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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司:玉府左右待中》免费试读 九司:玉府左右待中第3章
秘阁不在玉府正殿的任何一个显眼方位。它的入口隐藏在一排顶天立地的紫檀木架格之后,需要以特定的步伐、配合神念频率的微妙震荡,才能让那看似实心的玉璧泛起水纹般的涟漪,显露出仅供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
玉京子步入其中,身后的涟漪迅速平复,将一切隔绝。
秘阁内部与玉府正殿的肃杀规整截然不同。空间不大,呈圆柱形,向上延伸入不可见的幽暗。墙壁非是玉璧,而是某种深褐近黑的古木,纹理天然形成无数细密的漩涡与眼状斑纹,仿佛无数只沉睡的眼睛。没有光源,但那些木纹的漩涡中心,自行散发出极其微弱、忽明忽灭的磷光,勉强照亮层层堆叠、几乎要触到穹顶的古老卷宗。
空气凝滞,弥漫着陈旧的、混杂了各种奇异材料的淡淡气味,以及更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旧”的气息。不是腐朽,而是某种概念上的“过去式”,是已完结、被封存、被主流天律覆盖或替代的旧规则、旧案例、旧仪轨的沉积之地。
玉京子的目光扫过。卷宗形态各异:有串编的玉片,光泽早已晦暗;有鞣制过的神兽皮卷,边角卷曲脆硬;有直接烙印在奇木薄板上的灼痕文字;甚至有几枚颜色混沌、缓缓自转的水晶,内里封存着动态的画面残影。所有载体都显得脆弱,仿佛一触即碎,其上记载的信息更是散发着随时会消散于无形的气息。
他需要寻找的,是任何可能与“抹除”、“存在消失”、“天律自更”或“神系崩解”相关的记录。这种涉及根本规则异动的事件,即便在过去发生过,也必然被层层掩盖、讳莫如深,只可能藏匿在这些被主流天律边缘化的“故纸堆”里。
他没有贸然动手翻检。神念在这里需格外谨慎,过于强力的探察可能直接让这些脆弱载体崩解。他闭上眼,放开自身权柄中那属于“稽查”与“追溯”的一缕特性,如同投入静水中的无形丝线,极其轻柔地拂过层层卷宗表面,感知其内蕴信息的“性质”与“残留意象”。
大多数卷宗反馈回的,是单调的、已彻底沉寂的规则回响,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神事记录。偶尔有少数泛起微澜:一次因星辰错位引发的局部时辰混乱;一桩因下界帝王大德而临时更易的小范围灾劫;某个因触犯禁条而被短暂褫夺名号、后又恢复的山神案底……
都不是。
时间在无声流逝。玉京子如同最耐心的玉雕,立在秘阁中央,只有指尖偶尔几不可察地颤动,调整着神念丝线的频率与角度。外界如何,玉府是否安稳,那些游荡的雷兵残影是否还在撞击虚空,似乎都已离他远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片信息的“深海”打捞中。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将神念丝线探向秘阁最深处、几乎与黑暗墙壁融为一体的一个角落时,指尖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刺痛。
不是物理的痛,而是神念接触到了某种极具“侵蚀性”或“排他性”的概念残留。
他倏然睁眼,目光落向那个角落。
那里没有成形的卷宗,只有几片……碎片。
像是某种极薄的黑色石板,或金属板的残片,边缘参差碎裂,最大的不过巴掌大小,散落在积满虚尘的地面上。碎片本身没有任何光华,黑得纯粹,甚至将周围木纹散发的微弱磷光都吸了进去,形成几小团更深的黑暗。
玉京子走近,蹲下身,没有直接用手去碰触。他凝视着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
碎片表面,依稀有着极其浅淡的刻痕。不是文字,更像是某种抽象的、扭曲的纹路,或者说是……被某种巨大力量强行破坏、磨蚀后,残留的印记残余。仅凭目视,完全无法辨认其原本含义。
他再次放出更凝聚的一缕神念,小心翼翼地贴近碎片表面。
“嘶——”
接触的刹那,一股冰冷、荒芜、带着绝望终结意味的冲击,顺着神念反向侵蚀而来!同时,碎片上那扭曲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疯狂地蠕动、重组,试图拼凑出某个破碎的意象:
无尽的灰白雾气……雾气中,无数模糊的、颤抖的光点……一条庞大到无法形容、冰冷无情的暗影掠过……光点无声湮灭,雾气吞噬一切……最后,是一角残破的旌旗,旗面上半个黯淡的、无法辨识的古神文徽记,彻底溃散为飞灰……
画面破碎、跳跃、充满撕裂感,并且伴随着一种让神祇本源都感到战栗的“虚无”呐喊——不是声音,是存在被否定时发出的最后“回响”。
玉京子猛地切断那缕神念,碎片上的异象瞬间消失,重归死寂的黑暗。他后退半步,玄色深衣无风自动了一瞬。
不是直接记录。是某个曾经历过类似“抹除”事件的存在,在彻底消亡前,将最后的场景烙印在了自身碎片上。这烙印饱含着消亡瞬间的极致恐惧与规则冲击,以至于碎片本身都携带了强烈的“终结”属性,能够侵蚀接触者的神念。
雷部的消失,是无声的抹除,相对“干净”。
而这碎片记录的,更像是……一场狂暴的、涉及范围可能更广的“规则清洗”?那灰白雾气,那无数湮灭的光点……
他稳住心神,目光转向其他几块较小的碎片。用同样的方法,极其谨慎地接触。
反馈回来的破碎意象大同小异:灰白雾气,湮灭的光,冰冷的暗影,崩溃的存在。只是角度略有不同,有的侧重于“清洗”的无可抵挡,有的残留着被抹除者最后的挣扎与不甘,有的则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疯狂的虚无。
其中最小的一块碎片,反馈的意象最为模糊,却让玉京子心头剧震。
那意象中,灰白雾气略微稀薄了一瞬,隐约露出了“暗影”之后……一双眼睛。
不,不能称之为眼睛。那是两个不断变幻、旋转的深邃漩涡,由无数细密到极致的暗金色规则符文构成,冰冷、漠然、毫无情绪,仿佛天道本身在注视着自己的“修剪”作业。仅仅是一瞥残留的意象,就带来一种被至高规则彻底审视、自身存在毫无秘密可言的极度渺小与寒意。
这双“规则之眼”,与他在天律本源副卷上感知到的、那进行抹除的“执笔”力量,气息上……有某种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难道抹除雷部、甚至更古老时代那场可能的“清洗”,并非某个具体意志的操控,而是……天律,或者某种维护“绝对标准”的底层规则机制,在特定条件下的自行启动?
这个推测比某个隐藏的敌人更可怕。敌人可以寻找、可以对抗。但如果是规则本身要抹除你,如何反抗?反抗规则,即是悖逆自身存在的基础。
玉京子沉默地注视着地上这几块危险的黑色碎片。它们证实了“抹除”并非首次,但也带来了更深的迷雾与更大的压力。
他将这些碎片传递出的、与当前雷部事件可能相关的几个关键意象——灰白雾气、湮灭光点、规则之眼——牢牢刻入神念。
然后,他直起身,目光扫过秘阁其他角落。继续寻找或许还有其他线索,但时间紧迫。他自身符印上的裂痕仍在缓慢逸散虚无气息,外界情况不明。
必须离开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些黑色碎片,转身,准备退出秘阁。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出口涟漪的瞬间——
“咚!”
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从秘阁外、玉府更外围的虚空传来。比之前听到的更加沉重,更加……接近。
而且,这一次,撞击声中,似乎夹杂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非雷兵残影所能发出的……紊乱的灵力波动?那波动中,竟然带着一丝熟悉又陌生的、属于更高阶神祇权柄的……碎片化回响?
玉京子的动作停住了。
他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将神念再次极其细微地延伸,穿透秘阁与玉府的重重壁障,投向撞击传来的方向。
感知的画面破碎而模糊。
在玉府防御仙篆之外的灰蒙蒙云海中,除了那些透明游荡的雷兵残影,似乎多了一个……更大的、更不稳定的“影子”。
那影子轮廓不断扭曲变化,时而膨胀如小山,时而收缩成不规则的一团。它身上散发着多种驳杂、冲突、正在不断崩解又强行聚合的灵力气息,其中最为强烈的几道,赫然是——
火部“荧惑煞”的灼热爆裂?
水部“玄冥引”的幽深湍流?
还有……斗部“星轨定”的些许轨迹之力?
这些分明属于不同部司、甚至彼此属性相克的神通权柄碎片,竟然强行糅合在一个濒临崩溃的“存在”之中,疯狂冲突、互相湮灭,又因为某种外力的强制束缚而未能彻底炸开。
这个“东西”,绝不是自然形成的!它像是……数个不同神祇的权柄本源,在抹除或某种巨大变故中,被粗暴地撕裂、打碎,然后胡乱拼接在一起的“残次品”或“试验残留”!
它撞击玉府,或许只是因为玉府的天律屏障在此刻混乱的虚空中,显得相对“稳定”,吸引了它本能的趋向。
玉京子收回了神念。
秘阁内,磷光晦暗,映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雷部被抹除。
古老碎片显示过去可能有更广泛的“清洗”。
现在,其他部司的神祇权柄,也开始出现异常碎裂与混合的迹象?
抹除的“笔”,或许并未停歇,只是转换了方式?还是说,这权柄混合的怪物,是抹除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或“错误”?
无论如何,情况正在恶化,且速度可能超出预估。
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入口的涟漪。
身影出现在空旷寂寥的正殿。两名鹤童瑟缩在殿柱旁,见他出现,如同见到救星,却又不敢上前。
玉京子没有看他们,目光直接投向大殿深处那悬浮的玄黑帛书——天律本源副卷。
帛书上,代表他的名字依旧与那道裂痕僵持。雷部章节的抹除似乎已基本完成,只留下大片令人心悸的空白。
而他的神念快速扫过帛书其他部分。
火部、水部、斗部……那些主要神祇的名讳与权柄纹路,暂时依旧清晰流转。
但就在这些清晰纹路的边缘,极其细微的、不起眼的衔接处,或某些次级神吏的记录末尾,他隐约察觉到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松动”与“淡化”。
并非抹除,更像是记录本身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仿佛执掌记录的天律之笔,也在这接连的异常事件中,出现了些许的……“迟疑”或“力不从心”?
玉京子收回目光,看向殿外灰蒙蒙的虚空。
那里,游荡的雷兵残影,和那个新出现的、权柄混乱的扭曲影子,还在无意识地碰撞着玉府的屏障。
咚……咚……
声音沉闷,却像敲在某种更宏大的、维系九天的秩序钟摆上。
他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等抹除的阴影蔓延,或自身在僵持中崩溃。
自查,已查到规则阴影。
下一步,或许该是……逆查。
逆流而上,追溯这抹除之力的源头,哪怕那源头可能是天道规则本身。
或者,寻找其他同样察觉到异常、尚未被抹除或扭曲的……“同类”?
玉京子玄色的身影立在空阔大殿中央,如同墨迹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清晰,孤独,且带着一种即将划破寂静的、冰冷的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