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爱吃干炒面包蟹的管伯”精心打造的言情小说《碎瓷温雪》,描写了色分别是【萧玦林疏影苏婉清】,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计31103字,碎瓷温雪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29 16:04:44。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只说他是心结郁于肺腑,药石难医。消息传到林家老宅时,林疏影正坐在窗前晒药草——陈嬷嬷的腿疾需常年用艾草、当归熏洗,她便学着自己晒制,指尖翻拣着药草,阳光落在指缝间,暖融融的,却暖不透心底那层薄冰。陈嬷嬷端来一碗冰镇的酸梅汤,叹道:“小姐,方才王府的小厮又来求了,说殿下这几日水米不进,只念着您的名字,...

《碎瓷温雪》免费试读 碎瓷温雪精选章节
林疏影醒来时,正躺在冰冷的紫檀木榻上,手腕被玄铁锁链扣着,
锁芯嵌在榻边的雕花立柱里,晃一下,便发出沉闷的“哐当”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这是北宸王萧玦的寝殿,而她,
是他囚在身边的“罪奴”。穿越过来三个月,她从现代的文物修复师,
变成了这个架空王朝里,被灭门的林家孤女林疏影。林家曾是萧玦的恩师门第,
当年他落魄时,林家倾尽家财助他夺位,可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将林家满门抄斩,唯独留下她,囚在身边,日日折辱。“醒了?
”冷沉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萧玦穿着玄色常服,缓步走出来。他生得极好,眉眼如裁,
鼻梁高挺,只是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温度,像结了冰的寒潭。他走到榻边,
俯身捏住林疏影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昨日给你的药,为何没喝?
”林疏影偏头躲开,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那药是**的,他留着她的命,
不过是看中了她这张与“白月光”苏婉清七分相似的脸,想把她当成替身,肆意糟蹋。
“喝了,不过是让你多一分折辱我的理由。”她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萧玦,
林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赶尽杀绝?”这话像是触到了萧玦的逆鳞,他猛地收紧手,
指节泛白:“待我不薄?林太傅当年拿着先帝的密诏,逼我立苏婉清为后,
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今日坐在龙椅上的,便不是我!林家满门的命,
是他们为自己的迂腐付出的代价!”“密诏是假的!”林疏影红了眼,
原主的记忆与她的情绪交织,疼得她浑身发抖,“那是苏婉清伪造的,
她嫉妒林家挡了她的路,故意设计陷害!萧玦,你明辨是非的眼睛,到底被什么蒙住了?
”萧玦冷笑,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证据呢?林疏影,
你空口白牙,也想颠倒黑白?婉清温柔善良,岂会做这种事?倒是你,继承了你父亲的虚伪,
留在我身边,不过是想找机会报仇吧?”他松开手,随手拿起榻边的茶盏,
将滚烫的茶水泼在她的手腕上。玄铁锁链贴着皮肤,茶水顺着锁链流下去,
烫得她手腕瞬间红肿起泡,疼得她浑身痉挛。“啊——”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疼?”萧玦俯视着她,眼神里满是残忍的快意,“这才只是开始。
林家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他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通体莹白的骨瓷簪子,簪头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梅——那是原主及笄时,
林太傅亲手为她打造的,也是林家最后的念想。“这簪子,倒是配得上婉清。
”萧玦把玩着簪子,语气轻慢,“明日便是她的生辰,我将这簪子送给她,她定会喜欢。
”林疏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那支簪子,是原主的命根子,
是林家仅剩的温暖,他却要把它送给那个害死林家满门的女人。“萧玦,你敢!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玄铁锁链却死死拽着她,让她只能徒劳地扭动,“那是我父亲的遗物,
你若敢动它,我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会放过你!”“厉鬼?”萧玦回头,眸色阴鸷,
“我倒想看看,你这厉鬼,能奈我何。”他说着,抬手将簪子扔在地上。“啪”的一声,
骨瓷簪子摔得粉碎,白瓷碎片溅在地上,像散落的白骨,刺得人眼睛生疼。
林疏影看着那一地碎片,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怔怔地看着萧玦,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砸在冰冷的榻上,晕开一小片湿痕。那不是普通的簪子,
那是林太傅用最后一点力气,在狱中为她雕的,他说:“疏影,若爹爹不在了,这支簪子,
便替爹爹护着你。”可如今,簪碎了,家没了,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萧玦亲手碾碎了。
“你满意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萧玦,你欠林家的,欠我的,
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还回来。”萧玦走到她面前,弯腰看着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指尖的温度却比寒冰更冷。“我等着。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安分点。”他起身,
对着门外沉声道:“来人,把她拖下去,关进暗室。一日只给一碗水,若她敢闹,
便打断她的腿。”侍卫推门进来,粗鲁地拽着她的锁链,将她从榻上拖下来。
她的膝盖磕在冰冷的地面上,磨出的血痕混着地上的瓷片,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被拖出寝殿时,回头看了一眼萧玦,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
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暗室在王府的最深处,
潮湿阴暗,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光。侍卫将她扔在地上,锁好锁链,
便转身离开,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和冰冷。林疏影蜷缩在地上,手腕上的烫伤**辣地疼,
心口的位置,更是疼得像是要裂开。她想起现代的工作室,想起那些被她修复好的骨瓷,
温润细腻,带着时光的温柔。可如今,她这具身体,像一件被摔碎的骨瓷,裂纹遍布,
再也无法复原。而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却还在外面,与他的白月光,
共享着用林家鲜血换来的荣华。黑暗中,她抬手摸着地上的碎石,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
抵在手腕上。血珠顺着瓷片渗出来,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她不想活了。
林家满门的冤屈,她无力洗刷;萧玦的冷酷,她无法改变;这暗无天日的囚笼,
她也不想再待下去。可就在瓷片要划破血管的那一刻,
原主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林太傅临终前的嘱托,林家下人们期盼的眼神,
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冤屈。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林家的冤屈,便永远沉在这黑暗里,
无人知晓。她缓缓放下瓷片,任由血珠顺着手腕流下去,在地上汇成一小滩。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气窗透进来的那一点光,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萧玦,苏婉清,
你们欠我的,欠林家的,我会一点一点,亲手讨回来。哪怕这条路,是用骨血铺成的,
哪怕最后,我会碎得连渣都不剩。暗室里的风,卷着潮湿的寒气,吹在她的身上,冷得刺骨。
可她的心里,却燃着一簇微弱的火,那火,是仇恨,是不甘,也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
最后一点执念暗室的潮湿像附骨之疽,缠在林疏影身上,不过两日,她手腕的烫伤便发了炎,
红肿的伤口溃烂流脓,混着玄铁锁链磨出的血痕,疼得她彻夜难眠。气窗透进的光极淡,
堪堪能看清地面上凝结的水珠,她蜷缩在墙角,
听着外面传来的丝竹声——今日是苏婉清的生辰,萧玦定是在王府设宴,为她庆贺。
原主的记忆里,苏婉清的生辰,曾是萧玦最不在意的日子。那时他尚在落魄,林家邀他赴宴,
他却拉着原主的手,在太傅府的梅林里折梅,笑着说:“疏影,旁人的生辰再热闹,
也不及你一笑。”如今想来,那些话竟比暗室的寒气更刺骨。“哐当”一声,
暗室的门被推开,光线涌进来,刺得林疏影眯起了眼。进来的是萧玦身边的贴身小厮,
手里端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几分不耐:“林姑娘,殿下让我给你送点吃的。
”食盒被放在地上,小厮揭开盖子,里面是一碗精致的燕窝粥,还冒着热气,
混着清甜的桂花香。可林疏影只看了一眼,便觉胃里翻涌——这桂花香,是苏婉清最喜欢的,
也是萧玦如今最偏爱的味道。“殿下说了,若是你肯服软,认下林家的罪,便允你搬出暗室,
还能去前厅,给苏侧妃敬杯生辰酒。”小厮的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林疏影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替我回禀殿下,林家无错,我亦无错。这碗粥,还是留给苏侧妃吧,
免得污了她的生辰。”小厮脸色一变:“林姑娘,你别不识抬举!殿下肯留你性命,
已是天大的恩赐,你若再犟下去,怕是连这点吃食都没得吃!”“那就饿着。
”林疏影闭上眼,不再看他,“我林家人,纵是死,也不会认莫须有的罪名。
”小厮冷哼一声,合上食盒,转身便走,临走前重重摔上门,暗室又陷入一片黑暗。
粥的甜香还残留在空气里,与潮湿的霉味交织,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林疏影靠在墙上,
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伤口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意识也开始模糊。
她想起林家被抄斩那日,血染红了整条街巷,林太傅被押上刑场时,
还朝着王府的方向大喊:“萧玦!老夫待你如亲子,你为何要如此绝情!”可那时的萧玦,
正陪着苏婉清在御花园赏菊,听闻消息,只淡淡说了一句:“乱臣贼子,死有余辜。
”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萧玦。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
领口绣着缠枝莲纹,身上还带着酒气和桂花香,显然是刚从生辰宴上过来。
他走到林疏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沉沉。“就这么犟?”他蹲下身,
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一碗粥而已,认个错,便能吃到,
何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林疏影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却依旧抬着眼,
直直看着他:“萧玦,你若真觉得林家有罪,便直接杀了我,何必用这些手段折辱我?
”“杀了你?”萧玦笑了,笑容里却无半分暖意,“我若杀了你,谁来替林家赎罪?
谁来给婉清赔罪?疏影,你该清楚,你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他的指尖划过她溃烂的伤口,力道极轻,却疼得林疏影浑身发抖。她想躲开,
却被他死死按住,只能任由他的指尖在伤口上流连,像在欣赏一件破损的玩物。“这伤,
是我烫的。”萧玦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可我竟觉得,这样的你,
比平日里那副清冷的模样,更合我意。”林疏影的心像是被冰锥刺穿,她猛地偏头,
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萧玦吃痛,松开手,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力道重得让她撞在墙上,
嘴角瞬间渗出血丝。“疯女人!”他擦了擦手腕上的牙印,眼神里满是戾气,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好歹!”他起身,拽着她的锁链,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林疏影的膝盖磕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的血痕混着碎石,疼得她几乎晕厥。她被拖出暗室,
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前厅的偏院。隔着屏风,能听到前厅的欢声笑语,苏婉清的娇笑,
宾客的奉承,还有萧玦方才的温柔语调,像一把把刀,扎在林疏影的心上。
萧玦将她扔在地上,指着不远处的酒壶:“给我倒酒,然后去前厅,给婉清敬杯酒,
说你错了,说林家错了。只要你说出口,我便饶了你今日的不敬。”林疏影看着那酒壶,
又看了看屏风后隐约的人影,突然就笑了。她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来,走到酒壶边,
拿起酒杯,斟满了酒。她没有走向前厅,而是转身走到萧玦面前,
将酒杯递到他唇边:“殿下,这杯酒,我敬你。敬你忘恩负义,敬你滥杀无辜,
敬你……眼盲心瞎,错把毒蛇当珍宝。”萧玦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抬手挥开酒杯,
酒液洒了林疏影一身,冰凉的液体顺着衣领流下去,渗进伤口里,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你找死!”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廊柱上,玄铁锁链勒得更深,
伤口的脓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他的锦袍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我就是找死。
”林疏影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萧玦,我活着,便是对你最大的提醒——提醒你,
你欠林家一条人命,欠我一生安稳。我若死了,这提醒,便会化作厉鬼,日夜缠着你,
让你不得安宁。”萧玦的眸色骤沉,他俯身靠近她,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带着酒气和桂花香,却让她觉得无比恶心。“你以为我会怕厉鬼?”他的声音低得像呢喃,
“疏影,我今日便告诉你,就算你化作厉鬼,我也能将你打散,让你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动作带着侵略性的亲昵,林疏影浑身僵硬,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想挣扎,却被他死死禁锢着,只能任由他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流连,
像在触碰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放开我!”她低吼着,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萧玦,
你这个畜生!”“畜生?”他笑了,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腹沾着她的血,“是,我是畜生。
可若不是你们林家逼我,我何至于此?疏影,是你,是林家,把我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割着她的心脏。她看着他眼中的偏执与怨恨,突然明白,这个男人,
早已被苏婉清的谎言蒙蔽,被权力的欲望吞噬,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梅林里折梅的少年了。
前厅的欢笑声还在继续,苏婉清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温柔得像水:“殿下,你去哪了?
宾客们都等着您呢。”萧玦的动作顿了顿,看向屏风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与方才的狠戾判若两人。他松开林疏影,整理了一下锦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我去处理点小事,这就来。”他对着屏风外喊了一声,然后回头,
冷冷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林疏影,“今日暂且饶过你。明日我再来,若是你还不肯服软,
我便废了你的双手,让你再也无法用这双手,去记恨我,去想着报仇。”说完,
他转身走向前厅,脚步轻快,仿佛刚才折辱的,不过是一只碍眼的蝼蚁。林疏影瘫在地上,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听着前厅再次响起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浑身冰冷。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却让她觉得无比肮脏。
伤口的疼痛越来越烈,意识也开始涣散。她蜷缩在地上,看着廊外的月色,想起林家的梅林,
想起林太傅的笑容,想起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时光。玄铁锁链缠在身上,像一条毒蛇,
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生机。可她的心里,却燃着一簇不灭的火——她要活下去,
要看着萧玦和苏婉清,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这代价,是她的骨,她的血,
她的命。夜色渐深,偏院的寒气越来越重,林疏影靠在廊柱上,缓缓闭上眼,唯有眼角的泪,
还在无声地滑落,混着伤口的血,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凝成一抹暗红的痕。三日后,
一场急雨席卷了整座王府,暗室的气窗灌进冰冷的雨丝,打在林疏影的脸上,
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她的烫伤依旧溃烂着,暗室里缺医少药,伤口早已发炎化脓,每动一下,
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着骨头。这几日,萧玦未曾再来,只让小厮每日送来一碗馊掉的米粥,
她不肯吃,便由着那碗粥在角落发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腐味。原主的身体本就孱弱,
经此磋磨,早已油尽灯枯。林疏影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的雨声,意识渐渐模糊,
仿佛又回到了现代的工作室——暖黄的灯光,温润的骨瓷,
还有师傅教她修复瓷片时的叮嘱:“疏影,骨瓷脆,人心更脆,修瓷易,修心难。
”那时她不懂,如今却懂了。人心这东西,一旦碎了,便如摔裂的骨瓷,纵是用金漆粘补,
也会留下永远的裂纹,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哐当”一声,暗室的门被推开,
雨声裹挟着冷风涌进来。林疏影费力地睁眼,看见萧玦站在门口,手里撑着一把乌木伞,
身上的玄色锦袍沾了雨珠,衬得他眉眼更冷。他一步步走近,蹲下身,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指尖的温度让她瑟缩了一下。“发烧了。”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还是吩咐门外的小厮,
“去请太医。”林疏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殿下何必假惺惺?我死了,
岂不正合你的意?”萧玦的手顿在半空,眸色沉了沉:“我没说要让你死。林家的罪,
还没从你身上讨够,你若死了,谁来替他们赎罪?”“赎罪?”林疏影咳了几声,
咳出的血沫沾在嘴角,“萧玦,你若真觉得林家有罪,便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的污蔑,
算什么英雄好汉?”萧玦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手腕上溃烂的伤口,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证据?”他低声道,“婉清便是证据。
她说林家通敌,那便是通敌。”林疏影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在他心里,苏婉清的一句话,
竟比林家十几年的恩情,比满门的鲜血,都更重要。太医很快赶来,提着药箱,
战战兢兢地为林疏影处理伤口。萧玦站在一旁,看着太医用银针清理脓水,
看着林疏影疼得浑身发抖,却一声不吭,眸色越来越暗。“殿下,林姑娘的伤拖得太久,
怕是要落疤了。”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而且她体虚严重,若再不精心调养,
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萧玦的指尖攥紧,骨节泛白:“用最好的药,务必让她活下来。
”太医应下,开了药方,便匆匆离去。暗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雨声敲打着气窗,
发出单调的声响。萧玦蹲下身,拿起一旁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汁,递到林疏影唇边:“喝了。
”林疏影偏头躲开,药汁洒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不喝。”她的声音微弱,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倔强,“这药是为了让我活着,好继续受你的折辱。萧玦,我不稀罕。
”萧玦的耐心仿佛到了极限,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将药汁一勺一勺灌了进去。苦涩的药味呛得她剧烈咳嗽,眼泪混着药汁顺着脸颊流下来,
狼狈不堪。“咽下去。”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林疏影,我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活着。
只要我一日不让你死,你便不能死。”灌完药,他将碗扔在地上,
碗碎的声响在雨声里格外刺耳。他看着林疏影,眼神里满是狠戾,
却又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慌乱。“苏婉清说,那日在御花园,是你推了她。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她说你嫉妒她,嫉妒我待她好,所以才对她下狠手。
”林疏影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嫉妒她?萧玦,你可知,
当年在梅林里,你说要娶的人是我;你可知,当年你落魄时,是我偷偷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
助你周转;你可知,苏婉清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带着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愤怒:“她伪造密诏,陷害林家,不过是怕我嫁给你,挡了她的路!
萧玦,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你怎么就能这么狠心?”萧玦的脸色变了变,
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却依旧嘴硬:“够了!我不想听你狡辩!婉清不是那样的人!
”他起身,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却又顿住脚步,背对着她道:“今日起,搬去西厢房。
若再敢闹,我便把林家的牌位,都扔进火里。”说完,他撑着伞,消失在雨幕里。
林疏影瘫在地上,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眼泪汹涌而出。西厢房,是原主未嫁时,
在王府暂住的地方,那里有她和萧玦所有的回忆,如今却成了最讽刺的牢笼。几日后,
林疏影被搬到了西厢房。房间收拾得干净,却依旧冷寂,只有窗台上摆着的一盆枯梅,
还带着几分熟悉的气息——那是当年她和萧玦一起种下的。她的身体渐渐好转,
只是手腕上的疤痕却留了下来,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皮肤上,时刻提醒着她所受的折辱。
这日,苏婉清竟亲自来了西厢房。她穿着一身杏色罗裙,眉眼温柔,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走进来便笑道:“疏影姐姐,听闻你身子好些了,我特意做了些点心来看你。
”林疏影坐在窗边,看着她,没有说话。苏婉清走到她面前,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精致的梅花糕,还冒着热气。“这是殿下最喜欢的口味,我学着做了许久,姐姐尝尝?
”林疏影看着那梅花糕,想起当年萧玦为她做梅花糕的模样,心口一阵刺痛。“不必了。
”她淡淡道,“苏侧妃的心意,我受不起。”苏婉清也不恼,只是坐在她对面,
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戒,语气轻柔:“姐姐还在怪殿下吗?其实殿下也是身不由己,林家通敌,
他身为君王,不得不那么做。”“林家没有通敌。”林疏影抬眼,看着她,
“是你伪造的密诏,是你买通的证人,是你害了林家满门。苏婉清,你就不怕半夜做噩梦吗?
”苏婉清的脸色白了白,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弱女子,
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倒是姐姐,还是早些放下吧,殿下心里,终究是有我的。”她起身,
走到窗边,看着那盆枯梅,突然笑道:“这梅树倒是可惜了,当年姐姐和殿下那般喜欢,
如今却枯了。就像姐姐和殿下的情意,再怎么挽回,也回不去了。”她说着,
抬手将梅树推倒,花盆摔在地上,碎成几片,枯败的梅枝散了一地。林疏影猛地起身,
想去扶,却被苏婉清拦住:“姐姐何必如此?枯了的东西,留着也没用。就像姐姐的命,
如今不过是靠着殿下的怜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苏婉清!”林疏影怒视着她,
“你别太过分!”苏婉清笑了笑,凑近她,压低声音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要让你活着,看着我和殿下恩爱,看着我坐上后位,看着林家的冤屈,永远沉在海底。
”她的声音温柔,却字字淬毒,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缠在林疏影的心上。苏婉清走后,
林疏影看着地上的碎花盆和枯梅枝,缓缓蹲下身,捡起一片梅枝,指尖被刺得渗出血珠。
她想起林太傅临终前的话:“疏影,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林家洗冤。”她攥紧梅枝,
指节泛白。活下去。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哪怕最后会碎得连渣都不剩,她也要活下去。
她要看着苏婉清的伪装被撕碎,看着萧玦后悔莫及,看着林家的冤屈,昭告天下。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打在破碎的花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疏影靠在墙角,
看着那一地的残枝碎瓷,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骨瓷碎了,尚可粘补;人心碎了,
便用仇来填。这深宫,这王府,这无尽的折辱,终有一日,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入秋后的第一场霜,落满了王府的庭院,西厢房的窗棂上结了一层薄白,
林疏影拢了拢身上的素色夹衣,看着窗外的梅林——那株被苏婉清推倒的梅树,
她偷偷让人重新栽了回去,只是枝干依旧枯槁,不见半分生机。这些日子,
萧玦来得愈发频繁,却不再折辱她,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她发呆,有时会带来些补品,
有时会沉默地陪她坐半晌,像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林疏影对此只觉厌烦,
她宁愿他像从前那般狠戾,也不愿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的温柔,
从来都不是给她的,不过是对着苏婉清的愧疚,投射在了她这张相似的脸上。这日,
萧玦带来了一支金簪,簪头雕着并蒂莲,成色极好,是前朝的贡品。他将金簪放在桌上,
声音低沉:“戴上吧,天冷了,添件首饰,看着也暖些。”林疏影扫了一眼那金簪,
目光落在簪头的并蒂莲上,只觉刺眼:“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簪子,
还是留给苏侧妃吧,她比我更配。”萧玦的手顿在半空,眸色沉了沉:“疏影,
你非要这样吗?”“不然呢?”林疏影抬眼,直视着他,
“殿下希望我欢天喜地收下这支簪子,然后忘记林家满门的血,忘记暗室的寒,
忘记你亲手摔碎的骨瓷簪?萧玦,我做不到。”她的话像一把利刃,
刺破了两人之间那层虚假的平和。萧玦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疤痕的触感硌得他指尖发麻,
他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心口竟泛起一阵莫名的疼。“我知道你恨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可林家的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婉清她……”“苏婉清如何?”林疏影打断他,挣脱开他的手,“她温柔善良?她楚楚可怜?
萧玦,你被她蒙骗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想过,一个真正善良的人,
怎会眼睁睁看着满门忠良被抄斩,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用鲜血换来的荣华?
”萧玦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这些日子,苏婉清的行径并非毫无破绽——她愈发骄纵,
私下里动用王府的势力打压异己,甚至偷偷接触外臣,这些都让他心生疑虑,
只是多年的信任,让他不愿去深究。两人沉默着,窗外的霜风卷着枯叶,打在窗纸上,
发出细碎的声响。就在这时,小厮匆匆跑来,脸色慌张:“殿下!苏侧妃那边出事了!
她的贴身丫鬟偷了府里的密信,说是要交给御史台,揭发苏侧妃伪造密诏的事!
”萧玦猛地站起身,脸色骤变:“什么?”林疏影也愣住了,
随即反应过来——这定是苏婉清的丫鬟不堪其苛待,或是被林家旧部说动,
终于要揭露真相了。萧玦看了林疏影一眼,眼神复杂,随即转身朝外走去:“备车,
去苏侧妃的院子!”林疏影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扶着桌子站起身,不顾身上的虚弱,
也跟了出去。她要去,她要亲眼看着苏婉清的伪装被撕碎,亲眼看着林家的冤屈,
有昭雪的可能。苏婉清的院子里已是一片混乱,丫鬟被侍卫按在地上,
手里攥着一封染了墨的密信,正哭喊着:“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这密诏是苏侧妃伪造的,她还买通了御花园的宫人,陷害林姑娘,害死了林家满门!
”苏婉清站在廊下,脸色惨白,发髻散乱,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柔模样?她指着丫鬟,
尖声嘶吼:“你这个贱婢!竟敢血口喷人!我杀了你!”“够了!
”萧玦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他走到丫鬟面前,沉声道,“把密信拿过来。
”丫鬟颤抖着将密信递上,萧玦展开,信上的字迹虽刻意模仿,却仍能看出苏婉清的笔锋,
内容正是当年那份所谓的“先帝密诏”,后面还附着苏婉清买通宫人的账目,一笔一笔,
清晰可见。萧玦的手攥得发白,密信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抬头看向苏婉清,
眼神里的温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婉清,这是怎么回事?”苏婉清慌了神,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求饶:“殿下!不是的!是这贱婢被人收买了,故意陷害我!
您信我,我对您的心意,天地可鉴啊!”“心意?”萧玦冷笑,将密信扔在她面前,
“你的心意,就是伪造密诏,陷害忠良?就是让我亲手斩了对我有再造之恩的林家?苏婉清,
我竟从未看清你的真面目!”林疏影站在人群后,看着眼前这一幕,
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真相终于还是来了,
可林家满门的性命,却再也回不来了。苏婉清见萧玦动怒,知道自己已无法挽回,
索性破罐破摔,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林疏影,面目狰狞:“都是她!都是林疏影这个**!
若不是她,你早就立我为后了!林家挡了我的路,我只能除掉他们!萧玦,你以为你干净吗?
你夺位时,用了多少阴狠手段,你忘了吗?林家不过是你的垫脚石罢了!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萧玦的心里。他看着苏婉清扭曲的脸,
又看向人群后脸色苍白的林疏影,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想起林太傅为他谋划时的殚精竭虑,
想起原主为他送嫁妆时的满心欢喜,想起自己抄斩林家那日,天空飘着的血雨。
他一步步走向苏婉清,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我以为你温柔善良,却没想到,
你竟是这般蛇蝎心肠。林家的命,我会还,你的罪,也必须偿。”侍卫上前,
将苏婉清拖了下去,她的哭喊咒骂声渐渐远去,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萧玦转过身,
看向林疏影,脚步沉重地朝她走来。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不必多说。”林疏影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殿下的歉意,
我受不起,林家的冤屈,也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她走到他面前,
看着他眼底的悔恨与痛苦,只觉得无比讽刺:“萧玦,你今日看清了苏婉清的真面目,
可林家的人,再也活不过来了。我父亲的骨,我家人的血,都埋在冰冷的地下,
他们等不到你的一句道歉。”萧玦的眼眶红了,他抬手想去碰她的脸,却被她躲开。“疏影,
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林疏影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你的错,
要用林家满门的性命来抵,要用我这半条命的磋磨来偿。萧玦,你拿什么赔?拿你的王位,
还是你的性命?”她转身,朝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背影单薄,却带着决绝的孤勇。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也不需要你的忏悔。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两清了。”萧玦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霜雾里,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像是被生生挖去了一块,冷风灌进去,
疼得他浑身发抖。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支雕着并蒂莲的金簪,簪尖不知何时沾了血,
是苏婉清挣扎时溅上的,那抹暗红,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刻在他的心上。西厢房里,
林疏影坐在窗边,看着那株重新栽下的梅树,指尖划过手腕上的疤痕。真相大白了,
可她却没有半分喜悦,只觉得疲惫。她想起现代的师傅说过,骨瓷碎了,就算用金漆粘补,
裂纹也永远都在。她和萧玦之间,就像那摔碎的骨瓷簪,就算真相揭开,
也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霜风卷着枯叶,落在窗台上,林疏影缓缓闭上眼。
林家的冤屈昭雪了,可她的仇,却好像还没报完——她恨苏婉清的蛇蝎心肠,
也恨萧玦的眼盲心瞎,更恨自己,被困在这爱恨里,不得解脱。窗外的梅树,
在霜风中微微晃动,枯槁的枝干上,竟悄悄冒出了一点嫩绿的芽。只是这一点生机,
能否驱散这满院的寒意,能否抚平她心底的伤痕,无人知晓。苏婉清被打入天牢的第三日,
萧玦下了旨,为林家**,追封林太傅为忠烈公,归还林家被抄没的家产,还亲自提笔,
写下“忠烈千秋”的牌匾,挂在林家老宅的门楣上。可这一切,于林疏影而言,
不过是迟来的安慰。她站在西厢房的窗前,看着府里的下人忙着收拾去往林家老宅的车马,
眼神空洞,没有半分波澜。萧玦来了,手里捧着一件狐裘,是上好的白狐皮,暖融融的,
衬得他指尖的温度都柔和了几分。“疏影,天冷了,穿上这个。”他将狐裘递到她面前,
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林家老宅已收拾妥当,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林疏影没有接,
也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那株刚冒芽的梅树:“不必了。林家老宅,我怕回去了,
会看见我爹娘的魂魄,问我为何还活着。”萧玦的手僵在半空,狐裘落在地上,滚了一圈,
沾了些灰尘。他蹲下身,捡起狐裘,声音低哑:“疏影,我知道我欠你的,欠林家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废了这王位,我都愿意。”“我要你死,
你肯吗?”林疏影终于回头看他,眼底的寒意像冬日的冰湖,“我要你偿我爹娘的命,
偿林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命,你肯吗?”萧玦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怕死,更怕失去她,可他也知道,这轻飘飘的“不肯”二字,
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你看,”林疏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凉薄的笑,
“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又何必说什么补偿?萧玦,你的王位,你的性命,于我而言,
都不及我爹娘在世时,一碗温热的米粥。”她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那支被摔碎的骨瓷簪的残片,她用细丝线小心地串着,拼凑出一个残缺的轮廓。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最后念想,被你亲手摔碎了。如今就算你为林家**,这簪子,
也粘不回去了,就像我爹娘,再也活不过来了。”萧玦看着那拼凑的瓷片,
心口的疼一阵紧过一阵。他想起那日,他当着她的面摔碎簪子,想起她当时绝望的眼神,
才明白,那时的她,心里该是何等的破碎。“我找了最好的匠人,想把它粘好。”他低声道,
“匠人说,用金漆描缝,能让它恢复原样,甚至更精致。”“恢复原样?”林疏影笑了,
眼泪却落了下来,“萧玦,你以为金漆能补好破碎的瓷片,就能补好破碎的心吗?
我爹娘的命,林家的血,不是金漆能描平的。”她将锦盒合上,放在桌角,
不再看他:“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萧玦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看着她手腕上那道醒目的疤痕,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他知道,他这一辈子,
都欠着她,欠着林家,这份债,永远也还不清了。他转身走出西厢房,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院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底的寒意。他抬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