理常识解释。

难道真是母亲所说的……?不,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一定有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就在这时,唱腔的音调陡然升高,变得更加尖锐、悲切,如泣如诉。

一阵强烈的寒意毫无征兆地袭来,穿透他单薄的衣衫,直刺骨髓。

他感到脖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是心理作用,是真实的温度骤降。戏曲声引导着他,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东厢房附近。母亲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再没有传出任何异响。

陈远贴在母亲房门上仔细听,里面只有母亲平稳的呼吸声——她似乎又陷入了沉睡。

而那清晰的唱戏声,此刻竟仿佛与房间只有一门之隔,

却又明确无误地来自房间内部这种矛盾的空间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突然,

一段异常高亢的唱词响起,紧接着,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切断,

老宅瞬间回归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之前的唱腔、回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他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寂静的重量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细微声响。陈远在原地僵立了许久,

直到四肢都冻得有些发麻,才确信那声音真的消失了。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西厢房,

重新闩上门。这一次,他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直到天际泛白。这一夜的经历,

像一把沉重的铁锤,开始在他用理性构筑的世界观上,敲出了第一道清晰的裂纹。

他开始真正思考七叔公那句“戏已开腔,八方要听”的含义,

以及母亲口中那个叫“云霓”的存在。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格,

照亮屋内漂浮的尘埃时,陈远做出了决定。他不能再将这些事件简单地归为巧合或幻觉。

他需要答案,而答案,或许就藏在那只从阁楼找到的、布满灰尘的古老戏箱里。

第五章:七叔公的警告陈远一夜未眠。每当他要合眼,

母亲那张混合着哀怨与诡笑的面孔就会在黑暗中浮现,还有那个年轻女子的唱腔,

像一根冰冷的丝线缠绕着他的神经。天刚蒙蒙亮,他就起身了,院子里弥漫着破晓前的薄雾,

那口老井静静地卧在中央,井口氤氲着若有若无的白气。厨房里,七叔公已经起来了,

正坐在灶前的小凳上,默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沟壑纵横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陈远走过去,想询问昨夜母亲异常的事。“叔公,我妈她昨晚……”“看见了?

”七叔**也没抬,声音沙哑地打断他,语气里没有半分疑问,只有沉甸甸的陈述。

陈远心里一咯噔,强作镇定:“看见什么?我只是觉得妈昨晚有些奇怪,

可能是梦游……”“梦游?”七叔公终于抬起眼皮,

那双老迈却锐利如鹰的眼睛死死盯住陈远,“梦游会唱一百年前的戏文?

梦游会露出那种……根本不是她的神情?”陈远哑口无言。最后一丝用理性解释的企图,

在七叔公洞察一切的目光下粉碎了。他深吸一口气,在七叔公对面的门槛上坐了下来,

清晨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裤子渗进来。“叔公,这老宅……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妈在电话里说的‘它’,还有她反复说的‘云霓’,到底是什么?

”陈远感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干。七叔公重重地磕了磕烟袋锅子,灰烬飘落在地。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次回来,你妈在电话里,

是不是反复说‘老宅不安宁’、‘它在叫我’?”陈远点了点头。“那就对了。

”七叔公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纹路,“封印松了,它的感应就越来越强。你妈体质弱,

首当其冲。我早就说过,这宅子,陈家的人能不来就别再回来!”“封印?什么封印?

”陈远越听越疑惑,“叔公,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妖魔鬼怪?是不是这老宅年久失修,

有什么……比如沼气,或者次声波,让人产生幻觉?

”他试图用已知的科学理论做最后的挣扎。“放屁!”七叔公突然暴怒,猛地站起身,

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陈远的鼻尖,“你们这些在外面读了几年书的,

就以为天底下的事都能用你们那套道理讲通了?我告诉你,有些东西,它就是不讲道理!

它存在,就是存在!”老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他环顾四周,压低了声音,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严厉:“你昨晚是不是还开了阁楼上那个戏箱?

”陈远心里一惊,他确实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戏箱的事。“看来的确是开了,孽障,

真是孽障……”七叔公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踉跄一步,喃喃道,

“那东西是能随便碰的吗?那上面附着的怨气,百年不散!你动了它,就等于点了灯,

给它指了路!”“它?它到底是谁?”陈远追问道,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秘密的边缘。

七叔公死死盯着他,眼神复杂至极,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深藏的悲悯。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陈远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才用一种近乎吟诵的、带着古老韵律的腔调,

一字一顿地说道:“戏已开腔,八方要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他顿了顿,

目光如锥子般刺向陈远,“你……昨夜既然听到了戏音,又动了戏箱,便是接了帖子的看客。

这场戏,你不想听也得听下去了。你,已是局中人。”这几句话像是一阵阴风,

吹得陈远从头顶凉到脚心。他虽然不完全明白其中所有含义,

但“鬼”、“神”、“局中人”这些字眼,结合昨夜的经历,

足以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这不是简单的迷信恐吓,

七叔公的语气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叔公,你说清楚,什么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远也站了起来,语气急切。“怎么回事?”七叔公冷笑一声,

转身向院外走去,背影在雾气中显得有些佝偻,“等你真想知道的时候,再来问我吧。不过,

我劝你,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收拾东西,回你的城里去!这趟浑水,不是你该蹚的!

”话音未落,七叔公已经拉开老宅那扇沉重的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消失在清晨弥漫的雾气里,仿佛多留一刻都会沾染上不祥。陈远独自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心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七叔公的警告言犹在耳,

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了他的鼓膜上。

“戏已开腔……八方要听……局中人……”他抬头望向阁楼那扇小窗,

那里藏着那个诡异的戏箱。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但与此同时,

一种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探究欲,也在心底滋生。

母亲诡异的言行、夜半的戏音、七叔公讳莫如深的警告,

还有那个被称为“云霓”的存在……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被尘封的、黑暗的家族秘密。

理性告诉他应该听从七叔公的劝告,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问: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母亲正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侵害,

自己真的能一走了之吗?陈远陷入巨大的矛盾之中。他感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

一边是他熟悉的、由逻辑和科学构筑的理性世界,

另一边则是迷雾重重、鬼影幢幢的未知深渊。而七叔公的警告,

仿佛正是那深渊入口处的一块斑驳路标。他转身走回屋内,步伐沉重。

这个他曾经逃离的老家,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张无形的网,而他,正如七叔公所说,

已经深陷局中。第六章:重逢与线索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

在房间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远很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未眠。

七叔公那句“戏已开腔,八方要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你……已是局中人”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他需要离开这栋令人窒息的老宅,

哪怕只是暂时的。临川镇的早晨笼罩在薄雾中,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泛着微光。

小镇正在苏醒,早点铺子升起袅袅炊烟,偶尔有自行车铃铛清脆地响起。

这种平常的生活气息让陈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在一家面馆简单解决了早餐,

正准备再去镇上逛逛,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陈远?真的是你吗?

”他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戴着细框眼镜的年轻女子站在不远处,

手中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苏婉?”陈远有些惊讶。

苏婉是他高中同学,当年班上的才女,后来听说去了外地读大学,专攻民俗学方向。

这么多年过去,她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依然是一副知性温婉的模样,

只是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自信。“太巧了!我听说你回临川了,

没想到真的能碰上。”苏婉快步走上前,眼中闪烁着研究者特有的好奇光芒,

“你是回来看陈阿姨的吗?”陈远点点头,不太想深入讨论家里的情况:“你呢?

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大学毕业后应该留在大城市发展才对。”苏婉晃了手中的笔记本,

笑道:“我现在是民俗学研究生,专门研究江南地区的民间传说和风俗。

临川镇是我的重点调研地点,这里的民俗文化保存得相当完整,尤其是...”她顿了顿,

意味深长地看着陈远,“一些与戏曲相关的传统。”两人沿着镇上的小河慢慢走着,

河水碧绿,偶尔有乌篷船划过,船夫哼着当地的小调。陈远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几乎要暂时忘记老宅中的诡异事件。“说真的,陈远,我一直对你们陈家很感兴趣。

”苏婉突然切入正题,“你知道吗,镇上关于你们家有个传说,叫做‘百年戏咒’。

”陈远的心猛地一沉,但表面仍保持镇定:“哦?什么戏咒?我从小在镇上长大,

从没听说过。”“这个传说很隐秘,一般人不愿意提起。”苏婉压低声音,“据说百年前,

你们陈家先祖与一个戏班的名伶有过节,导致那名伶含怨而死,死前对陈家下了诅咒。

传说每当夜深人静时,陈家老宅会传出诡异的戏曲声,那是怨灵在作祟。

”陈远感到后背一阵发凉,但强作轻松地笑了笑:“苏大学者,你也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苏婉却没有笑,神情严肃:“起初我也不信,

但当我在档案馆找到一些旧报纸和县志记载后,发现这个传说可能确有历史依据。百年前,

临川确实有个著名的‘锦云班’,在一场大火中全军覆没,头牌花旦云霓葬身火海。

而当时陈家的家主,正是你的曾祖父陈启明。”她停下脚步,

直视陈远的眼睛:“更巧合的是,我最近听说陈家老宅又出现了异常动静,

镇上有人晚上经过附近时,听到了奇怪的唱戏声。而你,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难道都是巧合吗?”陈远沉默了片刻。他本想将一切归为母亲的癔症和老房子的正常现象,

但苏婉已经掌握了太多信息。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能够从专业角度帮助他解开谜团的人。“如果我告诉你,

我确实遇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你会觉得我疯了吗?”陈远最终开口,声音低沉。

苏婉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不会!作为民俗研究者,我相信很多传说背后都有其历史真相。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也许我能帮你找到答案。”两人在河边的茶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陈远斟酌着词句,

将回老家后遇到的怪事选择性地告诉了苏婉——母亲的异常、夜半的戏曲声、七叔公的警告,

但暂时隐瞒了阁楼戏箱和母亲被“附身”的具体细节。苏婉听得入神,

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这太不可思议了!”当陈远讲完,她激动地说,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将是民俗学上的重大发现!真实的灵异事件案例,

而且是延续百年的家族诅咒...”“我母亲现在病重在床,

我不认为这是什么‘重大发现’。”陈远有些不悦地打断她。苏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歉然道:“对不起,我是太投入研究者的角色了。最重要的是找出帮助陈阿姨的方法。

根据我的研究,要破解这种古老的诅咒,必须了解它的起源和运作机制。”她翻开笔记本,

指着一页手绘的家族谱系图说:“我初步整理了陈家的家族史。

发现一个规律——陈家每一代都有人早逝或遭遇不幸,而且多是女性成员体质虚弱,

男性成员则在特定年龄遭遇‘意外’。这符合诅咒传说中‘女子日渐虚弱,

男子被怨灵纠缠’的描述。”陈远看着那张精细的谱系图,心中震惊于苏婉的研究深度,

同时也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一个外人对自己家族的了解,

竟然比自己这个家族成员还要深入。“我需要你的帮助,苏婉。”陈远最终下定决心,

“但我有个条件——这件事情必须完全保密,不能作为你的研究案例公开发表。而且,

一旦发现任何可能危及我母亲安全的情况,我们必须立即停止。

”苏婉郑重地点头:“我答应你。那我们现在从哪里开始?”陈远思考片刻,

想起了阁楼上的那个戏箱:“我想,老宅里可能有一些...老物件,或许能提供线索。

但我对戏曲一窍不通,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苏婉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你算是找对人了!我本科论文就是研究江南地区戏曲文化的。

什么时候可以让我看看那些‘老物件’?”“明天吧。”陈远说,

“今天下午我需要陪母亲去看医生。明天早上,我们在老宅见。”分别时,

苏婉递给陈远几页复印的史料:“这些是我在档案馆找到的关于锦云班和陈家的资料,

你可能会感兴趣。”陈远接过资料,道谢后转身向老宅走去。阳光依然明媚,小镇依然宁静,

但他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同。有了苏婉的帮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但同时,

邀请一个外人介入家族秘密,是否正确?七叔公若是知道,必定会强烈反对。回到老宅门口,

陈远意外地发现七叔公正等在那里,脸色阴沉。“你去见那个搞研究的姑娘了?

”七叔公直接问道,语气中带着责备。陈远心中一惊,没想到七叔公消息如此灵通。

“只是偶遇,聊了几句。”七叔公冷哼一声:“陈家的事,外人知道得越少越好。别忘了,

你已经是局中人,别再拉无辜的人下水。”说完,他拄着拐杖转身离去,

留下陈远独自站在老宅门前,手中紧握着苏婉给的资料,心中充满矛盾。下午,

陈远陪母亲去镇上的诊所复查。母亲的精神状态稍有好转,但依然虚弱。回家的路上,

她突然抓住陈远的手,低声说:“远远,如果妈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离开这里,

永远不要再回来。”陈远握紧母亲的手:“别胡说,你会好起来的。

”但母亲的眼神异常清醒和坚定:“答应我!这个镇子,这栋房子...被诅咒了。

你父亲当年就是不信邪...”她突然停住,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随即又陷入沉默。

陈远没有追问,但心中已下定决心——无论七叔公如何警告,无论前路多么诡异莫测,

他都要揭开家族秘密的真相,不仅为了母亲,也为了解开困扰陈家百年的诅咒。当晚,

他独自在房间翻阅苏婉给的资料。泛黄的报纸复印件上,

有一则关于“锦云班大火”的简短报道,称这场火灾夺去了十余条性命,

包括班主和头牌花旦云霓。报道的日期是1925年7月15日——正好是一百年前的夏天。

陈远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百年轮回,诅咒复苏——这难道只是巧合?窗外,

夜风拂过老宅的屋檐,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陈远屏息倾听,但这一次,没有戏曲声传来。

然而,这份寂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积蓄力量,

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次登场。他将资料收好,决定明天与苏婉一起,

从那个神秘的戏箱开始他们的调查。无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他都已做好准备去面对。

戏已开腔,他既是看客,也是局中人。而现在,他需要找到一个破局之法。

第七章:戏箱秘闻清晨的阳光透过阁楼的小窗,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划出几道斜斜的光柱。

陈远带着苏婉再次踏上那道陡峭的楼梯,脚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就是那个箱子。

”陈远指着角落里的暗红色戏箱。苏婉小心翼翼地拂去箱盖上的积尘,

露出精细雕刻的戏曲场景花纹。她的专业本能被瞬间激活:“这工艺是清末民初的风格,

你看这牡丹和凤凰的纹样,是当时江浙一带戏班常用的图案。”陈远想起七叔公的警告,

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打开了箱盖。戏服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鲜艳得诡异,

金银线绣出的图案仿佛有生命般微微反光。苏婉谨慎地拎起最上面一件水红色的女帔,

袖口和衣襟处绣着精致的蝶恋花图案。“这是花旦的戏服,看这做工和料子,

绝对不是普通戏班的行头。”她轻声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箱子里整齐叠放着好几套戏服,

每件都配着相应的头面。珠花、鬓簪、水纱,即使蒙尘多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华美。

最下面是一双小巧的缎面绣花鞋,鞋尖缀着细小的珍珠。“奇怪。

”苏婉拿起一只绣花鞋细看,“这尺寸不像成年女子的脚。”陈远比划了一下,

确实异常小巧,几乎像是孩童的尺寸,但做工又是成熟的戏服配件。在箱子的最底层,

他们发现了一本线装的《牡丹亭》戏本。封面的字迹已经褪色,但还能辨认。陈远翻开戏本,

里面的唱词被人用朱笔密密麻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