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缺席的圆满》的男女主角是【慕舟微光渺渺】,这是一本言情小说,由新锐作家“苹萍序”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764字,唯独缺席的圆满精选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2-31 16:45:30。在本网【ks.ayshl.com】上目前已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但没关系——“潜意识的种子,只要种下,就一定会发芽。”我的话让阿宛眼中的惊恐稍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没有时间欢呼或恐惧。在这片由造物主无意识提供的庇护所里,我们三个偷渡来的灵魂,迅速交换了情报,确认了彼此的存在,并将“梦境缝隙”正式定为日后协同作战的前哨基地。同盟,于虚无中,正式缔结。没有誓言,...

《唯独缺席的圆满》免费试读 唯独缺席的圆满精选章节
民国八年秋,临城被围半月。
我和慕舟在《离歌》中“活”了过来——可我们分明死在三年前,为护情报,也为了渺渺。
如今,她却在故事中写我们安享晚年,字字圆满。却给自己必死的结局。
我看见她右手拿刀片,每写一句幸福,就在手腕上划一道。可如果她的血是墨,
我们的幸福是纸——这本《离歌》,凭什么要她来殉?1我正在给微光整理衣领。
手指抚过盘扣,嘴里说着台词:“此去书院,定要谨言慎行。”阳光透过窗棂,
落在女儿恬静的侧脸上。一切都恰到好处——丈夫在书房挥毫,侍女在廊下插花,
连空气里的桂花香都甜得刚好。胃里突然一阵翻搅。不对。这感觉来得突兀,
像一根针扎进太阳穴。我维持着脸上的微笑,手指却无意识攥紧了微光的衣领。“妈妈?
”微光轻声唤我。我该说下一句台词了——“妈妈等你回来吃桂花糕。”多温馨。多圆满。
可我张不开嘴。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脑子。炮火声——哪来的炮火声?
硝烟味呛得我喉咙发紧。明明窗外晴空万里。【民国八年秋,临城破。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脑中内炸开。手开始发抖。我看见自己满手是血,不是胭脂,
是真正的、黏稠的血。沈慕舟倒在我身边,胸口有个窟窿。
【爸爸妈妈……为护情报网……】那声音还在响,像钝刀子割肉。可眼前呢?
沈慕舟正好端端地从书房走出来,笑着唤我:“清澜,又在叮嘱微光?孩子大了,自有分寸。
”放屁!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我死死盯着微光衣领上那枚盘扣——针脚细密,
和我记忆里给渺渺缝的那枚一模一样。渺渺……我那个趴在漏雨屋檐下写字的小女儿,
她今年该十八了。为什么我会记得这些?这些血淋淋的、根本就不该存在的记忆?“妈妈?
”微光又唤了一声,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担忧。我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不对。全都不对。
这圆满是假的。这幸福是纸糊的。微光根本不是什么书院学生,
她马上就要去“引开追兵”——为什么我会知道?就像有人把剧本硬塞进我脑子里!
【若此身可换诸君长安,幸甚。】谁在说话?!我踉跄一步,撞上身后的妆台。
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那是苏清澜,又不是苏清澜。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在翻涌。
“清澜?”沈慕舟上前扶我,掌心温热。可我只觉得冷。刺骨的冷。
那些“记忆”和“情节”在脑海里疯狂厮杀。我看见渺渺伏在案前,瘦弱的肩膀不停颤抖,
笔尖在纸上沙沙移动——她在写。她在写这个该死的“圆满结局”!用她自己的命在写。
胃里翻江倒海。我扶着妆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只有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是三年前那颗穿过胸膛的子弹留下的味道。
“幸甚……”我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牙齿都在打颤。沈慕舟还在说着什么安慰的话,
微光乖巧地递上茶水。多完美的一家人啊。多完美的……殉葬品。我抬起眼,
看向窗外那片虚假的蓝天。渺渺。我的女儿。你在用文字给自己掘墓。而我醒了。
2我猛地抓住沈慕舟的手腕。“慕舟,微光不能去书院,那是送死——”话卡在喉咙里。
像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我的脖子,空气瞬间被抽干。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灌进脑海:【为众生舍身,乃无上荣光。】去他妈的荣光!我拼命挣扎,
指甲深深掐进慕舟的皮肉里。可他只是担忧地看着我:“清澜?是不是又头疼了?
微光去书院是好事啊,孩子们总要去见见世面。”他说话时,眼神温和得像一潭死水。
他被控制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这故事里最称职的演员。那股力量松开了我的喉咙,
我大口喘气,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不行,硬碰硬会死。我眼睁睁看着微光提着书箱走过来,
笑盈盈地行礼:“爸爸,妈妈,我出发了。”不能去!我冲上去想拉住她,
可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衣领,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自动上扬,
扯出一个完美得令人作呕的微笑:“去吧孩子,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我的声音那么慈爱,
那么自然。可我心里在嘶吼,在尖叫!我的身体成了提线木偶,亲自把我的女儿推向死亡!
微光毫无所觉,转身踏出大门。阳光照在她年轻的背影上,像镀了一层金边。那一整天,
我都像个游魂。手指一直在发抖。慕舟以为我病了,请了大夫开安神汤。呵,安神?
我现在需要的是一把能捅破这虚假世界的刀!夜深了。我溜进裁缝铺。
这里堆满了渺渺笔下“幸福生活”的布料,绸缎光滑得像抹了油,锦缎上绣着并蒂莲。
每一寸都在歌颂那个该死的“圆满结局”。我从最底下抽出一块素白棉布。
这是给微光做里衣的料子。油灯如豆,把我的影子投在墙上,张牙舞爪。穿针。引线。
针尖刺破布料的那一刻,我找回了自己。不是贤妻良母苏清澜,
是那个在敌人眼皮底下传递情报的“夜莺”。每一针都像在对抗整个世界。
【剧本为假】——针脚细密如密码,这是当年我教慕舟的暗号。
【结局即死】——手腕在发抖,但我不能停。棉布上渗出点点血珠,像雪地里绽开的梅。
【速醒!】——最后一针落下,我几乎虚脱。我把这块染血的布紧紧捂在胸口。老沈啊老沈,
如果你还有一丝清醒,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是谁……醒过来。别让我们的女儿,
死在她自己写的童话里。3那件缝了密信的里衣,我趁著天没亮,
塞进了慕舟明天穿的衣物里。一整天,我的心都吊在嗓子眼。像当年在敌占区埋好地雷,
等着那一声响。我等着他来找我。用我们约定的暗号敲响门板,
或者给我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可没有。沈慕舟又在煎药了。那股子安神汤的味儿飘过来,
熏得我脑仁疼。他端着碗进来,眼神软得像棉花:“清澜,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好?好个屁!我盯着他。这张脸我看了十几年,此刻却陌生得让人心寒。他是沈慕舟,
又不是沈慕舟——他只是渺渺笔下一个温柔体贴的符号。“慕舟,”我压低声音,
“你仔细想想,微光为什么要去书院?那片后山……”他眉头轻轻皱起:“孩子长大了,
总要读书明理。清澜,你最近太累了。”又是这句话。像设定好的程序。我后背发凉。
窗外的阳光正好,花香甜得发腻,连树上的鸟叫都带着股刻意——这一切都在监视我们。
渺渺可能正透过这些完美的细节,看着她的“父母”恩爱和睦。不能再等了。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渺渺有件衣裳线脚松了,我想去地下室找个匹配的丝线。那儿乱,
你给我掌灯吧?”他愣了一下。裁缝铺地下室,在设定里是“因战乱废弃”的地方,
渺渺只提过一笔,根本没细写。那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盲区。地下室里堆满了破布头,
霉味扑鼻。唯一的光从头顶的破洞漏下来,像把刀子**黑暗。我反手锁上门。“清澜?
”沈慕舟有些不安,“这里太脏了,上去吧……”我没理他,
直接从那堆破烂里拽出一件小袄。桃红色的,
领口绣着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渺渺当年最喜欢这件。“你看好了。”我抓起剪刀,
咔嚓一声绞开了袖口。“你干什么!”他想拦我。已经晚了。我发疯似的撕开那些针脚,
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棉絮飞溅——不是新棉,
是发黑、板结、甚至带着霉斑的破絮!“看见了吗?”我抓起一把烂棉絮怼到他眼前,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就是咱们的‘好日子’!面子上光鲜亮丽,里子早就烂透了!
”沈慕舟瞳孔猛缩。“慕舟,你仔细闻闻!”我把烂棉絮按在他鼻尖上,“这是硝烟味!
是血味!是三年前咱俩死在临城时的味道!”他踉跄后退,撞在旧织机上,脸色煞白。
“咱们的渺渺……”我喉咙哽得生疼,“她不是在写故事,她是在给自己缝寿衣!
用最漂亮的针脚,最圆满的情节,把她自己活活扎死!”地下室里死寂。
只有我们粗重的喘息。沈慕舟死死盯着那件破小袄,手指开始发抖。先是轻微的,
然后整个手臂都在颤。他眼底那片温柔的假象像冰面一样裂开,下面是血丝,是震怒,
以及……一种属于“沈慕舟”本人、属于一个父亲的、痛苦的清明。
“渺渺……”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得不像话。然后他抬起头,眼神像淬了火的刀。
“怎么干?”就三个字。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赌赢了。黑暗中,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指甲都掐进了对方肉里。4阳光金灿灿地洒满院子,微光提着书箱站在门口,
笑得像朵刚开的花。多完美的送别场景。可我浑身发冷。慕舟站在我身边,
轻轻碰了下我的手背。这是我们在地下室约定的信号——他准备好了。我也准备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微光……”话刚出口,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
像有无数根细线瞬间缠住我的四肢百骸,我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抬起,
温柔地替她理了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衣领。不!不是这样!我想大喊“别去”,
想把她拽回屋里锁起来。可我的嘴角自动上扬,扯出一个完美得令人作呕的慈爱笑容。
我的喉咙里发出温柔得能滴出水的声音:“此去书院,定要谨言慎行。”不!
我在心里疯狂嘶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只有这样,才能保持这该死的微笑。
“妈妈放心,”微光乖巧地点头,“女儿都记下了。”记下什么?记下怎么去送死吗?!
那股力量操控着我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就像无数次渺渺出门前,我做过的那样。
“妈妈等你回来吃桂花糕。”我的声音那么平稳,那么自然。可我的灵魂在咆哮,
在撞击着这具**控的躯壳!我看见慕舟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青筋暴起。但他和我一样,
被钉在原地,连一个阻止的眼神都递不出去。“爸爸,妈妈,那我走啦。”微光转身,
毫无留恋地踏进那片过分明媚的阳光里。我的身体还在微笑挥手,像个最称职的提线木偶。
可我知道。我刚刚亲手把我的女儿,送上了祭台。5院子空了。
微光的笑声好像还粘在空气里,像蛛网,缠得我喘不过气。慕舟站在我旁边,脸色铁青。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们都刚从那个“言不由衷”的刑场上下来。不能说话。这院子太静了,
静得可怕。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像是刻意调好的。有一双眼睛,无处不在。我转身进屋,
抱起那件给他新做的长衫。月白色的料子,软得像水——渺渺笔下“儒雅父亲”该有的样子。
“领口有点松,”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给你收两针。”他看着我,
眼神深得像井。我坐在窗边,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多光明正大啊,妻子给丈夫缝衣裳。
可当我拿起针,手心里全是冷汗。第一针扎下去。【结】——针尖刺破绸缎,
像刺破一层虚伪的皮。当年在交通站,我就是这样把情报缝进死人衣襟里带出去的。
我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它在审视,在衡量。我手指稳得不像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局】——线脚细密均匀,任谁看了都夸一声好手艺。只有慕舟知道,这种三短一长的排列,
是我们当年约定的“最高警报”。针尖好几次差点戳破手指。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停下!
会被发现的!不能停。微光已经走在路上了。每分每秒,
她都离那个“圆满”的祭台更近一步。【是】——这一针格外用力,
扯得丝线发出细微的崩响。慕舟的睫毛颤了一下。他懂了。【骗】——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来,
痒得像虫爬。我不敢擦。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引来“神”的注视。【局】——当年,
我用这套针法告诉他:“东街联络点已毁,速撤。”【保】——我想起渺渺五岁时发烧,
攥着我的手指哭。慕舟连夜冒雨去请大夫,摔得满身泥。【护】——最后一针,收线。
打了个死结。【微】——当年我们没能护住她。让她小小年纪,
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个吃人的世道。【光】——线头咬断。完成了。我把长衫递给他,
手指不经意地拂过衣领内侧那块微微发硬的地方。“试试看,合不合身。”他接过,
月白色的料子在他手中轻飘飘的。可我们都清楚,那衣领里缝着的东西,重逾千斤。
他的指尖在领口摩挲了一下,很短的一瞬。然后他抬起眼,看向我。那眼神不再是担忧,
不再是困惑。是当年在敌营里,接到行动指令时的沉静与决然。“很合身。”他说。三个字。
够了。我看着他穿上那件长衫,转身走出屋子。阳光落在他背上,那衣领内侧的黑暗中,
藏着一句用命绣出来的真相。结局是骗局。保护微光。
6阿宛是抱着一台莱卡相机冲进我铺子的,像只衔来珍宝的云雀。“清澜姐!
”她脸颊泛着兴奋的红光,小心地取出胶卷,“刚托人从上海捎来的德国胶卷,
说是感光最准。你快帮我瞧瞧,我头一回用,可别糟蹋了!”她信任地将胶卷递给我,
眼底是纯粹的期待。她是渺渺用所有美好祝愿揉成的化身,阳光,开朗,
深信这个由挚友创造的世界完美无瑕。这信任,纯粹得让我接下胶卷时,指尖都在发凉。
“巧了,我这儿刚按老方子兑了新的显影药水,性子稳。”我转身引她去暗房,
语气放得平常,趁她不留神,
将一枚沁了现实渺渺泪痕的旧物——一片绣着她名字、被火烧焦一角的绢帕,
悄然浸入了药液底部。暗房里,红光昏沉,如同一个与世隔绝的秘窖。
阿宛兴奋地守在显影盘旁,哼着轻快的调子,畅想着她镜头下即将诞生的异域风情。
相纸浸入药水,她期待地俯身。影像开始浮现。不是她预想中的山水楼台。
是扭曲的、焦黑的断壁残垣、是硝烟。阿宛脸上的笑容瞬间冻住。
影像越来越清晰——一个穿着破烂学生装的少女,倒在泥泞与血泊里。
那张脸……竟与她如同孪生!而最让她通体冰凉的,
是那少女至死都紧攥在手中的半截烧焦的绢帕,那花色针脚,
与她记忆中渺渺珍视的那块一模一样!“不……这不可能……”阿宛猛地缩手,
打翻了显影盘,药水泼洒,刺鼻的气味瞬间炸开。她踉跄后退,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
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看看照片里那个“自己”的尸体,
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双只会捕捉“美”的手,眼神里全然的信赖被彻底的恐惧和茫然撕得粉碎。
“那……那不是我……”她声音嘶哑,语无伦次,
“我明明……明明要去旅行……渺渺她……她为什么……”我上前一步,抓住她冰凉的肩膀。
“看清楚了,阿宛!这才是渺渺心里永远好不了的伤!她把你写成周游世界的幸运儿,
是因为她救不回现实里的你!”我指着那张漂浮在药液里、如同诅咒般的照片。
“她不是在写故事,她是在用文字,一遍遍给自己凌迟!”阿宛瞳孔紧缩,
仿佛被这句话刺穿了灵魂。她瘫软下去,发出一声受伤幼兽般的、绝望的哀鸣。“阿宛,
我需要你!”7油灯下,我捻着线,眼皮沉得像坠了铅。
但脑子却清醒得可怕——白天阿宛看我的最后那一眼,带着和我一样的惊悸。慕舟扶我时,
指尖在我腕上重重按下的那三下……都不是剧本里的戏码。这笼子,终于出现了裂缝。
可任何现实的角落都不安全。每一寸阳光,每一缕风,都可能成为“她”的眼线。
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她笔尖绝对触及不到的地方。我的直觉,
我那在敌后练就的、对“监视”近乎本能的嗅觉,指向了一个地方——不是场景,不是地点,
而是状态。当渺渺心力交瘁,笔触模糊,心绪不宁时,
这个世界稳固的叙事便会产生极其细微的涟漪。我找到了,那规律的“离线”瞬间,
就在她深夜力竭沉眠之时。就是这里!梦境缝隙!这里没有天地,没有色彩,
只有流动的、破碎的光影,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又像是记忆被撕碎后扬起的灰烬。
这就是世界的夹缝,规则之外!我站稳(如果这里有“站”的概念的话),
立刻开始“加固”。
我将那些绝不属于这个虚假世界的、滚烫的真实记忆——渺渺幼时摔疼后带着鼻涕泡的哽咽,
她第一次含糊喊出“妈妈”时我心脏的悸动——像楔子一样,狠狠钉进这片混沌。
空间稍微稳定了些。随后,我向慕舟和阿宛投射出讯号。给慕舟的衣领内衬,
用只有他能看懂的针脚,绣下“缝隙已开,依计入梦”的暗码。在留给阿宛的照片背面,
用微针点出“沉睡,寻光而来”的路径。做完这一切,我凝神等待。先是慕舟。
他的意识像沉稳的山岚,穿透混沌,缓缓凝聚出身形,眼神里带着震惊与了然。
紧接着是阿宛,她的到来像受惊的鸟儿,意识光团闪烁不定,好不容易才聚拢,
脸上还带着未散的恐慌。“这是……哪里?”阿宛的声音在颤抖。“梦境缝隙。
”我快速解释,每一个字都像在节省宝贵的氧气,“只有在渺渺笔触模糊、心绪不宁时,
世界的这条夹缝才会显现。这里是唯一能说真话的地方。”慕舟立刻捕捉到关键,
他环视这片不稳定的空间,沉声道:“这里的记忆,回到现实后恐怕会被压制。”“没错,
”我肯定道,这也是我的判断,“现实的规则会像潮水一样冲刷掉这里的细节。
但没关系——“潜意识的种子,只要种下,就一定会发芽。”我的话让阿宛眼中的惊恐稍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没有时间欢呼或恐惧。在这片由造物主无意识提供的庇护所里,
我们三个偷渡来的灵魂,迅速交换了情报,确认了彼此的存在,
并将“梦境缝隙”正式定为日后协同作战的前哨基地。同盟,于虚无中,正式缔结。
没有誓言,没有眼泪。只有一句。“为了渺渺/微光。”为了那两个,一个在书里赴死,
一个在书外等死的,我们的孩子。8马车颠簸着驶出城门时,我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在“梦境缝隙”里,慕舟制定了详细的改道计划,——借口江南发现一批前朝孤本,
学术考察,刻不容缓。微光跟在他身边,既能长见识,又能避开书院那条死亡路线。
阿宛在城门口给我们送行,笑得比哭还难看,手里相机抖得差点拿不住。
一切顺利得让人心慌。马车刚出城十里,天色说变就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转眼黑云压顶,
狂风卷着砂石砸在车板上,噼里啪啦像放鞭炮。“这天气……”车夫嘟囔着,猛拉缰绳。
前面就是青石桥,过桥就能拐上去江南的官道。可桥呢?我扒着车窗看去,
浑身的血都凉了——昨天还好端端的石桥,此刻竟被汹涌的山洪冲得只剩半截桥墩!“爸爸,
妈妈,这怎么办?”微光有些害怕地靠向我。我紧紧搂住她,喉咙发紧。是渺渺!她发现了!
慕舟当机立断:“掉头,走小路过黑风坳,绕过去!”车夫脸色一白:“老爷,
那地方不太平……”“走!”慕舟厉声道。马车刚冲进黑风坳的狭窄山路,
两旁树林里就响起了尖锐的呼哨。几十个手持钢刀的土匪像从地底钻出来一样,
堵死了前后去路。为首那个独眼龙,我认得——渺渺剧本里写过,就是这帮人逼得微光跳崖!
“此山是我开!”独眼龙狞笑着,台词都跟剧本上一字不差。慕舟把我护在身后,
手已经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他当年防身的匕首。可就在这时,微光突然挣脱了我的手!
“爸爸,妈妈,你们快走!”她脸上是那种被设定好的、近乎圣洁的决绝,“我引开他们!
”我想抓住她,可身体又被那股力量定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下马车,
朝着悬崖方向跑去!“回来!”慕舟目眦欲裂,想追上去,却被两个土匪死死缠住。
土匪们果然像收到指令般,大部分都朝着微光追去。
