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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小说秦朗苏晓秦朗苏晓无弹窗试读

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秦朗苏晓】的玄幻小说《喵佑种花家》,由网络作家“展颜消宿怨11”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45035字,喵佑种花家第2章,更新日期为2025-12-30 10:29:44。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大黄推荐了小白耳——一只左耳尖有一撮白毛的年轻狸花猫,机警、好奇心强,经常在小区边界活动。秦朗测试了它的侦查意识:给它看了一张从教派公文包里找到的照片(上面的男人),让它记住特征。半小时后,小白耳准确地在一群路过的行人中指出了两个与照片气质相似的人(虽然容貌不同)。第二步是通讯方式。猫没有手机,没有...

抖音小说秦朗苏晓秦朗苏晓无弹窗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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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佑种花家》免费试读 喵佑种花家第2章

晨光透过冬青灌木丛的缝隙,在秦朗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作为猫的苏醒过程——不是人类那种从深度睡眠中逐渐恢复意识,而是更轻盈、更迅速的切换。前一秒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下一秒已经完全清醒,耳朵捕捉到三十米外一只麻雀在草地啄食的细微声响。

秦朗伸展身体,从蜷缩的姿态舒展开来。经过一夜休息,这具猫的身体似乎更加协调了。他小心地探出头,观察四周。清晨的小区很安静,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在远处打太极,以及清洁工扫地的沙沙声。

肚子准时发出咕噜声。昨晚的猫粮和罐头早已消化殆尽,猫的新陈代谢速度比人类快得多。

秦朗想起那个叫苏晓的女孩,还有她窗台下的猫粮碗。他犹豫了一下。作为人类的警惕心告诉他,不应过于依赖一个陌生人,尤其在这个异常频现的世界。但作为猫的本能——以及当前饥饿的现实——推动着他朝那栋楼走去。

他沿着灌木丛的阴影移动,充分利用猫的低矮视角和敏捷。路过一栋楼时,他瞥见三楼阳台上的一盆吊兰——叶片尖端呈现不自然的焦黑色,像是被火烧过,但花盆周围没有任何灼烧痕迹。秦朗记下这个位置,继续前进。

苏晓家住的那栋楼就在前面。一楼,带个小院子,不过院子被铁栅栏围着,栅栏缝隙猫可以轻松穿过。秦朗停在栅栏外观察。

猫粮碗还在老位置,已经添满了新鲜的猫粮,水碗也换了清水。旁边还多了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几块煮熟的鸡胸肉。诱人的香气飘来,秦朗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但他没有立刻上前。谨慎地,他绕着栅栏走了一圈,用猫的敏锐感官检查:没有陷阱的气味,没有奇怪的设备,院子里也没有其他动物。窗内,窗帘拉着,但能听到轻柔的音乐声——是钢琴曲,舒缓的旋律。

就在这时,那只胖橘猫从旁边的车底下慢悠悠地走出来。正是昨晚那只。

“早啊。”橘猫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洋洋的,“吃过了吗?”

又一次,秦朗理解了它的“话”。不是语言,而是意图、情绪和简单信息的混合传递。这种猫与猫之间的交流方式,他似乎越来越熟练了。

“还没。”秦朗试探性地回应。他集中注意力,想象着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橘猫点点头:“苏晓放的,放心吃。她人好。”说完,它率先穿过栅栏缝隙,走到碗边开始吃鸡胸肉,发出满足的咀嚼声。

秦朗又等了十几秒,确定没有异常,才跟着穿过去。他先喝了点水——流浪生活让他懂得补水的重要性,然后小心地吃了几口猫粮。确实是新鲜的,没有异味。

鸡胸肉的香味太诱人了。秦朗看看橘猫,后者正专心地对付着一大块肉,没空理他。他走到小碟子旁,叼起一块。煮得恰到好处,不柴不腥,对流浪猫来说简直是盛宴。

“她每天都这样?”秦朗一边吃一边问橘猫。

“差不多。早上放一次,晚上放一次。有时候还有罐头。”橘猫已经吃完自己的那块,舔着爪子,“这一片的猫都知道这里。不过大多数都晚上来,我白天在这儿。”

“为什么你白天在?”

橘猫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秦朗:“你新来的,不知道规矩。这片小区,白天是我的地盘,晚上是黑豹的。我们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黑豹?”秦朗想起昨晚在对面楼顶看到的那只黑猫。

“西边那几栋楼的老大。”橘猫语气里有一丝忌惮,“很厉害,你别招惹他。”

秦朗记下这个信息。猫的社会结构比他想象的复杂。他还想再问些问题,但这时,窗户开了。

苏晓探出头来。清晨的光线下,秦朗第一次看清她的脸。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五官清秀,戴着黑框眼镜,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她穿着浅蓝色的居家服,肩上披着一条薄毯子。

但她的脸色确实不好。

不是生病的那种苍白,而是一种……褪色感。就像一张照片经过多次复印,色彩变得淡薄,细节变得模糊。她的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黑,不是熬夜的那种黑眼圈,而是更深层、更顽固的色素沉淀。嘴唇的颜色也很淡,几乎与周围皮肤融为一体。

“大黄,今天带朋友来啦?”苏晓的声音比昨晚更轻柔,带着刚起床的沙哑。她微笑着,但笑容有些勉强,像是需要用力才能维持面部肌肉的弧度。

橘猫“大黄”抬头“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苏晓的目光转向秦朗,仔细打量着他:“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呢。好漂亮的狸花纹路……就是太瘦了。”她的眼神里是真切的关心,“等一下,我看看还有没有罐头。”

她缩回头。秦朗听到屋里翻找东西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咳嗽声。

几分钟后,苏晓拿着一个罐头和一个小碗出来。这次她没有直接开罐头,而是蹲下身,隔着栅栏,将罐头放在地上,轻轻打开。

是鱼罐头,浓郁的海鲜味立刻飘散开来。

“来,吃点好的。”苏晓轻声说,将罐头内容倒进小碗,推到栅栏边。但她没有立刻退开,而是保持着蹲姿,温和地看着秦朗。

秦朗犹豫了。这个距离太近了,如果她想抓他,很容易得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苏晓似乎看穿了他的警惕,声音更加柔和,“我只是喜欢猫。你们吃吧,我看看就好。”

她的眼神清澈,没有恶意。秦朗谨慎地向前挪了几步,来到碗边。橘猫已经凑过来,但秦朗注意到它刻意放慢了速度,像是在等他先吃。

猫的社交礼仪?秦朗不确定。但他确实饿了,于是低头开始吃鱼。味道鲜美,肉质细腻,比鸡胸肉更美味。

苏晓就那样蹲着,静静地看着两只猫吃东西。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秦朗能看清更多细节:她的手指很细,指甲修剪整齐但没有任何装饰,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根简单的红绳;她的居家服领口有些松垮,露出锁骨,那里的皮肤异常白皙,几乎透明;她的呼吸很浅,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最重要的是,秦朗再次感觉到那种“波动”。

这次更清晰了。当苏晓专注地看着他们时,她周围的空间会产生一种细微的涟漪效应,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以她为中心缓慢旋转。那波动很弱,但持续存在,与昨晚她看书时出现的短暂波动不同,这次是稳定的。

而且,秦朗能感觉到那波动中夹杂着某种东西。不是恶意,也不是能量,更像是……碎片。散乱的情绪碎片,不成形的记忆片段,无法解读的信息流。它们围绕着苏晓,像是一群看不见的飞蛾,被某种光源吸引。

“你最近睡得好吗?”苏晓突然开口,不是对猫说话,而是自言自语,“我也睡得不好。总是做梦,奇怪的梦。”

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秦朗的头,但在半空中停住了。“算了,你还不熟悉我。”她收回手,抱紧肩上的毯子,“有时候觉得,和猫在一起比和人在一起舒服。你们不会问太多问题,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的话断断续续,像是思绪无法集中。秦朗一边吃,一边仔细听着。

“医生说我压力太大,要放松。”苏晓继续说,声音低得像耳语,“可是我没什么压力啊。工作不忙,生活简单……就是累,总是累。睡着比醒着还累。”

橘猫已经吃完了,满足地舔着爪子,对苏晓的话似乎习以为常。

秦朗吃完最后一口鱼,抬起头。近距离下,他更清楚地看到了苏晓眼中的异样:她的瞳孔,在晨光下应该收缩成竖线,但秦朗看到的却是微微扩散的状态,而且瞳孔边缘有一圈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灰色光晕。

那不是人类眼睛该有的特征。

苏晓忽然打了个寒颤,抱紧毯子。“起风了……”她喃喃道,站起身。动作有些摇晃,她扶住窗框才站稳。

“你们慢慢吃,我进去了。晚上我再放吃的。”她说完,慢慢退回屋内,关上了窗户。但这次,窗帘没有拉严,留了一条较宽的缝隙。

秦朗盯着那扇窗,久久没有移开。橘猫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她总是这样,说些奇怪的话。不过人真的好,给的吃的也多。”

“她这样多久了?”秦朗问。

橘猫歪头想了想:“我认识她两年了。以前还好,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奇怪。有时候她会坐在窗边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候半夜会醒来,在屋里走来走去。”

“她一个人住?”

“嗯。以前有个男人常来,后来不来了。现在就她和布偶。”

布偶,应该就是昨晚看到的那只漂亮的布偶猫。秦朗记得,那只猫似乎能感知苏晓周围的波动。

“我想进去看看。”秦朗突然说。

橘猫惊讶地瞪大眼睛:“进去?屋里?苏晓一般不让人……不让猫进屋的。布偶是例外。”

“但她刚才没有完全拉上窗帘。”秦朗说,“而且,我想确认一些事情。”

“确认什么?”

秦朗没有回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苏晓的状况与这个世界的变化有关,而他需要了解更多。如果那些异常波动真的在影响她,那么作为目前唯一能感知到这些的自己,或许能做些什么。

更何况,她给了自己食物。在流浪猫的世界里,这已经算是恩情。

“你想怎么进去?”橘猫问,“门关着,窗也关着。”

秦朗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苏晓家是一楼,除了正面的窗户外,侧面还有一扇小窗,应该是卫生间或厨房的。那扇窗开着一条缝,大约两指宽,纱窗破了一个小洞——刚好够一只瘦猫挤进去。

“这里。”秦朗停在侧窗前。

橘猫跟过来,看了看那个洞:“你能进去?有点小吧。”

秦朗评估了一下自己的体型。确实有点勉强,但他注意到纱窗的破损边缘有被撕扯的痕迹,应该是其他动物弄的。如果他小心一点,应该能挤进去。

“帮我望风。”秦朗说,“如果有人来,或者苏晓靠近这边,提醒我。”

橘猫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吧。不过你快点,被发现就不好了。”

秦朗深吸一口气,用爪子勾住纱窗破损的边缘,小心地拉扯。老旧的纱窗发出轻微的撕裂声,洞口扩大了一些。他先把头伸进去,然后是前肢和肩膀——最宽的部位。有点挤,肋骨被压得生疼,但他调整角度,慢慢扭动身体。

几秒钟后,他成功挤了进去,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是卫生间。很小,整洁,有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地上铺着防滑垫,马桶盖关着,洗手台上放着简单的洗漱用品。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秦朗一进来,就感觉到了更强烈的波动。

在室外时,那波动像是远处的涟漪,微弱而模糊。但在室内,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那波动变得清晰可感,像是置身于一个低频震动的房间。空气中有种粘稠感,不是湿度造成的,而是某种……能量密度增加的感觉。

秦朗竖起耳朵,听到客厅传来的音乐声——还是那首钢琴曲,但中间偶尔会有细微的杂音,像是唱片跳针。他还听到苏晓的脚步声,缓慢地在屋内移动,时不时停顿。

他小心地走出卫生间。面前是一条短走廊,左边是卧室门,关着;右边是客厅,开着的门能看到部分室内景象。

秦朗贴着墙根,利用家具的阴影移动。猫的天赋让他几乎无声无息。他先来到客厅门口,谨慎地探头观察。

客厅不大,布置得很温馨。米色的沙发,原木色的茶几,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和一张苏晓与一个男人的合影——照片上的苏晓笑容灿烂,脸色红润,与现在判若两人。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衬衫,笑得很阳光。照片背景是海边,两人牵着手。

但现在照片上蒙着一层薄灰,像是很久没有擦拭。

布偶猫小白正蜷缩在沙发一角睡觉,但它睡得不踏实,耳朵时不时抖动,爪子也会轻微抽搐。

苏晓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但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在书页上,而是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毯子还披在肩上,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倾听什么。

秦朗集中精神,用那种特殊的感知去“看”。

这次他看到了更多:以苏晓为中心,大约一米半径的范围内,空气中有无数细小的、灰尘般的亮点在缓慢旋转。那些亮点非常微小,肉眼不可能看见,但在秦朗的感知中,它们清晰可见,像是一个微缩的星系,围绕着苏晓缓缓转动。

每个亮点都在散发微弱的波动,频率各不相同,合在一起就形成了那种粘稠的能量场。

而苏晓本人,在秦朗的感知中,像是正在缓慢褪色的画像。她的生命能量——如果那种温暖的、活跃的感觉可以称之为生命能量的话——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失。不是生病导致的虚弱,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持续地从她身上吸取什么。

布偶猫小白突然睁开眼睛。它没有看到藏在门边的秦朗,而是盯着苏晓,发出一声轻柔的“喵”。

苏晓仿佛从梦中惊醒,身体一震,书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她眨了眨眼,茫然地环顾四周,然后弯下腰捡起书。

“小白?”她轻声说,“我刚刚……是不是又发呆了?”

布偶猫跳下沙发,走到她脚边,用头蹭她的腿。苏晓弯腰抱起它,把脸埋在它柔软的毛发里。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她低声说,声音闷在猫毛里,“你别担心。”

但她抱着猫的手在微微颤抖。

秦朗悄悄退后,决定进一步探索这个房子。他需要知道这种异常波动的源头是什么,或者至少找到更多线索。

卧室门关着,但门底有一条缝隙,猫可以轻松钻进去。秦朗观察了一下客厅,苏晓还抱着猫坐在沙发上,似乎又陷入了那种恍惚状态。他快速穿过走廊,来到卧室门前,侧身挤进门缝。

卧室比客厅更暗,窗帘拉得很严实。秦朗等眼睛适应黑暗后,开始观察。

房间布置简单:一张双人床,床头柜,衣柜,梳妆台。床上被子没有叠,凌乱地堆着,枕头有两个,但其中一个看起来很久没人用过了。

秦朗跳上床。床单是浅灰色的,上面有深色的斑点——不是污渍,更像是水渍干涸后的痕迹。他嗅了嗅,没有眼泪的咸味,也没有其他明显气味。

梳妆台上放着一些化妆品,但都蒙了灰。镜子被一块布盖住了——秦朗记得有些地方有“盖住病中之人镜子”的习俗,认为镜子会吸走人的精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床头柜上的一本日记。深蓝色的皮质封面,没有锁。秦朗用爪子小心地翻开第一页。

字迹清秀工整:

“2023年9月15日。林峰搬走了。他说他受不了了,说我变了,说我半夜总是不睡觉,自言自语。他说他觉得害怕。我哭了,但他还是走了。空了一半的衣柜,空了一半的床。心也空了。”

秦朗继续翻。

“9月20日。又去看医生了。做了**检查,一切正常。医生说我可能是抑郁,开了药。吃了两天,睡得沉了,但醒来更累。梦里全是灰色。”

“9月28日。开始养猫。小白,一只布偶。宠物店的人说它很温顺,适合陪伴。它确实很乖,总是安静地待在我身边。”

“10月5日。发现小白会盯着空气看,有时候会对着空角落叫。宠物行为专家说猫都这样,是捕猎本能。但我觉得不是。它在看什么东西,我看不见的东西。”

“10月12日。开始做梦。不是普通的梦,是清醒梦。我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无法醒来。梦里我在一个全是镜子的房间,每个镜子里都有一个我,但都不是我。她们对我说话,声音重叠在一起,我听不清。”

“10月20日。身体越来越轻。不是体重减轻,是感觉。好像随时会飘起来。小白最近总黏着我,它好像知道。”

“10月25日。今天在镜子里看到了。不是我,是别的什么。一闪而过,灰色的影子。我把镜子盖住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是空白页。

秦朗合上日记,陷入沉思。苏晓的症状确实异常,而且与“看见看不见的东西”有关。从日记看,她的问题在林峰离开后加剧,养猫后有所缓解但未根治,最近反而恶化。

那个“灰色的影子”是什么?与她周围的波动有关吗?

秦朗跳下床,开始检查房间的其他地方。衣柜里衣服不多,有一半空着。地板很干净,但墙角有一些奇怪的痕迹——不是灰尘积累的痕迹,而是一种轻微的褪色,像是被什么腐蚀过。

他凑近闻了闻。有极淡的、类似臭氧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像是铁锈和糖果混合的奇怪气味。

就在这时,客厅传来一声惊叫。

秦朗立刻冲出卧室,看到苏晓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煞白,指着对面的墙壁:“那里……刚才有东西……”

布偶猫小白弓起背,毛发竖起,对着同一面墙发出低沉的嘶吼。

秦朗看向那面墙。白色的墙面,什么都没有。但在他特殊的感知中,那里有一团模糊的能量残留,正在快速消散。形状不规则,像是一滩泼洒的墨水,边缘还在微微蠕动。

“小白,你看到了对不对?”苏晓的声音在颤抖,她蹲下身抱住猫,“你也看到了……我不是幻觉,对不对?”

布偶猫在她怀里渐渐平静下来,但眼睛依然盯着那面墙。

苏晓抱着猫,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把脸埋在膝盖里。秦朗听到压抑的抽泣声。

他犹豫了。作为一只猫,他应该离开,回到安全的地方。但作为曾经的人类,他无法对一个明显在痛苦中的人视而不见——更何况这个人刚刚给了自己食物和善意。

秦朗从藏身处走出来,慢慢地走向苏晓。

苏晓听到动静,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秦朗,愣了一下:“你……你怎么进来的?”

秦朗停在她面前一米处,蹲坐下来,平静地看着她。

苏晓擦了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你是从纱窗那个洞进来的?我以前就发现那个洞了,一直想修……”她的话顿住,眼神又有些恍惚,“修了又有什么用呢?该进来的总会进来。”

她伸出手,这次秦朗没有躲开。苏晓的手很凉,指尖微微颤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你也看到了,对不对?”她低声问,“那个墙上的东西。”

秦朗无法回答,但他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这是猫表达友善的方式。

苏晓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他们都说是压力,是幻觉,是精神问题……可是小白看到了,现在你也……你们都能看到……”

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脸涨得通红。布偶猫焦急地围着她转,用头蹭她。

咳嗽持续了近一分钟才平息。苏晓喘着气,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秦朗注意到纸巾上有极淡的粉红色——血丝。

“抱歉,吓到你了。”苏晓的声音更加虚弱,“我没事,老毛病了。”

但秦朗知道这不是“老毛病”。在她的咳嗽声中,周围的波动突然加剧,那些旋转的亮点速度加快,像是在兴奋地舞蹈。而当咳嗽停止,波动恢复平缓时,苏晓的脸色明显更差了一些。

有什么东西在借着她的情绪波动吸取能量。

秦朗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走动。他需要找到源头。如果是某种物品,或者某种印记,也许可以破坏或移除。

他首先检查了那面出现异常的墙。用爪子轻轻刮擦墙面,没有异常。但在墙与天花板交界处,秦朗发现了一条极细的裂缝,大约五厘米长。裂缝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秦朗的感知告诉他,有微弱的能量正从裂缝中渗出,像是一缕看不见的烟。

抬头看天花板,白色涂料上有一小块不明显的色差,形状不规则,像是水渍,但房子干燥,不应该有水渍。

“那个啊,”苏晓注意到秦朗在看天花板,“上个月楼上漏水,修过一次。后来就有点印子,不过物业说干了就好了。”

漏水?秦朗眯起眼睛。如果只是普通漏水,不会有能量残留。除非漏下来的不是普通的水。

他跳上沙发靠背,又跃上书架顶端——猫的弹跳力让他能轻松到达这些高处。从书架顶上看天花板,那个色差更明显了。在秦朗的感知中,那里确实有能量聚集,虽然很微弱,但持续不断。

更重要的是,从这个角度,秦朗看到了更多:天花板四角,各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暗色斑点,像是霉菌,但形状太规则了,几乎是完美的圆形。四个斑点与中央的色差区域,形成了一个不明显的五边形图案。

某种阵法?还是自然形成的巧合?

秦朗不能确定。但他记下了这个发现。

跳回地面,秦朗继续检查。客厅的植物——一盆绿萝,叶子尖端发黄;电视机的屏幕,在关闭状态下,表面有极淡的指纹状印记,不是灰尘,更像是静电吸附的某种残留物;书架上的几本书,书脊的颜色比其他书褪色得更快。

所有这些细节单独看都不起眼,但合在一起,就描绘出一幅清晰的画面:这个房子,或者说苏晓所在的这个空间,正在被某种力量缓慢侵蚀。

而苏晓本人,就是侵蚀的中心。

布偶猫小白突然走到秦朗身边,用头碰了碰他,然后走向阳台方向,回头看他。

“小白想出去?”苏晓站起身,走向阳台门,“好吧,透透气也好。”

她拉开玻璃门。阳台不大,封闭式的,放着几盆多肉植物和一个躺椅。苏晓走出去,小白跟在后面。秦朗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阳台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一踏出玻璃门,那种粘稠的波动感就减弱了大半,像是从水下浮出水面。秦朗深吸一口气——室外的空气虽然不算特别新鲜,但至少没有那种压抑感。

苏晓靠在栏杆上,望着小区里的景色。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脸色似乎好了一些。

“有时候觉得,只有在阳台上才感觉舒服一点。”她轻声说,“屋里太闷了。”

秦朗明白为什么。阳台与外界连通,那些积聚在室内的异常能量更容易散逸。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他在阳台上走动,检查那些多肉植物。大多数状态正常,但有一盆仙人掌很奇怪:它的刺不是朝外生长,而是全部向内弯曲,像是在保护什么。秦朗用爪子轻轻拨开刺丛,看到仙人掌顶端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硬结,像是果实,但质地坚硬如石。

他不敢贸然触碰,记下这个异常。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争吵声。秦朗低头看去,是一对中年夫妻在争吵,声音很大,引得周围邻居开窗围观。内容无非是家庭琐事,但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

秦朗集中感知,看向那对夫妻。果然,在他们激烈争吵时,两人周围都出现了那种细微的能量波动,尤其是那个丈夫,背后有一团模糊的扭曲,虽然比昨晚小吃店那个秃顶男人的弱得多,但确实存在。

异常无处不在,只是大多数时候微弱到可以忽略。

苏晓也听到了争吵,但她没有往下看,而是抬头望天。秦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晴空万里,只有几缕薄云。

“有时候觉得,天好像变矮了。”苏晓突然说,“不是真的变矮,是感觉。像是随时会压下来。”

秦朗心中一动。这可能是她的主观感受,也可能是一种敏锐的直觉——如果异常能量在积聚,大气压或光学效应可能会有微妙变化,普通人感觉不到,但敏感的人会有“天压下来”的错觉。

“我该回去了。”苏晓说,声音疲惫,“谢谢你陪我,小家伙。”

她走回屋里,秦朗和小白跟着进去。一踏入室内,那种压抑感再次袭来。

苏晓走到沙发边,慢慢坐下,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喃喃道,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很浅,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布偶猫小白跳上沙发,蜷缩在她腿边,警惕地守护着。

秦朗看着熟睡的苏晓。她的睡颜并不安详,眉头微蹙,嘴唇不时轻微嚅动,像是在说什么梦话。周围的能量波动在她睡着后变得更加活跃,那些旋转的亮点速度加快,像是在进行某种盛宴。

不能再等了。

秦朗决定采取行动。他不知道自己的干预是否有用,但至少可以尝试。首先,他需要破坏那个可能作为能量节点的天花板图案。

但猫的体型够不到天花板。他需要工具,或者……方法。

秦朗环顾四周。书架上有一个地球仪,不大,但足够重。如果他能把地球仪推下去,砸到沙发或茶几上,震动也许能让天花板的那块色差区域剥落。

他跳上书架。地球仪放在书架顶层,靠边位置。秦朗用爪子推了推,很重,但可以移动。他调整角度,用肩膀抵住地球仪,后腿发力。

地球仪开始倾斜。一点,两点……

“你在干什么?”

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朗一惊,地球仪从他爪下滑脱,但没有掉下去,只是晃了晃又稳住。

他回头,看到苏晓不知何时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眼神困惑。

秦朗僵住了。完蛋,被当场抓住。

但苏晓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你想玩地球仪?那个太重了,会砸到你的。”她站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毛线球,“玩这个吧,安全一点。”

她把毛线球放在地上。秦朗看着她,又看看毛线球,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苏晓重新坐回沙发,但这次她没有再睡,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中午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她揉了揉太阳穴,“你饿不饿?我弄点吃的。”

她走向厨房。秦朗跟了过去,在厨房门口停住。

厨房很整洁,但秦朗注意到冰箱门上贴着的便签——购物清单、提醒事项,最下面一张字迹潦草:“不要看镜子。不要相信影子。不要回答。”

最后三个字被重重划掉,但还能辨认。

苏晓打开冰箱,拿出一些蔬菜和鸡蛋。她开始做饭,动作熟练但缓慢,像是每个步骤都需要额外思考。炒菜时,她偶尔会停下,盯着跳动的火苗发呆,直到锅里的油开始冒烟才惊醒。

秦朗看着她做饭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个女孩在独自对抗某种她无法理解的东西,周围的人要么离开,要么不相信她,只有两只猫陪伴。

而他,一只拥有人类灵魂的猫,也许是唯一能真正理解她处境的存在。

饭做好了,简单的青菜炒蛋和米饭。苏晓盛了一小碗,端到客厅,坐在茶几旁慢慢吃。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要咀嚼很久,像是吞咽困难。

秦朗和小白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小白时不时发出轻柔的叫声,像是在鼓励她多吃点。

吃到一半,苏晓突然放下筷子,捂住眼睛。“又来了……”她低声说,“那些声音……”

秦朗竖起耳朵。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能感知到周围的能量波动在剧烈变化。那些旋转的亮点开始无序地冲撞,频率混乱,像是在接收某种干扰信号。

苏晓的身体开始发抖。她蜷缩起来,双手捂住耳朵:“停下……求你们停下……”

布偶猫小白焦急地围着她转,用头蹭她,但无济于事。

秦朗知道必须做点什么。他想起了自己穿越时感受到的那层“隔膜”,那种对异常波动的敏感性。也许……也许他可以尝试干扰这些波动。

他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但直觉告诉他,集中精神,用意识去“触碰”那些能量点。

秦朗闭上眼睛,不再用猫的感官,而是用那层特殊的感知。他“看到”了房间里的能量场——以苏晓为中心,无数光点在旋转、碰撞、重组。他尝试将意识延伸出去,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最近的一个光点。

光点颤动了一下,偏离了原有轨道。

有效!

秦朗继续尝试。他不能太用力,怕引起反噬,但可以轻柔地干扰,打乱那些光点的旋转节奏。就像搅动一池春水,让涟漪互相抵消。

渐渐地,房间里那种粘稠的压迫感减轻了。光点的旋转速度慢了下来,从狂乱的舞蹈变成了缓慢的飘移。

苏晓的颤抖停止了。她慢慢放下手,睁开眼睛,眼神空洞了几秒,然后逐渐恢复焦距。

“过去了……”她喃喃道,声音嘶哑,“这次……好像没那么难受。”

她看向秦朗,眼神复杂:“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

秦朗不能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苏晓摇摇头,苦笑:“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猫能做什么呢?”她伸手摸了摸秦朗的头,“不过谢谢你陪着我。有你和小白在,感觉好多了。”

她勉强吃完剩下的饭,收拾碗筷,然后回到沙发上躺下。“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次她很快睡着了,呼吸比之前平稳了一些。

秦朗守在沙发边,和小白一左一右。他知道,苏晓的问题远未解决。天花板上的图案,仙人掌上的黑色硬结,还有那些持续不断的异常波动……这些都是需要处理的。

但至少现在,他找到了一点方向。

窗外,天色渐暗。傍晚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小区里传来孩子们玩耍的笑声,狗叫声,电动车驶过的声音。平凡日常的声响,掩盖着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微妙变化。

而在这一楼的小小客厅里,一个被异常困扰的女孩在睡梦中寻求安宁,一只布偶猫忠诚地守护着她,还有一只拥有人类灵魂的狸花猫,正在思考如何破解这一切。

夜,又要来了。

秦朗看向窗外逐渐暗下的天空。他知道,当夜幕完全降临时,那些在白天潜伏的异常,可能会变得更加活跃。

而他必须做好准备。

不是为了拯救世界那么宏大的目标。

只是为了这个给了他食物和善意的女孩,为了这只与他并肩的布偶猫,为了这个虽然陌生但正在成为他“家”的地方。

一只猫能做什么?

也许,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