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为宦》是大家非常喜欢的言情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魏伊铃,主角是明月魏钦,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本书共计34172字,第2章,更新日期为2025-12-27 14:35:35。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阴暗疯批真太监×娇软纯情小白兔一场羞辱的赐婚,将两个云泥之别的人,死死绑在了一起。——我被迫嫁给了一个太监。他是司礼监的活阎王魏钦,阴戾狠毒,以折磨人为乐。全京城都在赌,我这个冲喜新娘能活几天。新婚夜,他掐着我下巴:“既然来了,就别想全身而退。”我颤抖着为他拭去嘴角血迹,在他咳血时默默守候。直到仇家...

《折腰为宦》免费试读 第2章
日子在战战兢兢中滑过半月。
明月不敢出院门,只在方寸之地。那个可怕的“夫君”,自那夜如同噩梦般降临又离去后,再也没出现过。
他的名字成了这院子里心照不宣的禁忌,无人敢提,连送一日三餐的老内监也是放下食盒便走,从不多看她一眼。
不过对明月而言,一日三餐有着落,有遮风避雨的屋子,已是难得的安稳。
况且……那个“夫君”虽然可怕,但好歹不会像村里人那般欺负他。
她开始经营自己的小生活。
平日里把耳房角落擦拭得一尘不染,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洒扫的婆子偶尔会忘记清理院中落叶,她便趁着无人时,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落叶扫到墙角,看着青石板恢复洁净,心里会泛起一丝微弱的、自己做成了点什么的喜悦。
明月还会偷偷观察竹叶上滚动的雨滴,看它们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会侧耳倾听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觉得那比村子里任何声响都要好听。
然而,她这份小心翼翼的“安稳”,落在某些人眼中,却成了别样的风景。
——
值房。
炭火依旧噼啪,映得魏钦半边脸晦暗不明。
魏钦正批阅着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书,指尖的朱笔悬停,落下一个个或圆滑或锋锐的字迹。
小福子悄无声息地进来,垂手立在下方。
“干爹,查清了。”
魏钦笔尖未停,只从喉间溢出一个低沉的音节:“嗯?”
“明月姑娘约莫十五,京郊三十里槐树村人。父母早亡,据说是逃荒来的,死因不明。后来被村中一寡居老妇收养,可惜三年前已病故。”小福子的声音平稳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旧案:
“此后她在村里靠拾柴、帮佣过活,受尽欺凌。月前,被村中无赖张二狗,以五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了孙德海手下一个人负责采买的管事,那管事转手便将人送到了咱这儿。”
寥寥数语,便将一个人的悲苦生平摊开。
“背景干净,与孙德海及其核心党羽,无直接关联。确是一枚……无意间被利用的棋子。”
魏钦终于搁下了笔。
他身体微微后靠,倚在狐裘软垫上,指尖轻轻揉着眉心。烛光在他玉石般冷白的脸上跳跃,那双深潭似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无意间?”
他低声重复,嘴角扯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嘲非嘲,“孙德海那老狗,倒是会省事,随手捡个破烂,就来给咱家添堵。”
他沉默片刻,忽又问:“她在院里,如何?”
小福子斟酌了一下词句,垂首回道:
“回干爹,那丫头胆小得很,从不敢出院门,每日只是缩在耳房里,偶尔帮着洒扫婆子收拾下落叶,安分守己,不像是个有心眼儿的。”
“安分守己?”
魏钦嗤笑一声,狭长的眼眸眯起,里面寒光闪烁,“没心眼儿?这宫墙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装傻充愣的蠢货。咬人的狗,通常都不叫。”
他语气轻慢,带着一种浸淫权力已久、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
“孙德海弄这么个玩意儿来,是觉得咱家眼皮子浅,会看上个没断奶的兔子,还是觉得咱家心慈手软,连只兔子都捏不死?”
他抬眼,眸光如淬了冰的针,直刺向小福子,“你说,她这副鹌鹑样,是做给谁看?”
小福子头垂得更低:“儿子愚钝,但凭干爹明察。”
魏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只是眼底的幽暗又沉了几分。
他挥挥手,小福子便躬身退了出去。
值房里重归寂静,只有炭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魏钦的目光落在窗外那几丛被雨水洗刷得格外青翠的瘦竹上,思绪却飘回了那个阴冷潮湿的浣衣局。
他曾在那里,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挣扎求生,见过太多表面温顺、背后插刀的把戏,自己也早已将这套玩弄得炉火纯青。
这丫头,要么是真蠢,蠢到无可救药,要么就是藏得极深,深到连他都一时看不出破绽。
无论是哪一种,留她在身边,都是个隐患。
可就这么杀了……未免太便宜孙德海,也显得他魏钦,太过沉不住气。
——
又过了几日,天气放晴,难得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明月蹲在耳房门口,正用一块湿布仔细擦拭着门框上都灰尘。她做得很专注,以至于没有听到那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直到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挡住了她身前的阳光。
明月动作一僵,缓缓抬起头。逆着光,她首先看到的是那身暗紫色的团花纹曳撒,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然后是那张脸,玉石般冷白,俊美,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戾。魏钦正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眼神如同在看地上的一只蚂蚁。
明月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湿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慌忙起身,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魏钦的视线从她吓得惨白的小脸,慢慢移到她微微泛红的手指,最后落在那块掉在地上的湿布上。
看了片刻,忽然弯下腰,伸出了那只苍白修长的手。明月吓得闭紧了眼睛,以为他又要像那晚一样动手。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那只手只是掠过了她,捡起了那湿布。魏钦直起身,用两根手指拈着那块脏污的布,仿佛拿着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倒是勤快。”他开口,声音不高,依旧带着内侍特有的柔缓,却像毒蛇吐信:
“怎么,指望这点活儿,能让咱家高看你一眼?”
明月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只会拼命摇头。
“还是觉得,”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那股淡淡檀香和阴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压得明月几乎窒息,“把这儿收拾干净了,就能当自个儿是女主人?”
“不……不敢……”
明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蚋,“明月不敢……明月只是……只是没事做……”
“没事做?”魏钦重复着,目光像冰冷的刀片,在她身上细细刮过,“看来是咱家太宽待你了,让你还有闲心在这儿……表现你的贤惠良德?”他语气里的讥讽和恶意毫不掩饰。
明月浑身发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它掉下来。她不懂,为什么只是擦一擦门框,也会引来他如此的怒气。
看着她这副泫然欲泣、却又强忍着的模样,魏钦眼底闪过一丝烦躁——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换了个地方,换个男人,或许会心生怜惜。
可惜,他不是男人。至少,不是完整的男人。
他猛地将手中的湿布扔在地上,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随后从袖中抽出一块素白绢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拈过湿布的手指。
“既然没事做,”他擦完手,将绢帕随手丢在脚边,语气恢复了那种令人心寒的平淡,“从明日起,院子里的洒扫,都归你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重的压迫:
“若让咱家看到一片落叶,一滴水渍……”
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情人低语,却淬着剧毒:
“你就用舌头,给咱家舔干净。”
……
自那日魏钦丢下那句刻毒的吩咐后,明月的生活便彻底被无尽的洒扫占据。
天不亮就得起身,用冰冷的水浸湿双手,开始擦拭院中的每一块青石板。明月不敢有丝毫怨言,更不敢懈怠。
她瘦弱的胳膊挥舞着几乎与她等高的扫帚,小脸因用力而泛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福子偶尔会奉命过来看一眼,见到明月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但很快便收敛起来,只面无表情地传达魏钦新的、更苛刻的要求——
或许是角落里的青苔也要铲除,或许是石阶缝隙不能存有一点尘土。
明月都默默承受了。她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摧折的小草,凭着求生的本能,艰难地扎根,忍耐。
这日午后,明月刚清理完一轮落叶,累得几乎虚脱,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她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粥。
正在这时,小福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明月姑娘,用饭了。”
食盒被放在廊下的石凳上。明月怯怯地看了一眼小福子,小声道:“谢谢福公公。”
小福子没应声,转身走了。
明月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食盒,里面依旧是简单的饭食,但今天却多了一小碟她从未见过的、看起来酥脆可口的点心。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是弄错了吗?还是……?
不敢多想,强烈的饥饿感最终战胜了疑虑。左右看看,确认无人,这才飞快地拿起一块点心,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点心香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让她几乎落下泪来。这是她来到这个可怕的地方后,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她吃得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远处月洞门后的阴影里,一双幽深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她。
魏钦负手而立,将明月那副又惊又喜、小心翼翼如同偷食小鼠般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腰间玉佩的流苏。
那碟点心,自然是他授意小福子放进去的。并非怜悯,只是,他想看看,这点微不足道的甜头,能否让这只看似纯良的兔子露出马脚,或是能让她摇尾乞怜。
然而,明月只是吃完了点心,将食盒仔细收拾好,脸上带着一丝满足和忐忑,又拿起扫帚,继续她未完成的洒扫。
院子里的落叶仿佛永远也扫不完,她正费力地清扫着靠近院墙的一处角落,忽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嬉笑声从月洞门外传来。
明月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想躲回耳房,但已经来不及了。
三个穿着蓝绸袍子、腰间系着青带的内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面白无须,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流气,正是孙德海手下的一个得力管事,姓王,平日里没少给魏钦这边使绊子。
王管事一眼就看到了墙角的明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他带着两个跟班,晃晃悠悠地走到明月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哟,这不是魏公公那儿新来的对食吗?”
王管事捏着嗓子,声音尖细刺耳,“怎么在这儿干起粗使丫头的活儿了?魏公公也忒不懂怜香惜玉了。”
身后的两个内监发出附和的笑声,目光在明月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审视。
明月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攥着手中的扫帚,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想从旁边绕开。
王管事却故意挪了一步,再次挡住她,嗤笑道:“躲什么呀?咱们又不会吃了你。听说你叫明月?名字倒挺好听,可惜啊,跟了个……”他故意拉长语调,旁边一个内监立刻接话:
“跟了个没根的主子!”
哄笑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恶意。
恐惧感袭来,然而此刻,另一种模糊的念头在她心里滋生——
这些人,欺负她,是因为……她是魏钦的人吗?他们羞辱她,是不是就等于在羞辱他?
她不懂宫里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被欺负了,丢了脸,那个阴晴不定的“夫君”,会不会也更没面子?
这个念头让她生出一点微弱的勇气。
“请、请你们出去……”她声音发颤,却努力站直了些,“这里……是魏公公的地方。”
“呵!”吊梢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拿魏钦压我们?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阉狗!”
旁边几人哄笑起来,推搡着明月。她瘦弱的身子撞在廊柱上,带着哭腔反驳:“你们……你们不许这么说他!”
“哎呦喂,还护上了?”
“真当自己是魏夫人了?哈哈哈哈!”
三角眼更是直接伸手,粗暴地去扯明月的头发:“小**,给脸不要脸!”
场面乱作一团。
“吵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让所有哄笑和动作瞬间冻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